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疼 作者: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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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话不说带人就走,到门口听到他扬声喊:“钱不要了?”
我只好再走回去,他把钱点给我,趁机摸了下我的手,“你真不出?”
我干脆走人,路过子寒时瞥了他一眼,见他低着头,一副灰白的脸色,毫无生机。我一点儿不心疼他,光顾着生气去了。
下楼时那两个头目见他们的人没“上到班”多少有点儿失望,有个小鸭直接骂娘,“草狗!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装什么13!”
其中一个头目开导他:“没挑上就没挑上吧,这3|P的活儿不做也好,做一次得养好几天不能上班儿!”
我瞬间瞠目结舌,“你说什么?3|P?他们玩儿3|P?”
“是啊,”那头目一脸不高兴,“一听是3|P孩子们都不愿意接,我好说歹说就凑了这么几个。”
那一刻我真觉得天塌了,那感觉好像全世界都抽空了、扭曲了,全部被挤压变形向我压过来,比吸毒吸大发了还天旋地转。
“哥们儿,一起吃个饭吧?咱们多接触接触,有生意大家一起做。”我恍惚间听到他们说。
“我还有事儿,不去了。”我当时特别淡定,现在想来自己都惊讶。
他们走了我就又回到十二楼,还顺手撅折了拖把,攥着棍子走到那个房间门口。不管子寒愿不愿意我都要带他走,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要带他走,哪怕闹出人命也无所谓,实在不行我就带着他从窗户跳下去,摔死也没关系,反正这日子也不比死了好多少。
我还没来得及砸门门就突然开了,子寒一头撞到我怀里,屋里的俩男人大呼小叫:“你钱都拿了不行也得行!”
子寒愣愣地看着我,屋里的俩男人也有些发愣,“你怎么又回来了?怎么合伙骗我们钱呢?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吗?”
他们没让我有机会英雄救美,我把那沓还没揣热乎的钱直接甩了个天女散花,然后握住子寒的手义无反顾地走了。
我在路边拦了好几辆出租车都没人停,刚才还大晴的天转眼就阴了,后来好不容易才有辆出租车肯拉我们,我就把子寒塞进后座,自己也挤到他身边,
“建桥假日。”我报出我新租的公寓名。
子寒也没说话,一直进了家门我才发现自己还攥着那根棍子。
他在我那张还没铺床垫的木板床上坐着,我在玄关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说:“你别做了,我养你。”
你们是不是该给我鼓掌呀?这话多牛逼,星爷当初说出这句话时柏芝妹妹多感动呀!我们都把自己的人生过得像拍电影似的,不,电影也不敢拍得这么露骨。没什么好拍的,全世界多少人都这样生活,只不过你们这群小年轻不知道罢了。
子寒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方昕,你想要什么?”
“你什么意思?”
他在床边扭过头,深情脉脉地望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钱、我这个人、车子、房子、名牌,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能给你弄来。但是你别说这种话,我什么都没有,我给不起,我也丢不起,要是你哪天变心了,我真什么都没了,我不想连一点希望都没有,那样我真活不下去了。你懂吗?你能明白吗?”
我靠在玄关的门框上也望着他,阴沉沉的望着他,“你是说,你要是真跟了我,我哪天不要你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是吧?”
“你还是不懂,不明白。”他又露出那种落寞的表情,“我现在干这个……干不干我都习惯了,你没出现之前……我一直活得挺好,你一出现,什么都不对了。我也想过,要是你不嫌弃我,我跟你谈谈也挺好的,你什么时候腻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分手,我反正还是老样子。但是你上来就说让我抛弃我现在拥有的一切,让我只跟着你,那你要是不要我了……”他转过脸望向窗外,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你别这样,像开空头支票一样许给我希望,让我活过来,又把我抛回去,人见过希望再失望,比没见过希望死得更快。”
我明白他的意思,一开始就明白,我觉得他太悲观了。
“留下来,”我固执地死盯着他的背影,“我还是那句话,我养你。把毒戒了,不许跟那群人联系,我会对你好,你可以试试看。你要是不放心,我手里有一些积蓄,全给你,哪天你觉得我变心了,你拿钱走人。”
“我不要你的钱!”子寒突然捂住脸,哽咽着说:“我不在乎钱,钱就是王八蛋!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但是别把你的心给我,我不敢要,我怕我丢不起!”
他一哭我差点儿也跟着哭,我受不了他哭,受不了他在我面前露出哪怕一点点难过。我们两个是心意相通的,谁、什么我都能不要,我就要他,哪怕我们俩在一起人不人鬼不鬼。再说得俗一点儿,他就是我命里的劫难,渡过渡不过,我都得经历一遭生不如死。
我在他面前蹲下身,握住他的手,我们俩都在颤抖,他哭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我得说不管他什么模样,都让我魂牵梦萦。
“你还没要怎么知道不敢?我愿意给你,我自愿的!你试试啊,你试一试……揣着试试,看它暖不暖,够不够贴心。”
☆、他人世界
子寒留下来的当晚,我们喝了很多酒,他酒量不好,很快醉得不省人事。我们俩的手握在一起,黑暗中他渐渐睡去,睡在硌人的木板床上,睡在我空无一物的房子里,呼吸沉稳神态安详,犹如死去后的宁静。
我又来到白天时在太阳|城的那个房间,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得到我的联系方式,我只知道我缺钱。
我刚进门他就把我压到墙上,很快解开我的上衣扣子,舔我的胸口、肚子,以及耻|毛和阴|茎。
这些有头有脸的中年男人总是很急色,急色又下贱。他把我的东西吮得啧啧有声,几度深喉。本来我喝了酒有些不行的,结果在他坚持不懈地挑逗下又行了。
他站起来想要亲我的脸,这回轮到我把他压在墙上了,我让他背对我,就用这一个姿势。期间他一直乱叫,提议去床上或者翻过来,我权当没听见。最后他近乎哀嚎,也不知道是爽的还是疼的。
结束后我才发现没戴套子,恶心得简直想抽他几巴掌,“你怎么不戴套?”我问。
他瘫在地上说:“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我从他身上迈过去,急匆匆地洗了澡,出来后他又攀住我的背,我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就不管了,“钱!”
他拿着厚厚的一沓钱蹭我的脸,“你这个脾气,早晚要吃亏。”
“那你说,”我冷笑着问他:“是吃亏好,还是□□好?”
他在我身上也搭了很多钱,光这一次就一万多,我后来才知道他从木娜那里花了两千块要到我的手机号码。
我顾不了许多,我缺钱,缺很大一笔钱。子寒在木娜那里存了六七万,这些钱每个月分批汇给他家里,他必须乖乖听话,否则就一分都拿不到。到了年底木娜会把钱给他,因为到那时,木娜不再需要用钱来当作控制他的筹码,到那时,控制子寒的是毒品。
我要把子寒的那份一起赚出来,他跟了我,我不能让他再为了钱担心,不能让他为跟了我而放弃的东西可惜。
我还要钱来渡过子寒在戒毒期的花销,他必须跟社会隔绝,不能出门,到时我也不能出门,每时每刻陪着他。
负担很重,可我一点儿都不觉得累,我想这一切都会过去的,等这些过去,我们就好了。可我不敢回家,不知道自己在“卖”完之后要以怎样的姿态面对他。
我到家的时候他果然醒了,正坐在窗边发呆,“你怎么把门锁住了?怕我出去吗?”
“是,”我藏好钥匙,子寒的身上摸起来凉凉的,还有一层汗,“我说了,你戒毒成功之前不会让你出去。”
子寒含笑望着我,眼睛在窗外升起的晨雾中黑洞洞的毫无生气,“我戒不了,真的,我试过无数次了,能戒我早戒了。”
“既然你都试了无数次,也不差再试一次。以前你只能靠自己,现在我陪着你。世界上这么多人,成功戒毒的人也很多,他们都能戒掉,我们也能。”
子寒又靠倒在窗户上,望着窗外说:“毒是戒不掉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成功戒毒。”
我不信,这个世界上唯一绝对的事就是你不能对任何事任何人下定论,我坚信人定胜天,何况毒品在我看来根本不能跟“天意”相比。
“日光像斧斤凿破遮挡物那样破开黑暗。”他突然说了句不着前后的话。
“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子寒眺望着远处天际升起的黎明的曙光,“你的名字,‘昕’……日光像斧斤凿破遮挡物那样破开黑暗,誉为黎明。”他又对我笑,“我特意在辞海上查的,怎么你不知道吗?”
我回望着他:“我现在知道了,以前觉得这名字太普通,现在觉得很好,这就是我想对你做的事。”
他靠过来攥住我的手,很久才轻声说到:“好,请你一定要成功啊!”
隔天中午,子寒开始出现轻微的戒断反应,起初他还能跟我正常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发抖,不停盗汗,后来每分每秒都在变得严重。他一直捂着肚子说疼,不让我碰,然后他开始焦躁的走来走去,站起来又坐回去,坐着坐着又躺到床上,说床太硬。我已经铺了很多被褥,一层一层全部掀起来检查过。
我知道床上什么都没有,但我想做些什么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不停跟他说话,讲幼稚的脑筋急转弯、笑话、能想起来的所有故事。他突然厌恶我的声音,非常强势的命令我闭嘴,又跪到床上,再起来把自己缩成一团躲在墙角。
坐立难安,什么姿势都不对,怎么活都不对。我明明没有毒瘾,可当我陪着他,好像自己也染上毒瘾。
他由轻微的呻|吟变成啜泣,不停哭不停哭,我一靠近就死死抓着我的手,我拼命告诉他、告诉我自己,“很快就会过去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很快!再坚持一下,一下下就好。”
“你什么都不懂!”他端正的五官纠结地拧在一起,猛地把我推倒在地,又攥着我的裤脚不撒手,“求求你……让我吸一口好不好?什么都行!随便什么都行!”
这时的他还有理智,我给他点了根烟,我们俩挤在墙角抽了一根又一根,他不再说话,间歇性的抖一下。就在我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突然站起来,真正踩着我冲向门口,他愤怒的快要把门把手拧断了,然后疯狂的砸门,大叫。我冲上去搂住他,他连抓带挠地挣扎起来。我把他拖进卫生间,像他对我做过的那样灌他温水,他很快被呛的涕泪横流,趴在地上像窒息似的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只是第一次毒瘾发作,以后的每一次症状都在加重,他自己身上、我的身上,到处都是他抓出来的血痕,我不得不把他捆起来,他又不停自残,拿头撞能撞到的一切东西,嘴里一个劲儿说:“真疼!真疼!”声音颤抖地跟我商量:
“我们能不能一点点戒?不要一次性戒断好不好……我可以戒掉的……我一定能戒掉的!你给我一点啊,我真的很疼,很痒!”
我想过要去买安眠药给他吃,我想他睡着了就不疼不痒了,但我同时又知道这些都没用,有很多戒毒的辅助药物,但每一种都会上瘾,我们只能、也必须只靠自己,靠意志,靠信念。
每分每秒,黑暗都以它不可抵挡、无法反抗的强度向我们袭来,而黎明离我们那么远,漫长的让人绝望。
我怀里的子寒不再是我认识的子寒了,他什么话都能说,他说我和小龙那么要好怎么可能一点东西都没有;他说他可以跟我做,用我能想到的所有姿势跟我做;他问我要不要喝血,他可以放血给我喝;要不要学狗叫、要不要扮成我妈、小姨、初恋,扮成我痛恨的、惧怕的、同时又渴望的所有不可能跟我发生关系的人;他用尽恐怖的方式向我求|欢,不介意给我磕头,舔我的脚,甚至说只要我乐意可以尿在他嘴里,只要我能爽到,给他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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