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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于歧途 作者:洛临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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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齐月握紧拳头,他脑袋发涨,几乎听不清男人在说些什么,“我现在为什么会想起以前的事?”
  “因为封印转移了,在小宿儿身上。所以最后灵魂被侵占的是小宿儿,不是你!”沉香吼得咬牙切齿,忽然间又背过身去,哑声道,“这些年小宿儿明明口中说恨你,却在知道封印存在的第一时间求着青冥将封印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多么可笑,仙狐一族就是这么悲哀,一辈子就只能爱一个人,比起来恨能算什么呢。”
  沉香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齐月似被雷劈中了似的僵在原地不动,说不出话来。
  沉香忽然黯然地笑了笑,转过身来恢复齐月刚进门时看到的那副风流神态,嘲笑般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吗?”
  齐月没动静,沉香顾自往下说,“因为我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是啊,真狼狈,和他自己一样狼狈,得到时不懂珍惜失去时后悔莫及。
  齐月忽然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沉香,一字一顿,“我是不是见过你?”
  “是,在游乐场里的都是我。”
  “所以白菊花是给丁…崖宿的吗?”
  “是。”
  “嗯…”齐月觉得嗓子干涩得厉害,心口更是发疼,这一切像做梦,可他又清晰地知道不是梦。
  沉香不想再待下去,看见齐月就像看见狼狈的自己,挺讽刺的,他其实有什么资格来看齐月的笑话,他自己就挺可笑。
  临走时,沉香顿了一会儿还是留下了两句话给齐月。
  “你喜欢小宿儿吗?”
  “如果喜欢那就等等,说不定有天他还能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
 
  喜欢吗?很多年后齐月仍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对崖宿,齐月心底是迷惑的,不恨,却也谈不上爱。这个人在今后的八年里曾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梦里,将那些过往反反复复地翻演,这个人注定在他心里留着不可磨灭的印记。
  后来工作后,齐月也曾谈过几次恋爱,每一次都无疾而终。齐月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麻痹了,对爱情好像总是波澜不惊。或许是年龄的增长,心动这个字离他已经有些远了。
  沉香说,等等说不定崖宿就能回来了。
  能等吗?齐月不敢等,他还回应不了崖宿的感情。可他心里又是期盼的,他想再见崖宿一面,这种祈望随着时间累积增长,却又随着时间慢慢沉淀在心里,再不见天日。
  毕业后齐月去了S市,S市的物流业发展比较快,齐月幸运地进了一家大公司,几年打拼下来,活的还算有模有样。
  毕业那天,物管四班全体聚了次餐,餐桌上到处都叫喊着不醉不归,有几个女生已经抹起了眼泪。这一餐过后,所有人都将各奔东西,对于未来,满怀热血也好,迷茫无措也罢,从明天起,所有人的年少都正式落下了帷幕。
  分散时,班长定下了一个五年之约,五年之后再聚到这个地方,谁不来谁是小狗。
  多幼稚的惩罚,可谁也没有笑,往后各自分散在天涯海角,见一面的机会都不多了。
  如果没有那个五年之约,齐月也许找不到借口溜回来。
  齐月请了长假,提前几天就回了L大。这几年,L大正在大肆地翻修扩建,如今,西苑那边已经改得面目全非,东苑那边倒是没什么变化。
  这个时间,大四又已在酝酿一场离别,图书馆前人头攒动,快门声此起彼伏。
  齐月看了几眼,慢慢收回视线。施洛班里照合照的那天,他也去了,38个人都到了,唯独缺了一人。
  齐月逛了一圈校园,最后还是回到了竹林。
  这里,他见过崖宿的最后一面。
  故景,于是那些掩藏在心里的祈望全都复活,急剧地发酵、膨胀,也许是压抑太久了,比以往每一次都来的无从抵抗。
  齐月呼了口气,正准备迈进竹林,肩膀却冷不防被人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回头一看,是张熟悉的老面孔。
  “齐哥,你怎么回来啦?”宁凝惊讶道。
  齐月笑了笑,“同学聚会,你呢,不是也早去工作了?”
  宁凝努了努嘴,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嘴上埋怨,语气里却是藏也藏不住的甜蜜,“薛韬还在本校读博,没办法,他忙,就只能我来看他了。”
  大三下学期时宁凝向他表了白,他拒绝了。宁凝其实挺讨人喜欢的,可他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后来告白虽然失败了,但朋友这层关系却一直没破。宁凝确实是个挺爽朗的女孩,可能因为有些话说出口了,后来的相处中反而更加放的开。甚至时常拿这件事来打趣齐月,感叹齐月没眼光。
  说来也巧,后来宁凝倒是同齐月室友薛韬在一起了。如今走过了这么些年头,两人关系仍是如胶如漆,齐月真心祝福他们。
  “齐哥,难得见一面,咱俩去吃一顿。”
  “行啊。”齐月看了一眼竹林转回头笑了笑,“地方你定。”
  “东苑外的紫竹轩不错,去那儿?”
  “嗯。”
  两人走了不久,从竹林小道里走出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子。男子看着年纪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相貌很俊朗,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里倒是藏了点失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出竹林没走两步,迎面就跑来了个男生。男生长得高高大大的,一路跑过来气都不喘一下,隔着老远就在扯着嗓子喊,“丁哥,我就知道来这儿找你准没错,又来等人啊?”
  丁然这才从思绪中拔了出来,仿佛没听见他话似的没回答,面无表情地问,“怎么了?”
  秦哲捋了把头发,笑道,“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苗圃那里把花都送过来了。”
  秦哲是店里招的兼职,就是本校的学生,有空的时候就来给丁然帮帮忙。
  前几天丁然在苗圃订了一批花,现在秦哲过来就是叫丁然回去把这进货单的字给签了,好让苗圃的送货的人回去交差。
  丁然这花店还没开几天,位置正好在后街那一排店铺的正中间,两间门面,装潢的不错,楼上也被盘下来了,加修了一个阳台,绿萝垂满了整个阳台的白色围栏,特别扎眼,一进后街准得瞧见。
  搬搬摆摆一个多钟头才将这些个盆栽弄得各就各位,秦哲忙完就赶回去上课了,丁然拿出扫帚将屋子清理了下,然后就坐在店门口看书。
  再下课的时候对面的人行道上就蜂拥而出了一堆人,丁然放下书,眼睛盯着人群,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
  还没找到什么,店里就挤进了三个女生,挑挑选选选了几盆仙人球,过来问多少钱。
  丁然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着不远处的柜台,女生们也跟着看过去,看到柜台上有个盒子,盒子上贴了“收钱盒”三个大字。愣了下其中一个女生才问道,“直接把钱放进那盒子里?”
  丁然见她们理会了这意思,干脆就低下头继续看书,隔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他才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面面相觑的几个女生平静地嗯了一声。
  女生们尴尬地将钱放了进去,相互做了个龇牙的表情,一齐往外走。
  “站住。”丁然忽然站了起来,将书放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绕过石化了的三个女生,从盒子里拿出十几块钱放进了其中一个女生手里,“新店开张,半价。”
  说完就不顾女生们的讶异,继续又绕了回去,拿起书,板着张脸看了起来。
  诡异地沉默了几秒,其中一个女生忍不住乐了,“帅哥,谢啦,你可真有意思。”
  等女生们走后,丁然才把眼睛从书里拔起来,轻轻笑了笑,合上书,连店门都没关,直接出去散步了。
  和宁凝吃过饭,齐月直接回了下榻的酒店。酒店是当年叶樊施洛请客的那间酒店,房间亦是当年的那间。这些年过去了,房间倒没多大变化,只是墙面似乎被刷过一遍,白了不少。
  隔那么久了,齐月还是能清晰地想起来崖宿当时的表情,恶狠狠地,带着绝望,藏着不甘。
  齐月胸口闷得疼,干脆进洗手间擦了把脸,出来后给叶樊打了个电话,跟他说自己已经先一步回来了。又随便聊了会儿这才挂了电话。
  齐月握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摩擦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进图库里翻出了一张八年前的照片。
  齐月想要不是没有这张照片,他会不会忘记崖宿的样子。他苦笑了下,忽然觉得不会。
  房间里闷得喘不过气来,齐月躺在床上不知怎的迷迷瞪瞪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特别沉,醒来时都是两个多时辰后了。
  齐月洗了把脸就出了酒店。
  后街还是那副老样子,倒是上坡那儿的烧烤一条街被拆了,空荡荡的看着有些难受。齐月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好好放过假了,如果不是这次聚会,他可能还得让自己忙碌下去。
  “……齐哥?”
  听到这个声音时,齐月觉得自己幻听了,可是还是没忍住回了头。
  看到熟悉的面孔的那瞬间,齐月觉得自己心脏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发麻。看着崖宿一步一步走过来,他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心还能跳得那么快速,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嘴笨到了这种地步,在职场上练就的巧舌如簧没发挥出半点作用,此时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丁然握紧手心,力气大得指节都泛了白,他不敢相信他又见到了齐月,这些天回了L大却一直没有去找他,因为他不敢,当年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齐月一定永远不会原谅他。他只敢抱着微小的希望等,等齐月哪天回到母校,说不定他就可以看见他。
  随着距离一点一点地拉进,丁然的眼神忽然就黯了下来。
  这个人不是齐月,尽管两人很像,可他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是,绕是如此,丁然还是忍不住走到他面前去确认一下。
  齐月看着丁然,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他有点儿恍惚,时间过去了八年,面前的这个人没有一点儿变化,齐月忽然觉得这八年只是他做了一场虚梦。
  “抱歉,认错人了。”丁然垂下眼,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
  齐月愣了下,有点傻眼,手却在脑袋做出反应之前一把抓住了正要往回走的丁然,丁然皱了皱眉,回头冷漠地看着齐月。
  “放手。”
  齐月喉头滚了滚,脑袋里隐隐生出点不安来,“你没认错人,我…我是齐月。”
  听到齐月这两个字时,丁然反射般忽然抬起头来,视线在齐月脸上停了会儿,又漠然地离开:“你不是。”
  齐月心里有点慌,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丁然不记得他了,好像又不仅仅是不记得那么简单。
  丁然将齐月的手推开,沉默着往回走。齐月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起来,快速冲了上去拦住丁然,“我是齐月!”
  “我已经说过了你不是!”丁然说得很用力,语气已经不悦了。
  齐月喉头堵的慌,双手按住丁然肩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逼迫他去给一个解释。
  丁然平静地抬起眼,盯着齐月看了会儿,低声说道,“你的眼神不对,齐哥不会对我露出你这样的眼神。”
  齐哥怎么会对他露出那样着急又灼热的眼神呢?齐哥的眼神应该藏满对他的厌恶,应该是嫌弃的,愤怒的。
  所以面前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他的齐哥。
  齐月觉得心脏被人狠狠地拧了一把,疼得他说不出话来。他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丁然不是不记得齐月了,只是再无法认出他就是齐月。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从前他不记得丁然,如今丁然不认识他。
  丁然沉默着往前走,齐月跟在后面。齐月几次想叫住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叫出口。他犹豫现在是该叫他崖宿还是叫他丁然,也有点儿犹豫看到丁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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