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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瓮 作者:江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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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么不好好睡觉?”
  林雪迟轻声说:“你听我解释,喻江……”
  “我给过你解释的机会了。”喻江拍拍他的脸颊:“但你的第一反应就是质问我,永远都学不会礼貌地和长辈说话,是不是一定要我重新给你立立规矩你才能记得?”
  林雪迟急切道:“不是!是我做噩梦了!我睡不着!我很想她……”
  “做噩梦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以前怎么教你的?”
  林雪迟双眼泛起水雾,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答他。
  “不记得了?要不要我给你个提示?”男人的手顺着他的脸向下,来到他脆弱的脖子。
  林雪迟的嗓音碎得拼都拼不起来:“做噩梦……做噩梦……要第一时间告诉你……”
  喻江似乎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他手里出现了一把裁纸刀,林雪迟瞠目恐惧地看着他,喻江笑了一下,裁纸刀在月光下冷芒毕现,凶意昭彰,刀刃毫不迟疑地割开林雪迟的睡衣纽扣,冰凉尖锐的触感蹭到了林雪迟的皮肤,林雪迟立刻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喻江似乎很满意:“雪迟,你太不乖了。你不是总想看看我杀人嘛?我杀给你看?”
  林雪迟痉挛了一下,拼命摇头。
  然而喻江没有停止动作,他翻转刀面在青年细嫩的皮肤上来回剐蹭,磨刀似的:“你既然这么想雪眉,这么不想跟我生活,那好,我送你去和她团圆。满意了吧,嗯?”
  刀刃下一刻顶在他的脖子上,林雪迟的眼泪流了下来,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仿佛有疯狂地红色猛然爆发,盛放开来。喻江像神一样麻木地看着他,刀尖陷入皮肤,那样纤细的力压千钧的逼迫感,他的喉咙禁不住疯狂地颤抖:“不要……Daddy……”
  眼前肆意弥漫的红色瞬间停了下来。
  刀刃即刻抽开,有人将他纳入了充满人体温度的怀抱。
  林雪迟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失控地发泄:“你吓我!你又吓我!”
  喻江按着他的背,轻轻拍抚:“我不吓你,我能怎么做?”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啊!”年轻的医生痛苦地哭泣:“一刀割了我的脖子!你割啊!为什么要让我活着……”
  喻江叹息,亲吻他的发顶:“我怎么舍得……”
  林雪迟怒吼:“你就是为了满足你的控制欲!你只想我做个听话的小孩子!我不是小孩子!”
  喻江任他拳打脚踢:“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
  “你为什么不把她还给我……”林雪迟嚎啕大哭:“她做错了什么……她是无辜的!”
  喻江不说话,让他哭。林雪迟崩溃了,他哭得昏天地暗,哭得发不出声音来,哭得他觉得脑袋都缺氧了,才有人把他的抱起来,离开黑暗的书房,回到房间,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林雪迟眼眶红肿,撇过头不想理人。喻江亲吻他的额头和脸颊,给他掖好被子,“从雪眉离开后,你就没好好哭过一场,雪迟,你这是虐待你自己。这样不好,我今天不吓你,你就永远不会把情绪发泄出来,你还打算憋下去,对吧?”
  林雪迟倔强地保持沉默。喻江说:“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你如果恨我,可以发泄在我身上,但不要虐待自己,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虐待自己。”
  林雪迟闭了闭眼:“我虐待自己,你会难过吗?”
  喻江点头:“会,我会难过。”
  林雪迟哽咽了。喻江等了他一会儿,为他调好地暖:“别多想了,好好睡觉,嗯?”
  林雪迟僵硬地点头。
  喻江的声音很舒缓:“要不要我陪你?”
  林雪迟摇头。喻江握着他的手:“我知道你上班很辛苦,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做噩梦了你可以跟我说,不要一个人闷着,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你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来问我。。”
  林雪迟转过头来,用凄凉的目光看着他。喻江给他留了一盏壁灯,暖色的灯光使他的轮廓看起来不那么锐利,他一直等到房间的温度慢慢升起来,才准备离开:“星期六我们有一个家庭聚会要去,我觉得你应该多参加一点社交活动了,我们要尽快回到正常生活里来,好吗?”
  林雪迟的鼻子通红,嗓子有点软:“我星期六晚班。”
  “请个假,”喻江揉揉他的脑袋:“我会把时间地点发给你,别迟到。”
  林雪迟只好找其他主治医生换班,这样一来他要连着从星期三开始上晚班到星期五。
  星期三刚上班就做了一台乙状结肠吻合口漏,他足足站了九个小时终于把那些粘连的肠子捋清楚了,关腹的时候膀胱已经被逼到了快罢工的状态,他一脚没踩稳差点直接尿裤子上。周五晚上又临时加了一台胆石症,本来还不是他的手术,结果主刀第一次做,没弄清尾状叶的解剖关系,下腔静脉弄破了,大出血,肝胆主任在另外一间OR里面摸胆囊呢,一助从六楼跑到二楼找到林雪迟,气都没喘均匀就叫:“雪迟麻烦你来缝个血管吧!”林雪迟一进去又是八个小时,自己做完缝合才从OR里出来。
  他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觉得脑袋都是空的,什么都不想想,于是下楼去买了一杯咖啡。前台的咨询护士拦下他:“Dr.Lim,有人找你!”
  林雪迟顺着她的手指看去,Allison正站在门外,她抱着一摞资料,风尘仆仆的。
  “嘿。”女孩走过来打了个招呼:“我在医院的网站上看到了你的介绍。”
  “身体不舒服吗?”林雪迟指了指咖啡吧:“要喝什么?算我的。”
  女孩要了一杯美式不加糖:“我是来找你的。”
  她把厚重的资料啪地砸在吧台上,“这是雪眉当天在博客和社交账号上发布的信息,我整理了她半年来的上网记录和储蓄盘里面的文件夹,我觉得你要看看这个。”她把最上面那份文件拿出来,是打印的twitter发布记录:“10月7日晚上七点钟,她发了一条twitter,附上了晚餐的照片。定位显示她当时在西雅图车站餐厅,她点了一份蔬菜卷和一杯蓝莓汁,杯子后面还有一瓶药,是阿司匹林。”
  林雪迟拿过那份打印纸来,虽然是黑白打印的,但是图片上还是可以依稀看得出来阿司匹林的字样。他皱了皱眉:“她那几天有发热吗?”
  “我不确定,她没有跟我说过。”Allison很严肃:“上次是你告诉我的吧?她的胃液里面检测出来过艾斯佐匹克隆,阿司匹林不能和助眠类药物同时服用,我小姨曾经干过这么一次蠢事,我知道。况且,谁会在这个时候吃助眠药?就算要吃也是在晚上睡觉前吃吧?”
  非苯二氮卓类药物会促使肝细胞内的药酶活性增高,加速阿司匹林的代谢,降低疗效,所以这两种药物不建议放在一起吃。这点药物学常识林雪迟还是有的,他点头:“你的意思是,是有人给她用了艾斯佐匹克隆……”
  他顿了顿,为了脑袋里闪过的一个念头感觉到害怕。
  很少人知道林雪眉在吃助眠药,无非就是他、喻江还有可能就是最亲密的几个朋友。这东西从胃液里面检测出来也不会有人觉得异常,这是应付失眠和轻微焦虑症最常见的药类。
  “她可能是先被人弄昏迷然后被绑走的。”Allison说:“我们应该去一趟车站看看,问问当天开回来的那趟车的司机,有没有看到她上车,什么时候下车的,旁边有没有跟什么人?”
  林雪迟深吸一口气:“你是认真的?”
  Allison撇撇嘴:“嗯。”她把咖啡杯呛地扣在桌上:“我知道很危险,但是我的脑袋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应该去这么做,要不然我会后悔。可能你觉得我是个女孩子,看起来很柔弱,没什么个性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对,我是没去过纽约,不像那些又漂亮又能干的女医生,但你别小看西雅图的女孩子!”
  林雪迟莞尔,他觉得她有点可爱:“我没小看你。”
  Allison有点气呼呼的:“这一票我干定了!”
  林雪迟忍俊不禁,摸摸她的头发:“我很感谢你这么勇敢,雪眉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她很幸运。但是……这件事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它是一个不仅危险,而且很庞大……很深的一个黑洞,就像你说的这么多年了,FBI都没有解决的案子,这不是依靠我们个体的力量可以……”
  “那就试试呗。”Allison耸耸肩膀:“如果我们俩做不到,那你一个人肯定也做不到啊。为什么不给你自己增加一点可能性呢?”
  林雪迟苦笑:“我已经不可能从这件事里解脱出来了,我势必要和他有一个了断,但是你不同,你不需要把自己的生命搭进去。”
  “他?”Allison捕捉到了关键字:“他是谁?你知道凶手是谁?”
  “我……不知道……我是假设这个他……”林雪迟叹息:“好吧,你的决心我很了解,我的确需要帮忙,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你做什么,你想做什么都要告诉我,不要单独涉险。我会尽可能保证你的安全,好吗?”
  Allison眼睛亮起来,点头:“好,我答应你。那我现在可以做什么?”
  “这些资料我留着,谢谢你,我会好好看看的。”林雪迟把那些打印纸拿了过来,他压低声音:“你看到那些被开颅的脑子了,那肯定是外科医生的手法,所以我们首先要找到那个给雪眉开颅的人,他可能是个外科医生,可能不是,但一定有丰富娴熟的临床经验,可能是医学生,或者受过临床与相关实际培训的人,他可能在华盛顿医学院里,你去找找有没有雪眉熟悉的人。”
  “好。”Allison掏出笔记本来写下关键词:“你觉得他和雪眉认识?”
  “很有可能,”林雪迟说:“他知道雪眉的信仰,他知道她在服用助眠药,他知道她这个周末会回家,并且会去西雅图车站搭车,那至少他离她很近,可能是学长教授,可能是朋友,甚至可能是她习惯就诊的学校校医。”
  Allison点头:“嗯,我懂。雪眉认识的人大部分都在学校里,应该是在学校。”
  “麻烦你了。”林雪迟笑笑:“周末我会去一趟车站,问问相关的司机当天的情况。但我要上班,我的时间不像你这么自由,你能帮我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
  Allison像模像样地和他握了握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Dr.Lim。”
 
第6章 虚荣
  西雅图正式进入冬季。簌簌的大雪断断续续下了几天,雪粒粘在窗户上,有指甲盖那么大。入夜后,天幕仿佛沉在深海之中,晚灯像怪异的会发光的鱼忽远忽近。
  林雪迟和Walter一起结束晚餐,两人步行回住院部巡诊,经过楼梯口的落地窗,楼下一辆救护车划开积雪开了出去,这样的天气急救工作恐怕困难重重。
  “这么大的雪路况肯定不好,运气差的因为塞车在路上死掉。”Walter看着救护车说。
  林雪迟停在窗前。急救科进来的死亡率达到百分之三十多,能活下来的几率本来就不大。
  “病的不是时候。”他说。
  Walter挑眉:“怎么不说雪下得不是时候?”
  林雪迟一怔:“雪总是要下的……”
  Walter朗笑:“所以你是客观唯物论者?他们说华裔从来不相信神。”
  林雪迟说:“信的,我妹妹就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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