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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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辛苦没关系,能让家人快乐平安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金凯也是我的家人,从前我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待,直到那天为止,我都还认为他是个孩子,可是他已经长成个男人了,他想要守护我,他的愿望是好的,所以,我没办法恨他!”他出神的望着白墙,很想忘掉那天的事,但却是徒劳的。
虽然,外甥没有说出全部的经过,但他也能猜到几分了,二人发展成这种关系,凯尔索应当是不情愿的,这种感情太令人纠结了,他想劝解都不知该如何下手。
1908年的11月对于北京来说可不是个平凡的月份,大清国的太后和皇帝相继撒手人寰,二人过世时间仅差一天,但凡不傻的人都能知道背后的故事,这让整个爱新觉罗家族乱套了,CAO持皇家后世的重任落到了丑皇后隆裕的头上。
国丧期间,诸事都要小心,不能生子,不能纳妾,不能娱乐,载堃到是暗自庆幸因为再也不会有人给自己胡乱指婚了,他也不相信摄政王和皇后有那份闲心,眼下的事还不够他们忙活的呢。
但光绪帝的去世,却让他很心痛,这位哥哥一生悲情,从未享有过半分自由,最后的结局却是被老太婆害死,虽然之前他也有所担忧,但真的没想到慈禧能如此狠毒,难怪宫里的太监都传言她死的死后嘴巴大张,怎么也闭不上,那是堕落到恶道里做鬼去了!
他披麻戴孝只为光绪帝,而对老太婆未有半分尊敬了,不仅如此还希望老太婆被偷坟掘墓,抛尸野外!
隆重的皇家葬礼举行完之后,载堃就和载渝在书房内喝茶聊天,他们担心的都是日后有谁能主持大局的问题,载沣是肯定不行的,大家伙都明白此人的个性,软弱怕事,小皇帝溥仪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人事儿不懂呢!庆亲王虽然是个圆滑市侩的官场油条,但手里却没有兵权,手握重兵的人都在北京城之外,他们若是跟着造反,大清国就真的完了!
“我打算再把地卖了,只留香山附近的庄子,全都换成黄金,我也不瞒你了,我的钱都存在英国的银行以备不时之需。”载堃觉得大事不妙,所以打算提前准备。
“天哪,且不说能不能都卖掉,若是价格不合适该怎么办?”载渝问,他家还有一些地产,看来也要处理了,至于新娶的福晋就不和她说了,他都懒得搭理对方,除了吃饭,偶尔在一起造人,如今国丧连那个都免了,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慢慢等,总能卖掉,你也赶紧做准备吧,你和她相处得怎样?”他知道堂弟并不喜欢新福晋,但谁让载渝倒霉先被逮到指婚了呢?
“别提她,提她我心情不好,说点儿别的。”他最不能忍耐的就是妻子三天两头跑回娘家诉苦,告状,他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个女人,但又没办法休妻(休妻是要有借口的)。
“都这么讨厌她了?”载堃连连摇头,两口子过成这样,还不如早点儿分开,省得互相折磨。
“何止讨厌,简直就是厌恶,厌恶到极致,我悲催的却是还要和厌恶的女人睡觉!”载渝说得就差吐血了。
“你就抓不住她的把柄么,比如不听夫家训教,顶撞你?”贝勒爷问,这也可以作为休妻的理由,但皇家子弟一般不会真的休妻,只会把对方打入冷宫,不让她侍寝。
“如果我故意让她发火,她到是有可能顶撞我,事情闹到宗人府就不太好看了,我那个亲家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亲家公可是正三品。”载渝道他多少还是要顾及面子的,就算自己不要脸,阿玛也得要。
载堃抱着胳膊说:“那你就得继续忍了。”
“这两年来,我就没遇到啥好事,尤其是芙蓉没了,让我觉得活着都没意思了!”载渝低垂下头,眼圈红了。
贝勒爷劝道:“别总想着难过的事,芙蓉也不愿意看到你继续消沉下去的!”
“我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书房和厢房,从前我和芙蓉都是在那两间房睡的,但是特别奇怪,就算我再思念他,他也不曾托梦给我。”哪怕是在梦里,他都想到恋人一面,但就是不能如愿啊,所以他只有看着芙蓉留下的那些照片睹物思人了。
就在二人畅谈之际,远在苏州的武家小院里,却吵开了花。
芳莲正在和父亲武海赌气,因为她说什么也要找师父学昆曲,但父亲就是不同意。
“老爷,要不咱就依了芳莲吧,找个师傅学戏其实也没啥不好的,姑娘家举手投足,婀娜多姿将来也能许个好夫家么。”抱着儿子武澜小蕊帮着她说话,因为孩子已经和他们闹好几天了,自打那次掉河里被救起来,芳莲的喜好就变了,从前很爱吃酸甜的东西,小点心,现在却变得和他们成人一样了,专爱重口味的,尤其爱吃鱼和虾,每天不闹着出门玩,就爱守着留声机听戏,早晨更是要了命,和戏子似的到院子里亮嗓儿,压腿弯腰,俨然是要自学成才的架势。
坐在椅子上的武海想抽烟,但对着媳妇和孩子们,他又不能释放毒气,只得严厉的说道:“咱家虽说算不上大户,可也不是普通的平头百姓了,芳莲去学那些个下九流的门道会遭人耻笑的。”
“爹,我只是要学昆曲,又不是当戏子,我喜欢嘛,我想学戏!”芳莲据以力争,她不知道如何打发无聊的时光,因为整天跟嬷嬷和后妈在一起实在是太无聊了,她也没有共同的话题和她们探讨,只能看父亲放在厢房里有限的几本书打发无聊的时光。
“我都和你说多少次了,不行就是不行,再和我提学戏,你就别出门儿了。”武海一甩手就离开了客厅,回到卧室收拾东西去了,明天又要去上海办事,在小影子那呆着,他的烦心事儿就能暂时忘了。
“姨娘,我要学戏嘛!”她已经了解了这个家庭的情况,也对周围的人熟悉了,她知道姨娘对自己百分百的好,可以让姨娘慢慢的说服父亲。
小蕊一边哄儿子一边劝说:“姨娘知道了,你别急,等我好好的和你爹说……只可惜现在国丧了,都不能唱戏,看戏了,要不过年我兴许还能带你去听戏呢。”
芳莲坐在椅子上别扭的低着头,小声嘟囔:“皇上御龙殡天,关老百姓啥事?”其实这也是她一直闹不明白的问题,谁家没有个白事儿呢?没听说过对门办白事儿,邻居就不能唱戏听戏,不准结婚生孩子的。
“你说什么?”小蕊愣了一下,她大概是没听清楚,一个孩子怎么会知道“御龙殡天”这个字眼儿,她可从来没教过。
“没,我是说皇上为啥御龙殡天呢,我听外面的人说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芳莲出了一身冷汗,往后说话还要更加注意才好。
“御龙殡天就是说皇上驾崩了,这次不光是皇上驾崩,太后也一同去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太后归天了,按道理说太后是不能说御龙殡天的,但那老太太垂帘听政许多年,早就是名副其实的“皇上”了,相反悲催的同治帝和光绪反倒是傀儡。
“哦,知道了,姨娘。”她说完就出了客厅,来到阴冷的院子里,每天闲着实在是难受,所以她就会在院子里练练身段和步法,吊吊嗓子,但这幅身躯是没有经过刻苦训练的,好比一块布满石块的田地,不精耕细作是长不出庄稼的,光靠自己不够,得有师傅和琴师才行。
昆曲是百戏之母,苏州的昆曲名师更是层出不穷,南昆唱腔身段独具魅力,尤其是咬字柔婉缠绵。苏州又是昆曲的发源地,平心而论水平在北昆之上。芳莲想抓住这个机会,拜名师,学南昆,将来在舞台上的表演也能更上一层楼。
“这孩子还真是痴迷上学戏了。”小蕊叹道,她从前也是很喜欢听戏的,但自从主子嫁给堃贝勒爷,她就再没看过戏了,如果芳莲能学戏,将来在家里就可以听戏了,这也是挺好的,最主要的是学戏能让姑娘家娇艳如滴,婀娜多姿,定会迷倒一群贵公子的。她只盼望芳莲将来能择一好夫婿,(必须是正房)过上幸福的日子。
☆、圣诞节
由于今年要准备的事情太多,所以凯尔索就把舅妈,外婆接到伦敦来过圣诞节了,但老太太似乎很难适应这里的空气,于是大家就住进了郊外的家庭旅馆别墅内,远离了城市的污染。
家庭旅馆里的客人都回家过圣诞了,仆人们也走了一半,别墅内就只剩下老管家查理和两个中年女仆,圣诞树和漂亮的蜡烛布满了走廊和每个房间,外婆带着舅妈和女仆们准备这些天的吃喝,男人们则忙着为来年的生意出谋划策。
“我画个了图纸出来,餐厅的装潢施工图,两位看看有什么修改的意见?”金凯问,虽然现在他掌握的知识还不算多,但已经竭尽全力在做这件事了,也不知道子爵和舅舅是否满意。
二人仔细看了很久,又询问了细节,随后就提出了修改意见。
“节约预算,在家具方面就不要那么讲究了,毕竟我们做的是自助餐,不是高档的餐厅,要考虑到翻台率。”凯尔索说道,毕竟金凯没有参与过经营,不太了解餐饮管理的方法。
“嗯,我现在明白了,我会用一些耐用便宜的木材来做家具和装修的,这两天我再改一下,然后拿给两位看。”他收好图纸,主动去厨房里端咖啡了。
杰克低声对外甥说:“金凯其实是个值得依靠的对象,如果他再成熟一些,或许比堃阁下更适合你。”杰克觉得贝勒爷是个已婚的男人,外甥其实就是对方的情人,他无法完全理解清国男人纳妾的规矩,如果换做是金凯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们年龄相差太悬殊了。”子爵叹气摇头,但就算再不可能,他也给人家生了个儿子。
“世上的事没什么不可能的,你要多为自己考虑,不要总想着别人。”杰克劝道,昨晚他和母亲,妻子聊到很晚,谈的都是凯尔索和寍儿的将来,而且大家一致认为,假如金凯知道了真相说不定会把事情闹大。
圣诞晚餐后,外婆把凯尔索叫到了房里,要单独和他聊,他也知道外婆的目的,肯定是为了寍儿。
慈祥的老人握着他的手,坐在沙发上说道:“孩子,我们考虑了很多事,都觉得你不应该说出真相,假如你还想和堃继续在一起,就不要点燃这根导火索。”
凯尔索低头苦笑:“那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骗子了,至少应该让孩子的父亲知道,或许金凯他真的会一辈子独身,不结婚的。”
“如果他真的一直独身,你晚些再说也可以的,但如果他今后有了心上人,组建了家庭,你就没有必要讲出来,我希望你能和堃好好相处,分离的代价远远高于维持现状,我不希望你经历那种痛苦!”她只愿外孙幸福,尽管这完全超乎她之前所料,可堃对外孙的爱大家都能感受得到,只是爱情需要经历时间的考验,慢慢的会转化成亲情,有些人会受不了而把目光重新投向他处,另寻新欢,她最怕凯尔索遇到这种事。
听到外婆这么讲,他不由得点头赞同,但又问道:“等多久才算是上限呢,毕竟我比他年长十几岁,一般情况下,肯定比他走的早,总不能到我临终前再讲吧?”其实不告诉金凯和孩子实情,他心里是很不好受的。
“当然不用那么久,等寍儿六七岁了,你再讲也不迟,但你要说服金凯不能把事情捅出去,那样对谁都不好,还要想好怎么和堃说,对你来说这都是严峻的考验,我会为你祈祷的,亲爱的孩子。”苏菲亲吻他的额头,祝愿外孙有美满的人生。
和外婆谈完之后,凯尔索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很怕载堃会因为这件事而和自己翻脸,换谁都会翻脸的,但最不让他忍受的却是对方不相信那次是个意外,可多数人都不会相信,可以说自从他决定要生这个孩子后,他的人生就成了一场赌注,但他却别无选择!(虽然不再是神父,但他毕竟还是一名天主教信徒,所以,他绝对不能堕胎。)还好,他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应付所有的突发事件,这也是为何他在秋天的时候把载堃的钱连本带利从原有的名下移到了另一个银行账户中,说白了就是要把钱分清楚,万一闹到要分开的地步,也不至于为了钱而失了身份和颜面。
平安夜,大家站在一楼的大厅唱圣歌,凯尔索亲自弹钢琴,角落里的金凯的视线则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子爵,就像个坠入情网的傻瓜!
午夜,舅舅舅妈,外婆和佣人们都去睡了,凯尔索也回到了房间,洗完澡后,他躺在床上翻开了很久不看的《圣经》,这让他觉得轻松了很多,更能坦然的面对命运了,宗教就是有治愈的力量,所以人们需要宗教,无论它是否虚无飘渺,就算是再有权利,再“伟大”的人,也是需要治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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