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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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律师分别后,辛加慢吞吞地挪动步子返家,他通体寒彻,仿佛赤身走在茫茫大雪中,他是个欺骗了神仙的坏孩子,失去了金斧头银斧头,连铁斧头也一并被夺走了,最后不仅两手空空,还受到了严厉的惩罚。他前后挥舞着手臂,除了衣袖带起凛冽寒风,便什么也没有了。
“加加。”
“童先生。”辛加换上标准的露八齿笑容,礼貌地向前金主问好,“事情办完了?”
童以恒站在辛加身前,他身穿挺括的羊绒外套,显得身形修长,他的头发向后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这个男人仿佛能从每一段关系中领悟到更多更好的东西,逐渐成为更符合世俗审美标准的英俊商人。
注:本文中所有描写皆为虚构 如有不妥 一笑置之
童以恒站在辛加身前,他身穿挺括的羊绒外套,显得身形修长,他的头发向后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这个男人仿佛能从每一段关系中领悟到更多更好的东西,逐渐成为更符合世俗审美标准的英俊商人。
“我被狗仔骚扰。”童以恒戴着羊皮手套的手上握着一杯连锁店买来的热咖啡,递给辛加,“来报个案。”
出于礼貌,辛加接受了,他笑道,“是嘛,谢谢。天太晚了,我先走一步,有机会再聊。”
“加加!”童以恒逼近辛加,“家里有个,有个抱枕找不着了,灰的,旧旧的那个,你常常抱着玩,睡觉都不撒手那个,有印象吗?”
那个啊,不是藏在被子底下就是埋在沙发的抱枕堆里,再找找看?
“我拿走了,那是我带来的。”辛加强笑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晚安,童先生。”
“对不起,加加。”童以恒望着辛加冻得皲裂的手背,上面裂开许多道深红的小伤口,“公司的事……我向你承诺过的东西没有实现。”
辛加完全不知道如何继续这样的对话,他吸吸鼻子,肺里充满了混合着土腥味的冰凉空气,“没事的、不不,我的意思是,感谢童董一直以来的厚爱,感激不尽。”
他后退两步,朝童以恒深深地鞠躬。
童以恒定定地看着他,忽而仰头,望那无星的夜,须臾后,他深深地吸气,笑道,“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个律师不错,他有一个好师父……”
“我知道,控方鬼见愁林若情嘛,我请不起他,唯有请他的关门弟子,谢谢你提醒我。”辛加尴尬地自嘲,他手足无措,视线不知道该放向哪里,只好仰头灌下一口咖啡,谁知那咖啡滚烫,他口舌剧痛,实在无法忍受,哇地一声狼狈地吐出。
没有谁比他在前男友面前更出丑的了,他慌乱地擦去嘴边的咖啡渍与唾沫,匆匆躲到花基的灌木后,当真是尴尬又心酸。
然而童先生却把他狼狈的样子揪到明亮的灯光底下,童以恒双手捧着辛加的面颊,拇指轻柔却不容推拒地分开他湿润的唇瓣,让他直面自己,“哪里烫着了?!别挡!我看看!”
辛加心中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极大的怨恨,他断然推开这个人,“我们分手了!”
他慌不择路,拔腿飞奔到不知哪个路口,直到再也看不见童先生。
“哥仔,失恋了?”的士司机搭讪道。
好半晌,久到司机只以为辛加睡着了,他应道,“有这么明显吗?”
司机了然一笑,“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不是失恋就是失业啦。”
“失恋又失业啊,大叔。”
“年轻人嘛,大把青春,来来,纸巾给你,想开点,回去棉被蒙头大睡一场,大不了重头再来,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家与餐厅是辛加最初亦是最后的容身之所,茫茫人生,恍若荒野,唯有此处可免他孤苦流离,给予他凉薄人生里最后一丝隐蔽。
辛加从茶餐厅后门偷偷溜出去,避开正门三两个不死心的小报娱记,乘车离去。
律师、大雄及辛加一行人驱车来到尸体发现现场,虽拉起了警戒线却没有相关人员看守,该取证的已被警方取走,一行人绕着这个野塘检查了一圈,徒劳无功收获甚微。
一个完全没有自主判断能力的残疾人,被人掐死后抛尸在郊区废水塘,种种手法更是故意叫人发现尸体,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自称目睹作案过程的证人,分明是个栽赃陷害的局,却又偏偏走不出去,毫无头绪。
众人只觉头痛欲裂,五内俱焚,只能在原地盲头苍蝇一样打转。辛加蹲在地上,望着一潭死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未曾开封的香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放弃,重新执起棒棒糖,两眼空茫,一面吃糖一面出神。
律师四处观察这个野塘的地理位置,一错眼便看见了辛加,不由得想起了这位小明星与富商的香艳恋情。
从前他对这种只有办公室助理关心的娱乐新闻不屑理睬,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竟鬼使神差地断定,这段爱恋未必不是真实的。
同行的还有青口组的几位成员,他们各自牵一头巨犬,组员老到的经验加上狗只灵敏的嗅觉,他们讨论片刻,认定是专业人士所为,手法娴熟不留痕迹,没人比他们更了解同行的做法了。
“糟了!”律师刹那间面色大变,他戒备地望着大雄,不着痕迹地作出防御的姿态。
青口组成员们手中所牵巨犬非同一般的犬只,尽管是本国土生的狗种,但经过长期专门的血统培育与驯养,还原了犬类被剥夺的强烈攻击性,体型庞大性情凶猛,既暴烈又忠诚,与其说是狗,倒不如称为半驯化的狼更合适。
此刻它们机警地捕捉到面前这位陌生男子细微的异动,立即团团包围他,喉咙发出攻击前的咆哮警告。
“你怀疑我?”大雄的语气不自觉地便带上了一点威吓意味,组员们闻之色变,任由巨犬们缩小包围圈。
风里带上了兽类唾液腥臭的气味,律师被逼得两股战战,他强定心神,声线微颤,“我的意思是,即将要被指证的另一个嫌疑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杜先生。”
“不会的。”辛加反驳道,“大雄和阿男合谋杀了阿智?怎么会?谁信?你信吗?”
“只要你有不在场证明,我就可以推翻那个目击者的谎言,反咬他做假证。”巨犬远离了律师,这个年轻人终于得以喘息,“但就杜先生的背景来说,恐怕对方是深知你的底细才下此圈套,但就算你的不在场证明需要进一步调查,也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我没有杀阿智,更没有指派任何人杀害他。”大雄竟对自己当晚的去向只字不提,只示意辛加不必焦急,“我看谁敢带走我。”
虽有青口组作为后盾,众人仍倍感压抑,他们如同猎物一样,眼看带着倒刺的网越收越紧,即使猜中了对方下一步的动作,却毫无解围之法。辛加抓破了脑袋,都想不到曾与谁结过这等泼天大仇,他在这个局中徒然兜圈,只能眼睁睁看着挚友头破血流,难以逃出生天。
青口组内皆是历经过大风大浪的江湖豪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几位组员都轻松自若谈笑风生,坐在没有一点胃口的辛加与律师对面,大口吃酒大口吃肉,涮一锅猪肚鸡涮得热火朝天,尚嫌吃不过瘾,又叫服务员多加了几斤龙肉,拿着几个捞勺一面服侍大雄用餐一面开解两个愁苦的年轻人。
“更惊险的事阿叔都经历过!这算个屁!来来来!吃鸡!”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敢动我们太子爷!先问问我的西瓜刀答应不答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罢。
街区道路狭窄,两侧车位早已被下班归家的上班族占满,一行人只能把车停在外围停车场步行回去。寒潮已然过去一波,九十点钟,街上食肆复又兴旺起来,一阵又一阵裹着食材香气的炊烟云雾一样蒸腾翻滚,食客的桌椅挨挨挤挤,只余当中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羊场小道,若不是街坊们实在无路可走,只怕是连这一点空隙都要占满。
食客们埋头吃得爽快,忽见老板停下手中活计赶将出去,原先还为了谁多占一点空位多摆几张桌椅而互不相让的老板们,此刻竟态度大变,赶紧指挥活计将占道的家伙什往里头挪,重新将道路让出来。
正吃得兴起呢,却被老板催着挤着挪地方,几位顾客顿时老大不乐意,正欲找碴时,便见身旁走过几条半人高的猛犬,立刻蔫了,猫似的恨不能把身躯盘得越小越好,心里只求这几位爷行行好,赶紧过去。
“下不为例。”牵狗的组员瞟一眼老板,“要守规矩,你们这样叫街坊们往哪里下脚。”
老板满脸堆笑,连连称是,又谄媚道,“小杜生,我们这儿新进了顶新鲜的田鼠肉,不如坐下尝尝?”
“我们有上好的龙虎凤!冬季大补!小杜生赏光进来试一试!”对面不甘示弱地吆喝。
律师大惊失色,他低声问道,“小杜生?!他明明说他跟那个姓杜的没有关系……”
辛加悄悄地指一指大雄,点醒律师,“地头蛇嘛,以前的皇上不也老搞微服私巡。”
青口组成员们见怪不怪,步履轻快,律师跟在身后倍感压力,饶是与大雄自小长大的辛加,也不知道家臣伴驾的大雄竟有此等威力,真真拼得过皇帝出巡。
“不好意思,文律师。”大雄抱歉道,“实在是不能分开走。”
忽然间,融在夜色里行走的巨犬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兽瞳中精光暴射,猛然间喉咙中爆发出狂乱吼叫,几只猛犬齐声咆哮,直叫人肝胆欲裂,仔细听来,竟是与远处传来的吼声遥相呼应,一时间响彻大街小巷。
变故陡生,几位组员面色骤变,他们紧紧制住手中的巨犬,厉声呼喝,“落闸——!落闸——!”
此令像炮弹一样轰然炸开,街区里土生土长的老街坊们即时闻声而动,纷纷奔走相告,方才还人头攒动的食肆一条街开始迅速驱散顾客,关门落锁,一时间只听得卷闸门碰撞之声与犬只吠叫之声相互交织,如同雨夜雷暴。做生意的关门赶客,闲溜达的闪身躲避,连住楼内的人家亦纷纷熄灯拉窗帘,转瞬间原本繁华热闹的街区顿成寂静无声的空城!
律师惊得目瞪口呆,根本反应不过来,他惊诧地望着迅速进入戒备状态的众人,不知所措。
“跟紧!别乱跑!”大叔严肃的神情令律师不由得心惊肉跳。
辛加亦全身紧绷,时刻留意着周围一切风吹草动。自从青口组掌握此地以来,多少年未有再听见过这个警报。落闸放狗乃是青口组进行大型械斗的警告信号,意在迅速地提醒势力范围里的居民,落闸熄灯,恶犬出笼,闲杂人等速速回避,以免累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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