潮汐消失的第十六夜 作者：鸦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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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特别多，新年的气氛还没减退，情人节的浓厚氛围又增上来，总之很热闹就是了。
他俩也不爱玩虚的，没去买什么玫瑰花，就在N市吃吃喝喝逛了一圈。
南国的冬天基本不下雪，却不亚于北方的冷，这里的冷是湿冷，寒气钻进领子里刺骨冰凉。
两人走在小道上，这边都是一些美食店和KTV。
天黑得早，越往人少的地方，两人就明目张胆的牵起了手。
“叔叔他们估计快到家了。”齐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道。
“嗯。”彭程吞了吞口水，问他，“今晚去住酒店好不好？”
“你……”齐钰有点羞耻的开口。
“我不进去。”彭程脸上也有点烧，他又道，“像上次那样就好。”
至于是哪次，两人其实彼此心照不宣，都是红着脸羞得要死。
两人趁着叔叔一家还没回来，回去收拾了衣服，齐钰又打了个电话跟他们说了一声，说是去找同学玩，今晚就不在家住了。
两人去了一家五星的酒店，环境跟上次在B市住的总统套房有得一拼，因为他俩实在不想去住那些低价位且他们认识的人就有常去打炮的小酒店。
一刷了房卡，彭程就把齐钰往墙上压，边亲边说：“当初在B市的酒店，我怎么就没当场把你给办了呢……”
齐钰好笑：“谁叫你这么弱。”
两人回想起半年前，彭程把齐钰背到酒店房间门前，故意装作摔倒，然后被齐钰说了一句：“太弱了。”
原来，不知不觉就半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但有你陪伴的每一天，却是真真实实的一秒与一秒的累加。
☆、水彩
开学没多久就迎来了百日誓师大会，一般到了这种时候，大家的分数都基本已经定型了，大部分人该是什么水平就是什么水平。
人类是种适应性很强的生物，刚上高三时喊得有多累多辛苦的人，当适应了这种生活节奏之后，反而每天的心态都好得不得了，是的，这种人说的就是孙栋。
孙栋也是寒假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他爸早就做好了要把他送出国念书的打算，妈的，那之前让他那么努力学干嘛？
“你以为出国就不用好好学了？！”孙栋他爸这暴脾气一上来。
“……”孙栋想，我特么就随便一个吐槽你也当真。
孙栋其他科目差了点，但英语一直挺好的，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他只需要专攻英语考雅思就好。
寒假的时候他还和家人去了景德镇玩了几天，做了几个瓶瓶罐罐，把这些小玩意po到朋友圈里，一po就是十几条，还别说，真的做得有模有样的。
然后又一眨眼，就到了彭程十八岁生日这天，孙栋当天把当初在景德镇捏的两个情侣小杯子送给了彭程和齐钰，说是祝他们一辈子999999999。
刘钊毅吐槽：“你这不是两个杯子嘛，应该两辈子才对？”
“……”孙栋感觉活着很累，不想再解释了，都随他吧。
这次彭程生日，晚上一群人到北街吃烤鱼、撸串，因为正好是周六，大家也就玩得随心所欲，根本不用担心家里面催着早点回家。
原本以为会玩到凌晨的刘钊毅，十点多听到彭程说不早了，要散了，忙问道：“诶？！这么早就回去了？”
明明他们七点来的北街，现在才过了三个小时。
“咳咳……”郑箐箐和孙栋咳嗽提醒他。
“？？？”刘钊毅不解，“你俩怎么同时感冒了？”
“……”孙栋。
“……”郑箐箐，“好了！刘狗，该走了！快快快！”
孙栋接着道：“那什么，老程、齐钰，我今晚回家，就不回全托了，你们俩自己回去了啊。”
于是齐钰和彭程拿着孙栋送的那两个杯子，跟大伙道了别。
彭程没开电车，和齐钰一起往回走。
今晚会发生什么，两人心里都有答案，又不同时戳穿。
夜色浓稠如墨，走在回去的路上，北街路灯依稀，彭程先开了口，“这边有一家便利店，要不要就在这边买了？”
齐钰点了点头，有点羞于开口。
其实彭程也挺紧张的，他拉着齐钰的手，两人都是略有难为情的进了便利店。
要是只买套子的话，就真的有点怪怪的，加上刚才吃了烤鱼，索性又买了一罐木糖醇。
售货员是个老大妈，明显是个狠角色，见惯了江湖的腥风血雨，对他们两个男孩子来买个避孕套完全不觉得有什么新奇的，反倒是齐钰和彭程自己心里作祟，出了便利店以为谁都在看着他俩似的。
两人嚼着口香糖，靠得很近的牵着手，又在路过的一家药店里买了润滑剂和一些药，回到小区，上了十二楼。
等到进了房间里，不知怎的，明明只是初春的季节，两个人莫名都有些燥热。
“……开不开空调？”彭程问。
“开吧。”齐钰把孙栋送的杯子放到电脑桌上，假装镇定的回答彭程。
彭程开了空调，不经意瞥到齐钰颈脖处都红了，顿时心里痒痒的，在他身后直接把人给抱住。
“是不是紧张？”彭程柔声问他。
“嗯……”齐钰如实道，“你呢？”
“我也……有点。”彭程顿时有点怂了。
脑补了无数遍的初夜，怎么会这么尴尬？！
算了，不管了，彭程直接把齐钰扑到床上，然后开始隔着上衣抚摸对方，含上齐钰的唇，没过多久，两人就已经进入平时亲热时的那种状态了。
彭程刚想把齐钰的衣服往上撩，齐钰就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彭程用饥渴的眼神望向齐钰，他十分不解，齐小钰你该不是临时变卦了吧。
“那个……”齐钰支支吾吾道，“我今年没给你准备礼物。”
我去，彭程直接将唇凑近齐钰的耳畔，含着他的耳垂道：“你人都是我的了，还要什么别的礼物。”
齐钰的身体顿时酥酥软软的，不受控制，他羞得闭上双眼，任彭程怎样都好，道：“嗯，一直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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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有多浪荡，第二天醒来就有多惨壮。
满地的衣服裤子，被套上还粘着不明液体，虽然屋里的味儿经过一晚都散了，但还是盖不住那暧昧□□的氛围。
彭程因生物钟醒来的时候，齐钰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竟然也因为他极轻的动作醒了。
齐钰艰难发出了一声呜咽，他的嗓子沙哑，昨天夜里还咳嗽醒过一回，全都是叫出来的。
彭程连忙从一旁拿过杯子，里面装着昨晚给齐钰倒的水，愧疚的柔声问他：“水都冷了，要不要兑些热的？”
齐钰摇摇头，拿过来就要喝。
彭程在一旁看着他，怕他喝太快给呛着了。
齐钰把一整杯水喝完，嗓子才恢复了一些，他全身痛得要命，如同被碾过一般，完全使不上力气，好在现在是周末，昨晚住十二层的其他舍友都回家了，在结束之后彭程直接给齐钰裹上浴巾，抱着他进的浴室，再给他洗澡和清理后边。
“难受吗？下面痛不痛？”彭程关切地问他，昨晚已经给齐钰上过药了，应该不会发炎。
齐钰身体难受也不打算说出来，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以后应该会好一些，他道：“还好……就是肚子饿了。”
彭程听他这么说，蹲在床前问他：“那我现在去买，你想吃什么？自己能一个人去刷牙吗？”
“我跟你一起去吧。”齐钰穿着一身睡衣，就要起身。
“去什么去……”彭程吓得半死，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看他起身的时候好像没事，但是一站在地面上腿就有些发抖。
“你快躺着，我去把你牙刷药膏拿来，你直接在房里刷牙，吐垃圾桶里就好。”彭程把人小心按回床上，刚说完便风风火火的去把齐钰的牙刷牙膏拿来了。
齐钰看他东西都拿来了，索性道，“那我偷懒一次，你去帮我买早餐吧。”
彭程亲了他一口，道：“我去给你买些粥和蒸饺，马上回来。”
“嗯。”齐钰提醒他，“刷牙了再去。”
彭程好笑道：“知道了。”
彭程给齐钰又倒了一杯温水，让他等会儿多喝点水，拿着钥匙和钱包，直接跨过那些地上的衣服裤子就出门了，想着等会儿回来再收拾也不迟。
下楼后，他走得太急了没注意，擦着一辆保时捷718的边儿就过去了，彭程反应过来瞥了一眼，心想他几乎每天都来这儿，怎么从来都没见过这辆车。
因为怕齐钰等太久，他一路跑到早点铺，买了两笼蒸饺和两碗筒骨粥，付了钱后就要返回去。
舒雅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从车上下来后，按着打听来的地址，走进楼内的电梯间，最终电梯停在12楼后，她站在1202的门外，敲了敲门。
她身材苗条，仪态端庄，画着欧式浓妆却毫无违和感，一身的名牌裙装，脚上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更是衬得她身材修长。
齐钰在房间里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他扶着电脑桌角站着，刚喝了口温水，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记得彭程明明是拿着钥匙出去的，那会是谁敲他的门？孙栋？不会，孙栋每次都会在门外叫他而不是敲门，再说孙栋应该还在家里。
带着疑惑，齐钰艰难的迈着步子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门被打开，门内外的两人皆是吓了一跳。
舒雅满脸浓妆，很难看出她面容微妙的变化，但她的惊吓是源自于眼前这个少年面色苍白，有气无力。
而齐钰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他完全不会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小钰……”舒雅先开了口。
与此同时，电梯门打开，彭程提着装有早餐的塑料袋，从电梯内走出来。
只见齐钰和一个一看仪表端庄的女人面对面站着，那女人穿着高跟鞋，都快跟齐钰一般高了，两人的气氛十分诡异，彭程远远站着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彭程看齐钰像是在强行压抑着情绪，那女人好像又说了句什么，可齐钰只是面色异样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从彭程这个角度看，他看到齐钰不仅是双腿，就连手指都是微微抖着的。
“小钰你怎么不回答，连妈妈也不认了吗？”
齐钰突然发现了刚从电梯出来的彭程，扭过头向他投去求救的眼神，那眼神无辜又濒临破碎，仿佛在说：“彭程……救我……”
彭程提着早餐跑过去，同一时间，那女人转过脸来望向彭程，两人视线恰好上。
彭程怔了一下，尽管女人化着浓妆，但彭程还是能从五官和眉目一眼就看出来——这位是齐钰的母亲。
彭程暂时没工夫在这种时候跟丈母娘打招呼，毕竟齐钰身体要紧，他扶住齐钰，柔声道：“站着痛不痛？”
齐钰仿佛被点了哑穴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略微失神的摇了摇头。
“先回屋吧。”彭程跟他说完，又跟齐钰的妈妈道，“阿姨您好，您是齐钰的妈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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