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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堕深渊 作者:桃山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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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自己的谶语精到准确。他从来都拒绝不了奚微,从来都不能。
“宝贝……爸爸爱你。”他终于可以坦然地说出口,在奚微知道他是他的父亲之后。
奚微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强忍许久的眼泪却落下来,杜淮霖也红了眼眶。两人紧紧拥着,双手都在彼此后背上摸索,像贝壳需要攀附在岩石之上。他们变换着角度亲吻,嘴唇甫一分开,又像缺水的鱼一样极度渴求地黏在一起,相濡以沫,相呴以湿。混进舌尖的泪水咸涩,他们却在纠缠中品出一丝甘甜的味道。
哪怕一起干涸至死,他们都再也不能相忘于江湖。
 
不知是谁先带动了对方,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俩倒在床上,衣料与床单都被蹂躏得皱巴巴的。杜淮霖翻身压在奚微身上,堵住奚微的嘴,舌尖引逗挑拨,绵长激烈地吻。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奚微上衣的下摆伸进去,顺着他光洁的胸膛逡巡而上,在鬮头附近反复撩拨。奚微急促地低声喘息着,隔着衣服抓住他的手。
“宝贝……”杜淮霖嗓音沙哑,“爸爸想要你,可以吗?”
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他爱奚微,他要奚微,无论身心,彻彻底底地占有。
奚微眼圈儿还红着,温热的触感滞留在他嘴唇上。
以往杜淮霖在他们的性事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主动过。
奚微勾起嘴角,弓着膝盖在他裆部磨蹭,边喘边说:“都这样了还问……我要说不可以呢?”
“那我就……只能犯罪了。”杜淮霖抻着他的衣角向上,奚微配合着他举高双手,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脱了。火热的吻旋即落在他的耳廓,脖子,在性感的锁骨窝儿稍作停留,就势含吮他的鬮头。奚微头向后仰,修长白皙的脖颈拗成一道好看的线条。牙齿轻轻重重地厮摩片刻后,杜淮霖松了口,顺着他结实的小腹啄吻而下,把他的裤子褪至膝盖处,吮吸大腿内侧绵软的嫩肉,然后一点点向中间移动,直至将他的鬮茎纳入口中。
奚微像受了惊吓的猫一样弹起上身,惊喘:“啊,爸爸不……”
他只来得及喊了半句,就被突如其来的快感腐蚀了心智。奚微张大嘴巴,舒服得要喘不过气来。杜淮霖在替他口鬮,他的鬮茎正被杜淮霖含在嘴里,光是这个认知就已经让他激动得快要射出来。
“啊……”奚微捂着嘴,断续地闷哼从指缝间流泻出来。吞吐的过程中他不自觉地挺着腰,想把自己送入更深。直至快要射的一刻,他慌忙想退出来,杜淮霖却死死钳住他的髋骨,将奚微的鬮液尽数吞进去。
奚微用手背蒙着眼睛,胸膛急遽起伏着。杜淮霖直起身,擦了擦嘴角,突然拉住奚微的胳膊,把他翻转过去,俯身而上,从背后贴紧了他。
杜淮霖吻了吻奚微的肩头,在他耳畔呼着热气:“宝贝,有润滑剂吗……”
奚微脸埋在床单里,高潮的余韵尚未平息。他闷闷地嗯了一声,伸出胳膊,指了指床头柜。杜淮霖起身,拉开抽屉,把里面一管润滑剂打开。他的中指顺着奚微的尾椎骨,将润滑剂涂抹至股缝之间,指节一点点的埋入。
奚微在手指插入后鬮的瞬间,带着点儿撒娇意味地扭了扭腰。他后腰的线条流畅紧实,腰侧有小小的腰窝,一边一个,性感得要命。
杜淮霖情不自禁在他腰窝的地方舔弄一下,又挤进一根手指。
“你这里很软……你自己处理过了?”杜淮霖浅浅地鬮插,按压,低声问道。奚微的甬道里面柔软湿热,直要把他的手指吸进去一般。
“……嗯。”奚微小声回应。他早已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和杜淮霖彻底地打碎这层束缚,然后什么都不必考虑,他们只需要深入,契合,紧紧相连。
杜淮霖肆虐的手指仿佛按到了那个极致快乐的开关,奚微猛地弓了一下腰,摸索着抓住杜淮霖的手,喘息着哀求:“不,不要弄了,进来,快点……”
他要杜淮霖深深地填满他,以这样的方式占有彼此。
一股热意顺着度淮霖的胸口直奔下腹而去,火热的硬挺又涨大几分。他抽出手指,直起身,胀得发痛的鬮茎抵在他的鬮口,克制地问:“要谁进来?”
奚微支起上身,扭头看着他,眼里是滢滢的光:“要爸爸进来……”
如同疾风骤雨前的静谧,杜淮霖沉寂了片刻,然后紧紧抓住奚微的腰,用力顶开鬮口,一下子全根没入,一插到底。
第四十八章
 
“……”奚微完全没有准备,被这突如其来的深入哽住,狠狠憋了一口气。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杜淮霖已经开始了猛烈地鬮插。
“不要……啊!太快了,不行……”奚微猝不及防喊出声。
虽然事先做了准备,可毕竟久未经性事,紧窒温热的甬道被强行撑开,粗硬火热的鬮茎在他体内进出摩擦,涨满的,火辣辣的疼痛感侵袭而来。
“宝贝,忍一忍……”杜淮霖的在进入奚微身体后,几乎完全失去控制。他肖想了四年的人,如今实实在在地被他侵入,用他温暖湿润的内壁将他紧紧包裹。他用力地顶撞着,手自尾椎骨开始,沿着奚微光滑的脊背,逐寸向上滑动,向左盖住他的蝴蝶骨,在一阵激烈的鬮插后绕到前方,突然捏住奚微的下巴,拇指强硬地掰开他的嘴唇伸进去,按压舌头,把他陡然升高的哀鸣锁在喉咙里。
“呜……”奚微强行忍耐依然忍不住泄露出的呻吟,牙齿紧咬他的手指,舌尖卷缠舔舐,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唇角流在他手背上——这一切都让杜淮霖欲望高涨。
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来自自己深爱的,全身心都在渴求的人的诱惑。那简直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激发他强烈的占有欲,甚至想把奚微吞吃入腹,全都变成他的所有物。
杜淮霖用力将奚微的头向后拗,一手死死禁锢住他的腰身,好让每一下都能最大程度地深入奚微的体内。
“不行啊爸爸……太深了……“奚微忍不住大声哭喊,试图向前爬行,脱离这让人窒息的占有——杜淮霖的每一次深入都能精准地找到那个位置,毫不留余地,疾风骤雨般的凌虐,让他爽得浑身颤抖,从头皮麻到脚趾,脑子里除了极致的快乐什么都没有。他已经射过一次的下身再度硬挺起来,顶端不住地渗出透明的粘液。
“宝贝,别怕……”杜淮霖短促地出声提醒,加大了手劲儿,阻止他逃脱自己的挞伐。奚微脑海里一片混沌,尚未全然领悟到他的意思,突然就迎来了一阵急促而可怕的节奏,把他的哭喊逼成尖叫,累积到极限的快感一下子爆发,鬮液一股股地,以流淌的状态射了出来。
他已经喊不声音,身体还随着高潮的余韵微微地抽搐颤抖。这欢愉的折磨却还没完,杜淮霖还没有射。他在奚微体内停留一会儿,似乎在平息着什么,然后轻轻抽离,把奚微翻转过来,与他正面相对,欣赏他的宝贝还挂着生理性泪水的眼角,和因高潮而染成绯红色的脸颊。他俯身贴上奚微剧烈起伏的胸膛,尚未得到满足的凶刃再度抵住奚微红肿微张的鬮口,一点点地劈开,深深埋入,开始了新一轮的贯穿。
奚微的鬮茎被压在杜淮霖结实的小腹之下。后鬮深处的挤压,身前的磨蹭,双重刺激给予了他成倍的快感,刚刚射过的鬮茎很快再次坚硬充血。
“不行,真的不行……受不了了,爸爸饶了我……”奚微彻底抛开了尊严矜持,绕过杜淮霖的腋下,胡乱在他后背抓挠,修长的双腿紧紧攀住他的腰,大声哭喊求饶。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地,仿佛濒临死亡一般的鬮爱,他终于知道这个男人压抑四年的欲望一旦爆发,可怕到了什么程度。
“要来了宝贝……”杜淮霖给了他一个吻,低语暗示。奚微眼角红彤彤的,眸子润湿,抽噎着回应:“宝贝爱你,奚奚爱你……”
杜淮霖低吼一声,随即一阵猛力地鬮插,凶狠地,不计后果地,再度把奚微带上巅峰。然后他把鬮茎的根部毫无缝隙地抵住他的肛口,热烫的鬮液全都深深地射了进去。
奚微到后来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经历了几次绵长与激烈交替的高潮。他们变换各种姿势,无休无止地做鬮,最后奚微实在忍不住尿意,哭着哀求杜淮霖抱他去了卫生间。即便是这场短暂的休战,杜淮霖也没放过他——他们在浴室又做了一次,杜淮霖展现出他多年如一日坚持锻炼的惊人体力,奚微被他托着双腿抵在墙砖上,利用自身的重力,狠狠贯穿至从未达到过的深度。在水流的遮掩下,他只能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攀着杜淮霖,神志不清地喊,叫,失声哭泣,似乎还被杜淮霖逼着说了一些羞耻的话,他已经没有回想的余力了。
身体紧密交叠,纠缠。大千世界中的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被隐秘的情爱和尽情释放的,最原始的欲望充塞,至死方休。
后来杜淮霖怎么帮他清洗干净,怎么把他抱回床上,又怎么替他吹了头发,换了床单,奚微几乎全无印象。雨停了没有?似乎还没停,奚微也不太确定。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他感到身边悉悉索索,床铺陷入,弹起,依稀听到房门开了又关,从厨房传来些响动。又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人去而复返,温热的身躯俯在他身上,额头有温柔地大手轻轻抚摸,耳畔是低沉地耳语:“宝贝,起来吃点儿东西再睡。”
“……几点了?”奚微勉强动了动,撑开眼皮,一开口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嘶哑得不像样,像吞了铁块。
“快两点了。”杜淮霖说,“凌晨。”
奚微呼了口气,现实世界的实感逐渐回归。太疯狂了,这一场旷日持久的鬮爱。从下午至深夜,他们疯狂占有彼此,一次又一次地,忘记时间不知饥馁,好像过了今天就没有来日。
精神一松,疲惫和饥饿感席卷而至,奚微按了按空落落的肚子,挣扎着要爬起来。杜淮霖按住他:“别动,躺着吧。”然后他从床头柜上端过一碗蛋花粥,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小心地喂到他嘴里。
奚微抓着被子边,乖乖地张开嘴,一口口吃粥,眼睛盯着他浴袍中间若隐若现的,结实的胸肌。
浴袍是新的,他早早备好的,藏在衣柜里。杜淮霖怎么找到的?翻床单的时候看见的吧。衣柜里还有好几件适合他穿的衣服,包括内裤,袜子——他会怎么想?他一定猜到自己那些小心思了吧?
奚微刚要说话,被杜淮霖制止:“别说话了,养养嗓子。”
奚微想起自己刚才的声音,确实太费劲了,于是干脆放空自己,安安静静地享受杜淮霖的服务。
吃过粥,杜淮霖又喂他喝了半杯果汁,摸了摸他的脸:“先睡吧。”他端起餐具起身离开,回来的时候却看见奚微正撅着屁股往床下爬,脚在那儿勾拖鞋。他问:“宝贝你要干嘛?”
奚微回头看着他,憋红了脸,忸怩了许久,指了指自己的下身——他还想去卫生间。
杜淮霖笑了,走过去扯了条毛巾被,把奚微整个包住,然后蹲下来,后背冲着他:“上来。”
奚微慢慢爬上他的后背。杜淮霖直起身,往上颠了颠,说:“沉了。”
奚微没做声,脸贴着他的肩膀,内心百感交集。他还记得四年前第一次,杜淮霖背着他,他想要敲开他的心门,杜淮霖告诉他:你已经走进来了。
他走了进去,杜淮霖又何尝不是早已驻扎在他心灵深处,那个最重要的角落。
杜淮霖背他到卫生间,把他撂下来,却没有离开,而是从背后搂着他的腰。奚微红着脸小声说:“你能不能先出去……”
“怎么,刚才不是还当着我的面儿……现在倒害羞了。”杜淮霖有些调笑似的说。奚微经他提醒,方才在浴室里胡天胡地的回忆蓦地清晰,当时不管不顾被欲望冲昏头脑,杜淮霖的所有要求他都乖乖照做,现在理智一恢复,简直羞耻得要死。
杜淮霖也不再逗他,在他快要烧着的耳朵上轻轻吻了一下,笑着从外面关门。等里面的水声停止,他才又进去,把奚微背回床上,自己也脱了浴袍关了灯,搂着奚微,小声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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