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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瓮 作者:江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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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查到了。”Allison掏出手机来:“这是个合法注册了的教会,虽然注册资料上写的介绍和实际上风马牛不相及。但是我发现了一个有用的东西。你看。”
  她拉出一张表格来,上面有几个名字和电话号码。
  “办理注册手续一定需要留下相关负责人的姓名和电话,这张表格上面有几个名字你看看。这里,Paul Venker,应该就是那个牧师。”
  林雪迟粗略扫了一眼那张表格,目光锁定在一个名字上——Briden Gore。
 
第33章 思亲
  西雅图。华盛顿大学。
  “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之前,还是不要再动手了。”男人背对书桌整理着壁柜上的文件夹。
  桌后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光头男人。他神情很是麻木,与其说面相天真,倒不如说因为总保持着动物般机械的表情,才会给人“单纯”的错觉:“教授,我并不是故意要……”
  “我知道。”男人转过身来,笑容温和,并没见任何愠色,“但是你很少这样急躁,Briden,这和我认识的你不太一样。”
  光头男人懊恼:“我知道我这次没控制住。一来,他父亲对这件事的态度非常主动,二来,我们没有在未成年人身上试验过,所以我实在是没有忍住。我不想给您添任何麻烦的。”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对于未成年人的领域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探索,但是在成人身上也还没有成功不是吗?”“教授”点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其实你不需要着急的。但是现在你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的压力很大。因为你闹到了医院,雪迟最近精神变得很紧张,我需要在他身上花更多的时间。”
  光头男人脸色有一瞬间僵硬:“教授,Dr.Lim到底……”
  他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问这个问题,但他无法忽视。林雪迟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上,特别是看到了那些新闻照片之后,他就再也没办法压抑心里胡乱的猜想来找男人求证。
  “我看到了新闻,您不是一向不想让他干涉这些事情的吗?”
  “教授”说:“以前我不愿意他牵涉进来是我并不确定他能做到哪一步,就像你Briden,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也不是一开始就合作的。我在雪迟身上看到了潜力,他是块不错的料子,但我不能随意就下结论的,我需要观察期,需要去评估他是不是能够承担得住这些事情。你明白吗?我不希望这些事情会压垮他,如果他承受不住压力,或者说他不够坚定,那么我和你都会有暴露的危险。”
  “那……那现在呢?”
  “K.K的事情你看到了,他的能力超出了我的预计,只是性格上面还有欠缺的地方,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必须全程在他身边看他做这些事。我希望我的努力不要白费,将来当他可以独立承担的时候,也许还可以帮得上你。”
  “我不需要。”光头男人撇过脸去,语气有点变扭:“我一个人也能做得很好。”
  “教授”低笑:“你总是往返于西雅图和旧金山之间,本来就够累了,还有整个教会要管理,研究上也不能落下,总是劳烦你亲自动手我也会过意不去的。你们俩的性格其实有点像,雪迟的也并不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但他不是个坏孩子。”
  光头男人暗地里咬牙,他最讨厌的就是教授把他和林雪迟放在一起比较。林雪迟算什么?只不过是喜欢装可怜罢了,也不见得是个奇才,凭什么让教授花费那么多的耐心和时间手把手地一步步调教?他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却装作委屈地说:“但他总是诋毁您,我觉得他根本就不相信我们在做的事业,而且他还和那个女孩子纠缠在一起……”
  “教授”皱了皱眉头,有一瞬间他的眼睛里暴起冷肃的杀意,看得光头男人一怔,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但他还没有说完,“教授”已经恢复了笑容,那乍起的虐杀意志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雪迟长大了,他有他自己要交的朋友,这也很正常。我总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劳烦你为我留意了,我就是担心他会交一些不好的朋友。”
  “那教授,要不要……”
  “教授”摇头:“这件事你不要管,我会来处理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光头男人终于笑了:“Allison Owell,就是贵校的在读学生。”
  林雪迟下飞机后和Allison告别,刚出机场就看到男人背靠车门站在路边等他。
  “你怎么来了?”他不知道喻江会来接人。
  喻江看看远去的女孩:“认识的人?”
  林雪迟有点心虚:“也不算是,在飞机上碰到的,雪眉的同学,之前在葬礼上见过一面。”
  “难怪我看好像有点面熟。”喻江收回目光,接过他的行李。
  林雪迟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有时间来接我?”
  喻江为他开门上车,“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林雪迟看看手机,显得不太高兴。他不是不记得这个日子,他本来是不太想提它,谁知道喻江还是说出来了——今天是他母亲林简的忌日。
  自从K.K事件之后,林雪迟就开始避免去接触他母亲的事情,包括忌辰。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见她。虽然林简生前没有嫁给喻江,但是他们到底是情人的关系,以她刚烈坚毅的个性,她不会仅仅因为钱去做喻江的情人,她对他肯定有感情。然而林雪迟这个做儿子的却在母亲去世后爬上了继父的床,将母亲的爱人占为己有。
  在伦理上,林雪迟已经跨越了世俗规定的界限,他做了一件乱鬮的事情;在情感上,他背叛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但他发现,产生罪恶感的同时在他年轻的心脏里充满了隐秘和刺激的兴奋。这种快感他可以偷偷放在心里,却不能带进灵堂,不能带到林简的面前。他尚且还保存着最后一点羞耻心。
  羞耻心对于林雪迟是很重要的。他几乎靠着这点羞耻心活了下来。
  可怜的外科医生在这种时候总算还知道脸红:“你就不能不提这件事吗?”
  喻江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我说过,我对你母亲不是爱情。”
  “但她对你是!”林雪迟没好气地说:“你要我怎么和她说话?‘对不起妈妈,我和你的情人上床了?’反正等我死了,她肯定也要骂我的,我何必现在跑去讨她骂。”
  喻江说:“要骂也是骂我,我是你的长辈,没教好你。”
  “你还说!”林雪迟眼刀一横:“我不去!没脸见她!”
  他的语气听上去倒像是撒娇,喻江眼角藏不住笑意:“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闹什么别扭。直接回家,总可以了吧?”
  林雪迟总算是满意了,看着车子从高架路上叉下来往家里开去。
  车窗上都敷着一层白雾,远处只见苍莽的浊气里闪射着密密麻麻的红色车灯,十分诡谲。林雪迟哈了一口气,外头的景色才清晰起来。
  算起来也差不多该到春天了。西雅图此时显得格外萧疏,青黄不接的时节,就连枝头的树叶也稀稀拉拉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街边的砖石上凝结了长长的冰针,滴落的水珠化成一汪汪深浅不一的黑洼倒映出飞驰而过的车胎。他想,今年的冬天真长啊。
  然后他又想到了林简。林简出走也是在冬末初春的时候。
  有一天她彻夜未归,林雪迟饿得不行了自己去厨房里找到前天剩下的面包。林雪眉问他妈妈是不是还在上班。林雪迟这才开始担心林简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他打电话但是没有人接,于是下午放学后他去林简上班的地铁诊所,负责人说林简没有来上班,他于是慌了。
  林简带走了钱包、证件、一件就外套、两套内衣,林雪眉在碗橱里找到了她的钥匙。兄妹俩知道母亲从此不会再回家了。林雪眉看着那串钥匙当场就哭,她那时候才十岁,失去母亲无疑灭顶之灾。而林雪迟却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他得表现出哥哥的坚强来,抱着妹妹安慰她。
  林简刚离开的时候林雪迟所有的不安和恐惧只能寄托在愤怒上,他怨恨林简把雪眉和他扔在家里,也许从很早的时候他就开始恐慌,害怕林简终究受不了这种生活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但那时候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兄妹是林简的义务,他从来不敢想如果最后能保护他们的这道防线全部崩溃瓦解会是什么样。
  当他在西雅图看到林简的遗体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林简后来的苦难成为了林雪迟原谅她的理由,他看到她过得不好,并没有比他们过得好,他终于可以不用记恨她了。
  林雪迟对林简的爱来源于林简的死,这件事情确保了林雪迟对她的爱。换一种说法,因为林简死了,他终于可以放心地爱她,他不需要再担心自己被背叛,也不需要担心他的爱里面会掺杂怨恨。活人对于死人的爱总是最纯粹的、最永恒的,也只有死人配得上永恒的爱。
  然而喻江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林雪迟不能再放心大胆地爱林简,他变得很惶恐。偶尔他在床上看着喻江,会在男人的眼睛里看到母亲的脸。他知道不是喻江将他看成了林简,是林简的阴影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中间。他有预感,为了这件事他必须要付出代价。
  刚进家门,鞋子都还没来得及脱,喻江就被热情的外科医生纠缠上来。
  教授笑着按住他:“做什么呢?刚刚下飞机不累吗?”
  林雪迟嘤嗯一声又凑上来吻他:“你不想要?”
  “你需要睡觉。”喻江低下头来啄了啄他的嘴唇:“乖,现在不要。”
  林雪迟索性打开他:“不要就滚,我找别人去。”
  说完,干脆转身去开门,意思就要出去找男人。喻江当他是闹别扭,将人拉回来:“这个天气你去什么地方?二十米开外的地方都看不清楚。”
  “要你管?”林雪迟嗔他:“我这么大个人还能走丢?”
  喻江把他抱起来,一脚踢上门,直接抱上楼。林雪迟本来还把头靠在他背上窃笑,但进了房间就被摔在床上,喻江压上来咬开他嘴唇牙门也不敲直接就闯进去,林雪迟鼻中是他身上淡淡的汗味,他轻轻嗅了一口,将男人的身体拨得更近。
  谁知道喻江亲完了起身,没有丝毫要做的意思:“你给我好好睡觉,晚上回来我们再算账。”
  林雪迟瞠目结舌看他离去,被子一掀蜷进去不理人了。
  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林雪迟听着它离开,在被子里发了一会儿呆。
  等房间里的暖气渐渐升起他从床上下来,去衣柜里面随便翻了一件喻江的外套穿上,然后带上钱包和钥匙叫了一辆出租车出门。
  车子穿过市中心停在一处教会学校。先入眼的是教学楼朱红色的墙面,高耸尖锐的三角锥顶上立着天主教巨大的十字架。他从阴暗空荡的穿风走廊往里走,上楼找到了校长室,一名修女穿着黑白长裙推门迎面向他走来:“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林雪迟微微鞠躬:“您好,我昨天晚上临时打电话预约过,请问校长现在在吗?”
  修女微笑:“在的,请您进去吧。”
  林雪迟推门进去,一位老修女站在书架下擦拭眼镜。她一丝不苟的发髻盘的严严实实的,露出光滑平实的额头。听到推门声,她把眼镜架回鼻梁下看了看:“林先生是吧?您好,请坐吧。我差点忘了你要来,真不好意思。”
  林雪迟坐下,他这个角度正对着办公桌后的窗户,窗外是放学的学生在草坪上踢球。
  “您在电话里和我谈到的这位先生,我很熟悉。”校长坐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画册来翻开:“这是我们1967年那一届的毕业照合影,你看看,第三排从左边数第五个,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那位Briden Gore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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