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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东篱菊也黄+番外 作者:茶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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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我知道那人是谁。”魏松月轻轻笑了起来,也回过头来看向姬慕白,这个沉浸在回忆中的小孩像是一下子褪去了平常所有冰封的伪装,盛装着漫天月华的双眼因为自己的答话而看向自己,“母亲曾近对我们说过,看这岌岌可危的东虞,她本应该在二十年前就因为外敌和内乱的双重打击而像所有其他已经灭亡的帝国一样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纵使皇帝年轻时如何骁勇,纵使父亲如何一心一意投身救国,纵使她自己如何义无反顾的离开京都的繁华锦绣,直入前线抗敌。”魏松月接着说道,“将原本势单力薄的他们紧紧聚集起来,将原本属于外戚的政权完全抢夺回来,带领着他们第一次战胜了匈奴强敌,那个人看似总是默默无闻的跟随在他们身后,毫不张扬,平缓而温柔,却为了他们的未来算尽机关呕心沥血,直至如今还奔波于不知名的角落,为了东虞可以尽早的安定下来。”
  “母亲说,只有他,当得起神机妙算国士无双这八个字。”魏松月说完最后一句,便径自沉默下来,姬慕白也静静的不再吭声。
  两个少年之间似乎因为某种共鸣而不再显得尴尬而陌生,他们轻轻依偎在一处,静静守望着,直到第一缕破晓的曙光打破大漠的幽暗黎明,万丈金光洒向东虞整片生机盎然的土地。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马上要开始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战役了!
  之后我也要开始认真准备考试了,下次更新可能要到3月16号之后。。。见谅
 
  ☆、一山二虎
 
  先来找麻烦的果然是秦毅,一大早就穿齐了一整套白银锁甲,提了火云红缨枪牵着两匹西凉乌骏站在校场最前方,魏松月的军靴刚踏上沙地,锃亮的枪尖带着霞云一般的绮色就停在自己咽喉前不过寸许的地方。
  “在这座军营里,当属松月将军功夫最是了得,秦某虽是魏将军手下败将,但仍是厚着脸皮向松月小将军讨教几招,不知可否赐教。”秦毅嘴里说着谦虚的话,动作却一点都不谦让随和,另一手顺力一拉,身后那匹黑马便有灵性般打了个响鼻,缓缓踱步到魏松月面前。
  魏松月一愣,顺手接过缰绳朗笑了一声道,“秦将军为何今日想到要与我比武切磋?”继而拍了拍马背,道了声好马,突然像是开窍了似得,带着稍微有些尴尬的笑意转回头来,“秦将军莫不是不信任我,怕末将做不得幽候的先锋军?”
  “废话少说,试过手才知道。”秦毅说着已经率先跃上了马背,锃亮的枪声流华一转,已在身边打了个枪花。
  魏松月便不再多言,也英姿飒爽的腾身到马背上,身上暗铜色的铠甲战裙金边蓝带,绣着北方第一军团“魏家军”的家徽,他向手下副官一扬手,立刻,一把鲛月战戟交付到他手中,水银光辉流光溢彩,戟身上似还能看到鱼鳞一般丛丛叠叠的暗纹。
  两人引马站在校场战旗两侧,就在目光相交的一瞬间凌厉的攻势已在马背上展开,枪戟之间冷硬的撞击摩擦声,令围观的士兵们一阵耳鸣牙酸,而劲风扬起的尘土更有遮天蔽日之势,滚滚黄沙中两人的身影战在一处,一时难分难解。
  两人刚动上手那会儿,姬慕白和致远就得了侍卫的回报匆匆赶来了,姬慕白在京城的时候,有时也会找秦家两兄弟切磋切磋武艺,但因为顾忌到姬慕白年纪尚小,而且又是寻常比划,是故秦家兄弟也没用几分真力,所以当姬慕白看着校场中的较量时,完全震惊了,本以为两位将军间的比武不过就是与自己在京城军营时见过的一般过招拆招,却没想到秦毅和魏松月会打的这样气势汹汹。
  秦毅本来心中就带了些怨气,出手难免有些不留余地,魏松月开始时还多有退让,但慢慢也被秦毅逼急了,他毕竟也还年少,一旦沉不住气了,手上的攻势也愈发凌厉起来。
  不过百招,两人身上就或多或少带了些彩,只见两人手中兵器相拼发出“噌”一声闷响,秦毅和魏松月都被对方内力所震,勒马朝后退去几步。刚一站停,秦毅就一脸阴沉的看着魏松月,手中红缨枪斜指地面,似是还有几分余力。魏松月也早就收起了脸上惯常的笑容,紧紧盯住秦毅动作,不敢有丝毫松懈。
  似乎只一个瞬息的停顿,两人又同时向前冲去,银枪与玄戟撞在一处,迸射出耀目火花,魏松月全力抵住秦毅长枪压制,咬牙开口问道,“不知末将哪里得罪了秦将军,惹得秦将军这般气愤……”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秦毅灌入内力于手中武器之中,霸道强悍的压制住魏松月的反击。
  “呃……还望明……示……”魏松月不得不拼上全力相抗衡,他本是北疆骑兵,自有一套在马上抗敌的办法,这时已经双腿一夹马肚,想要以骑术摆脱秦毅钳制。
  “别以为我没看到昨晚你跟着慕白出了府门向城楼而去,”秦毅眼眸深邃,愤恨警告之意显而易见,直直看向魏松月眼底深处,“慕白如今虎落平阳,为了这北疆不得不卖你那八万骑兵的面子,你也切莫得寸进尺了。”
  “我没有。”魏松月大声否认,手中力道却是一松,被秦毅一枪抽中左臂向后退去,魏松月自幼学习骑射,这种马上攻击,本可以很容易就势避开,但没想他下意识勾腿勒马的时候,那马镫的皮绳突然断开一条,那马便少退了一步,魏松月再要想办法受势已经太晚,被这一枪直直扫下马背,重重摔落在地上。
  待魏松月从地上站起身来,那杆银枪已经又不偏不倚停在了自己咽喉处。
  “我赢了。”秦毅面无表情的说到,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欣喜之情,只是冷冷俯看着魏松月。
  “你!哼,没想到秦将军是如此卑鄙的人,末将甘拜下风。”魏松月愤愤抱拳,万万没有想到秦毅会在马镫上做手脚。
  “愿比服输,我不过说中你心中愧事,你若无愧何以自乱手脚。”秦毅也不退让,只慢慢收回枪尖背回身后。
  “末将自是明白一山难容二虎的道理,既然秦毅将军行事已到如此地步,那末将也不是不知趣的人,自会尽早离开幽州,免得秦将军总是以为我要打幽候的主意。”魏松月又抱拳一礼,肃然说到。
  这时,姬慕白已跑入校场之中,看到这两位将军一骑一站面露不善,就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只见自己刚刚站定,魏松月就转过头来,不再看着秦毅,只向自己行了一礼道,“启禀幽候,家母独守嘉峪冀州,末将担忧匈奴有变想要回防要塞,而且末将在这中山也已经有段时间了,实在也没有帮上什么忙,明日就便启程。”
  姬慕白一愣,多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你这就要走?”
  “末将自会留下三万精兵在中山驻守,还望幽候见谅。”魏松月也不回答姬慕白径自说到。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好好的比什么武,还弄得这般灰头土脸的样子。”姬慕白皱眉,“若是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松月将军海涵,不要与小弟一般计较,若是秦大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我便也替他向你赔个不是,这中山战事在即,还请松月将军以大局为重。”见魏松月不答,便又看向一边已翻身下马的秦毅。
  “哼,是他自己不知好歹,输了比试就这样摆架子。”秦毅冷冷说到。
  “秦将军我敬你是幽候的大哥,多方退让不与你计较,还请你不要得寸进尺。”魏松月也阴沉下脸色回道。
  “慕白也好,这中山也好,自有我全力相护,别以为你说句要走,慕白就要低声下气的求你,你的兵我也不稀罕。”秦毅看姬慕白好歹也算一方州侯,如今还要看个三品将军的脸色,气就不打一处来。
  “既然秦将军如此说了,那末将也无什么可说的,”魏松月伸手摸了摸姬慕白的头,放柔了声音道,“慕白弟弟你我就此别过,还望你要保重啊。”说完,再不停留离开了这中山军营校场。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我回来啦!终于大事搞定,从今天起,更新速度将恢复成一个星期一篇这样吧~
 
  ☆、岌岌可危
 
  “回禀幽候……这,这军营中怨声载道的也不是办法呀。”谢渟岳战战兢兢站在姬慕白的房中,抬眼看向仍旧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手中书册的小侯爷,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继续道,“松月将军这一走,您什么都不说不做个表态,直接将那几万士兵交给了秦将军,这实在是不能让那些将士信服啊。”
  “谢执事有所不知,秦将军在京城,乃是掌管十万禁军的总头领,这些兵马由他全权负责当是万无一失的。”致远正在姬慕白房中为他调理伤病的后续食疗,还未等姬慕白开口,已经率先向谢渟岳解释道。
  “致远先生有所不知,那松月将军留下的乃是二万五千名步兵,五千名骑兵,皆是北疆数一数二的精锐,但秦毅将军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将士们都带到城郊的天山冰湖之中去,说是训练将士们的水性……这……这有什么用处啊!”谢渟岳看着致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更是着急。
  “哈哈哈哈,那就对了,秦将军本来就是水师大都督嘛。”致远听了谢渟岳的话,不仅没有露出急切的表情,反而搁下手中写食疗清淡的笔墨,仰天大笑起来。
  “这事你就别管了,令行禁止是每个士兵的职责,既然现在他们的统帅是秦毅秦将军,那就应当服从他的命令。”此时姬慕白也从书册中抬起头来,看向谢渟岳淡淡说道。
  谢渟岳看着两位主子,欲言又止了一番也是无法,只能惺惺然退出房间自行离去。
  直到谢渟岳退出关上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致远才收回了一脸的笑意,看向姬慕白道,“你这般放任秦毅似乎有些过头了,还是须得稍加收敛些才是。”
  “我长这么大除了秦家两兄弟对我好过之外,实在是再没有什么别人这般对待过我,现在我虽偏守一隅,好歹也是这里的统帅,这点包庇又如何了。”姬慕白不以为然的说到,原本阴沉倦怠的脸上因为伤势一点点的回复,似乎也找回了往日在京城时应有的张扬跋扈。
  致远一贴写完,将笔握在手中托在下巴处,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慢慢恢复神采的少年。
  不知是因为秦毅的蛮横□□还是姬慕白的放之任之,中山城中一片人心浮动,驻守城外的兵营中似乎每天都会少掉一二十号人,匈奴人很快就得到了中山城中的两位将军分崩离析的消息,多齐尔借此机会又向中山岌岌可危的城墙发动了几次威慑性极大的佯攻,每次致远都会出现在城墙上亲自督战,双方损失都不大,但多齐尔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中山的兵力因为某些内部原因在一点点的削弱。
  “以末将看,那个什么狗屁第一庄的庄主也不过如此,除了屯兵据守之外,一点魄力都没有。”结束了新一轮的攻势,多齐尔的手下一边回营一边向自家单于汇报,狂妄的口气中大有一举拿下中山胜券在握的气势。
  “倒不是那致远无能,实在是中山有个养尊处优惯了的白痴皇子坐镇,中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就算那致远有通天彻地的本事,让那草包皇子一搅合还能有多大作为。”另一个手下随即应和道,“据说那东虞皇子联合着京城派来的那个将军把魏松月那毛头小子给撵走了,一定是担心魏家独大抢了自己风头,如今中山城里原本北疆的守军皆不服那新来的将军,逃兵倒是一天比一天多,我看着中山过不了多久,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多齐尔听着手下谈论中山现状,心中也是转了许多个心思。他想到原本中山郡守还在的时候,多少也同自己的军队打过几场硬仗,但自从那东虞皇子接手这里之后,却是连城门都没敢开过,又想到自己当时掳了这皇子祭祖的时候,被绑在木桩上的少年忍耐不住凌迟之痛,低着头浑身颤抖着嘤嘤哭泣的样子,嘴角不经意的就扬起了个残忍的弧度。
  “传我令,在中山城下连续施压,再派人潜入幽州边城,时刻关注有多少兵将叛逃。” 多齐尔原本还有些顾忌魏松月的北疆守军,但短短数日,大军就从幽州撤离的彻底,剩下为数不多的兵力也表现出一种无心恋战的倦怠感,而且那个之身一人入营就走姬慕白的高手,也再没在中山出现过,这不得不使多齐尔为之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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