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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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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这么说吧,你在案发当晚与楚小姐共处了多长时间?”探员紧盯辛加,笑意更深。
 
“我和她。”辛加深深地呼吸,强压心中的积郁与怒火,“我和她聊完天后就各自回家,我家人在等我。但我保证,我看的一清二楚,她整晚都在家,没有出去!”
 
“你保证?你整晚都在看?”探员笑道,“根据调查,虽然你们两家的阳台因为建筑设计的原因,不仅相对,而且距离很近,但你不是睡在客厅的,对吗?”
 
“我……”
 
“就算是睡在客厅,但辛先生并没有全程保持清醒,我没猜错的话,你睡着了,还睡得不错。”探员打断辛加的话,站起身来预备离开。
 
Betty却不准备就这样令两位吃皇粮的差人来得轻松走得愉快,“如果公司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希望两位阿sir能让我们纳税人做点小小的准备,比如——”
 
她做了个手势,“录音,或者视频,我没别的意思,仅仅是捍卫我们的权益,对于两位今日的所作所为,我准备咨询专业人士,当然,没有那是最好不过了,但如果侵犯了我们的权益,我将会要求合理的解释与赔偿,两位,你们看——”
 
“当然可以,回去以后我也会请示上级。”探员皮笑肉不笑,“我们也只是做好本分,尽职尽责保护市民而已。”
 
那位口齿伶俐的探员应是怕了Betty,不再说话,由另一位一直不开口的探员接棒,他望着辛加逐字逐句道,“据调查发现,疑犯团伙作案的可能性极高,根据证据,我们推测另一位嫌疑人为本国籍男子,年龄介乎十六至三十岁之间,如果辛先生有任何线索或疑问,请务必尽快联系警方,或者拨打我们的私人号码,二十四小时开机。”
 
聚集在门口的好事者如同一群被驱赶的蚊蝇一样,呼啦一下四散,直到便衣探员走远,便发出嗡嗡的议论声,个个如同神探上身,胡说八道冷嘲热讽,只唯恐天下不乱。
 
王总携着一身忧郁的雪茄烟味飘然而至,像人肉杀虫水一样驱散了那些乌蝇臭虫他望着手底下引以为豪的金牌经纪与命途多舛的当红新人,打算今年多预约几次全身健康检查。
 
白痴仔阿智溺死于离家甚远的废弃水塘里,而他的亲姐姐则被指控为杀害他的凶手,母亲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神智崩溃,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治疗,本已残缺的家庭一朝破碎,这件事情新近成为街坊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师奶大叔们聚在温暖的室内,一面开杠胡牌一面闲聊议论,纷纷谴责那个疯癫的母亲。
 
惨剧源于阿男的目前,自从阿智被查出患有唐氏综合症,他就成为了阿男长在血肉里割都割不去的一颗毒瘤,因着极度重男轻女的妈妈,阿男被这个白痴弟弟剥夺了一切,上不了大学谈不了恋爱,连乐队排练时,都要拖着这个累赘,时刻想着给他喂水喂饭把屎把尿。直到乐队境况奇迹般好转,本以为终于有出头的希望,孰料阿男的母亲变本加厉,要求她拿出五十万作为聘礼,为她弟弟娶媳妇。4 T$ W8 v5 R- C6 \5 }, u* n
 
阿男被母亲荒谬至极的要求气死了,“你准备给他娶五个还是娶十个?”
 
母亲理直气壮道,“你是外嫁女,带不走一分钱,你的钱不留给你弟弟还能给谁?!”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阿男讽刺道,“一个白痴还能娶仙女不成?楼下那个捡垃圾的聋婆配他正合适。”
 
她的母亲立即跳起来要打她,只是阿男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任意打骂的小女孩,如今碰不了她一根指头,这女人只能在原地指天骂地,扯着喉咙尖声大叫,“你个没良心的贱人!”
 
阿智在她俩身旁手舞足蹈,口水滴答地傻笑,在他眼里这样的情景显得十分有趣,简直就像卡通片一样令他百看不厌。阿男冷眼望着这个鼻涕乱淌的痴肥低能儿,嗤笑道,“传宗接代?你儿媳给你下的是金蛋么?值五十万?!”
 
她无意继续这样荒唐可笑的争吵,准备出门到公司报道,在弯腰换鞋的一刹那,她忽觉身后扑来一股尖锐冰冷的风,她下意识的迅速偏过头,带着寒意的刀锋瞬间切落她一缕头发。
 
“你疯了?!”阿男难以置信,她设想过万种死法,却从未曾想象过有一天,亲生的母亲竟对自己挥刀相向。
 
母亲高龄产子,爱这个白痴爱到癫狂,她手持水果刀逼迫女儿拿钱,阿男避无可避,两母女扭打成一团,她们互相撕扯头发,尖利的指甲狠狠撕下对方的皮肉,桌椅被推倒,家私杂物乒呤乓啷落满一地。阿智虽然是蠢钝,但他亦能感知危险,至亲在厮打中发出的咒骂与痛叫令他十分恐惧,他一面跺脚一面含糊地喊着妈妈与姐姐,涕泪糊了满脸,口中发出兽类一样的呼叫。
 
待到买菜归来听闻异动的街坊将仇人似的两母女架开,才发现阿智已不见踪影。
 
“不见了最好!”阿男被指甲撕破眼角,眼周血红一片,她痛快地哈哈大笑,“死得越远越好!”
 
羁押室内,阿男端坐在椅上,她双眼布满血丝,眼下青黑,显然是缺乏睡眠的症状,她畏光般眯起眼睛,冲着辛加抱歉一笑,“对不起啊,拖累你了。”
 
“我早就不想待在那儿了。”辛加毫不在意地撇撇嘴,“整天都有人在背后说坏话,让我放假更好啊。”
 
事态远没有他所描述的那样简单,公司不单只撤下了辛加所有通告,若不是仍有所顾忌,他们甚至乎想要抛弃这支祸事连连的乐队。
 
辛加努力地向阿男笑笑,尽力向她展现轻松平静地情绪,“别担心,我在想办法,怎么说我也不再是个只会送外卖的外卖仔啦,我现在手眼通天法力无边!”
 
阿男被逗笑了,两人静静凝望着,心中却充满了无奈与苦涩。阿男的目光越过辛加,空茫的眼神不知落在哪里,“真的是我杀了他也不一定呢。”
 
律师严肃道,“楚小姐!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
 
阿男疲惫而无力地摇摇头,“他终于死了……我没杀他,好轻松啊,我弟弟,居然就这么死了……”
 
如同他毫无征兆地降生,毫无征兆地被断定为低能儿,毫无征兆地累及亲人半生,最终又毫无征兆地死去,神随手摘落一根羽毛,令其压在蝼蛄身上,最后又悄悄地将它拂去。
 
尽管辛加戴着墨镜口罩,但他仍然感受到周围好奇的目光,他干脆大大方方地站定,像展品一样任由众人观赏。
 
“她是第一嫌疑人。”探员说道,“不能保释。”
 
“你说话最好小心点!”辛加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恨,他狠狠地就着探员的衣领,用力将他抵在办公桌旁,暴怒着仿佛要将他咬死。
 
探员被勒得些微喘不上气,但他坦然自若,下流地吹了一声口哨,“生气都那么好看,换我也愿意出钱包你。”
 
“阿sir!”律师大喝道,“鉴于你的行为,我完全可以控告你对我当事人进行不正当引导以及性骚扰!”
 
辛加的理智回笼,他撒开手,凶狠地环视四周不怀好意者,探员不甚在意地拍拍裤缝,“我认得你,跟你师父学多两年再出来打刑事吧,小子。”
 
警员们拍台拍凳,喧哗起哄,嚣张放肆,浑没有一点自持的觉悟。
 
“都在干什么!一个个不干活等着转业是吧!”
 
方才异常喧闹如同菜市场一样的办公室刹那间鸦雀无声,差人们像霜打了似的迅速蜷缩下去,装出专心工作的模样,喘气都不带做声。
 
矮胖的上司巡视一周,抬腿便揣在流氓探员身上,“你皮痒了?找揍呢吧。”
 
探员生受一招十二路谭腿,装模作样地站定敬礼,寻个由头溜之大吉。
 
“周sir。”跟在警长身后的男子皱起眉头,“恕我直言,照目前的状况看来,我实在担心我的案件能否得到妥善解决。”
 
他说话时直视辛加,辛加抵受不住童先生这样意义不明的直视,只能与律师匆匆离开,一直走到警局门外隐蔽的角落,才放下心与律师交谈。
 
律师十分年轻,却有他师父的名头聊以支撑,且仅就辛加的财力,只能拼一把,将宝押在他身上。
 
“就目前来说,情况对楚小姐十分不利。”律师说道,“就我们所了解到的信息,楚小姐的确是对死者怀恨依旧,有很强烈的作案动机。”
 
“我明白。”辛加道,“阿男对她弟弟确实……但万一,万一真是她做的,她不会——不会蠢得让人发现阿智的,阿智的尸体。”
 
律师摇摇头,“这是许多家暴个案中很常见的情况,杀掉施暴者的同时毁灭自己,跟自杀没什么两样,大多数……受害者甚至会在犯案后自首,寻求解脱,一了百了。”
 
“不,阿男不会的。”辛加悲哀地叹道,“我与她自小长大,我是知道她的,她已经被阿智拖累半辈子,不会再为他搭上自己一条命。”
 
“我了解了。”律师虽在点头,但面色仍然十分凝重,“但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楚小姐,最重要的是,本案找到了目击证人,据我了解,证人不但认出了楚小姐,还指证她有同谋,即是说,此案还有另一名嫌疑人。”
 
“不可能!”辛加惊异道,“哪里来的证人!哪里还有另一个人!根本没做过的事情何来证人?!”
 
“所以我建议辛先生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律师道,“你确定楚小姐是清白的?”
 
“我确定。”
 
“百分之百相信她?”
 
“我相信她。”
 
“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绝对不会!”
 
律师坚定道,“好,我将会在这个所谓的目击者身上寻找突破口,同时我建议辛先生,请你仔细回忆,楚小姐是否与人结怨,并且与另一位当事人有共同的仇家。”
 
的确,以阿男这种得罪人多称呼人少的炮仗性格,与谁互相看不顺眼,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但如果这样都值得杀之而后快的话,阿男根本长不到这么大,她走在街上都可能被三姑六婆的口水淹死。但如今的事实是,真的有人痛恨阿男,到了不惜杀死她无辜的弟弟这一地步。
 
“我不知道。”辛加茫然地摇摇头,他忽觉夜风寒冷,不由得抱紧双臂,“阿男没得罪过什么人,她凶是凶了点,但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人是很复杂的。”年轻的律师忽然流露出一点沧桑的感慨,最后他提醒道,“如果我们思考的方向是正确的,那么本案的受害者就不止死者一名,楚小姐以及另一位尚不明身份的男子同样是,这名男子,极有可能是你们身边的熟人,也包括你,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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