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并不是人兽文
题材黄暴,不会写肉,基本拉灯,不是鬮文,夹带私货,三观微妙。
文笔差。
主角冷静理智并不讨喜,HE,主攻文,不太虐,虐的部分在文章开始前已经结束了,算是治愈文。
为降低虐感,我给主角开了挂,考据党轻拍。
1.
我最好的兄弟失踪了三年,在他给我了最初的一笔的投资资金后,在我们躺在CAO场上,一起看完毕业前的最后一次夜空后,他的电话被注销了,所有的社交网站全部停止了更新,他的家人报了警,警方陆续调查了一年,但最后不了了之,他不是家中独子,家里还有四个兄弟姐妹,渐渐地,他的家人也放弃了寻找。
我和我们共同的朋友们,组成了一个私人的搜查寻找团队,翻遍了这座城市,却依然找不到他一丝一毫的痕迹,到最后朋友们渐渐选择了放弃,也劝我放弃。他们都说,我最好的兄弟大概已经死了,死在一个我不知道的角落,我应该走出来,遗忘他,放弃寻找的脚步。
我也起过放弃的念头,但我坐在我的办公桌上,看着公司的文件,我会想到,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最初的源头是我兄弟二十余年所有的积蓄,他把这笔钱交给我的时候,还笑着说,连小时候的压岁钱都没留下,我知道他家境良好,但这笔钱代表着他对我的信任,他信任着我,我同样信任着他,我不相信,他真的已经死去,我不相信。
或许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我不放弃的理由,我反复告诉自己,江洋,你是亏欠李新的,所以,你不能放弃,你还没有把投资的钱连同收益还给他,你还没有带着他看看你的公司,你的办公室,你还没有像过往约定的那样,跟他一起去骑行旅游,吃遍全国各地的小吃。江洋,你不能放弃。
2.
我有个表妹,表妹是一位耽美文学的写手,由于题材的原因,她的界面经常是黄暴的,她来我家暂住几天,恰巧我的笔记本出了故障,备用机竟然也打不开,只得借用她的电脑,发送一封邮件,她吸着奶茶,让出了位置,黄暴的界面还没有关上,大大咧咧的让人不省心。
我的视线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黄图,却顿住了,我没有发送邮件,而是颤抖着双手,点大了网页面上的一张几乎全裸的,重点部分带着马赛克的男性裸身图,尽管只是一个背面,我却格外眼熟,表妹停止了吸奶茶的动作,她开玩笑一样地问:“哥,你这是干什么,突然爱上这裸男了?”
我没回她这句话,一点一点放大了图片,然后看到了在腰窝处的一个非常明显的疤痕——那是那一年金工实习,机器出了故障,李新推开我,被尖锐的刀具划破皮肉留下的,我照顾了李新一个月,为他上了一个月的药,这疤痕的模样,我即使做梦也不会忘记。
我抹了一把脸,滚动着鼠标,向上滑动,入目的是深黑色的标题和旁边一个【加密】【精华】的尾缀。
【放几张过往养的狗奴的照片】
3.
表妹告诉我,这是一个资深的S-M交流论坛,这里的板块是深度隐藏的交流区,如果照片上的人真的是我的朋友,他很可能已经被彻底调教成了狗奴,失去了人格独立和作为“人”的本能,表妹的声音也在抖,但她极力用平稳的语调,继续向我科普,这种情况,都是双方的选择,这是他们圈子的潜规则,你朋友是有M倾向的,他已经陷了进去,现在也有了稳定的主人,这对一个M来说已经是很好的归宿,你管不了他什么了。
我看着表妹,我问她怎么联系上照片的主人,也就是这个发帖人。表妹说我疯了,这种私人论坛对于用户的保密性极高,楼主又是匿名发帖,我根本无法找到他。
我取出手机,我想报警,但我的手一直在抖,根本按不下去——然后我意识到,我不能报警,我不能毁了我的兄弟,一旦曝光,他这辈子就真毁了。
我表妹试图用圈子的潜规则,鬮爱好不同来安慰我,但她越说声音越小,我猜她也无法说服她自己,当被卷入的不是自身的朋友和亲人的时候,我或许可以冷眼旁观,也说出这是他们的选择,应该尊重他们的选择这种话,但那不是别人,不是陌生人,不是我不认识的人,那是我二十五年来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兄弟,我们打小恨不得穿一条裤子长大,不管现在的情景,是不是出于他的自愿,是不是他所期盼的,我都做不到冷眼旁观,看着他继续下去。
我用了表妹的账号,给自己放了长假,近乎偏执地在论坛里搜找有关我兄弟的痕迹,表妹一开始在我的旁边,但后来她也撑不下去了,捂着脸离开了这个房间,我越来越冷静,在各种照片和寥寥无几的文字中寻找我兄弟的痕迹,拼凑出他消失的这三年的轨迹,也接受着这个圈子的潜规则。
我找到了几乎M的结局——被主人玩腻了抛弃,寻找下一个主人,再次被抛弃,这是最好的情形,更惨烈的,大概是在彻底失去主人格被训练成狗奴后,被主人放了,未经过任何专业的辅导和帮助,协助融入社会,这类的M,最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我知道我兄弟经历了什么,他自愿和他的主人签订了契约,从最轻微的拍打调教开始,后来发展为滴蜡捆绑和窒息游戏,在最近的一年里,则是奴化训练,我翻到了最近的一张照片,一个月前,面目被打了马赛克,但从照片和匿名楼主的描述来看,调教已经到了最后的一步,没有更深一步的层次,楼主的征服欲已经完全满足,产生了厌倦的情绪,是时候换个新鲜的M玩了。
我没有精力为男人口中对于一样东西一条狗的描述感到愤怒,我惶恐于李新将会面临什么,匿名楼主的口述中,他对于玩腻的M有两种处理方法,第一直接遗弃,第二送给其他的S朋友,进行更加深入的调教。
前者极有可能让李新无法接受现实,直接选择死亡,后者极有可能造成永久的不可逆伤害,将李新的人格完全抹杀。
我的大脑被愤怒占满,而这愤怒有对于匿名楼主的,也有对于李新的,我无法理解这种在我看来无比畸形的关系,我无法容忍李新做出的这种选择,我强逼着自己一点一点地冷静下来,我登上了QQ的小号,开始一点点从圈子外向圈子内潜伏。
匿名楼主对个人隐私极为在意,多日的观察让我确定,只有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才有可能探知李新所在的位置,和李新或者他的主人有进一步的接触。
我的内心极为焦灼,但各种方案却在大脑里一点点勾勒出,越发清晰,我知道我需要伪装,需要伪装成一名S,我像个疯子一样,吸取着所有的理论知识,我通过了线上的审核,却没有通过线下的审核,失败-更换身份-尝试-再次失败,两个月后,我终于闯进了所谓的核心群体。
我在数十个群中,终于翻到了李新的主人,我压抑着试图顺着网线找到他们,用刀子捅死那个男人的冲动,伪装成一位刚刚入圈,野心勃勃的新人,甚至拜了那个男人做所谓的师父。
两个月后,我的“师父”终于允许我参加他的家族聚会。
5.
我在我“师父”的家庭聚会里,没有发现李新的踪影。
这是一个糟糕的消息,要么李新被遗弃了,要么李新被送人了,因为分神,我手上的力道无法控制,我“师父”笑着对我说,这才有了一点架势。
我看着我的“师父”,这个男人板寸头,约莫三十来岁,笑得十分爽朗,如果不是这房间里几乎跪了一地的男男女女的M,几乎没有人会将他同这种特殊的癖好联系在一起。
我摸了摸我一直没脱的外套里的刀柄,实在不想再演戏下去了,或许也在潜意识里认为这是最快的找回李新的途径。
我拉着“师父”进了洗手间,然后对他说,师父,李新是我的朋友,我一直在找他,您已经不要他了,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
6.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说过的,最没有骨气的,最低三下气的一句话,我的“师父”愣了一下,他说你费这么大劲,进这个圈子找到我,就是为了找你兄弟?'
我说,对,他失踪了三年了,我一直在找他,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
我“师父”笑了一下,特别变态特别了然的那种笑,他说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报警么?在网上发个帖?还是杀了我揍我一顿给你兄弟报仇?
我非常冷静,冷静到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我说,我就想找到我兄弟,您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您的个人爱好我不想管,李新您现在已经玩腻了,告诉我他在哪里。
他像是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反问我如果他不同意,我会怎么做。他的气场很足,但我不怕他,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我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我只是挑拣着几年我和李新当年的事跟他说,我在祈求着他的同情心,我在恳求他告诉我李新的下落。
他最后打断了我的话,像是不耐烦极了,他说李新被他送走了,送去了我们毕业的学校,昨天刚送过去的,现在还在不在那里,他也不清楚了。
我十分诚心地感谢了他,转身就想去找李新,他在我背后凉薄地补了一句:“你找到他又能怎么样,你还能给他栓条链子,不让他出去找新的主人?他没办法接受正常的鬮爱,思维渴望被完全掌控,你让他过正常人的生活,他根本活不下去。”
我攥了攥手心,又缓慢地松开,我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但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7.
我没花费什么力气,就在学校校园的CAO场上找到了李新,是的,我找了三年的兄弟,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的男人,就在CAO场旁边的看台上坐着,安静地看着月亮。
他比我想象中要好,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衣服还是整洁的,身边有一个肯德基的纸袋子,空的,看样子是刚吃完晚饭,我一点点走近了他,他没有看我,就是呆楞地看着月亮,我看清了他的神色,很平淡,很安宁——我们见面的情景,和我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我的脚步声足够引起他的注意,但他没有转过头,没有给我一丝一毫的关注,我坐在了他的身边:"李新,好久不见。
李新像是没听见一样,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我侧过脸,看着他的侧脸,一字一句地解释:"我是江洋,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们三年没见了。"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我以为他会给我一点反应,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哦字,但他没有。
死一样的沉默,夜色有点冷,我注意到他的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衬衣,我脱下了外套,想要披在他的肩膀上,衣服刚刚接触到他的身体,他就开始剧烈地颤抖,不躲,不反抗,就是剧烈地颤抖。
我狠了狠心,强硬地把外套披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低着头,凑近了他,看着他几乎没有焦距的眼睛:"跟我走,还是我打电话,通知你家里人?"
他依然保持着沉默,拒绝跟我交流,我咧着嘴唇,露出了一个恶作剧时常用的微笑,我从披在他身上的外套里取出了手机,当着他的面开始拨打电话,数字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屏幕上,白色的屏幕光照亮了他苍白而茫然的脸,我的手挪到了绿色的拨出键上——
李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名叫痛苦的表情,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个字【不】
我关掉了手机的屏幕,一把把他搂进了怀里,这是一个兄弟式的拥抱,我轻声地安慰他,我说别怕,我不打电话,我带你回家。
8.
在结束这个拥抱后,我向李新伸出了手,但他依然没什么反应,我固执地伸出手,他很缓慢地抬起头,又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脸上和眼睛里依然什么也没有,我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能依靠个人的推测,他已经答应了跟我走,没有理由拒绝我的手,除非——他没有力气握住我的手,或者,他没有力气站起来。
我看到包装袋后,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李新自己买的,也是他吃光的,我认为李新有独自的购买能力,但我忽略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为什么李新依然在CAO场上,为什么他没有离开?究竟是不想,还是不能够。
我没有问出这个问题,我弯下腰尽量轻柔地把李新抱了起来,很标准的公主抱,很轻的体重,李新瘦得厉害,当我的手隔着几层布料触碰到他的身体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在轻微地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饿还是因为害怕和恐惧。
我用我外套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脸,抱紧了他,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大学内的夜晚是热闹的,穿梭过的地点越热闹,李新的身体就抖得越厉害,三三两两的视线有时候会投递到我们的身上,我没什么感觉,李新却像是对这种视线极为敏感,我只能加快脚步,尽快带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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