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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 作者:亲亲草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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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种田文 灵异神怪 阴差阳错

  顾昔只当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发现黑影仍旧立在那儿。
  远处的风经由湖面再辗转吹在顾昔身上,凉飕飕的,每根汗毛孔都像是被唤起了一般,争先恐后勃发而出。
  就这么僵持着,那个黑影已然到了跟前,黑发覆面,白袍湿漉漉贴在身上。
  这时顾昔的酒也醒了大半,也顾不得呼上一句“救命”或是其他,只是想着要逃走。
  岸边的这一段均被砌成了石阶,还装饰性地让人铸了座假山,此刻这曾经作为顾昔小憩赏景的好去处统统都被视为了累赘。
  石阶为什么修那么多级?为何走来走去都绕不过前面的那座假山?
  顾昔走了好久,慌乱中也不知是踩到了落在石阶上的石子,还是绊倒了石阶,只觉脚下一个不稳,一下子就扑倒在了石阶上,磕得下巴生疼……
  “哎……”
  那鬼出了声,也不知是叹息还是召唤,顾昔只觉着这短短的一个字带着空荡荡的回响,激得他心若擂鼓,仿佛要从口中跃了出来。
  顾昔形容不甚狼狈,直觉着要逃不出去了。这才刚从外面回来,便要死在家里了。他几乎是绝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也罢,好歹也是死在自家宅子里。但若是就这么死了,奶奶的寿辰也是参与不了了。届时,家里是会照常举行奶奶的寿宴,还是操持自己的丧事?那便不得而知了……
  那鬼率先开了口:“公子莫怕,在下绝非要害你。”
  听声音,那鬼的年纪应该不大。
  顾昔这才敢睁开了眼,但碍于那鬼模样实在不堪入目,他便微微侧了头,盯着石阶裂隙。
  “我也绝非故意要吓你。”那鬼顿了顿,看了不远处的酒罐子张口就道,“我是闻着酒味儿寻来的,想……想讨点酒喝……”
  那鬼的声音渐渐暗了下去,愈到后面,声音愈小。顾昔好奇,便撇过头去看了那鬼一眼。
  那鬼低着个头,手指下的衣角似是要被绞出个洞来,委委屈屈的模样倒是令顾昔有些不忍。
  倘若他不是湿淋淋地凭空从湖里现出大半个身子,不是黑发凌乱地掩着大半面容,没有泛着森森然的鬼气,顾昔还真不会怀疑面前的这位——看着年纪不大,言行上也不过是个孩子的鬼。
  顾昔整了整方才慌乱逃窜中弄皱的袍子,走到刚刚喝酒的地方,捡起酒坛在手中掂量一番,似是还留有半壶,便要好心地把剩下的都送出去。
  顾昔抬眼,瞧着那鬼生怕吓着自己似的往岸边的石阶边挪了挪,心中的胆怯便也减去了些许,随即唇角也露出些许笑意来,“原来是只贪杯的鬼物,倒也与众不同了些。”
  “嘿……”那鬼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可掬,也不辨顾昔真心。
  就是一愣神的功夫,手中早已空空如也,顾昔望着空落落的手掌,也不知怎地酒坛就跑到对面去了。
  “在下多谢公子了。”青年一作揖,就着瓶身闻了一下,不由得赞叹出声,“真香……”
  瞧着那鬼,也不急,湿着长衫随性地坐于石阶之上。地面上便顿时沥出汩汩水渍,沿着台阶顺势流入草木之中。捧着个酒坛子仰头便咕嘟咕嘟喝下去一大口,格外豪迈地用袖子一抹嘴,“好酒!”脸颊上的黑发也随之被拨至一边,露出一张无甚血色的唇。
  顾昔从岸边站直身子,施施然回了个礼,“公子喜欢便好。”
  也不知是不是那鬼物,导致顾昔都觉得温度骤降了几分。
  虽说那鬼物无甚坏心思,但一人一鬼月下谈天,那画面也实在难以想象。尤其是那鬼还披头散发的,模样甚是可怕,顾昔忙借口要离开,“在下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公子请慢用。”
  “哎……”
  那鬼试图喊着他,在他身后叫唤。顾昔充耳不闻,加快了脚上的步伐,心中暗道:好在今日没将小六儿给带着,要不然这厮指不定又要在府中散播些什么危言耸听的话来。
  顾昔慌不择路地逃走了,那只水鬼捧着半坛子酒呆愣地看着顾昔的背影。远处水面翻涌,腾出一道鹅黄色的人影——是位模样好看的姑娘。
  姑娘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一步步地走至坐于石阶之上的男鬼身侧,学着他惯常用的姿势,托着腮看他,“死心了么?早先就同你说了,让你藏得隐蔽些,他身上可是有你给的荷包,定然是能瞧见你的。”
  “鎏珠姐姐,” 白衣男鬼将酒坛放于一边,瞧着身侧的女子满面愁容道,“我……只是想瞧瞧他……”
 
  第 6 章
 
  顾家主母寿辰,自然是马虎不得。这才是暖寿,十里八乡的乡亲七七八八都被请了过来,前前后后摆了百十来桌,场面热闹地不得了。
  顾父也回来得刚巧,顾奶奶寿辰前一日才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瞧着孙儿,儿子全都到齐了,老太太笑逐颜开。
  “明儿个是老身寿辰,原本我想着,都一大把年纪了,家里也皆是女眷,这寿辰也就不过了。可奈何我儿,我孙儿孝顺,非要给我操持,还大老远跑回来。”顾奶奶坐在首座上,手边坐着顾父,顾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分明带着十足的底气,“老身也着实觉着满足。”
  下边儿人听见了,也出声附和,赞叹之声不绝于耳:“是呀,顾老爷,顾公子可真孝顺。”,“老夫人可真是好福气。”
  顾老太太拍了拍孙儿手背,一派喜不自胜。心里却盘算着,倘若孙儿顾昔能成个家,替她添个曾孙,那才真真是美事一桩呢。
  但……
  老太太略有些忧心地瞧了一眼顾昔,眼瞧着快而立之年了,倒未曾有意要娶上一房媳妇。以前也给他介绍过不少,女孩家的画像堆满了书桌,奈何他一个都不看,最后索性溜到外地去清静去了……
  现下,老太太也学精明了,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怕一个不小心又把孙儿给吓走,要不然,以她的心性,会把那些个街坊邻居都请了来?顾奶奶瞧着下面坐席上热热闹闹的,忙小心翼翼地问:“昔儿,你瞧,下面坐着的可是各位叔叔婶婶街坊邻居家的孩子,可有我家孙儿喜欢的姑娘?”
  顾昔环顾四周,一个个擦脂抹粉,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番。不过这些姑娘瞧上的,不过是他顾家的家业,和顾家少奶奶的身份。顾昔不想扫奶奶的兴致,手中把玩着酒盏,但笑不语。
  老太太见着孙儿不说话,以为顾昔是默认了,更是放心大胆地开了口:“若是有喜欢的,就同奶奶说,凭我顾家的家世,我孙儿的样貌品性,多少姑娘都指着能嫁入我顾家呢。奶奶还盼望能早些抱上重孙儿呢。”
  顾昔心中一阵嗤笑,奶奶这话说得不假,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户人家,但凡有待字闺中的,全都眼巴巴地瞧着呢。
  “奶奶,我尽量。”顾昔微微松了松口,他知道,以他的年纪,在这镇上都已经是好几个孩儿的爹了。可缘分这事,哪是说遇就能遇上的呢。
  “好!我乖孙儿说什么就是什么!”顾老太太喜滋滋道。
  镇上的人家过寿辰,不外乎吃饭,尔后再唱上几台戏热闹热闹。顾昔不爱看这些酸得倒牙的戏文,便早早地同奶奶告了安,回去看书。
  经过那片湖岸时,却见着草丛中魅魅魆魆一片,看得顾昔心中一阵发怵。经过昨日之事,他现在倒也是相信那些鬼神之说了。
  小六儿见顾少爷似是愣神便伸出手在顾昔眼前晃动,轻轻唤道:“少爷……”
  其实小六儿心中是有些忿忿的,少爷要是想发呆,大可以坐这河边,想干嘛就干嘛,而不用拉着他。若不是少爷,他现在指不定还在哪个没人的角落猫着看戏呢!
  “嗯?”顾昔终是回了神,率先抬了脚,“走吧。”
  顾昔看书喜静,不喜有人在边上伺候。于是小六儿给他沏了壶后,他便放小六儿看戏去了。
  屋内静悄悄的,唯有顾昔翻动纸张之声。倒是屋外,不时有看戏人的叫好声透过窗棂传进来。也幸好与顾昔的院子隔得远,这声儿传来时也显得淡了许多。
  也不知隔了多久,顾昔眼睛有些酸涩,打算起身给自己倒杯茶时,无意往窗口瞥一眼,便见着一个白生生的影子趴在窗台上,愣是在木质的窗棱上印出个湿漉漉的人形。
  白影见着顾昔瞧见了自己,立即欣喜地开口招呼道:“顾公子。”
  顾昔扶了扶额,脑子里一根筋生生地疼了起来,“今日无酒,不知兄台前来所谓何事?”
  “昨日顾公子走的急,有一事未同顾公子说。”那鬼显得怯生生的,低着头绞着自己的衣角。
  “那现在说罢。”顾昔不想看见那鬼,遂故意背了个身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复又倒了一杯。
  “前几日,公子作了一幅画。”那鬼怕自己解释地有失偏颇,便复又强调道,“就是那只猫!我只是想瞧瞧,哪知身上的水不小心便滴了上去。你知道的,我是水鬼嘛……”怕顾昔责怪自己,那鬼说道后面,声音愈小……
  “公子不必介怀了,画毁了再画便是。”顾昔想计较,却又不敢。难不成同这水鬼好好作番理论?
  “真的吗?”水鬼自是欣喜万分,以为顾昔这是原谅了自己,便得寸进尺道,“那顾公子,在下现在可以进来吗?”
  顾昔瞧着那黑发覆面的鬼物,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生生拒绝了。
  “不可!”
  那鬼物也不恼,委委屈屈地道了声“哦。”便没了下文,安安静静地趴在窗棂上,顾昔看书,他瞧着顾昔。
  这让顾昔好生不自在。
  一页纸看了许久,也终究没看进去一个字。待再抬头时,空空一片,哪里还有那水鬼的影子。
 
  第 7 章
 
  眼瞧着便到了顾老太太寿辰当日,顾昔一大早便被门外的炮仗声给吵醒了。
  更衣,梳洗,一套事情忙完,待他走到厅堂之中时,顾老太太穿着二娘数月前特地为她定制的一身新衣裳坐于厅堂高位上,正同下手的顾老爷喜滋滋地说着话呢。
  南桥镇上有个规矩,凡是给家里的长辈祝寿,家中晚辈,下人都是要给老人磕头的。
  顾父,顾二夫人已经磕完头了,便只等顾昔了。
  下人们瞧见少爷来了,纷纷往边上让了让。
  “奶奶……”顾昔唤道,掀起袍角,跨进了堂内。
  “孙儿来了。快来,快来,来拿红包。”顾老太太伸手便将一个厚厚的红包递了过去。
  顾昔接了塞在了袖袋里,规规矩矩地跪倒在地上的蒲团之上,恭恭敬敬地奉茶,磕头,“祝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乖……”老太太喜笑颜开。
  “孙儿也有份礼物要送给奶奶。”顾昔递上一个半人高的,绿缎面制成的盒子。
  “哟,可真不得了,是尊玉观音。”人群里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老太太瞧着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还是孙儿对奶奶最好了。”
  待到下人们叩完头,领完红包,顾府的大门外,又燃了一串炮仗。接着陆陆续续有客人到了。顾昔同顾父是家中男子,迎客的事,自是由他俩……
  酒席散去,天色已黑,顾昔也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嘱咐下人搬了好几坛子酒搁置在湖边,给那水鬼。兴许是昨日里他让那水鬼吃了个瘪,心中有些许愧疚。
  天边的云层翻滚着,透出沉沉的黄,似是大雨将至。顾昔放心不下,走出屋子,伏在栏杆上,远远地瞧着那几坛子酒仍旧好生生地摆在那儿。
  顾昔有些烦躁地踱回了屋子,随手拿过一本书读了几行,却一个字也入不了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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