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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城风云 作者:ra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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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三教九流 恩怨情仇

  “救命!!”
  “报警啊!!”
  可是四周太安静了,无论楚俏发出多大的响动都得不到任何回应。她眨眨眼睛,眼眶里的泪水掉了出来,鼻涕滑过她的人中,凉凉的,楚俏闭紧了眼睛一咬舌头,她吃到自己的血,吃到了痛。楚俏愣了瞬,旋即继续踹后备箱,在有限的空间里打滚。
  不知过去了多久,楚俏把自己折腾得大汗淋漓,几近缺氧,后备箱的盖子忽然打开了。
  一阵刺目的光照进来,楚俏眯起了眼睛,不等她适应这片光芒,盖子已经阖上。楚俏扭动身体,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手心里一手的汗,她怕极了——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
  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臭名昭著,另警察头疼不已,杀人如麻的八大案劫匪,挟持她作人质的男人的脸!
  男人的嘴是歪的,他很年轻,头发很短,一只耳朵上戴了一排耳环。他非常年轻。
  汽车引擎点了起来,车发动了。楚俏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她不掉眼泪了,她已经没力气,也没空余去哭了。
  她看到劫匪的脸了,那张被精心掩盖在面具之下的脸。
  一个冷战爬遍楚俏全身,她的牙齿上下打架,僵硬的双手变得麻木,她哆哆嗦嗦地摇头。
  汽车又开始转圈,后来就驶入了一段直路,车速不快,远远地,楚俏听到有警笛声传来,那警笛声近了,很近了,贴着他们的车过去,远了,又远了,很远了。
  汽车没有停下,平稳地开在路上。
  楚俏将身体缩得很小,她的额头抵住了膝盖,除了自己的心跳,她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她的心跳仿佛串成了一句话。她会死,她会死,她马上就要死了。她的大溪地,她的珍珠项链,她要死了,它们都死了。
  再后来,他们开上了一条颠簸的石子路,这段路开了很久,楚俏的后脑勺频繁地撞击着车后盖,后盖一被人打开,她被拉下车,她跪在地上就发出了干呕的声音。她嘴上的胶布被人撕开了,楚俏吐了出来。
  她吐得头晕眼花,吐到黄胆汁都吐出来了才算消停。
  一只手递过来一瓶水给她。
  这只手满手都是纹身,纹的是米老鼠和唐老鸭,再往臂膀上追溯,楚俏看到了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楚俏低下头,跪在地上没动。
  “女人,喝水啊。”伸手过来的人说话了,是一把清亮的男声。男人把矿泉水的瓶子递到了楚俏嘴边,语调听上去很不耐烦。
  楚俏闭拢眼睛,仰起脖子说:“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没看到你的脸!”
  男人嗤笑出来,抓着楚俏的头发喂她喝水。楚俏喝得急,水呛到了她的气管里,男人放开了她,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楚俏咳嗽着,她还闭着眼睛,只感觉眼前黄黄的一片,可能是灯光,很亮,地上有很多沙子和很多纸,她光着脚,脚趾撞到了一些棍状物。没过多久,她就被男人往下按,楚俏的屁股上一凉,她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男人拍了拍她的脸,说:“女人。”
  楚俏摇头:“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男人推了下楚俏的脑袋,不屑道:“没所谓啦,诶,出前一丁,你吃什么口味?我这里只有麻油味和九州什么……哦,九州猪骨浓汤。”
  楚俏吞了吞口水,挪了挪脚后跟。她听到塑料袋互相磨蹭的声音,男人走开了阵,又走了回来,他抓住了楚俏的脚踝。楚俏下意识往后一缩,男人啧了啧舌头,楚俏气都不敢出,男人把她的脚扣进了鞋子里。她的那双高跟鞋。
  楚俏悄悄眯开了一道缝往外看,她看到一个蹲在地上盯着她的脚的男人。他的头顶发青,双手架在膝盖上。他穿短袖,一条条青筋埋伏在米老鼠和唐老鸭的笑脸之下。
  黄色的光芒在他身后摇摇晃晃。男人抬起了头。
  楚俏一惊,一阵乱咳。
  “女人,你们女人为什么这么爱穿高跟鞋?”男人问道。
  楚俏慌乱中扭过头去,不看男人。这一次,她将男人的脸看得十分清楚,浓眉毛大眼睛,活似个高中生。
  “你干吗?”男人问楚俏。
  楚俏吸了下鼻子,轻声说:“你是不是没打算放我走?”
  “我是抢金铺,抢银行的,我又不是连环杀手。”
  “你抢银行的时候杀过人!”
  “那是因为他们妨碍我抢银行!”男人理直气壮。楚俏的声音不由也高了:“我没有妨碍你抢银行,你放我走吧!我家里也没钱,你绑架我也要不到钱啊!”
  男人更不耐烦了,口吻强硬:“你到底吃什么味道的?”
  楚俏态度立即软化了,讨饶说:“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的样子,我不会说的……”
  男人一拍桌子,楚俏大喊:“麻油味!”
  男人哈哈笑,楚俏别过了头,她鼻梁上一痛,原来是男人撕下了她鼻子上的胶布。
  “你打架啊?”男人问道,楚俏闻到了阵麻油料包的气味。她说:“被人打的。”
  男人没再追问,他去煮面,楚俏偷偷打量他,男人背对着她在一只瓦斯炉前煮面条,他面朝着的是一块黑板,上头还画着卡通版画。他周围散落着些课桌和椅子,这里大约是间教室,只是已经荒废,窗户上贴满了发黄的报纸。楚俏再往自己身边一打量,她背后是个讲台,不远处是一扇门,门后倚着把笤帚。男人煮好了面条,拉了张课桌到楚俏面前,他给楚俏松了绑,对她一努下巴:“吃。”
  楚俏的右手垂在身侧,男人一瞪眼睛。楚俏说:“脱臼了。”
  男人走过去,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提起她的右手,他手上施力,楚俏闷哼了声,重重垂下头,头发几乎掉到面汤里。她痛得差点晕过去,好在手臂接上了。
  “吃啊。”男人坐到了楚俏对面,他左手持筷,右手拿枪,吃得热火朝天。楚俏先喝了口汤,嘴里暖了,有了食物的味道之后,她说道:“因为好看啊。”
  “啊?”
  “高跟鞋……”
  “哈哈!”男人一抹脸,他吃得快,一碗面条扫下肚,他把腿架在了边上的课桌上,手枪放到了小腹上,他看着楚俏说:“你这个回答我喜欢!哈哈!因为好看!”
  楚俏壮着胆子问男人:“那你为什么要抢银行……”
  男人眼睛一斜,一边嘴角歪得更厉害了:“因为我喜欢钱。”
  他在裤兜里抓了抓,抓出个银光闪闪的东西扔给楚俏。楚俏接住了一看,眼都直了:“蓝宝石?”
  “送你啊女人。”男人咧嘴笑,“好看吧?你不是喜欢好看的东西嘛!”
  楚俏把项链放到课桌上,揉着眼睛问男人:“你……你该不会去了那个什么慈善晚会吧?”
  “我不是说了我要去吗?那我肯定要去。”
  楚俏伸长脖子看他,试图将他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是你早上不是才……”
  男人背靠着一张书桌,双手叠放在枪上,他皱着眉看楚俏,仿佛难以理解她的逻辑:“所以呢?”
  “所以……所以你不是应该……应该……”楚俏说不上来,她抓起蓝宝石坠子,“你不是喜欢钱嘛吗,那你还把它送我?这个很值钱吧?”
  男人翻个白眼:“这又不是钱。”
  他站起身,打了个饱嗝,走到了黑板边上的储物柜前。储物柜没有锁,男人打开柜子,在里头随意抓了一把,转过身向空中抛开。花花绿绿的纸钞漫天飞舞。
  楚俏的眼神追随着这些钞票飞到高处又落地地上,她这才发现原来她踩着的那些纸——地上那些纸,原来全都是钱!
  许多的钱,多到盖住地面,多到她的眼睛已经无法计算出总额的钱。
  “我喜欢钱!我也喜欢捉弄人!哈哈哈!”男人捧出了更多的钞票,他爬到课桌上,张开双臂,把钱撒了出去。
  楚俏站了起来,钞票落在她头发上,蹭过她的肩头,飘过她的脚背,她伸出手抓住了一张百元钞票。那钞票上写了字。三个字,字迹幼稚,犹如学龄儿童写就。
  “胡,志……宽……”
  男人仰着头在满屋子的钞票雨里颇为陶醉地深吸了口气:“都叫我小宽。”
  小宽看向楚俏,他居高临下,睥睨一切,傲慢,疯狂,他的言行举止近乎匪夷所思。此时此刻,楚俏想起了某间便利店的某一夜,她想起倒在血泊中的尤梓文。他奄奄一息,为了一万块鼻青脸肿,又为了十块钱的彩票钱穷凶极恶。
  楚俏拈了拈手里的钱,看着满天满地的钞票笑了出来。
  
  第8章
  
  “……人质还未获救,不过目前呢,我们已经能确定人质的身份了,根据网友的爆料,这名女性在香水街的一间酒吧打工啊,嗯,我们也尝试联系她的家人,不过她的母亲表示这个女孩子高中毕业之后就没回过家了,就是相当于断绝了母女关系吧,那陈队长,您觉得有没有可能这个女性……”
  出租车司机把广播拧大声了些,费觉指着路边的消防栓说:“就停这里吧,不用找了。”
  他下了车,经过在v会所前排队的人群,和门口虎背熊腰的两个保镖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会所里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里的男女各个香汗淋漓,舞得忘乎所以。费觉捂着耳朵拨开人群往里走,上了楼,逮住一个领班就打听花姐在哪里。
  “花姐在1号房。”那领班和费觉笑笑,“觉哥,好久不见啊!”
  “谢了啊。”费觉往1号房去,那领班却拉住了他,使了个颜色,费觉把耳朵挨过去,听他道:“火炮哥也在。”
  费觉一笑,拍了下那领班的后背,打了个ok的动作,走到了1号房门口。他敲门,来应门的不是花姐,是个浓妆艳抹的长发女人,她认得费觉,睫毛扇动,挡在门口,还将门阖起来了些,轻着声音问:“觉哥……您怎么来了呀?”
  “我找花姐。”费觉推开门,朝沙发座的方向挥手,花姐正坐在那里给火炮点烟,费觉这一挥手一招呼,两人一齐望向了他。包间里还有十来个人,本在玩闹斗酒,看到费觉,亦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人轻声咳嗽,有人默默抿酒。
  “花姐!”费觉倚在门口,手在空中夸张地挥舞,笑容更深。
  “火炮哥也在啊。”费觉还道。
  火炮压着两道眉毛,嘴角向上撇,动了动手指,没搭腔。花姐按了下火炮的大腿,笑着说:“不是说要唱《真心英雄》吗?你倒是唱啊。”
  火炮笑开了,一拍大腿:“好!给我点个《真心英雄》!我高中的时候,都叫我小周华健!哈哈!”
  包间里坐着的男女都捧场地鼓掌起哄,花姐叼着烟出来了,把门关上了,和费觉去了旁边说话。
  “来和花姐辞行的。”费觉说,拿出了一张火车票,火车票上有他的名字和证件号码,“两小时后发车。”
  楼下的音乐一刻不停,非常大声,花姐似是没听清费觉说了什么,靠近他问了遍:“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走了!”费觉把火车票递给了花姐。
  “四川?你老家在四川?”
  “是我,院长说的。”
  花姐皱起眉,翻来覆去看那张火车票,推还给费觉:“你说你们啊,要么都赖着,要走就接二连三地走。”
  费觉讪笑着挠了挠头发,趴在了栏杆上。一楼的舞池中央,在那跳动的蓝紫色光芒下,有个穿白上衣的男人在跳舞,他的头发有些长,脖子上都是汗,那汗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不少女人围在他身边,他俨然是舞池里的焦点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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