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的唐脉】
这和要来见淳于生的初衷不一样,唐脉明明知道,可他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了,淳于生吻着他,他回应,淳于生拥着他,他也回应,现在两人吻到都无法呼吸了,才暂时退开唇舌,额头抵着额头,互相对视着。
“唐脉。”
淳于生低声唤着,盯着唐脉泛红的脸。
唐脉咬着唇低着头,不说话。
淳于生用手揉了揉唐脉的唇,“别咬。”
唐脉感觉呼吸困难,胸口也跳的厉害,“淳于生,我好像醉了。”
“你没醉。”
“我醉了,要不我的头为什么晕晕的……”
唐脉的尾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淳于生低笑一声,缓缓的凑近唐脉半开的唇,热气缠绕着,灼伤了两人,彻底夺走了两人所有的理智。
淳于生猛地抱起唐脉,直接就往浴室走,他打开花洒,把唐脉按在墙上吻,一边吻一边往下扯唐脉的衣服。
唐脉浑身都软了,水明明是热的,可淋在他身上却成了凉的,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热的心里发慌,他躲不开,也不想躲,闭着眼睛任淳于生摆布。
淳于生壮,一把将唐脉抱起来拽去他的裤子,然后扯过一旁的沐浴乳就伸向了唐脉的后/面,还因为着急,把旁边的瓶瓶罐罐都打翻了。
“啊,疼……”唐脉皱眉,疼的他直发抖,毕竟八年没有碰过了,怎么能不疼?
淳于生耐着性子,直到唐脉的表情里有了享受,他才抱起唐脉进/去了。
“啊,唔啊……蠢鱼,蠢鱼……等下,先别动……”
淳于生等不了了,他抱着唐脉横冲直撞,把脸埋在唐脉的胸前,啃/咬着、吞/噬着,感受着唐脉的一切。
脱了少年的稚嫩,唐脉已经长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清晰的骨架,不算软的身子,连胳膊和脖子都被晒出了一个衣服印子,可就这些,就让淳于生欲/火/焚/身,不能自控。
唐脉疼,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弄/坏了,只能闭着眼睛紧紧抱着淳于生的头,他知道,这一刻,他连做梦都想要。
——————
“唔……”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唐脉就醒了,第一感觉就是头疼,第二感觉就是累。脖子酸,浑身上下跟重组了一样。
唐脉揉了揉太阳穴,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肌肉结实的胸膛,一瞬间,他是懵的,然后他马上闭上眼睛,以为这是梦,但是等了好久,却越等越清醒,连头下的胳膊都感觉得出来了。
记忆复苏,一刻不停的冲进他的大脑,让他不能逃避。
没错,他和淳于生睡了,不仅睡了,还睡的很疯狂。
从浴室到床上,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两人才睡去,唐脉甚至还记得,他是怎么抱着淳于生的脖子、怎么盘着淳于生的腰、怎么用发腻的声音唤着淳于生的。
淳于生的疯狂和占有,淳于生手臂的力道和冲/撞在他身/子里的速度,每一寸灼人的温度、每一个掠走呼吸的吻,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唐脉做了第三者,非常不要脸的和有妇之夫睡了,这是明知故犯,就算被人骂也没什么可狡辩的了。
唐脉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胸前的红痕,有些都发紫了,这就是证据,证明唐脉一切罪行的证据。
“醒了吗?”
声音是从头顶上传来的,很清晰,还有一点儿烟味儿,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唐脉僵着身子,装不下去了,他抬头,对上了淳于生那双单眼,“……”
淳于生很淡定,他一手环着唐脉,一手枕在脑后,此时正一脸清爽的看着唐脉,没有一点儿违和感。
唐脉看着这样的淳于生,有一瞬间是走神儿的,他突然觉得,如果他和淳于生可以在一起,那这样甜蜜的早上是不是就跟家常便饭一样?而现在能享受这样温柔的淳于生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他唐脉,只是个小偷。
偷了别人丈夫的贼。
而他,连提起这个话题的勇气都没有了,就像刻意去逃避一样。
“想什么呢?”
淳于生淡笑,伸出脑后的手抚了抚唐脉的脸颊,滑过唐脉下巴的时候,唐脉腾地一下就坐起来了。
“我/草!”
唐脉这一坐,后面差点儿没裂开,他扶着腰,把头迈进了膝盖里。
淳于生坐起来,用被子把唐脉裹住,抱在怀里,“抱歉,弄疼你了。”
唐脉突然感觉凉凉的,他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向后面,以为是流血了,这一摸才发现不是血,他闻了闻手指上的膏体,“这是什么东西?”
“消肿的药。”
唐脉没说话,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上很清爽,后面凉凉的也应该是这药膏的作用,大概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淳于生给他洗了身子,又出去买的药膏吧。
你看,淳于生就是这样,把关心和爱护都藏的深深的,他不期待被发现,也不会邀功,偏偏等你自己察觉到的时候,被感动的心都化了。
唐脉吃了好几次这样的亏,这一次也是,他早就知道,淳于生这个人,是多么的温柔。
可越是这样,唐脉的心,越疼。
“饿了吧?我去做点儿饭,今天是周日,你好好睡一天,一会儿我要去上班。”
淳于生说完在唐脉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就出去做饭了。
唐脉呆呆的坐在床上,听着厨房传来的切菜声和煮东西的声音,这样安静的早晨,应该是最美妙的才对,可他现在只想狠狠打自己一巴掌,然后告诉自己:醒醒吧,别做梦了。
淳于生煮了粥,还炒了小菜,他抱着唐脉坐到开放式厨房的餐桌前,一口一口的喂唐脉吃。
唐脉不说话,淳于生对他的好,他都接受着,淳于生喂一口他就吃一口,直到两碗粥喂没了,他也没说饱,就是开始怀念他们上学那会儿的甜蜜日子,那个时候淳于生也这样喂过他。
淳于生是七点半出门儿的,走的时候把家里的密码锁告诉了唐脉,然后让唐脉好好休息,说中午的时候他会回来给唐脉做饭吃。
唐脉没说再见,他就看着淳于生,看着淳于生走到门口又折回,捧着他的脸温柔的吻了几下。
淳于生低喃,“等我回来。”
唐脉垂着眼,不说话。
淳于生摸了摸唐脉细密的发就起身要走,可一走却又顿住了,他低头,才看见唐脉拽着他西装衣角的手。
淳于生皱眉,他的隐忍顷刻就被唐脉击碎了,他猛的拽起唐脉,又吻了上去,这次不温柔了,他急切的疯狂的吻着唐脉,手有些重的抚摸着唐脉没穿上衣的身子,带了情/欲。
这个吻是谁先停的,没人知道,两人吻完就抱在一起,等身体里的火热褪去。
淳于生走了之后,屋子一下就空了,松松软软的大床,把唐脉衬托得特别的渺小,他钻进被窝里,卷成一团。
他置身于黑暗中,闻着自己身上陌生的沐浴乳香味儿,摸了摸肿胀的唇瓣,回想着淳于生带给他的愉悦。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实在需要了就自己随便处理一下,什么都不想。
唐脉听说,人一旦享受了更好的,就再也无法接受原来的,现在唐脉算是体验到了,淳于生给他的一切心动,别人都无法给。
可是,想着想着,他突然就不懂了,为什么淳于生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照顾他,对他好,甚至连出轨的事情都不在意。
在唐脉的心里,淳于生不是这样的,他觉得淳于生是正义的化身,是这个污秽的世界唯一的救世主,可现在呢?结婚了有了孩子的淳于生,依然可以和他度过火热的夜晚,那疯狂的感觉就好像饥饿到极限的狼,连白天都可以做到最佳情夫。
情夫?
“……”
唐脉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怎么突然就想到了这个词?
他和淳于生有情吗?
不,应该说,淳于生对他有情吗?
唐脉缓缓的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咬了咬自己的手臂,是的,他需要清醒,他刚才差点儿就被悲观的漩涡给卷进去了。淳于生对他有没有感觉他还体会不到吗?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热情,是无法溶化那块木头的。
所以说,淳于生对他是有感觉的,无论是什么感觉,抱过女人温/软身子的淳于生,在面对身为男人的唐脉时,可以有反应,那就是有感觉,一定是。
唐脉认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心甘情愿。
想通了,也就不纠结了,唐脉起身找到了挂在阳台上的衣服,衬衫干了,牛仔裤还是有点儿潮,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桌子上找到自己的钱包,穿上衣服就直接走人了。
他没等公交车,打车就回了家,就算淳于生给他后面涂了药膏,他还是疼的直冒冷汗。
淳于生中午的时候是不回家的,虽然酒店离家不远,但是没时间自己做饭,大多时候都是在酒店吃了,而今天他心里惦记着唐脉,就把工餐给推了,直接去超市买了蔬菜和肉开车往家走。
当然,淳于生到家的时候没看到唐脉,屋子里和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张纸条,是唐脉留下的。
【淳于生,就当做了个梦吧。】
淳于生捏着纸条,把唐脉写的字都捏皱了。
☆、【心慌的唐脉】
“关掉。”
小奇正深情的跟着哼唱,没听清唐脉的话,“什么?”
“我说把歌关了。”
“这歌叫‘把爱放开’,超好听的,你往下听。”
“我说关了!我不想听!”
唐脉喊的大声,把小奇吓了一跳,他赶紧把歌关了,还差点把手机都给摔了。
唐脉趴在方向盘上,已经下班了,可他不想回去,一点儿都不想。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把快递单子交上去,你就回去吧。”唐脉把脸埋在胳膊里,闷闷的说着。
“……那行,师傅你也早点儿回去啊。”小奇说完这才晃悠晃悠的走了,刚下车又把手机的音量开的老大,继续听起歌来。
‘把爱放开把手放开
如果你的心已不在
把爱放开不再等待
你的温柔
是一片空白
把爱放开把心打开
这次我决定
走出回忆重来
就让我彻底地伤
再彻底地醒过来……’
“重来?”
听着越来越远的歌声,唐脉喃喃,他也想彻底的伤一次,然后醒过来,可伤完了,痛完了,他依然没醒,还睡的死沉,那么,又何谈重来?
腰还是很疼,昨天周末在家荒废了一天,什么都没做。
从淳于生家回来之后他的手机就是关着的,现在他也不敢开。
他怕淳于生给他打电话,又怕淳于生不打给他,他矛盾,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骂自己是个懦夫,这二十多年都白活了。
唐脉坐在车里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他甩了甩发麻的胳膊,这才终于知道回家了。
失望。
这是唐脉到了楼下的第一感觉,每接近住楼一步,心里就越沉。说实话,他以为淳于生会来找他,可惜,除了陌生的路人,什么都没有。
唐脉恨这样的自己,恨到骨子里了,明明是他告诉淳于生一切都是场梦,现在淳于生接受了,不来找他了,他又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