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 作者:亲亲草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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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亦不上前阻拦,只是回过身子,瞧着顾昔的背影道:“自古到今,人鬼殊途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老祖宗这么说,那便是有他的道理。以公子的面色来看,如若现在顾公子与此鬼断了来往,还为时不晚。但若是公子执迷不悟,那可就危险了……”
断了往来?如此便是不再见沈黎了吗?顾昔眼前即刻浮现出沈黎弯弯的眉眼,嘴角噙着浅浅的梨涡,仰着头一派天真地看着他:“顾公子……”
“顾公子可要想清楚,你这么一意孤行,可要置家中的顾老夫人,顾老爷,顾二夫人,于何地?还有顾府的若干下人……您可有想过他们?”
纵使顾昔毅然而然地走了,可心里却往沈黎那一边偏去。沈黎又是哪里不好,何故要与他断了往来?
“昔儿杵在门边看什么呢?”二娘捧了个托盘过来,上面放着的热汤俨然升腾着热气。
也是发呆入了神,顾昔未曾注意到二娘上了小楼。二娘突然这么一开口,着实吓了顾昔一大跳。
顾昔想了想,随口寻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去年让小六儿在墙角种了一株花苗不知活了没有,隔了这么久突然想起来,便来看看,多半是没活。”
“若是昔儿喜欢,明日二娘让下人给你种些在院子里。来,二娘特地给你熬的汤,喝完再睡。小六儿说你今日精神不大好,这么一瞧,果真是这样。”
“您莫要听小六儿胡说,他呀,唯恐天下不乱。”顾昔收了收情绪,将二娘让进了屋。
二娘将汤搁置在桌上,回过身子道:“当今公主要大婚了,皇上钦点了我们锦绣庄,为公主做一套喜服。你爹爹说要带你进宫一趟。我同他说你身子不大好,他便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顾昔也是瞥眼瞧见桌上拆开的桂花茶,也不知二娘是瞧见了没有,但见二娘没有提,他便也心存侥幸。
“我没事的,二娘。还是生意要紧,您同爹爹说明日我会同他一起去的。”
二娘出去时随手给带上了门,听见门“吱嘎”一声被从外及里地带上了,顾昔回头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桂花茶。也罢,断了便断了,若是为了顾家,区区一个才认识的鬼,岂有不舍的。
这么想着,楼下忽然传来二娘的一声尖叫。
顾昔赶忙开了门,提了灯下了楼,所瞧见的便是二娘的罗裙上印上了红艳艳的血,在这黑黢黢的夜里显得格外吓人。
而她跟前站着的便是那个令他心神不宁的始作俑者——沈黎。
“顾公子,我没有……”沈黎委委屈屈地开了口,一双杏目更是泫然欲泣,甚是惹人怜爱的模样。但,他是只鬼,所谓“人鬼殊途”,他便不应该同自己有任何的瓜葛。
“来人啊,来人……”顾昔说这话时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低着头,就像是未听见沈黎所说之话一样。他平素喜好清静,院子里的奴才,下人原本就安排得少,现下更是显得相形见绌。
遥遥地从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顾昔这才停下叫喊。
“顾公子,你要信我。不是我干的,我没有伤她。” 沈黎蹲下身子,站在顾昔身侧一脸焦急地扶着他的手臂,为自己辩解。
顾昔置若罔闻,托起二娘的头,一脸焦急,“二娘,您没事吧?”
“昔儿……二娘……二娘肚子里的孩儿可能保不住了。或许……这便是命吧!”二娘双手捂着肚子,面上一副疼痛地无以复加的神情,“二娘不会说的……你放心……”顾二夫人抓住顾昔的袖子,语气有些绵软,面色也愈加苍白了。
二娘说她不会说,不会说什么?
怕也是瞧见了桌上放着的桂花茶了吧?府上又有谁不知晓,顾家的大少爷不喜欢喝那甜腻腻的花茶?
瞧着二娘此般身下沾满血的模样顾昔也是一阵心惊胆战,他倒没料想到沈黎竟会惹如此大的祸事。加之二娘还如此通情达理,顾昔愈感愧疚。
“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待到顾昔再抬起头之时,沈黎瞧见的便是他腥红着眸子,口口声声撵自己走。
“顾公子……我……”沈黎诚惶诚恐地瞧着顾昔,手中的袖口更是被揪得不成样子。
瞧着顾昔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沈黎显得十分不知所措,他只能抓住衣袖揪在手中,以排解心中的惶恐。
“赶快走!”
沈黎从未见着顾昔这么盛怒,还是对他这么凶。他十分怕见着现在顾昔的这副模样。眼泪簌簌地从眼眶中滚落出来,可面前的人仍旧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顾公子……”
“走啊!我让你走!”
这声音几乎是对他吼出来的,沈黎咬了咬牙一步步地走向了湖中。待泪水同湖水混杂在一起时,院子里的人愈来愈多。顾昔的声音在嘈杂的声音中显得格外清晰:“快去请大夫。”
大夫来瞧过后,二娘的情绪也算是稳住了,所幸腹中的孩子终算是保住了。顾昔从二娘房中退出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这个孩子算是在众人意料之外的,瞧着二娘如今的模样,平素一贯不让二娘生育的奶奶终究也是心软了。
路过那片湖时,顾昔也是瞧见了那一脸期期艾艾的沈黎,也终究是没上前说上一句,视若无睹般地走过去了。
“顾公子……”
顾昔未作停留,沈黎亦是亦步亦趋地随着前面那人一步步地往前迈着,“顾公子……”而顾昔的门终究是毫不留情地在他眼前关上了。
“你走吧,我这儿可容不得那些害人的东西。”顾昔关上门,倚在门上,心在胸口中噗通噗通地跳。
他知道这扇门关不住沈黎,若是沈黎真的硬是要闯进来,以他这区区凡人之力,绝对是挡不住的。
可沈黎,也果真如他料想一般,只是站在门口极力辩解:“顾公子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顾公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顾昔自然知道沈黎的为人,他这样做不过是自私地想给沈黎安上个罪名,不管从哪一点上来看,与沈黎走得太近,都不是件好事。不如趁早断了这个念想……
“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顾昔望着屋内,黑漆漆地一片,辨识不清,就如同他乱如麻的心里。
“顾公子……”
过了许久,久到顾昔的腿都有些僵直了,门外一点声音也没有了,顾昔终是打开了门……
站在小楼上,凄清的月色里瞧着那个白色的影子慢慢没入了水中……
早上张道长的一番话响彻耳际。
“你可有想过他们?”这句话更是如同一个巨大的脚镣,栓在了顾昔身上,使得他喘息不得。顾昔若是弃沈黎于不顾,那便是不义,但若是弃整个顾府于不顾,那便是不孝。
沈黎没做错什么,错在于他顾昔,他在顾府和沈黎之间,终究是舍弃了沈黎。
第 12 章
店子里还有些事情,但为了早些回去能见着沈黎,顾昔还是早早地走了。小六儿没跟来,被他留在了店子里,为的是等师傅制的样版能在当晚带回来给他看。
这厢顾昔刚从后门出来,路过常走的后巷时,却碰着了上次来府上的张道长。
顾昔拱了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转身欲走。
“公子留步。”张道长拦住了顾昔的去路,左右细看了他的脸好一番才道:“瞧着公子面色,公子近来怕是遇上些不寻常的事了吧?”
顾昔故意避而不答,反问道:“这不寻常的事,道长是指……”
“鬼!”道长笃定道。
如若说鬼,那便只有湖中的那只水鬼——沈黎了。顾昔自然不想同道长提起沈黎的事,只是笑着拱了拱手,迈开步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道长亦不上前阻拦,只是回过身子,瞧着顾昔的背影道:“自古到今,人鬼殊途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老祖宗这么说,那便是有他的道理。以公子的面色来看,如若现在顾公子与此鬼断了来往,还为时不晚。但若是公子执迷不悟,那可就危险了……”
断了往来?如此便是不再见沈黎了吗?顾昔眼前即刻浮现出沈黎弯弯的眉眼,嘴角噙着浅浅的梨涡,仰着头一派天真地看着他:“顾公子……”
“顾公子可要想清楚,顾府终究是要靠您一个人养活的。您要是有什么事情,顾老夫人,顾老爷,顾二夫人,还有顾府的若干下人……您可有想过他们?”
纵使顾昔毅然而然地走了,可心里却早已乱成了一团麻。或者说,他更像是不敢面对,落荒而逃了。
“昔儿杵在门边看什么呢?”二娘捧了个托盘过来,上面放着的热汤俨然升腾着热气。
也是发呆入了神,顾昔未曾注意到二娘上了小楼。二娘突然这么一开口,着实吓了顾昔一大跳。
顾昔想了想,随口寻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去年让小六儿在墙角种了一株花苗不知活了没有,隔了这么久突然想起来,便来看看,多半是没活。”
“若是昔儿喜欢,明日二娘让下人给你种些在院子里。来,二娘特地给你熬的汤,喝完再睡。小六儿说你今日精神不大好,这么一瞧,果真是这样。”
“您莫要听小六儿胡说,他呀,唯恐天下不乱。”顾昔收了收情绪,将二娘让进了屋。
二娘将汤搁置在桌上,回过身子道:“当今公主要大婚了,皇上钦点了我们锦绣庄,为公主做一套喜服。你爹爹说要带你进宫一趟。我同他说你身子不大好,他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顾昔也是瞥眼瞧见桌上拆开的桂花茶,也不知二娘是瞧见了没有,但见二娘没有提,他便也心存侥幸。
“我没事的,二娘。还是生意要紧,您同爹爹说明日我会同他一起去的。”
顾昔这么说,也是念及下午张道长所说,亦是刻意要避开沈黎。
二娘出去时随手给带上了门,听见门“吱嘎”一声被从外及里地带上了,顾昔回头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桂花茶。也罢,断了便断了,若是为了顾家,区区一个才认识的鬼,岂有不舍的。
这么想着,顾昔突然听见二娘的一声尖叫。顾昔赶忙开了门,提了灯下了楼,所瞧见的便是二娘的罗裙上印上了红艳艳的血,在这黑黢黢的夜里格外吓人。
而她跟前站着的便是那个令他心神不宁的始作俑者——沈黎。
“顾公子,我没有……”沈黎委委屈屈地开了口,一双杏目更是泫然欲泣,甚是惹人怜爱的模样。但,他是只鬼,所谓“人鬼殊途”,他便不应该同自己有任何的瓜葛。
“来人啊,来人……”顾昔说这话时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低着头,就像是未听见沈黎所说之话一样。他平素喜好清静,院子里的奴才,下人原本就安排得少,现下更是显得相形见绌。
遥遥地从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顾昔这才停下叫喊。
“顾公子,你要信我。不是我干的,我没有伤她。” 沈黎蹲下身子,站在顾昔身侧一脸焦急地扶着他的手臂,为自己辩解。
顾昔置若罔闻,托起二娘的头,一脸焦急,“二娘,您没事吧?”
“昔儿……二娘……二娘肚子里的孩儿可能保不住了。或许……这便是命吧!”二娘双手捂着肚子,面上一副疼痛地无以复加的神情,“二娘不会说的……你放心……”顾二夫人抓住顾昔的袖子,语气有些绵软,面色也愈加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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