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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受过+番外 作者:红尘紫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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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豪门世家 民国旧影 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汉威心里却暗自道:“我哪里有你胡大少爷好命,你出了纰漏,有的是人给你遮掩顶缸,就连‘八一五’出这么大都漏子,你老不也是安然无恙吗?我就命苦了,不出纰漏都未必能免得了皮肉受苦,都跟你胡大少爷一般,怕小命早就没了。”
  汉威帮胡子卿办出几件漂亮事后,胡子卿对他也是愈加的关爱了。平日有空就喊了他来家里玩,或带了汉威去郊外跑马打猎,偶尔还去酒会、跳舞、打网球。
  汉威开始渐渐喜欢剿总的形式风格和胡子卿的个人魅力。他发现这些从关外千里迢迢的撤过来的东北军并不象传说中的土匪气十足,很多少壮派的军官头脑十分清楚,并且最重要的是,无论他接触到的剿总中的东北或西北军的军官,都是直爽明快,有什么说什么无所顾忌。想想他在大哥身边说话就算亲近很多,讲话前也要想想个合适的方式,搞不好就会被他一顿埋怨外带家法上身了。所以在剿总做事,他反倒觉得活的松快许多,而且身边也有了些交往过密的朋友。
  而胡子卿也是个很有意思的长官,在剿总正式的场合里,当了众人是那么一本正经的,很有一副长官的雷厉风行的派头。只是一出了剿总大楼,就宛若两人了。汉威总觉得他象是在演戏,故意在演这个司令的角色,凭了那点儿灵气,入戏很快,发挥得也好。只是下了台卸了妆就还回了他本来的公子哥的面目,说笑怒骂的无所顾忌不说,有时候整出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把戏也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公事上,胡子卿的风格个大哥杨汉辰更是截然不同。胡子卿的部下对他说话虽然恭敬,但很是直白,汉威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接受不了。他从小的环境教育都是‘军人要无条件的服从长官’,很少见大哥的属下有谁敢对他的话说不。所以在他来西安的事情上,他虽然并不欣赏胡子卿的为人,但是胡子卿毕竟是自己的长官,所以他现在就要全力以赴去支持他,就这么简单。但东北军的将领在会议上就敢随便提反面意见、能驳得胡子卿缄默无语。
  尤其激烈在涉及剿共的事情上,每次谈到这个话题,总有人冒颜进谏,公然反对浪费兵力打内战,甚至有些老将居然敢直言不讳的提到胡子卿家仇不报,何以面对世人。总之一句话,就是要抗日,积攒一切可用的力量去跟小日本拼命,哪怕剩下一根木棍,也要捅死个鬼子解气。激烈的争论如火如荼,好几次都是汉威站出来帮胡子卿作恶人,拉下脸呵斥大家也太没个纪律。
  几次会开过,汉威找出个规律,通常会上大家各抒己见,但如果谁对胡子卿的意见有不同的看法,只要是有道理、能驳得胡子卿缄默不语了,也就是胡子卿认同了这些反面的意见、或默认自己错了。而且胡子卿的脑子很快,主意一个接一个,弄得下面人应接不暇的帮他评判估量是否可行。有时候争论一天也不觉得累。但胡子卿绝对是个坐不住的人,他痛恨开会,所以每次会议的目的达到的时候,他就会把汉威手里的记要拿过来草草扫一眼总结给大家说,今天会议的结果是什么,谁要做什么事,什么时候出结果。然后就把笔记往桌上一推,宣布散会,比兔子还快的先溜了。这样做事的效率也很高,汉威想想,胡子卿在决胜千里的魄力和个人果敢的能力上或许不如大哥,但是他下面的人对他是死心塌地的誓死效忠的,这也就够了。
 
  归家
 
  时光荏苒,三个月匆匆过去了,转眼又是一年春节将至。
  西安城从腊月初八开始,就洋溢在一片节日前的喜庆气氛中,似乎忘却了连年的战事不断。汉威早早就收到了大哥的家书,要他回家过年。
  胡子卿初八请了汉威和几个没有家眷的将领来家里作客。吃饭的时候,汉威就提到过节要多告几天假回家看看,胡子卿欣然同意,并许诺用他的专机送汉威回家。
  汉威连忙婉言谢绝,笑道:“我大哥若知道了,肯定会责怪汉威多事。还未回家,就先惹了他动怒,反倒不好了。”。胡子卿见汉威坚持,就没再勉强他,并说临行时他会写封信让汉威带回去给他大哥。汉威知道胡子卿肯定是要帮自己说尽好话了,也就笑笑应了。
  听了汉威谈到回家探亲,几个东北将领借了酒力,竟然哭了,哭得跟小孩子一般嚎啕委屈。话里话外还是想家、想回东北、想家里的亲人,不知道没能逃离东北的亲人们在强盗的铁骑下还有没有命活到现在。
  本来欢欢喜喜的聚餐就这么阴云密布的,汉威看胡子卿也眼睛红红的却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许久,胡子卿才长叹说:“也不知道先父坟前的草有没有人给除呢。”,说罢,泪水就落在了酒杯里,溅起轻轻的涟漪,汉威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十分感慨。
  汉威出发那天,胡子卿亲自开车来接他去火车站。邻居高团长家五岁的小女儿金宝儿跑了出来,拉扯了汉威的衣襟眼巴巴的问:“小杨叔叔是坐火车回家吗?”
  汉威蹲下身,摸着小姑娘被北风打膻的红扑扑的小脸,点点头。小金宝儿忽闪着大眼睛问:“小杨叔叔能带金宝儿去吗?金宝儿要坐火车去东北找娘亲,爹爹说坐上火车三天三夜就到了。金宝儿想娘亲了。”
  汉威听人提过,高团长的媳妇在日军进了沈阳后给鬼子糟蹋死了,估计金宝一直被蒙在鼓里。想想自己虽然从小没娘,好在有爹爹和兄嫂呵护了,没觉得凄惨。而高团长天天军务缠身,孩子就扔在院里东家一口西家一顿的胡乱养着,也真可怜。就搂了她哄劝说:“金宝儿乖,叔叔回来给你带好吃的。”,金宝儿听说不带她去坐火车找娘亲,伤心的大哭起来。邻居大嫂出来把金宝儿哄走的时候,汉威起身看到一旁呆立的胡子卿,眼里也透着悲伤。
  为了路上安全,汉威在胡子卿安排下,换了身学生制服,戴上一片瓦学生帽,显得文质彬彬真跟了学生子一样。胡子卿开车送汉威来到火车站,并没下车,两人在车内握别,汉威就匆匆踏上归程的火车。
  到家正是大年除夕的中午,汉威满怀兴奋的踏进装点得喜气洋洋的家门,小亮早就在大门口候了他了。
  一进家就更热闹,平日难得一见的四哥和十哥从国外回来过年,这是难得的一次。家里人丁兴旺了就愈发的热闹。从初一开始,汉威就随了兄嫂四处去给长辈亲朋拜年,简直比公务还累。回到家里,大哥又要应付来拜年的客人,几乎没什么时间跟他单独讲话。
  自从三个月前为生母的事情大闹一场后,汉威觉得大哥对他的态度似乎缓和多了,平日讲话虽然还是端了那家长的架势,但言语间能流露出一丝宽容。西安的三个月,也给了汉威小鹰单飞的信心和决心,他自己对大哥的威严似乎也不那么惧怕了。
  让汉威难过的是,大哥安排了初八下午带他去拜望未来的岳父-吕世伯,一位老学者。吕世伯和伯母待人倒也和气,给他看了吕四小姐的照片,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吕伯母笑眯眯的眼睛一直上下打量他看,那夸张的樱桃小嘴笑得合不拢,估计就是世人说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回家的路上,汉威沉着脸一言不发,心里盘算着怎么就这么被糊里糊涂的跟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栓了在一起,想想就憋气。大哥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问:“怎么,有什么不满意的?”,汉威一愣,慌忙说:“没~~没什么。大哥作主就是了 。”。话说出口,心里都在骂自己,原来千变万变,自己对大哥的那份畏惧还是变不了,怎么就这么的不提气呢!
  几日来,小亮跟汉威夜夜长聊,汉威才知道大哥近来愈发的忙碌,好像上面的军饷发不下来,是大姐夫在周济他。而且中央的压力很大,想让他去拉了部队同胡子卿剿共。汉威对这些消息虽然吃惊,但是更吃惊从来不关心这些“大事”的小亮居然也关心起杨家的大事了。
  小亮说他近来跟了几个从北方逃难来的同学日日混在一起,搞着唤醒民众的‘事业’,为前线的抗日联军募捐粮款。小亮偷偷给他看了他们写的一些热血沸腾的传单和宣传资料,并告诉汉威,他把自己所有攒了的零用钱和压岁钱都捐了出去。小亮根本不给汉威插话的机会,滔滔不绝的讲了北方来的同学们给他讲到的见闻:日寇如何欺辱中国人,如何把手无寸铁的百姓扔进火车锅炉里烧了戏耍,又是如何凌辱妇女,如何在大街上随意拿中国人砍了当试刀石。小亮说得很激动,几次声音大的时候,汉威都有意提醒他小声,怕大哥听了去,对小亮不利。汉威理解小亮少年报国的一腔热忱,但还是嘱咐他要认真学好课业,毕竟学生手无寸铁的力量太薄弱。
  “小叔,我就不懂,阿爸拥兵十多万,为什么不去跟小日本拼命?怎么跟胡叔叔一样躲在后方呀。”小亮说,“同学们都问我呢,我都觉得没脸。”。
  汉威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又听小亮说:“这个家庭太封建太黑暗了,有一天,我也要寻找自由去!哪怕去东北义勇军当兵,也要马革裹尸,比这么憋屈的好。”
  小亮的话完全是学运那一套,汉威在西安帮了胡子卿解决过两次学生罢课游行闹事,对这些言语太熟悉了。心里开始为小亮担心:“亮儿你就跟小叔说说也罢了,可不能去跟你阿爸讲。”,小亮点点头。
  汉威走的那天,大哥汉辰破例送他到火车站,一手紧按了他的肩膀说:“威儿长大了,大哥相信你自己也会有个是非的眼光,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并让汉威帮他带封信给胡子卿。
  “叮嘱你的话可全都记下了?”汉辰解下自己的围巾围在他脖子上道: “火车上风大,小心着凉.”
  汉威哽声点着头,这种关切的话,很少从大哥口中听到的. “哥,我不然还是留在家里帮你吧。”
  “别说呆话,该上车了。到了就写封信来,别忘了。”汉辰叮嘱道, 伸手帮汉威拭着泪,
  “不是挺好的吗,不在哥身边也省得总挨打骂呀。”
  汉威还是依依不舍的,汉辰挣开他的手将他推上车道:“大哥就是见不得你这样,才不想来送你。”。汉威上了火车,汉辰一直在站台目送他远去。
  汉威坐在包厢里,想想匆匆的一个年节就这么快过去了,倒也真是惆怅。汉威翻着报纸,忽然一阵淡雅清幽的香粉味儿传来,“这不是小杨先生吗?”汉威寻了那个轻柔的声音望去,那个曾经在西京一起泡过温汤的小林老板二月娇一身皮袍戴了顶礼帽立在他面前笑道:“这倒巧了,他乡遇故知,也是缘分呢。”
  二月娇热情的跟汉威聊着天,说他这回来龙城是张继组托了杨司令帮他来寻找多年失散的孪生哥哥,就连这火车票也是托了杨司令帮他买的。
  汉威未曾听大哥提到过此时,但他毕竟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也就跟二月娇闲聊起来。二月娇十分的开朗大方,也不管汉威爱不爱听,就跟汉威讲起他和哥哥如何因为家里穷被卖去戏班学戏,又是如何兄弟分开一晃就是十年。讲到他如今自由了又小有名声,开始辛苦的四处去寻找哥哥。汉威也不由问他:“这回来龙城找到了吗?”
  二月娇摇摇头说,“听说他在储大老爷家供过几个月的闲差,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走了,就没人知道踪影了。倒是有人在汉中见过他。”
  “那离西安很近呀。”汉威说。
  “是呀,我也想借了这回去西安的空子去托人寻兄长呢。小杨先生既然在西安,可要帮我,张老板也写了信让我交给胡司令帮我想办法呢。”二月娇说,“看来是天意,本来我们班子两个月前就要去西安兰新剧院搭台子的,结果师傅大病一场就耽误了。原本还担心在西安地皮上人地生疏呢,这回有了小杨先生倒给宝昆底气了。”,汉威才知道他大名叫林宝昆。就顺了口问他的大号是哪两个字,二月娇就伸出腕子,解下白净的一段手臂上系的一根打了如意结的红绳,上面嵌的一块儿桃木雕的色泽暗淡的别致的小木牌,上面写了“宝昆”两个字。汉威看了这个红绳好生的眼熟,这个色泽暗淡陈旧的红绳和庙里寄名的小木牌,他分明在哪里见过……汉威猛然想起来,那个晚上,在大姐家,伺候他洗浴的那个半男不女的小妖精“香丫儿”手上就有这么个同样式的红绳结。汉威还能记得香丫儿欠身去调试浴池里的奶液时的那只纤秀的手臂,及第二天凌晨被人抬出后园门时,那垂下的手腕上就有这么条绳。因为在大姐家住的那两天实在让他太胆战心惊了,所以他怎么也忘记不了那个香丫儿。如今想想香丫儿也就十七八的样子,白净细腻的面容乍看来确实跟二月娇有些象,难怪头次见二月娇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二月娇提到的在储家做过事的哥哥就是香丫儿的话?很可能那天奄奄一息的香丫儿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二月娇千里迢迢的大费周章的寻找,岂不是要扑空。汉威当然不能点破他,开始觉得他有些可怜,就跟他胡乱聊起西安的风土人情,故意引开他的寻兄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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