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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鬼相亲 作者:冲动是魔鬼/箫云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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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还有一位张姓客户,他的人生爱好就是交女朋友以及未婚生子,最开始的时候他家只有他自己,一周之后就多了两个婴儿,两周之后婴儿变成了四个,一个月之后婴儿变成了八个……子子孙孙无穷匮也,等何米结束工作的时候,他家俨然已经成了个庞大的族群。
    哦对了,还有一位沧太太,她的眼力是何米所见过的人之中最好的,她经常一脸正气地在何米背后喋喋不休,努力向何米传授挤痘痘的经验,还总是满腹艰深的向何米诉说她家水龙上有多少细菌…哦,沧太太是处女座。
    何米从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桃源镇,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认知都来自于这里,他见过许许多多的人,遇到过许许多多的事,他尊重这些独立的个体,也接受过严格的隐私培训。他相信每个人都和这个世界有所连结,但是每个人又都有自己独立的空间。
    如果有别人不想说出的事…那就不要去故意揭人的伤痕了。
    话虽如此…可是好奇心淹死米啊!
    “盈先生是狼孩”这个认知顶多也就骗骗自己吧,这间屋子以及这些海洋生物明明就不属于狼啊。
    这间屋子着实阴冷,何米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往外冒寒气,他趁盈先生不注意的时候把手攥成拳头,放在唇边偷偷吹了两口。
    那两只拳头突然被人握在了手里,然后就被牵引着塞进了温暖的地方。
    盈先生不知何时已经侧躺着蜷到了何米旁边,何米的两只手被他用力握住,和自己的手一起紧贴在了腹部上,何米的手被他来来回回地在肚子上翻滚,看着倒像是在做一盘铁板烤肉。
    不过…倒是渐渐温暖了起来。
    何米的脸傻愣愣的红了,他轻咳了几声以示掩饰:“那个…盈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开始今天的工作了。”
    盈先生皱起了眉,嘶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做。”
    “盈先生,你付了我十倍的工资,知道吗?”,何米试图用钱来激起对方的斗志:“虽然你是贵族的后裔,虽然你从祖上继承了一大笔财产,但是坐吃山空是不行的,你要知道世界是永恒发展的,人类的认知是由不知到知、由知之不多到知之较多、由浅入深的发展过程。我们要举起锄头扛起镰刀,走在发家致富的康庄大道上…”
    何米喋喋不休着说了一通,盈先生的目光却越来越迷茫:“优…牵…如…甚?”
    “由浅入深。”
    盈先生努力阖动着嘴唇,微弱的气音从喉咙里挤了出去:“聪…呐……里…甚?”
    嗯…从哪里深?
    何米自觉解释不通,于是哈哈笑着敷衍了几声,完全把这话当成了耳旁风。
    盈先生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
    何米再不管一直抱着他胳膊不让他走的盈先生,转而伸长胳膊到了床头柜上,把刚刚顺手放在那里的计划表拿了过来。今天的任务除了再次清扫垃圾之外,还有擦玻璃除草洗床单净化空气以及买菜,他实在没有时间陪着盈先生玩了。
    话虽如此…不过干活的时候带着个拖油瓶真的好吗?
    何米左手擦桌面右手抹桌角,脚下还得用力把盈先生往旁边推:“盈先生你别抱着我的腿,你这么重我根本动不了盈先生的两只手像螃蟹钳子一样捆住了何米的脚踝,何米一边在别墅里走来走去,一边一寸一寸地拖着这个庞然大物,盈先生沉重的身躯在地板上磨过,他既不嫌麻烦也不嫌脏,一双滚圆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视着何米,让何米根本狠不下心对他下手。
    当然,他也不敢下手。
    所以当何米爬到屋顶上修补漏雨的地方时,盈先生依旧抱膝坐在离他不远的烟囱边上。今天气候怡人,温暖的微风拂过,盈先生金黄的长发也随之飞舞。他健硕胸膛露在外面,胸前两颗深褐色的乳珠滚圆凸出,在肌肉起伏的身体上分外显眼。
    大白天的就露肉…也不知道遮一遮…
    何米叮叮当当地捶打着屋顶,他一边在心中磨着牙冷哼,一边有意无意地向盈先生瞄去。
    这满身肌肉究竟是怎么练成的啊,明明这么白为什么还有肌肉啊,肌肉不是都应该生在自己这样小麦色的皮肤上吗?
    其实何米的身材也不算瘦弱,不过和盈先生一比,他明显就成了个随风飘摇的豆芽菜,一场大雨就能把他浇蔫。
    不过他在盈先生的眼里完全就是另一副模样了。
    这个两条腿的生物什么都会做啊,而且他居然不怕我。
    两条腿长的又瘦又小,看着就没有什么营养,现在就吃他的话,咬起来会不会像柴禾一样?
    盈先生想着想着就咂了咂嘴,唾液像小溪一样顺着嘴角往下淌。
    何米循着声音望过来,随即连忙看了看时间:“啊,我不知道已经到中午了,盈先生您先坐一会儿,我把这块钉进去就下去做饭。”
    “咕噜噜——”
    回应他的是盈先生的肚子。
    这位大客户先生披着皱巴巴的床单,手脚怎么放都不舒服地蜷曲在那儿,他一双眼直愣愣地盯着何米,肚子里的空城计更是唱的高昂嘹亮。
    把这两条腿生物身上碍事的东西扒掉,露出上面的果实,使劲吸吮的话,那汁水一定很甜。
    下面的鸡蛋估计也很好吃,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咬,咬的话会不会弄爆,弄爆的话会挤出牛奶吗?
    还有捏起来就会变红的白花花的后丘肉,后丘肉之间说不定还有花蕊,那花蕊是什么味道的?
    真想尝尝看。
    盈先生边想边淌口水,他口水顺着下巴流到了鬮头,把乳晕四周都浸出了- yín -靡的水光。
    何米一边挥舞锤子一边念经,努力抵抗出盈先生给他的诱惑。
    盈先生一边吸鼻子一边想象,努力幻想着把何米扒光吃掉之后的美味。
    两人就这么各怀鬼胎,向着殊途同归的合女干大道一去不复返了。
    盈先生想着想着就想饿的眼红,不过他还是知道,暂时不能吃了两条腿的,于是他顺手从旁边抠了块砖,看都没看就往嘴里送去。
    砖还没有送进他的嘴里,那边就有个身影就嚎叫着飞扑过来:“盈先生那东西不能吃啊!”
    盈先生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何米一扑扑了个空,脚下一个踉跄,竟是翻滚着扒拉了几圈,沿着楼顶就摔了下去。
    这别墅共有三层,以何米的体重摔到地上,肯定会变成一滩红米。
    何米连惊讶的声音都没发出来,只觉耳边风声咆哮,他整个人就直直栽了下去。
    盈先生在何米掉下去的一瞬间就瞪大了眼,他瞳眸里金光大涨,就像把铁块扔进了滚烫的岩浆。何米的身影在半空中忽闪了一下便又消失,盈先生脚下一动便紧随着跃了下去,在半空中他的衣服鼓满了风,半长的金发像烈烈作响的大旗。
    他随着何米一起下落,控制着力道揪住他的衣角,随即抚住何米的胳膊,一下便将他揽在了怀里。
    他把头深深埋在何米胸前呼吸了两口,他根本不敢用力,这个两条腿生物真是太脆弱了,他怕扯掉那看上去细细弱弱的胳膊。
    他们离地面仅仅不到十米。
    盈先生一手揽着何米,另一手直直指向地面,他口唇轻动,说出的话却分外清晰:“起——”
    寂静沉默的地表突然拱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因着咒语的威力而挣扎起来,一道水流从正中央的地表下激射而出。这水在半空中炸出嚣张的水花,在盈先生踏在那道水花上的一瞬间,四面八方传来山崩地裂似的蠕动,无数水光众星捧月般汹涌而来,原本平坦的地面更是因此而坑洼不齐,数不清的水流进贡般将自己的生命投放出来。
    盈先生极速下落的身体被水流的力量完全挡住,他歪斜着站稳了身子,倾盆大雨便向何米迎面扑来,盈先生手臂一扬,那雨水便像碰到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立即偃旗息鼓地四散溃逃了。
    他们稳稳落在了地上。
    盈先生全身湿透,水流沿着头发向下淌,他脸和脖子都是湿漉漉的,被雨水浸透的衣服胡乱粘在身上。
    何米身上只有和盈先生接触的那块才是湿的,他身体的其它部位都一片干燥,丝毫看不出刚刚从水帘中突围出来。
    盈先生抽了抽被搔痒的鼻子,重重打了个喷嚏,随即他就摇摇晃晃地抱着何米,踉跄着往别墅走去。
    何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惊讶地发现他竟是躺回了自己的房间,窗帘不知被谁给拉上了,屋子里漆黑而又静谧,只有桌角下的苔藓不时动上一动,悄悄撞击着困住它的墙壁。
    何米捂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之前的记忆山崩海啸着卷过他的脑海。他眼神一变,连忙跌撞着爬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扑进了盈先生的房间。
    事实上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在屋顶上工作的时候,之后他就眼前一黑,什么也记不清了。
    他怎么回到了屋子,盈先生呢?
    难道是他最近太累,所以在修屋顶的时候晕倒了?
    何米想了几种理由,结果都是刚刚想起便被推翻,他后来只得作罢,只能前前后后地寻找盈先生的身影:“盈先生——盈先生你在不在——盈先生——”
    叮铃铃——
    何米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连忙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却属于兴高采烈的涂先生:“阿米你下班了没有?下班了就回中心吧,咱们一起出去买菜。”
    何米这才想起他曾经答应涂先生的“买菜大业”,盈先生不在他也没法告知对方,于是何米只得写了张纸条放在桌子上,拿东西压住就走出了大门。
    他一路上边走边想,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家政中心附近,只是那里特别嘈杂,大门外围了好几圈的人,何米还以为有人过来闹事,于是连忙扒着人堆就挤了进去。
    人群中跪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他跪坐在围成心形的蜡烛中间,正中规中矩地闭着眼哼唱,手里抱着把破破烂烂的木吉他。
    何米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马先生,你怎么又来了?”
    马先生诧异地回过头去,看清何米之后连忙狂甩着眼泪扑上来,鼻涕抹了何米一身:“何先生你怎么在这里?你既然回来了就求你帮帮我,吕小姐她还是不理我——”
    啾——
    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口哨,两人同时抬头,一脸盆的水从楼上泼下,登时便将马先生淋成了个落汤鸡。
    得,物种都变了。
    吕小姐斜倚在窗边上冒出个头,她新做的甲盖在手指上闪闪发光,见到马先生一脸期待地望过来,她颇为嫌弃地挥了挥手:“对不住了,手滑。”
    何米努力调动着脸部肌肉,对马先生做出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马先生满心的期待再次化为了泡影,他颓丧地耷拉着双手,疲惫地将木吉他装回了箱子里,何米去帮他折起凳子的时候,马先生也只是机械地抬眼,木讷地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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