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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受过+番外 作者:红尘紫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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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豪门世家 民国旧影 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干什么?识相点,卢定宇是造反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大喊,不一会儿,房门一开被推了进来一个人。汉威不用看人,听声音就知道了,是张继组。
  喧闹了好一阵,众人才无奈的接受了眼前的现实,平静的躺躺坐坐的寻块儿地儿安静下来。由于进来的混乱,都没人留意到汉威的存在。
  “他娘的,怎么回事?”
  “老张你怎么也在?”
  “啊?他们都抓了些什么人呀?”
  “这~~翁夫子~~”
  “难不成是卢定宇反了?我看都是西北卢定宇的番号。”
  “不是呀,抓我的是东北军的番号,说是小胡的人。”
  “不会吧?这都是什么事?~~”
  众人七嘴八舌的猜测着,张继组这才发现了坐在床脚的汉威,惊奇的问:“汉威,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我,我前天,~~被胡司令~~”汉威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如何解释。
  “你又是为什么?”
  汉威尴尬的摇摇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又机警的说:“不知道,我从美国受训回来不久,前天才见了胡司令,就被他莫名其妙的抓来了。~~”张继组半信半疑的审视他问:“奇怪呀?你是他的人呀?”
  汉威意识到事情的可能性,忙补了句说:“胡司令说,西安还姓胡,说让我大哥过些时候来放我。”
  张继组一拍大腿骂道:“知道了!我是彻底知道了!这个胡子卿~反了~~逼反了~~”
  汉威迷茫的大眼睛忽闪的望了张继组说:“张大哥,知道什么了?”
  “哎,还不是为了把老胡调离西安的事,他前些时还去了趟龙城,劝你大哥不要来,闹得不欢而散的,我还当了回说客呢。”张继组说着,又用京剧念白道:“逼上梁山去也~~”
  “这么说,老先生危险了?”不知道谁颤抖着猜测了一句,立刻有人附和了大哭起来,而且是痛哭失声。
  “嚎什么嚎,闭嘴!”门外一个尉官模样的人喝道。
  汉威同许多人一样失眠,无语的蜷缩在床脚,张继组睡不着,但嘴不闲歇的自我宽慰说:“没关系,小胡不会杀我的,汉威你在,你大哥不会放了你不管,他肯定要发兵来救你,肯定。”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出来时,汉威脸上如结冰般凝重。“除了拿枪顶在这个老顽固的头上,怕他才能放下那高高在上的架子,静下心想想放弃内战去抗日。”,汉威那天在庐山宽慰胡子卿一句戏言,他记得胡子卿当时显出一阵异动。
  焦虑的耗到第二天下午,门口士兵换岗时,汉威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喊了句“仇虎成。”
  那人果然是仇虎成,汉威训练营里的一个尉官,因为他也是龙城人,汉威才记得他,而且曾经关照过他。
  “杨主任,怎么是你?” 仇虎成很惊讶在这里看到杨汉威这位昔日的长官。
  汉威只轻描淡写的说是为了点小事被关在这里,等了挨板子呢。就问起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仇虎成一脸兴奋说:“咱们胡司令下令,把何总座抓起来了,这就能带我们打回东北老家去了。”
  汉威瞪大眼睛,这是他曾想到又不敢想的,“怎么会?”,汉威脱口而出。
  “我都见到了,小魏带人去抓的。”仇虎成说,“司令还真敢干,是我们东北汉子!”
  “想不到~~”汉威喃喃说。
  满屋的大员们听了仇虎成的话,哭的哭、闹得闹、叹气的叹气,一副末日将临的颓废。
  汉威也不便多问,木讷的愣在那里。
  胡子卿到底想干什么?让胡子卿背叛他敬若父执的这位总理大哥是不可能的事。这点汉威感同身受,他们的生活环境,思想的禁锢中,都是不可能做出的。
  汉威想,自己每次面对大哥的责骂痛打,也曾对大哥的行为失望痛恨之极。尤其是大哥固执的凭了他自己的思维,凭空臆测的冤屈折辱他的时候,汉威几次都有毅然叛离大哥和那个封建小王国的想法。所以他前次才以死抗争。现在想来,那或许不是在超脱自己,而是在惩罚大哥,让大哥后悔。而尽管这样,让他倒戈去抓了大哥,或杀掉大哥,他是敢想不敢作的,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和前提。所以他不理解胡子卿的举动。这是叛乱呀,作为军人,叛乱是多大的罪过。胡子卿莫不是疯了?这是为什么呀?
  想想去年来西安,头次见胡子卿被何总理责罚抄书时,胡子卿那宛若小学生般的顺从无奈;生日宴上,胡子卿那种有恃无恐,在何总座面前的恭敬从命又不失调皮乖巧,那景状与汉威同大哥汉辰的关系是那么微妙的相像。
  汉威叹口气,“为什么”这么做,估计只有胡子卿自己知道了。但不管什么理由,事情既然已经做了,是定无悔棋的余地了。
  汉威忽然想,如果换是自己在胡子卿如今的位置上,而大哥汉辰处在何先生的位置上,同样的长官兼兄长的地位,如果自己走到抓了长官大哥叛变这步,那之后该怎么作呢?
  逼大哥抗日?这是肯定。大哥在这种境况下会同意吗?不会!铁一般性格的人,不畏死;如果应了,日后如何服人?那这步棋岂不是个“败子”。
  就是退一万步说,大哥就是无奈应了,以后怎么办?同大哥永世恩断义绝?自己揭竿而起去干一滩或索性投了“那边”?那又是大乱,天下三分?这也不合常理。大哥经过此等背叛,怕一生不饶恕他。
  那死?以死谢罪太荒唐了;那逃?逃去国外,那是一生不能再回国了,彼此都一生抱憾。
  记得大哥总教育他,下棋时不要光想自己怎么走下一步,要问自己,对手下一步会如何落子,旁人观棋的会在边上如何支招。那西京方面会怎么做?汉威毛发悚然,他想到野心勃勃的莫主席和不断拉拢大哥的那九曲回肠的黄主席,还有重兵在握虎视眈眈的各路军阀,若不是这个心狠手辣的何文厚总座坐镇,怕真没谁能压住这个混乱局势。胡子卿想取何总理的位置而代之,那根本不可能,胡子卿不是“政棍”,他不会玩政治,他太纯了。这要是自己大哥汉辰还差不多。而且,汉威太知道胡子卿,他绝对不会有争权夺利这个动机,他对名利是淡泊的,也不爱权势。如果说抓了何委员长,能給他一车绝色美女,他胡子卿可能还会动心;大权,他不会。
  仇虎成陆陆续续給来的情报和递来的报纸里,汉威和同屋的难友们推测着局势的发展。看来一片混乱了,何先生被抓后,“那边”也来人调停了,何夫人也赶来了,还有Tracy的爸爸,包括国际方面。
  本来一出折子戏被迫唱成全本的大戏了。汉威不知道胡子卿在搞什么。而且最让大家恐惧的是,西京方面的莫主席发话说,打算集中所有中央的飞机,来把西安炸为平地。这个消息把屋里的大员吓得要死,大骂莫瞎子这个小人,为了趁火打劫不择手段。而且翁夫子意味深长的叹了句:“胡少帅呀,做事草率,怕是抗日不成,反助了国贼当政了。”
  汉威还记得,他在机要处时,曾听胡司令评价过这个莫主席。说莫瞎子是有了名的奴才,当了老头子跟孙子一样,背了面就不是他。汉威都难想想莫主席要炸平了西安是什么景象,但能肯定,何先生一死,莫主席就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了。政治呀~~
  这天下午,仇虎成带了一队人把所有在押的何先生的人都要送走,吓得其中有几个大员大哭起来。仇虎成大骂说:“哭什么,放你们回家,又不是回老家!”,
  汉威忙拦了问出什么事了?仇虎成才抱歉的说:“长官,上面命令,马上押这些人去火车站,但你还得在这里多委屈些日子,胡司令可没答应放你走。”
  张继组仗义的还上前理论,汉威忙拉了他说:“张大哥,你先走吧,走一个是一个,你回去一定帮我給我大哥带个信,让他来救我呀。”
  看了汉威焦急的样子,张继组也心疼的握了他的手说:“小兄弟呀,放心,他胡子卿无情无义,你还有张大哥,大哥想办法救你!”
  张继组走出两步,又猛的顿悟了回头低声对汉威说:“威儿,这两天如果咱们没猜错,这统一抗日的事如果真象报纸上说的那样达成了,估计你大哥也就不用来西北了,也没什么‘剿总’了。估计要有也是什么‘抗总’了。小胡肯定气消了,肯定会放你,放心!”
 
  灿烂永恒
 
  人去屋空,一种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
  汉威裹了件军大衣,独自守了熊熊的炭火盆,坐在庭院天井里,仰望着苍穹上繁星万点、皓月无垠。虽然比起才关进南阁的头两日,已经没了铁锁加身,也没太多人看管他,但毕竟他现在还是阶下之囚。
  入夜了,虽然是暖冬,但院里也还是寒气透骨。守门的士兵几次催他进屋休息,汉威依然不为所动的独坐在天井中那青石墩上,漠然的仰望着夜幕星河,心中想:大哥会不会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伸开双臂来接自己回家。
  万籁俱寂的庭院,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那声音由远而近,伴着门外面的几句窃窃私语。汉威心头一惊,那急促的步伐声,那么熟悉。
  皎洁的月光下,胡子卿就立在汉威不远处,含着恬然从容的笑意,望着面色憔悴正抱膝而坐的汉威。
  胡子卿说:“明天你就可以出去了,卢主任会安排。西安发生的事同你无关。”
  汉威此刻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不知道是爱是恨。胡子卿关押他,分明是为了把他从这次惊世骇俗的‘叛变’中摘清、免受牵连。
  可是,不管胡子卿出于什么动机发动这场叛乱,“叛乱”就是叛乱,是任何军人都不能饶恕的十恶不赦的大罪。汉威冷峻的面色带着无奈,他不敢看胡子卿,只是低头不语。
  “老头子同意抗日了,也同意不再剿共。”胡子卿的话音里充满凄凉和欣慰,五味杂陈般的翻涌。胡子卿又说:“我把他抓起来了,就在关押你来南阁的那天夜里。”。
  “我听说了,都知道了。”汉威答道,但仍没抬头。他不敢看胡子卿,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长官兼大哥从今天开始是敌是友。
  “这几天苏共和西京方面都派代表来了西安,前天终于达成了统一意见,谈判成功了。老头子同意枪口一致对外,联俄联共,集中所有能调动的爱国力量,宣战打日本。”胡子卿声音里涩涩的,带了兴奋和难言的情绪。
  汉威吃惊的抬眼看他,这来去匆匆的惊天动地的一场大戏,居然这么快就收场了?
  “等到天一亮,我就要亲自送委员长去西京了。”胡子卿话音迟疑一下,认真说:“去西京负荆请罪。”
  “你疯了!”汉威脱口而出,听到这里他才真正震惊了,心中对胡子卿“叛乱”的愤恨全记不得了,惊异的抬头仰望着面前这谈笑自若的胡子卿。
  回西京无异就是去送死,“叛乱”是何等的大罪呀?胡子卿这无疑是把自己送到没有退路的万丈悬崖边,面对死亡,他如何还能说得这么轻松。
  汉威曾试图去理解胡子卿发动兵变的被逼无奈,也能理解胡子卿为何急切盼望停止内战。但真不理解胡子卿为何要如此冒险的去西京负荆请罪,这俨然是去送死。如今统一抗战的目的已经达成,他胡子卿眼见就可以如愿以偿的率领千军万马杀回东北战场收复失地、替父报仇。他胡子卿再天真,该不会天真到认为他送老头子回了西京,还可以开了飞机来去自如的折返回西安吧。
  “胡司令,你疯了吗?回西京太危险了,搞不好就没命了。”汉威终于表明心态的大声说。此刻他才明白,其实他心底对胡子卿还是有着难以割舍的情谊。
  胡子卿脸上泛出了孩子般顽皮的笑,他左臂一揽披在身上黑色的长氅,翻卷两下挽了大氅的尾摆在臂弯里,潇洒的蹲下身来,关爱的审视着一脸困惑忧心忡忡的汉威,笑了笑,伸手刮了下汉威的鼻头,象对个小孩子般安慰道:“胡大哥说过,胡大哥作任何事都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这台戏总要演到底,总要谢幕呀。再者说,何先生的飞机在回西京的途中发生任何事故,都会是我的责任。我不想,而且我的属下,西京那边,多少人不想让何先生安全的回去呀。”。汉威似乎明白了,这复杂的决定中还有这层含义,即使何先生的飞机在天上出了事,也不会有人嫁祸到胡子卿和东北军头上。别有用心的人,投鼠忌器也不敢在这最后一刻有机会做什么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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