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 作者：魏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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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正阳，我还是回车里等吧。”陈昕小声征求意见。
于正阳却抓住他手腕步伐更快了几分，好像怕他下一秒扭头就跑似的。
陈昕想把手抽回来，又怕动静大了更引人注意，只能暗暗较劲。
“于总，不好意思啊，让您亲自跑一趟。”这时候有人迎了上来。
“没什么，人我带来了，你们的摄影师呢？”
陈昕和负责接待的人一起看向于正阳，那儿有人？
对方这个质疑的表情明显让于正阳感到不悦了，对他而言这是个双重否定，即否定了他的专业眼光又否定了陈昕。
“金助理，我觉得你还是去通知一下这次负责的摄影师吧，最好叫上化妆和造型。”于正阳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
但金助理更纳闷儿了，他跟于正阳打交道时间不短，以前一直合作愉快，今天这是怎么了？模特都没有还得叫上化妆和造型？腹诽归腹诽，表面上当然还是职业笑容：“Alex就在摄影棚呢，他对这次的题材很用心，您跟我来吧。”
于正阳跟着，陈昕自然也得跟着，金助理终于注意到，于总确实是带着人来的，难道？想着脚步慢下来盯着陈昕好一通看，看完觉得还是自己想多了。
不管怎么说，金助理同时也联系了化妆师和造型师一起到棚里，所以这会儿整个摄影棚里就陈昕看起来像异类。
Alex比较公式化的跟于正阳打了个招呼之后就一直绕着陈昕转圈，陈昕简直摸不着头脑，于正阳却很满意，他还不往看看金助理的反应，虽不至于失态，但也快把震惊两个字挂在脸上了。
“怎么样？符合要求吗？”于正阳开口问了一句。
Alex点头，已经小声安排造型师去准备服装了，然后冲着陈昕道：“麻烦你把衣服脱了。”
第52章
陈昕压根不以为这话是对着他说的，回头四处看。
“于总？”Alex是聪明人，看陈昕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圈儿里人，在看着反应恐怕连自己来干什么都不清楚呢。
于正阳微微点了下头表示他来搞定，这才把让陈昕跟他来的目的简单说了一下。
“于正阳，就算你养条狗，要带去哪儿还得跟他说一声呢吧？”陈昕的声音和脸色一样冷。
“之前我没跟你说因为还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不确定摄影师满不满意，不满意的话就没有说的必要了。”于正阳觉得陈昕的说法过分了，所以解释的也比较生硬。
“行，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你怎么想没用，他怎么想也没用，我不拍。”放下这话，陈昕扭头就往外走。
“等等，等等！”追过去的居然是Alex，他拦在陈昕身前：“我不管你跟于总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只希望不要影响咱们之间的合作，既然你不是圈里人，合同可以直接跟我们签，报酬也可以直接跟我们谈。”
这是当着于正阳的面挖墙脚。
“真不好意思，虽然我现在确实很生气，但我不是赌气，是真的帮不了你。”陈昕对Alex倒是客客气气的。
“为什么？内衣题材又不需要全裸。”Alex以为陈昕是因为排斥这个拍摄题材或者觉得不好意思。
这时候于正阳过来站到陈昕跟前，挡开了Alex，“我道歉，希望你能公私分明，这次合作不是我个人的行为，是关系到公司利益的。”他这会儿到挺诚恳的，但陈昕依旧不买账。
“第一，我不是你们公司的人；第二，道歉有用的话我能不能为十年前道个歉然后请你放过我？”
于正阳真没想到陈昕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提这件事，但他也不愧是商场里摸爬滚打出点儿模样的：“所以，还是为了跟我较劲你才拒绝这份工作的不是吗？”
“不是。”陈昕这次没被激到，只想绕过于正阳赶紧离开。
于正阳抓住他胳膊：“那就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陈昕看了看棚里的其他人，如果自己跟于正阳这么僵持，就是免费请人家看戏，他没这个兴趣。
“好。”陈昕任由于正阳抓着他一边的胳膊，另一只手做了个让在场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动作，解开皮带。
然后直接把裤子退到了膝盖处，在他左则腰部到大腿的位置，有一片看起来很严重的烫伤。
Alex看着那个伤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是这个原因。”陈昕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的看了于正阳一眼：“可以松手了吧？”他得弯腰才能提起裤子。
“化妆间借我用一下！”于正阳根本没听陈昕说什么，也并不是真的征求Alex的同意，只是知会一声，直接把人拽到了一边的小屋里。
因为于正阳动作太猛，陈昕裤子又还没提利索，好几次都差点儿摔倒，几乎是被拖进去的。
关上化妆间的门，于正阳把陈昕按在化妆台上，冰凉的玻璃台面接触到皮肤让陈昕很不好受：“你能不能先松手让我提好裤子？”
于正阳不但没松，反而一只手按到陈昕的跨上：“怎么弄的？”
第53章
这样的肢体接触让陈昕非常不自在，他知道不合时宜，但他控制不了那片被于正阳触碰着的皮肤一点点升温。
“在家做饭不小心烫的。”这当然是瞎扯，可陈昕不想让于正阳知道这片伤痕的真正由来。
于正阳捏着陈昕下巴逼他看着自己，“你告诉我，一个人得多不小心才能把自己这个部位烫成这样？”
“反正跟你没关系！”陈昕挣开于正阳赶紧先整好裤子。
就在刚刚对上于正阳视线的那一刻，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对于正阳仍是有欲望的，而且一如当年那么不会选时机。
“我换个问题，谁弄的？”其实陈昕那句跟你没关系已经踩了雷区，于正阳压着火儿又问了一次，他根本不相信这伤是陈昕自己弄的，而且他心里有一个几乎可以肯定的答案。
“真是我自……”
“是你爸。”
于正阳打断，说出了自己心里那个答案。
陈昕愣愣的看着于正阳，于正阳认为他这是默认了。
“是不是因为会考？”于正阳咬着牙继续追问。
陈昕依旧没回答，但于正阳相信又被自己说中了。明明知道陈昕父亲有家暴的前科，出成绩那天陈昕又那么反常，自己为什么就没想过跟他一起回家呢？如果跟了是不是……
“于正阳，这件事说来话长，不是你想的那回事。”陈昕回过神，“总之，我这样肯定帮不上你什么忙了。”跳过所有重点的陈昕并不打算把这说来话长的详情解释给于正阳听。
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化妆间的门，“于总？”外头还好几位等着他们呢。
于正阳开门先出去了，“不好意思，我工作不到位，耽误你们时间了。”
“不耽误，简直是意外惊喜！”Alex歪头看了一眼还在整理衣服的陈昕，满意俩字就差写脸上了，“不过能不能提个小要求？”
于正阳没想到对方一点儿不介意陈昕的伤，“你确定不需要换人？”
“非常确定！”
“那要追加什么要求？”
“我想拍你们俩。”
“我们俩？”
“没错。”Alex眼神里透着自信的坚定。
意料外的发展不免让于正阳皱起眉头，但可以和陈昕一起工作这一点却撩拨着他的神经。
陈昕呢，一来以为后续都跟自己没关系了，二来心思也没在这儿，所以没注意于正阳和Alex都说了些什么，就见一帮子人全进了化妆间，化妆师直奔自己过来，造型师却围着于正阳一通的比划。
Alex知道自己这次拍摄能不能成功，陈昕是关键，所以一定要展现出诚意，不等陈昕开口问，先把陈昕拉到一边让他坐下：“刚才我跟于总聊过了，请你务必不要对自己的身体有什么负面情绪，有时候看似不完美的才能成就另一种意义上的完美。”Alex说话的过程中一直拉着陈昕的手，眼神也是要多真挚有多真挚，就等着陈昕点头答应了。
陈昕本就是爱替别人cao心的性格，也听见于正阳说这次工作的重要性了，所以如果人家不介意他的伤，他是不会真的就不点这个头的。
“可我就是个司机，不知道能不能……”
“放心，专业问题交给我。”Alex知道这就是成了，才不给陈昕反悔的机会，得把人按住了。
于正阳那边已经量好了尺寸，看那个Alex拉着陈昕笑眯眯的样子就不痛快，所以直接过来把陈昕拽走了。
不过半路化妆师就把陈昕截走了，Alex冲于正阳耸了耸肩：“于总，你大可放心，我没有跟你抢人的意思。”
于正阳觉得这话莫名，但还是挺霸气的回了一句：“他不可能做别人的司机。”
第54章
Alex看着于正阳笑笑，并没多做解释，专心调试相机去了。
于正阳再次推开化妆间门的时候，陈昕已经脱了衣服，看到于正阳进来明显一僵，这时候往他身上扑粉的化妆师轻轻拍了拍他腰，让他转个身，刚好跟于正阳面对面。
“我觉得我还是干不了这个。”陈昕受不了于正阳那个视线，要打退堂鼓。
“有我陪着你呢。”于正阳挡住陈昕的去路，随手抓过件浴袍披在陈昕身上：“你先适应适应。”然后走到化妆师面前，“我先来吧。”说着就豪迈的脱了衣服。
“于总平时挺注意锻炼吧？”
于正阳嗯了一声，陈昕偷眼看过来，还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于正阳对拍摄的工作属于没见过猪跑但没少吃猪肉，自己虽然是第一回作为拍摄对象参与，但平时工作中可没少亲自跟自家模特的进程，倒也算轻车熟路，所以只苦了陈昕这么一个百分百的大外行。
于正阳接受化妆师改造的时候Alex进来了一趟，为了节省时间，趁着两个人准备的工夫他把等下拍摄的构思先讲了一遍，总结下来两个词：居家、日常。
“我定了四个情景，客厅、厨房、浴室和卧室……”Alex挺兴奋的细化着他的思路。
陈昕坐在一边只觉得脑袋里发蒙，怎么又变成他和于正阳一起拍了？如果一个人他还能说服自己硬着头皮上的话，两个人就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陈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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