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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受过+番外 作者:红尘紫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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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豪门世家 民国旧影 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呵呵~~训斥?那我龙城千万子弟将士的冤魂又该去训斥谁,还是甘心命薄呢?依我大哥的心机,何尝事先看不穿家门附近的战局,明知是死地,还送了自己人去送死,若不是因为军令难违,难道只是给他王衷面子?”汉威一袭府绸长衫,衣摆在风中微摆,话语如人一样沉重稳重。“事发之后,上面非但没有慰籍,反下令龙城方面直接取消番号。”
  张继组忙遮掩说:“这个,确实是王衷无礼,也是何长官用人有所失算。”
  “何长官从没有失算,何长官很明白。”听了汉威一句冷漠的定语,张继组冷汗暗生。
  又见汉威顺手折了一节竹枝在手中轻弄把玩,慢条斯理的点播说:“龙城这个地方,只是何长官在抗战棋局中不得已的一步丢车保帅的落子,他根本就不想把主力消耗在这个战区以免战线过长,所以才派了王衷这个狗肉将军来守这必丢的城池。战争要顾全大局,说到底我们做军人的都明白,只是这步棋下得并不高明。明明落子者心中目的明确,对策成竹在胸,却要怕周围观棋者的议论而故意要声东击西的遮盖掩饰弄出这许多节外生枝的招数和废子。遮掩不利反坏了自己的布局,还招惹旁观着的诋损不屑,呵呵。”
  张继组没想到这番话从汉威一个年纪轻轻的后辈嘴里说出,侧目相看之余也心生惊讶,杨汉威远不象他臆测的简单。
  张继组迫不及待的分辩:“一个巴掌拍不响,这话曾是你师父教训你大哥的,也不全怪总座和王衷对他生疑。他私下去跟赤党来往,那个黄英,你不会不认识吧?”
  汉威是头次听说黄英是赤党,心里想这潭浑水看来又要多翻污浊,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来浑水摸鱼了。
  汉威看了张继组意味深长的笑笑,“那小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黄英其人,汉威当然认识。也感谢张大哥的好意,给嫂嫂看那些得来不易的照片。只可惜家兄欠缺了嫂嫂那妇人为情所困的稚昏,不会相信这些照片真是无意间得来,怕黑衣社也其中费不不少心思功夫去跟踪家兄的行踪吧。”
  张继组没想到汉威的话说得如此直白,愣愣半晌同汉威对视无话可答。
  话到这个地步,张继组也不得不吐露真言以示真诚的说:“黄英的事情,纯粹是云老西的误打误撞,他无意~~啊~~不不,有可能他就是一直同令兄有过节,发现了黄英这个令兄昔日的青梅竹马,还是赤党的一个头目。老头子不置可否的任由云老西去彻查也好,我将照片示于你嫂子勘测这黄英是叙旧还是另有图谋也好,也是为了查明此事,还令兄一个清白。况且现在两党联手抗日,又能如何?”
  “如今嫂嫂也决心远离家兄飞渡重洋而去,不知道这是否是令何长官满意的结果呢,还是令他失望了。家兄今日真可谓众叛亲离、家破人亡、妻子远离,又多出我这个家门逆子的兄弟,怕一切的不幸他都占全了,而他从今也一身了无牵挂了。”汉威的笑有这几分诡异,“人无牵挂就无所顾忌,相信这点道理谁都明白。”
  精密的点评有些是张继组始料未及的。
  “汉威如果没猜错,家兄近日不过是困惑于没能看出这几步棋的路数。一盘棋落子过半,居然没看出落子者的棋路,也不知是此翁棋路高深莫测,还是原本就是个蠢才,被我等高估了。”
  汉威看着一眼愣愣不语的张继组,拍了拍他的肩头宽慰说:“小弟的话不过是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点评了给张大哥一人听的,如果是作为杨家子弟说这话,汉威就太混蛋了。”
  张继组没想到被汉威几句话抢白得冷汗直流。汉威又说:“张大哥不必在乎汉威的话,姑枉听之吧,我们兄弟自出了我大姐的事,几乎没机会对面讲过完整话。汉威这番话,不过是汉威自己的领会。”
  “汉威弟,我没别的意思,我同你大哥,张扬两家也是世交。当前大局为重,只盼你哥他别一时冲动做了糊涂事。”
  “怎么糊涂,就是跟了黄英去投了共党,也是在抗日。”
  “可他总不能暗中勾结日本人呀。”
  汉威诧异的凝视张继组一本正经的神色,随即笑了说:“这个张大哥多虑了,你还不知道我哥,他远没胡子卿的西化头脑去理解什么主义和理想。他满脑子的仁义道德、宁折不弯的性子,连我练点赵字都要挨骂,这你是知道的。就算老头子如何不仁,在家兄心中怕也是栖错了枝儿,真要让他去良禽择木,怕他还真有口无心。所以,最荒唐的结果不过是我大哥撂挑子出国了事,若说勾结日本就为报复何长官,那就太《聊斋》、《山海经》了。”
  “张大爷,等一等。”胡伯匆匆的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问:“我家大爷让问,说是顾师母有意同你回去去见见顾师父,看你方便多带上两个人么?”
  张继组沉吟了看看汉威,汉威也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惊讶。
  顾师母说,是梅姑这丫头提醒说,玉凝和威儿就要出国,师母是定不愿离开故土的。本来就打算待汉威走后离开龙城去同顾师父团聚,既然今天张继组有飞机,梅姑就提议现在启程。
  汉威看了低头不语的梅姑,仍是在猜疑她此举的目的。
  张继组询问了汉辰的意思,就一口答应了。
  罗嫂依依不舍的帮顾师母和梅姑收拾行装,匆忙的离去也没什么礼物可准备,太太也不在家。胡伯就从家里寻了些现成的特产给师母祖孙二人带上。
  师母拉过汉辰汉威兄弟的手握在一处激动的说:“走了的人回不来,活着的就要知道惜福。明白吗?”
  先转向汉辰说:“龙官儿,小夫人去得早,你兄弟是你辛苦带大的。乖儿他再犯了什么错,也是你筋骨相连的弟弟,你做哥哥的要多包容。这几天看了你们兄弟冷冷的样子,师娘心酸。”
  师娘啜泣了忍忍泪又转向汉威:“乖儿,师娘知道你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你哥哥从小到大吃的苦你多,年纪轻轻就挑起这么大一摊家业真是为难他,师娘这些年看在眼里都为他抱屈。你哥哥对你再严厉,他还是疼爱你的,你不能怪他,知道吗?比起他昔日在你爹爹和师父面前熬的打受得苦,你这点罪真是微不足道。”师母疼惜的拂弄着汉威纯净清秀的面颊,哄劝孩子般叮嘱说:“多听话,别惹事。乖孩子~”师娘枯皱的手紧紧拉过汉威的手轻轻拍着,依依不舍。
  “小叔叔,”梅姑喊了声汉威:“小叔叔,这个送给你。”
  梅姑拉开汉威的手,将一块儿晶莹剔透泛着艳红颜色的的石头小心翼翼放在汉威手心里:“这是我家乡的雨花石,是我哥哥生前捡给我的,我一直贴身带在衣兜里,逃难的时候就剩了三块了。这块儿留给你,出国了也不要忘记梅姑。”
  说着噙了泪又将手里的另外一块儿雨花石在汉威眼前晃晃说:“这块儿石头帮我送给大姑姑家的香儿哥哥,我答应过他,日后要是回了西京,一定去雨花台帮他寻几块儿雨花石。可我就要离开龙城,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再见到香儿哥哥。”,梅姑说了伤感的抽噎说:“怕再寻来的雨花石,里面肯定都是西京同胞的血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心中凄然,汉威接过梅姑递到他手里的雨花石,心中奇怪,梅姑怎么认识二月娇的。
  “香儿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凤妮子在世的时候,带他和我们去庙里烧过几次香。”师母说:“日本鬼子侵略东三省,他父母都死了。如今咱们还能团聚一堂的,就该惜福了。”
  汉辰匆忙的去书房提笔给师父写信,汉威陪了张继组在楼下等候。
  “小叔叔,有想起个事告诉你,比别骂我。”梅姑讪讪的如个做错事的孩子,拉了汉威到一边。
  “你若见了香儿哥哥,帮我向他道歉,我不该说话失信,没帮他去上楼叫你接电话。”
  “香儿来电话找我?什么时候?”汉威纳闷,依了香儿的处境地位,在储家是不能随便打电话的。
  “早了,是香儿哥哥在大姑姑出事那天下午曾给你打过电话,是我接到的。我答应他要上楼去叫你听电话,却被大姑姑过来听了就抢接了电话。后来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大姑姑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都气得变青了,凶巴巴的把电话挂了,吓得我心都噗噗跳。大姑姑还不许我告诉你香儿哥哥来过电话的事。”梅姑说了又问:“小叔叔,是不是大姑姑不喜欢香儿哥哥,可是梅姑很喜欢香儿哥哥,他长得真美。”
  “小叔叔记得了,帮你道歉,帮你把雨花石交到你香儿哥哥手里。”汉威承诺说。
  战火硝烟临近,玉凝一家和汉威要改乘飞机提前去香港,然后转道分航欧美。
  临行前的上午,汉威来到大哥的书房辞行。
  凝视躬立在面前的小弟汉威,清癯儒雅的面容,淡色沉垂的府绸长衫,玉树临风的飒爽,汉辰心里生出些怜意。自从大姐辞世后,他几乎没同这个平日深宠的弟弟说过几句完整的话。
  “坐吧。”汉辰嘴角掠过丝笑意,吩咐说。
  汉威笔挺着上身,恭敬的半坐了沙发,双手规矩的放在腿上,静静的侧耳聆听着大哥绵绵不休的教诲嘱托,嘴里连连称是的符合着“大哥教训的甚是,汉威铭记于心。”,也没有别的话语。
  汉辰交待完,见远离分手在即,小弟汉威仍是用那礼貌谦虚的姿态保持着楚河汉界,心里也有了点淡淡的失落。又怕是自己教训的言辞过于严厉,加上日前的呵责过甚,吓得小弟畏首畏尾的不敢言语造次,就温和的堆出多日难见的笑容关切的问了句:“你的伤,可好些?还疼吗?”
  “回大哥的话,大好了,谢谢大哥记挂~”汉威仍然分寸的答着。
  汉辰皱皱眉,沉下脸嗔怪说:“小弟你这是何意?”他知道弟弟不愿意出国,如果不是小弟这回闯下大祸心存愧疚,肯定还会顽抗到底;他也知道小弟或许对他前番的严惩苛罚心存怨愤。但这些都不该成为阻挡小弟临行前给他这个抚养他十多年的大哥最后一句温存慰籍和温暖的笑容的借口,他多想最后看一眼弟弟那讨巧依赖的灿烂笑容。
  沉吟片刻,汉威困惑的眼神看了大哥,试探问:“大哥明示,汉威糊涂。”
  汉辰心中暗骂:“你是在装糊涂!”但话到嘴边,想到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见,就隐忍不发的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汉威起身,低垂的目光无意间扫了眼身下这个庞重的大沙发,扶手的皮子上修补的痕迹还依约可见。这个庞然大物曾经是他在杨家近十多年饱受笞楚的刑凳,怕从此就别过了。
  汉威走出书房,轻轻带上房门,静静的站了片刻,想回头推开门再看眼大哥,又迟疑的缩回手,眼泪倏然滚落。心中的凄楚难与人言,暗自默念:“哥哥,此行香港若真诊察出小弟患了绝症,那还是自此彼此抱怨的离开总比日后抱憾的牵挂要了结得干脆;若小弟此番死里逃生,就会誓与国土共存亡,自此更名隐姓去投军做个抗日军中马前卒,总比去国外苟且偷生的痛快。但无论如何,你我兄弟都难在一条船上了,大哥对小弟的厚爱,来生再报了。”
  来到了香港,玉凝就带了汉威来到一所斯诺大夫事先联系好的教会医院,找到了斯诺的导师米歇尔大夫。
  几天后,汉威拿到确诊的结果,玉凝欣喜得热泪盈眶的紧紧拥抱了汉威,喃喃说:“太好了,太好了,上帝真是仁慈,把我的小弟还我了。”
  米歇尔大夫还是为汉威做了个小手术处理了他身上久不愈合的枪伤,再三嘱咐汉威的病还是要静养。汉威偶然还是有低烧的情况发生,但查不明是因何而发。加上他身上将将愈合的枪伤,外带多处的软组织的挫伤,在医生和玉凝双重的逼迫下,汉威只有静静的留在医院躺了养病,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
  香港的夏季十分炎热,好在教会医院后还有个绿荫掩映的小花园。
  汉威常常去花园那里散步看报,或同教会的义工-那些学生聊天,听她们描述从各种渠道得来的内地战情。
  这天汉威在花园看报,听了几个女学生装束的义工在不远处议论,一个说:“我爹地要带我去美国了,怕是这战争打下去不出一年香港就危险呢。”
  “厦门丢了,武汉也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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