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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鸟 作者:猫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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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乍一张眼,仍是凌晨,天空灰蓝。
  她翻一翻身,忽然听到门口传来窸窣的声响。
  怕吵醒堂姐,他蹑手蹑脚下床,鞋子也未穿。
  拉开门,吓一跳,果真有人在门口,是沈喻然。
  她在凌晨一片幽暗的薄光中打量他,仍旧打赤脚,身上的衣衫有种勉强维持整洁的凌乱。
  不待她问他便开口,“给我几颗镇痛药。”
  他周身并无可见的伤痕,但他暗蹙的眉头表露他在隐忍疼痛。
  “怎么回事?”她不由得伸手去拉他。
  他艰难地向后退去,小声道,“你别问。”
  她阖上房门,跟他站在屋外,“先生呢?”
  沈喻然垂头,半晌道,“他出门去了。”
  这种时候,去到哪里?她纳罕,却不好问。
  送沈喻然回房间去。
  地上打落一地碎物。这一夜,这间屋俨然如战场。
  “坐下来,我去拿药。”
  沈喻然却僵着不动。待她回来,他仍旧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僵硬地站在原地。
  将药递给他,他立刻毫不犹豫地合水吞下。他这样配合医生,十分少见。
  “光吃镇痛药无用,伤在哪里,叫路医生来看。”
  她转身要去打电话,却忽然被他拉住。
  他冰凉的五根手指传递一种凄冷的绝望。
  “别……”
  她停住,回头,天色又亮了些,能看清他眼中有片潮湿的清光。
  “躺下来可好?”
  他摇头,小声道,“会痛……”
  她登时明白他的伤处,心里一阵紧巴巴地疼痛。
  “你需要止血。”
  “不。”他坚定地摇头。
  “这样下去很危险。”
  他咬牙,她以为他会流下泪来,却并没有。
  “你都听到了吧?”
  她犹豫一阵,还是点头,“为着什么,发这样大的脾气?”
  沈喻然别过头去,“我令他不安。”事到而今,他仍旧替他辩白。错都在他一人。
  “有何难言之隐,不如告诉我,我替你伸冤去!”尹芝恨恨。
  他并没觉得她无端的义愤可笑,他只是抿住嘴唇,许久说,“我没有委屈。”
  “你处处维护他。”
  “你并不了解伟棠。”
  她不好再说什么,他指尖都透着疲惫,“我叫醒韶韶来打扫。”
  他摇头,仍旧拒绝,“请给我留存体面。”
  镇痛剂似乎已发挥左右,他眼神有些涣散,尹芝扶住他,“还是躺下来。”
  这一次他应允了。
  他很快睡着,淡色的晨光已爬上窗台。透过薄纱窗帘,洒在他苍白的小小面孔上。
  尹芝站起来,轻轻捡拾地上的残片。出去,给路俊辉拨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旅人与鸟
 
  尹芝一人坐在天台。秋风乍起,山崖下一片惊涛拍岸。
  背后传来一串脚步声,她没回头,有一只温热的手放在她肩膀,“不吃早餐?”是路俊辉。
  她苦笑,“喻然还好?”
  路俊辉点头,“已止血,无碍。”
  “他怎忍心伤他至此?”
  “这绝非出自他本意。”
  许伟棠做人真妙,爱人朋友各个维护他。
  “他们昨晚争吵?”路俊辉问。
  尹芝点头。
  “天不亮伟棠电话打到我卧室。”
  难怪他来得这样及时,尹芝以为他踩爆油门。
  “阿芝。”路俊辉叫她,“在伟棠面前,佯装凡事不知对彼此都好。”
  “谢谢提醒。”
  “你满脸不忿,何必?”
  “先生占有欲实在可怕,甚爱必大费。”
  路君笑笑,“我想到一则故事。”
  “说来听听。”
  “有位旅者,一路风霜荆棘。忽在密林深处适逢一只色彩斑斓的灵鸟。他停下来欣赏,为它绮丽的羽毛艳羡不已。但很快,他发觉四下并不只有自己,许多人同他一样,向鸟儿投来渴求的目光。他不得不使尽浑身解数,赶走其余观鸟人。可于事无补,倘若仍放它在此处,他或许终有一日会被为贪心的旁人捉走。于是他设好暗器狠心捕获它,将它带回家中,关在华丽的鸟笼中勉强供养,虽然它已消散在大半灵性,但此刻,他是它的唯一拥有者。他终日凝望它,仍觉不够,他慢慢剥去它的羽毛,剪掉它的翅膀,此时,即便随意打开鸟笼,它却只能蹒跚几步,还好,它已永远在他掌心。”
  故事很短,尹芝听罢沉默许久,肩头不由自主轻轻颤抖。
  她问,“认识许伟棠廿多年你可知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是许家长子,外表谦和,内心却有王者之风,他习惯掌控。他从始至终视喻然为娇妻,却无视他实则外柔内刚。”
  尹芝踌躇道,“喻然既是那只笼中鸟。”
  “也许。”
  “他为何甘心如此?”
  “这答案再简单不过。”
  尹芝看他。
  “因为他爱他。”
  “自由都没有,何必谈爱?”
  路俊辉不语,扮高尚智慧的局外人。
  尹芝气结,“我一定会帮他。”
  “你要做什么?”
  “不须你来管。”
  傍晚,许伟棠回来。沈喻然有些低烧,昏昏睡足一整日。
  许伟棠十分忙,摊一叠公文坐在床头陪人。见他们来,苦笑,“阿芝,昨晚可有扰你清梦?”
  路俊辉朝她递眼色,她懂,于是开口,“咦?什么事,我向来睡的熟若死猪。”“
  许维棠点点头,“睡得好是有福之人。”
  睡前,尹芝去到盥洗室,看见脏衣篮里一叠寝具揉在里头。韶韶见是她,叹口气,“先生嘱我丢掉,可这样好的质地做工,少说也值四位数,丢了怪可惜,不如我洗洗收着。”
  “怎么好端端的不要了。”
  韶韶扯出一角,招呼尹芝过去看,上头有斑斑血迹。看得尹芝心头一凛。
  她装糊涂,“这是什么?”
  韶韶瞪眼,“我都知道,芝姐会不知?”
  “大概是巧克力酱。”她敷衍,替沈喻然维持尊严。
  韶韶呶呶嘴,她显然信不过。
  再见到沈喻然,已是三日后,宅子极大,家主避不见人,十分容易。近来只有路医生一人进出主卧,其他一干人,皆被拒之门外。
  之后数天一直是淅淅的秋雨。冬天就要近了,这里虽不下雪,气候却十分湿冷,无人喜欢。
  许伟棠打伞进屋来。“阿芝,到我书房来。”
  “今天你继母找到我。”
  尹芝大骇,“找您何事?。”
  许伟棠坐下来,“没什么,只说近来手头紧,想你寄钱给他们。”
  尹芝咬牙,“她给了您地址?”
  “我叫助理写了支票给她。”
  “怎么好叫您担着。”
  许伟棠摇头,笑道,“不是什么大数目,不用放在心上。”
  又问,“听说弟弟要失学?”
  他问起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来,尹芝不知有此事,只得答,“恐怕是。”
  “不如由我出资,助他完成学业。”
  尹芝连忙摇头,“我还赚得钱,靠我的力气足够。”
  许伟棠叹气,“家家有难念的经,你的难处我都知道,若能尽绵薄之力,不算什么。”
  “是。”
  “我同你一样,也有几本家丑,还望你也多多包涵。”
  他的意思,尹芝已十分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错错错(上)
 
  一个冬雨微微的早上,门铃被按得咚咚响。
  尹芝去应门,一位修饰得无懈可击的太太正站在门廊,看过去有六十岁年纪。穿窄身湖蓝色旗袍,外罩一件水貂罩衫,领口用一颗硕大的钻石钉住,双肩端得笔直,额头鬓角一根碎发也不见,上上下下,一丝不苟。身后有穿黑色西装裤的男子为她撑伞。
  尹芝看她许久,轻声问,“太太是……”
  对方目光冷冷,反声问她,“郑管家人呢?”
  大抵是郑伯的亲戚,尹芝权衡一阵,又觉她气质文雅端庄,不很贴合。正犹豫间忽听背后管家惊讶的口气,“太太,是您!”
  这又是哪一位,尹芝再度玩味她的样貌,确有端倪,那眉眼有许伟棠的影子。
  迎她进门,厅堂里哗啦啦忙碌起来,厨娘殷勤奉上茶点,乃娟搀她坐在一张真皮小沙发上。
  许太太自手袋中掏出一块手帕,抹一抹额角。
  “福成,一晃数年,你还是老样子。”原来管家姓郑,本名福成。
  “托太太的福,还过得去。”管家双手垂在身前,十分恭敬。
  许太太又撇了眼尹芝,问,“新招的女佣?”
  “她是沈少的医护。”
  她点头,十分疏冷,“他人呢?”
  管家一怔,问尹芝,“沈少人在哪里?”
  “在卧室休息,他今早不舒服。”尹芝马上答。
  许太太听罢,很是厌恶地抿住嘴。半晌道,“我想见见他。”
  “去请沈少来。”管家吩咐。
  “可是……”
  “快些。”
  尹芝领命上楼去,她有些紧张,不知许太太远道而来所为何故。
  她敲开沈喻然的门,房中一片冷寂,他正倚在床头读一本书,面色不很好,皮肤近似透明的雪白。
  “你来得正好。”沈喻然仰起脸,轻轻按额头,“我有些头晕。”
  “楼下有客。”尹芝觉得残忍,却只得说。
  “谁?”沈喻然不十分在意。
  “许太太。”
  他看她,面色有变,他知道这位许太太指得自然不是余咏心。
  他即刻起身,脚一触到地时有些踉跄,晃了两晃,尹芝伸手扶住他。
  “先吃药。”
  “不。”他挣开她,“帮我拿衣裳来。”
  “什么式样?”
  “见得了人即可。”
  他想一想,又改变主意,“色调不要太张扬,黑白灰最好。”
  尹芝到衣帽间翻找一阵,拿了一件奶油色针织衫和一条黑色棉布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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