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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太随机 作者:雨过碧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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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小时后,杨一鸣去查看丁子木的问卷时果然发现n和p两个数值呈现出奇特的分数分布,数据显示丁子木是个不关心他人、难以适应外部环境、与别人不友好的人。
  杨一鸣想起罗飏跟丁子木勾肩搭背的样子,也想起蛋糕店里,大家丁丁长丁丁短地招呼他的样子,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与别人不友好”的丁子木是什么样的。不过,要是游乐园门口跟人打架的那个丁子木倒是有可能……
  杨一鸣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来势汹汹一下子就攫住了他所有的理智,让他挣脱不得。他感到手心里瞬间就沁满了汗水,心脏跳动得剧烈,以至于胸骨甚至有疼痛的感觉。他控制不住想要去试一试,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强迫自己迈动双腿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想要借此平息一下自己的冲动。
  为什么要平息呢?他想,丁子木信任自己,自己也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要尽快确定他的病情,也想跟进一步走进他的内心而已。清醒的丁子木不会伤害自己,如果是那条“独狼”,杨一鸣偷眼打量了一番丁子木,他身材修长而匀称,大约是体力劳动比较多,他身上有层薄薄的肌肉,看起来精瘦又结实。杨一鸣攥了攥拳头,自己比丁子木高了那么两三公分,平时不泡健身房,但是沙发后面有根棒球棍……
  杨一鸣站住脚:“丁子木,坐沙发上去。”
  ***
  丁子木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他非常放松,刚刚吃完的晚饭正在胃里消化,上了一天的班,他有点儿累。现在坐在一个虽然不熟悉但却让人无比踏实的房间里,面对一个认识不久,但就是特别信任的人,丁子木觉得所谓的心理咨询也没什么可怕的,就算杨老师在此刻宣称他有最严重的心理疾病,他也能坐在这里平静地接受这个噩耗。
  “我去烧壶水,咱们慢慢说。”杨一鸣走进厨房,顺手把烤箱的定时打开了,定时器发出“嘀嘀嘀”有节奏的声响,不疾不徐不起不伏,一开始听就是觉得单调得让人厌烦暴躁,可是听着听着,似乎也就习惯了那个节奏,以至于竟然“听不见”了。
  杨一鸣端着一杯茶回到客厅时,丁子木问:“杨老师,您家这是微波炉还是烤箱的声音?”
  “烤箱。”杨一鸣说,“最近定时器坏了,一通电就开始自嗨,别管它,一会儿就好了。”
  “干嘛不断电?”
  “插销在柜板后面我懒得拔,麻烦。”杨一鸣把水杯递给丁子木,自己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又看似很随意地把单人沙发上的一个靠垫扔给了丁子木。
  丁子木接过来自然而然地塞在了自己的身边,坐得更加舒服些。
  杨一鸣说:“丁子木,今天这张表反应出你有时候比较急躁,或者说是暴躁。”
  “有吗?”丁子木想了想,“应该是吧,我都被解雇两回了。”
  “不过没关系,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土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杨一鸣把声音放得很慢很轻,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好歹你还不咬人,你看苏亚雷斯也没被开除出国家队啊。”
  丁子木笑了笑往沙发后面靠了靠,特别放松的样子,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今天上班累么?”
  “还行。”
  “站一天肯定累,”杨一鸣慢慢地说,“其实咱们现在不适合谈话,应该去睡觉。累了一天了,又刚吃完饭,就应该抱着被子好好睡一觉。”
  “是有点儿困的。”丁子木说,“今晚回去我要早点儿睡。
  “今天有小孩去你店里买面包吗?”
  “有啊。”丁子木满是笑意地说,“他们是主力军呢。”
  “熊孩子闹腾吧。”
  “嗯。总怕他们把架子撞翻了,得盯着。”丁子木似乎想起来什么,下意识地撇撇嘴。
  “有偷面包的吗?”
  “今天没有,前几天有个孩子从收银台拿了一只棒棒糖。”丁子木的眉头渐渐地拧起来,眼睛里不再有笑意,阴沉沉的透着厌烦和暴躁。
  “闹来着吧。”杨一鸣用一只手杵着下巴,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自己的下颌骨,随意又洒脱。
  “嗯,有两个双胞胎,到处跑。”丁子木不耐烦地啧啧舌,“他妈的烦死人了,到处乱跑,撞着人了家长也不管管。”
  “没吵起来吧?”
  “差点儿。”丁子木冷哼一声,“那俩一看就是被惯坏的,绕着架子跑,给人一个小姑娘撞一个跟头,家长连声“对不起”都不说。这他妈家长就是混蛋,以后能养出什么好鸟来?”
  杨一鸣深深地吸口气,他浑身的神经全都紧绷起来,每一个关节都能感到酸痛,那是用力过猛的的表现,他微微倾过身子,无形中跟丁子木的距离稍稍拉远了一些。
  他慢慢地问:“你叫什么?”
  厨房来传来“叮”的一声,那是烤箱定时器到点的声音,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尖锐得刺耳。
 
  ☆、第二十二章
 
  丁子木冷笑一声:“杨老师,您跟我说了半天话,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是谁不会太晚了点儿吗?”
  “‘朝闻道,夕可死也’,”杨一鸣勉强笑了一下,“不晚。”
  丁子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睫半垂,可是依然可以看到他雪亮锐利的目光。他依然是那么懒懒散散的坐姿,但是杨一鸣却觉得他微微弯曲的腿随时可以用力一蹬,整个人就从沙发上跃起;他搭在膝盖上的手只要一抡就能打得自己眼冒金星;甚至于他飞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感到刀片般的锋利。
  “大丁。”丁子木唇吻翕动,蹦出两个字。
  “大钉子吧,”杨一鸣笑笑说,“挺符合你个性的。”
  丁子木,或者说是大丁并不生气,只是掀起眼皮扫了杨一鸣一眼,整个人身上仿佛有某种锋芒闪现了一下,可是随着他又垂下眼睑,转瞬即逝。就这么刹那间的一瞥,足够让杨一鸣感到一种寒意,仿佛被人盯上了。
  杨一鸣是真的害怕啊,他现在已经后悔得要命了。利用催眠术诱出丁子木的副人格其实只是一个念头,严格说起来他根本就没有学习过催眠术,只是念研究生的生活跟着导师学了三两招,连入门都算不上。在国外,能够运用催眠术的都是有着二三十年丰富经验的心理医生,而且催眠需要病人的高度配合。杨一鸣根本就是有一搭没一搭试试看,他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最开始,杨一鸣并不知道用什么途径能够唤醒丁子木的副人格,但是他想到了游乐园门口的那一幕,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孩子,而丁子木的幻觉里也有一个反反复复出现的孩子。杨一鸣想,或许“孩子”会是一个途径,于是他引导丁子木回忆面包房里的熊孩子,果然,渐渐的大丁悄然登场了。
  杨一鸣本来应该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但是现在他一点儿也不高兴,他很焦虑——妈蛋,这要怎么收场?
  大丁慢慢抬起头来,满含嘲讽的目光牢牢地把杨一鸣钉死在沙发上,大丁带着一丝玩味的冷笑说,“杨老师,你怕我。”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杨一鸣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在荒野上迷路的羊,被一只不怎么饿的狼盯上了,对方并不想,或者不急于吃了它,只是聊作消遣,耍一耍他。
  “怕啊,”杨一鸣耸耸肩,调整了一下坐姿,力图让自己显得更加从容镇定。其实杨一鸣的恐惧一方面来自于眼前这个看起来非常陌生又凶恶的丁子木,但是更多的是,被被自己吓住了。
  妈蛋,我居然真的把他弄出来了,然后我要怎么给他塞回去啊,我要丁子木!
  “杨老师?”大丁用调侃的口味又叫了一声,“你怕什么?”
  “我倒不是怕。”杨一鸣强自镇定地说,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这个机会太难得了。他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这么幸运唤醒大丁,所以他必须紧紧抓住这个机会跟大丁交流下去,他需要找到丁子木出现副人格的原因,以便于进一步帮助丁子木。
  但是说什么呢?
  大丁的脾气暴躁,不会与人为善,跟他交流不能触及他的逆鳞,可他的逆鳞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杨一鸣有点儿着急,他的头皮都炸出一层冷汗,就是想不出有什么话题能引着大丁继续交谈下去。
  “你真的不怕吗?”
  杨一鸣用脚抵住沙发腿儿,这是一个很好的防御姿势,如果对方有所动作,他可以用力一蹬,借力使力地以最快速度站起来,给对方还击。毕竟大丁的性格太暴躁,极具攻击性,杨一鸣有些担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杨一鸣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哪儿那么容易就被吓住了。”
  “我不吓唬小孩子。”大丁带着一种莫名的傲气说。
  杨一鸣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有些熊孩子就是得教训一下才行。”
  “那也是有熊家长!”大丁微微眯了眯眼,目光狠戾,“那些不配为人父母的,大可以活活抽死。”
  “天下父母都是爱子女的,”杨一鸣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刺探。
  “未见的吧?”大丁说,“南京不就有个吸毒的女的,活活把自己俩闺女给饿死了吗?”
  “极端个例,”杨一鸣说,“你得容忍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一些妖魔鬼怪。”
  “我为什么要容忍?就是因为容忍的人太多了,所以这些事情才越来越多。”大丁慢慢地伸出手举在眼前,翻掌为刃,慢慢地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
  杨一鸣觉得喉间有一道凉意。
  “不过杨老师,你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杨一鸣问:“你为什么要把我‘怎么样’,我又没招惹你。”
  “别这么说杨老师,你不是‘不会’招惹我,你是‘不敢’招惹我。”
  杨一鸣有种被挑衅,被侮辱的感觉,而且这种挑衅和侮辱是毫无缘由的,犹如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他现在需要的是交流而不是讲理吵架。
  这个时候杨一鸣倒是镇定了下来,既然大丁认定自己“不敢”招惹他,那自然就不会出现什么误会纷争,至少自己可以不挨揍了。杨一鸣自我安慰地耸耸肩,淡淡地说:“我不会招惹你,我就是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
  “聊聊丁子木。”
  “哼。”大丁冷哼一声,“面瓜!”
  “他只是脾气好而已。”杨一鸣说,“你没看到他非常受欢迎吗?”
  “你见过他挨揍是什么样吗?你见过他被人踩着脑袋泼污水的样子吗?你见过……”大丁说着说着忽然暴怒起来,他猛地站起来,在空气中用力地挥挥拳头,向未知的敌人发动攻击。
  杨一鸣往沙发后面靠了靠,目光控制不住地瞥向沙发后背,那里有根棒球棍。
  “那些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好吗?”杨一鸣慢慢地说。
  大丁停下脚步,站在杨一鸣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木木没有告诉你吗?”
  杨一鸣耸耸肩:“我们还没有熟到那个程度。”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跟你熟到了那个程度?”
  “你在保护他。”杨一鸣斩截地说,用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丝毫不带犹豫。
  丁子忽然沉默了,两个人一站一坐,一个俯视一个仰视,目光在空中相撞,一个带着探究一个毫不犹豫。房间里一片寂静,杨一鸣能听到越来越大的“砰砰砰”的声音,那是他心跳的声音,他能感受到有汗滴从头皮慢慢渗透出来,在发丝尾稍汇集成一滴汗珠,沿着脖颈和脊椎缓缓地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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