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养 作者:糖炒年糕
Tags: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灵异神怪 乡村爱情
明摆着要作壁上观。
如今郑昌平是敌是友也说不清,张措只盼他别伤到时蒙。
“等等,别动,等我过来。”张措拔腿朝长青古玩奔去,跑动途中嫌这身西服太紧,随手扯开领间的纽扣。张措没挂断电话,时蒙不知他的语气为何听上去那么焦急,他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措穿过拐角,一眼望见时蒙正在与何胜说些什么,他认识那小厮,不知何故深得郑昌平信任。张措喊了声:“时蒙!”对方猝然回头,然后朝他远远地一挥手,张措整整衣襟快步上前。时蒙突然向他奔来,张措以为他要过来抱住他。
结果时蒙理都不理他,径直越过去蹲下身捡起了什么。张措叉腰,翻着白眼,脑袋微微斜仰,无奈地笑:“亲爱的,我以为你要给我一个亲密的拥抱。”时蒙手里握一只银白袖扣,递进张措手心:“跑这么急做什么,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受够自己做作的文风了...辣眼TAT
☆、好人
张措别好袖扣,拉起时蒙的手:“中午想吃什么?附近有家法国佬开的法式餐,我吃不惯,你想尝尝么?”何胜盯着这两人,视线先是停留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又沿着张措精致的袖扣攀附过他的西装,看见他整张脸,嘴里道:“张少爷!”
张措稍微撇头朝何胜颔首,又重新转回去,时蒙有些莫名其妙,好笑地问:“你吃不惯作何要让我吃?”张措跟着他一起笑,拉上他往餐厅的方向踱去,振振有词:“不想一个人吃不惯。”
张措和时蒙坐进小包间中,暖光幽幽地漂浮着,墙上挂着幅油画,惟妙惟肖的人物肖像,只是这人是谁倒是不得而知。
柳橙鹅肝,焗蜗牛,浓汤,波尔多苏玳的贵腐酒金黄剔透。时蒙拿着刀叉学张措的模样使动,半晌搞不定一块鹅肝酱,时蒙扔了刀叉换上唯一熟悉的勺子,“奇怪的味道。”时蒙简短地评价,张措轻笑:“尝尝鲜。”
时蒙没吃几口直奔主题,捧着酒喝起来。酒液沾舌便是星星点点的甜,丝缕融化进唇齿间,干净清爽,不腻,“酒不错。”时蒙莞尔。张措道:“知道你爱喝酒。和二锅头比起来怎么样?”
闻言时蒙认真地回想了下一年前的那瓶二锅头,良久肯定道:“二锅头。”张措笑而不语,摸了摸他的脑袋,时蒙解释:“酒,若不烈,不算酒。”张措点点头:“你说的对。”他面上露出点难言的神色,张措正思忖该如何向时蒙开口。
让他去与纪离见面劝说纪蓉帮忙。
张措不忍心要时蒙沾染这些事,他不想要他掺和进来,尽管这只是几句话的事。但现状似乎容不得他这个任性的想法,周峻咄咄逼人,他已不能再退让,必须把握时机主动出击。脑海中一番天人交战,张措默默在心中叹气。
反而是时蒙发现他的不对劲,放下酒瓶,酒液晃荡着安静下来。他等了半天,张措仍在思索,眼里光芒闪烁,时蒙轻声说:“何事?”张措看着他笑一笑:“你想见纪离么?”
“我......能见他?”时蒙反问,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张措拾起手边的软帕,骨节分明的手在温暖的灯光下尤显细腻美好,时蒙不自觉地注视他的一举一动。直到张措起身弯腰伸长手臂越过餐桌擦净他嘴边的水渍。
张措道:“能,我猜他见到你会很高兴。”
时蒙蓦然截下他欲抽回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还有其他事吗?”
张措默然不语。
“帮我一个忙,时蒙。”
时蒙安静地听他说完,算是基本清楚他与袁勤郑昌平周峻的关系。张措告诉他的,比狐狸所讲的还要清楚明白些。时蒙不禁怀疑胡不归对他隐瞒了不少事。张措柔声说:“不愿意也没事......”
“我刚好也挺想他的。”时蒙打断他:“我今晚去。”
张措莞尔:“谢谢你,时蒙。”
两人又闲聊一阵,张措问他接下来去哪儿,时蒙报了郑昌平公司的地址。张措愣道:“你认识郑昌平?”时蒙想想答:“认识。”张措拉住他两只手:“你得提防他对你不利,郑昌平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时蒙俯身,额头轻轻碰触着张措的,嘴里嘀咕:“我知道,我知道。”
张措伸长胳膊将他揽进怀里,猛然发觉时蒙已不是一年前那小孩的模样,怎么还有些不习惯,张措自嘲地笑笑。时蒙贴着他侧颊,两人静静地相拥,时蒙垂下脑袋耳朵贴住张措的胸口。
张措好奇,问:“做什么呢?”时蒙扬眉:“听你的心跳,好快。”张措捏捏他的半只耳朵,忍不住沿颈后的线条抚进衣领中,时蒙浑身一抖,抓住他的袖子,低着头喃喃:“很奇怪。”
张措抽出手,手上的触感令他流连忘返,但正事要紧。时蒙仰头望向他,张了张嘴,最终闭上没说话,张措拍拍他的后背,轻声言语:“时蒙,别住外面,和我一起。”
“好。”时蒙点头。
张措把时蒙送到郑昌平的公司门口,秋末凉风习习,太阳藏进云层中,留下一片阴影。王志正好在看见两人,张措固执地拉着时蒙一只手。
王志舔舔下唇,心中疑窦渐起,他已经将时蒙要动袁勤的事儿转达给袁老板。两人都一阵纳闷,这时蒙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仇家。他又听见张措叫对方的名字:“时蒙。”
王志拧眉,这名儿似乎在哪儿听过。
时蒙......王志一拍巴掌,那怪胎小兔崽子!对,当时这张措身边就跟着那小孩儿,袁老板还在到处找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才一年,怎么就长这么大了?
王志想归想,嘴里没停下:“时蒙!”
时蒙听见有人叫,一扭头瞧见不远处的王志。张措一看见这胖子,一年前的记忆一股脑儿涌出来,他皱紧眉,不动声色将时蒙护在身后。王志望向张措,毕恭毕敬道:“张少爷。”张措没答话,只牢牢护着时蒙。
跟老鹰护小鸡似的,王志腹诽。时蒙问他:“郑昌平在哪儿?”王志一哆嗦,这货直呼大哥名讳真不含糊,脸上仍然挂着和煦的笑:“大哥在十八层,我带你去见他?”时蒙推开张措,走向王志:“走吧。”
王志领着他,两人进了写字楼,张措目送他离开,旋即转身打算买点东西回李家看望俩老人。
郑昌平正缩在电脑后面联网打斗地主。王志恭敬道:“大哥,时蒙来了。”郑昌平嘴里嘀咕:“一对王。”时蒙撇下王志,快步到郑昌平身边,狠拍他肩膀,郑昌平手一个猛抖,抢地主那项他给点了放弃。
“我他妈这么好的牌!”郑昌平惨叫一声,时蒙、王志:“......”
“郑昌平,我让你安静还是你自己安静?”时蒙冷笑。郑昌平好歹是长青的老大,没抢到地主本就一肚子火,听对方语气满是挑衅,就跟火上焦油似的,狠拍梨木桌面,怒道:“你这没大没小的兔崽子!”
时蒙悍然出手,郑昌平两手一抻桌沿,滚轮皮椅退开,恰好躲开他一击。
王志默默围观他们打了一架。
时蒙避开郑昌平的侧踢,跃至半空到他身后,手刀劈进他脖子。郑昌平喝道:“停手!”时蒙嫌无聊,手刀生生刹住,堪将停在半空,他的鸭舌帽还稳稳戴在头顶。郑昌平坐回皮椅中,满面怒容:“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我要把刀子,或者剑,一把兵器就行。”
王志额头渗出汗水,他默默地抹干净了。
郑昌平斜眼觑他,叹口气:“你要这些做什么?”时蒙一屁股坐在他的高档办公桌上,摊开手:“自保。”郑昌平无语:“你这拳头就叫人有得受了。”
“但胡不归说你们用枪,我见过,很厉害的武器。”
郑昌平剪了只雪茄,吞云吐雾间问:“你那个大哥?”
“对。”
“放屁!”郑昌平朝烟缸里抖抖雪茄燃尽的灰,瞪着他说:“条子们枪击案必破,你以为干我们这行就天天拿着枪在街上裸奔?纯粹给自个儿找麻烦。”G城的地下势力很少用枪,不是弄不到,而是一用枪麻烦就大。
两件事儿,一不偷税漏税,二能不用枪就不用枪。
时蒙愣了愣,眼神一黯:“那我管不着,你们不用刀?”王志插嘴说:“大哥,刀具倒是新来了一批。”
“有三把疯狗。”王志摸了摸额头不存在的汗。
郑昌平瞪圆眼睛瞧他,似乎在嫌他话多。时蒙好奇地问:“何谓疯狗?疯了的狗?”郑昌平踹他一脚:“没文化就像你这样儿。疯狗是世界顶级的战术刀。”时蒙眯眼:“你再敢踢一下,我让你从此以后拄着拐杖出门。”
王志又摸了摸额头,似乎有些不忍直视。郑昌平怒道:“给我拿刀子来,我割了这兔崽子的嘴!”
门外有人敲门:“大哥!要刀?”
时蒙慢慢回头,那人一愣,忙说:“我听错了!”然后关上门跑远。时蒙一脚踩上郑昌平的大腿,手肘撑在膝盖上,手心撑着下巴,朝他说:“快点,疯狗拿来。”
郑昌平嚎了声:“休想!老子今天不收拾你!”说完跳起身,王志又默默地看着他们打完一架。时蒙将郑昌平按回皮椅中,语气不耐烦:“就一把刀而已,你怎么这么小气?”
天地良心,你跑我这儿来抢东西还怪我小气?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他妈就是个强盗!”郑昌平控诉道,时蒙可能也觉得有些过分,放软了语气,盘腿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弯着腰居高临下说:“我又不认识别的人!也不会用钱,胡不归说这种东西找你要,你肯定有,他说有钱也买不到。”
郑昌平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深深地觉得遇到了傻逼,病得还不轻。王志灵机一动,出主意道:“大哥,要不你让他买下?”郑昌平翻白眼,时蒙满脸真诚看着他,郑昌平一摆手:“算了不就是是把刀吗,给你给你,下回别他妈打扰我打牌。”
时蒙握住郑昌平双肩,左摇右晃一番,郑昌平给他晃得头晕目眩,连声说:“停手!”时蒙感激道:“你真是个好人!”
当了半辈子土匪的郑昌平:“......”
王志讪笑:“这小孩儿真可爱。”
时蒙慢慢回头,王志猛地感到灼烫的视线,他一抬头,时蒙眯起眼瞧他,王志一拍巴掌:“我说我自己呢!”
作者有话要说: 噫,还有人看么_(:3 」∠)_
☆、记忆
“你真可爱。”时蒙呵呵道,郑昌平呼出口气拿起座机吩咐几句。很快就有人抱着盒子上来,郑昌平随手捡了一把扔进时蒙怀里,刀刃锋利,刀身反光不明显,刀柄握着极趁手。时蒙抛起来又接住,喜道:“还不错。”
郑昌平问:“你真要动袁勤?”
时蒙耸耸肩:“他和张措的未婚妻袁馨是兄妹,我在考虑。”
“你最好别乱来,”郑昌平扔掉雪茄燃尽后的滤嘴,“你杀他儿子,袁向华那老东西掘地三尺也能把你挖出来弄死。等等,你认识李老爷子外孙?”
“张措啊,我们以前一起生活,我当然认识他。”时蒙坦然答。王志心下一惊,可以确定这就是当时那小孩儿,得赶紧通知袁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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