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现代都市

药入膏肓 作者:阿扶子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年下

    温酌言本是不信神的,这一刻却把能喊上名的神灵都谢了一遍。
    郊区的风把意识切割开,时间也被打为碎片,温酌言除开右手浑身动弹不得,清醒的时候就用力抱紧聂寒山,试图保存他的体温。有时意识断了,再拼尽力气醒来,发觉周遭仍然冷冷清清,感觉两人就像《等待戈多》里的两个流浪汉。
    直到聂寒山进了手术室,他才彻底睡过去。
    后来也醒过几次,连床边的人都没看清又失去意识,到完全清醒,已经是三天后。
    左手大臂上了夹板,脑袋刺痛,腰上腿上都裹了绷带,不照镜子也觉得自己应该像个木乃伊。右手上扎了针,他视线不太清楚,盯了一会才认出床边的人是解思。
    带了医生护士进来,一套检查完毕,说再观察几天,不发烧也没有后续炎症的话可以申请出院。一阵热闹过去,病房再度归于寂静。解思问渴不渴,他摇了摇头:“聂哥呢?”
    解思还是拿了水杯去倒水,床柜上有一包一次性吸管,抽出一根插入杯里,凑过来让他吸。
    温酌言喉结一滚:“解老师,你这样更吓唬我。”
    解思笑了笑:“不喝不说。”
    没有谁欠了他非得这么守着他的,温酌言不再固执,咬住吸管一口气喝下半杯,喉咙确实舒服不少。解思偏着头静静看他喝完,把水杯接回去,沉默片刻:“骨折地方比较多,不过没伤到内脏……关键是颅内出血,现在在ICU。”
    温酌言浑身僵硬:“他护着我……”
    解思用手背在他脸上拍了两下:“手术很成功,老聂身体好着呢。”
    温酌言很久才能动弹,扭头朝窗外看了一眼,玻璃呈乳白色,爬满白雾,什么都看不清。
    不知是不是头部受伤的缘故,即便睡了一整天,从ICU外回到自己病房,温酌言立马又睡了过去。第二天警方又来,带了事发当晚值班的三个酒保的照片让温酌言认,说摆吧台附近和绑架地点的监控都是坏的。
    温酌言拿到照片愣了一下,一个都不是送柠檬汁的。
    “仔细想想,不是因为记不清?”
    温酌言摇头:“看到照片能认出来。”
    警方略有犹疑,旋即问起其他问题,应该是希望他比起昨天又想起更多细节。温酌言尽可能配合地补充,但大多都感觉无关紧要。警方最感兴趣,同样他也认为最关键的在于车祸之后嫌疑人在车外起的争执,但温酌言醒得迟,又根本听不清争吵内容,再如何回忆都白费功夫。
    温酌言又去ICU外边,解思和关鹤都回去休息了,舒意和曹晓灵陪着聂母在守。温酌言是头一次见聂母的面,情理上的紧张里又生出些愧意,最后演变为怯,轮椅在远处停了半晌才过去。聂母一双眼睛红肿,刚见他还愣了一下,温酌言叫了声阿姨,聂母回神,赶他好好躺回去休息。温酌言笑笑:“我来陪陪聂哥,没关系的。”
    聂母头又低下去。
    曹晓灵搂住老太太低声安慰,舒意凑过来招呼他:“调查如何了?”
    温酌言道:“还需要一点时间。”
    舒意叹了口气,抬手在他右肩上轻拍了两下。
    坐立的时间很煎熬,尤其加上身体伤痛的因素。聂母也一直催他回病房,温酌言想了想,回去躺了一会,不敢入眠,等到临近探视时间又下床赶过去。每次只能进一个人,自然让聂母优先。温酌言换好防护服后就站在窗外等,隔着口罩看不出老太太的表情,只见她握住聂寒山掌心的手都在颤动,随后眼泪立马顺着眼眶滚出来了。
    没敢多看,温酌言转身挪动位置,背对向墙。
    听见脚步声,见聂母出来了,被曹晓灵和舒意一左一右搀扶着。温酌言滑过去,给了老太太一个拥抱,哄孩子似的拍打她的背,待老太太稍微平静下来,才戴上口罩和帽子进去。
    3
    正常人一个多礼拜能出院的病情,温酌言硬生生熬了半个月,等身上针线陆续拆了才回家。请假时间长了,问候自然也跟着来,一概对外称在老家出了车祸。期间请解思帮忙买了新手机,补办电话卡,然后向孟渊、盛敏华几人打过电话为那天晚上的事道谢,又给孟渊还了当晚师林的医药费。听说警方找过师林,而后者那头没半点动静,也无意声讨他。出院前两天,温酌言与关鹤夫妇还有聂母商议了一下,决定把老太太接回聂寒山家好好休息两天。聂母起初不大愿意,温酌言便搬出最常用的那一套:“聂哥醒来要是看见您这副精神状态肯定生气,生气的话更不容易恢复了。”
    聂母到底通情达理。
    温酌言提前给张阿姨打电话,请她准备一桌好菜,目前没几个人知道聂寒山出事,张阿姨有些高兴,“聂太太最喜欢我做的清蒸鲤鱼。”
    踏进房子,竟然有了陌生感。
    张阿姨拉着聂母寒暄,两人似乎也算熟悉,聂母问起她家小外孙,张阿姨抬起手比了比,说已经这么高。依照温酌言的委托,饭后也留下陪聂母聊天,温酌言后来在电话里给张阿姨简单说了聂寒山的事,没提绑架,只说两人遇上车祸。因而此刻张阿姨与聂母交流也措辞小心,又特地说了些颅内出血后成功醒来的例子,少则两三个月,长则半年一年,好歹是能醒过来的。温酌言一直忙煮茶,然后就在沙发上陪着。等张阿姨走,又去主卧浴室给聂母接了一缸热水。
    聂母没什么架子,本质上还是个开朗的老太太,让张阿姨开导了一晚,精神状态好了些,眼下见温酌言忙前忙后,忍不住道:“老太太又不是老佛爷,你别怕我。”
    温酌言也笑:“聂哥对我很好,应该的。”
    聂母忽然叹了口气:“万一……”
    “哪来的万一,您也听张阿姨说了,醒过来的人那么多。”温酌言打断,“聂哥什么事扛不过来?无所不能的,我见过的人里就属他最厉害。”
    聂母一愣,好歹是笑了。
    客房有张阿姨打扫着,住进去也无需做其他准备。左臂上还有夹板,身上大多处伤口也不能淋浴,温酌言用毛巾擦洗了身子,然后去客厅多坐了一会,熄灯回房时听见聂母打鼾,一瞬间感觉好像聂寒山在里边。主卧关上,鼾声听不到了,人却一直睡不着。捱到凌晨,便又拎着枕头钻进衣帽间里发呆。临时买的几百块国产机,APP也是默认的,温酌言点开微信,花费好几分钟等更新。好在人不困,盯着屏幕也能把更新条等完。
    点进界面,空牢牢的记录栏里立即跳出几条订阅信息已经活跃群的聊天框条。打开班群,最后一条消息出自许博那张海绵宝宝头像,问有没有人想做打字兼职,压根没人理。温酌言盯了一会屏幕,拇指一点许博头像,转到个人主页,进入聊天窗口。
    [手机没了以后聊天记录可不可以恢复]
    发送时间,两点零三分。
    五分钟过去,海绵宝宝头像蹦了出来。
    [我CAO,在医院还熬夜?]
    在寝室时温酌言算是作息最规律的,许博为了联盟和部落,大多时候昼夜不分。
    相隔几秒,连续两条新消息又跳出来。
    [没旧机就没办法了]
    [你要查记录?]
    [好些了吗]
    温酌言回了个龇牙笑的表情。
    [好多了]
    [先睡了,你加油,为了联盟和部落]
    许博又回一堆问号,温酌言关了对话框,从联系人列表里翻出聂寒山,打开聊天框,想了想,发了个数字2过去。
    定了七点的闹钟,准备给聂母做完早餐,带老太太到小区附近的公园散散心,然后他去医院,让张阿姨来陪老太太。计划赶不上变化,等他从衣帽间里爬出来,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去厨房的时候,聂母已经在里边烙饼了。
    聂母听见脚步声回头,面带讶异:“这就起床了,也不多睡会儿?”
    温酌言笑笑:“阿姨更早,有我能帮忙的么?”
    聂母让他坐着等,结果让他一眼瞟见旁边砧板上洗过的猪排骨:“是要熬汤?”
    聂母道:“吃啥补啥,你就该……哎放着别动,我来。”
    温酌言没听,左手挂在脖子上,拿起菜刀用右手就砍了起来。聂母赶着把最后一块饼捞出锅,放进盘子里,转过头来接温酌言的手,温酌言已经砍开几条,无奈只好放下,又去冰箱里去出盒装牛奶,倒入玻璃杯里,用微波炉加热好之后端上餐桌。
    烙的是咸饼,掺了鸡蛋,照顾到他现在的忌口,放的油非常少。温酌言吃得津津有味,直夸香。聂母脸上带了点笑意,客套道:“你妈妈指不准更厉害。”
    温酌言笑道:“我妈不常做饭,手艺也不行,常被我外婆数落,我……”习惯性,想说我爸厨艺好,一时间卡住了。
    好在聂母没留意,关注点到了别的地方:“这次怎么都不见你妈妈的,工作很忙啊?”
    温酌言一顿,道:“这些年她有些神经过敏,不来比较好,怕她吓唬自己。”
    聂母哦哦点头,低头撕着饼,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酌言也跟着低头吃了几口,“阿姨什么时候有空教教我?我就只会煎蛋煮面,最多再熬个粥,聂哥都快腻了。”
    聂母回神:“这容易呀,只要吃得惯面食,找我就没错。”又道,“你俩还能赶上在家吃早餐?”
    “能赶上就赶,赶不上也没办法,其实他下厨的时候多一些,”温酌言道,“我经常赖床。”
    “睡眠好才是好事,寒山前些年也特能睡,上班都不看点的。”说罢一顿,“这两年差了。”
    温酌言忙接:“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别说同龄人,聂哥在我们这圈人里也算身体好的,阿姨喂得好。”
    “不好喂。”聂母失笑,连连摇头,“这兔崽子可不好喂,就知道挑食,还嫌这嫌那儿的,没让他爹揍死算福气。”
    话一脱口,聂母自己先哑了。
    平日可随口胡茬的字眼,在这个关口显得过于瘆人。
    温酌言喝了口牛奶,结合聂寒山以往提及,以及聂母刚才的口气,觉得提聂父应该不会不合适,于是稍微斟酌语言,试探着道:“说起来,这次叔叔没一起来。”
    聂母一听,叹了口气:“老头有冠心病,我没敢提,阿鹤也是给我打的电话,刚好寒山前些天不是跟王律师闹了点矛盾就立马回来了么,我说公司有事,过来看看,老头倒没多想,还说我多心。”
    原本伸手去拿牛奶杯,温酌言停下动作:“叔叔现在身体还好?”
    聂母点头:“寒山带他爹东奔西走跑过不少医院,老头这些年心态也好,没啥大事。”
    温酌言踌躇着,还是没忍住:“聂哥和王……律师怎么了?严重么。”
    聂母道:“他们表兄弟俩死捂着不说,又不让我管,就听有人说见王律师脸上有伤。”
    温酌言发了会儿呆,没听清聂母接来下说的话,只觉得鼻子发堵,感冒了似的。
上一篇:我家蛇仙大人[白蛇传] 作者:顾青词
下一篇:家暴VS家豹! 作者:呆黑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