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笔墨+番外 作者：顾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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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的沉默，五个问题交换了五个人，谁心里都难受。
王子轩沉思后终于选定了最后的问题：“段明宇的血液病，到底是怎么来的。”
陈歆韵低头，第一次表现出苦涩的表情。
她默然良久看着王子轩，偏偏头，眼泪下来，“子轩，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王子轩捧着茶喝一口。
“歆韵，说吧。”
“1989年，研究计划正式开启，这个计划，是由程悦和沈北格开启的。第一步是得到段明宇，第二步是生下程澈。”
杜西难以置信，“什么？程澈是这个计划中诞生的？”
陈歆韵道：“是。然后程悦招揽了卢平、姜清连、冯如、叶司、江心岚、白乐山、毕德音、栾素、顾合意、薛寒、陈禹、陈尧、陈信、陈文、王玥辰。”
王子轩茶杯一个没拿稳，碎落地面。
“我父亲？”
陈歆韵继续：“是。接下来就是拿段明宇搞研究，‘绝魂’就是在这个时候显露雏形的。他们的目的，是打造人型兵器，生化武|器。”
顾斩缓缓摇头。
“这个计划害死了顾合意和栾素，栾竞晖和段明宇和程悦当场就翻脸了。他们走了，去了崇明岛试验基地，然后赴往N师大，和师大建立合作，栾竞晖在N市创办晖途，是用的翟家的势力。”
“2013年，林彦斌加入研究计划，林彦斌的才华惊人，研制了‘萨林其’，突破了陈氏在柯萨可夫精神病方面多年的桎梏。”
“2014年，李嘉宁加入研究计划，当时，白乐山和冯如就激动了，李嘉宁，真是个天才，这个人在医学上的才华，足够让全世界惊叹。”
“李嘉宁帮着他们完成了‘绝魂’最关键的一步，李嘉言为救白乐山身死，李嘉宁被陈信利用，冯如杀叶宁寒。李嘉宁假死，隐姓埋名身赴崇明岛，一呆就是五年。”
“程悦追查下去，终于搞清楚了这些事情。段明宇的病是人为的，他的妈妈被下了剧毒，才会患病，下|毒的那个人，叫陈沉。”
“爷爷……”
“陈沉下了毒，是为了段凌泽。”
“情杀。”
陈歆韵擦干净泪，“我说完了。”
“这个是送你们的，不要报酬。”
陈歆韵推开了门，看着屋子里神情呆滞的众人，笑了。
“你们回去吧。”
水色暗沉，一如心扉的痛和悔。
局面沉默，一如脑海的怨与念。
杜西站起，“走吧。”
陈文和陈璇站起，陈璇低沉道：“顾斩，我和你们一起，我要杀了陈信，为桑荷报仇。”
顾斩笑了，“那我们走吧。”
他们离开了海底试验基地，带着刚刚得到的真相，血脉纠缠，情思纷扰。
没有语言能够完全描述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所有罪孽和血债的尽头，都是求而不得的爱恨两难全。
世间多少英雄豪杰，多少风流书生，多少执掌生杀者，为了一个情字，怨怼了难解相思，折煞了棋手几何。
没人错了，是命运错了，也没人对了，那些纠葛的情|爱，全部都错付了。
他们以为自己是棋手，可是走到这里才发现，他们所有的人，都是棋子，被步步紧逼，身不由己，那只执棋的手，叫命格。
而命格也并非完全随心所欲、玩弄世人，他落下的每一颗棋，谱写的每一段情，泼洒的每一场泪，都是来自于人类内心深处最美好最动人的情感。
爱。
爱，才是原罪。
第八夜，水落石出，残忍兑子，光阴戏弄爱恨，命运摧折世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场MVP：陈歆韵
这才是真相我亲爱的读者们。
第111章 玉石焚
第二天。
昨夜的混战中，陈歆韵一方异军突起，顾、段、成三方损伤惨重。除了郑丹歌和邱颜，王嘉禾也没有被救回来。
每一天，都有人永远的离开。
白天同桌吃饭，晚上兵戎相见，这已经成了每天的定式。所有的人都开始不择手段了，食物被四方的几个医生重重把关。
心累。
顾斩和陈汀兰交代了所有的信息和接下来该干的事情。他想离开了。
当然不是现在，他说什么都得先把陈信宰了。
成贺东最淡定，反正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失利的，大不了就是得不到研究，反正现在他的两个女儿都死了，了无牵挂。
段明宇和程家睦彻底撕破脸皮。程家睦投靠了陈歆韵，下一步，陈歆韵打算以程家睦为饵，钓栾竞晖。
栾竞晖没搭理，他和段明宇一道，着手于杀宣禾和路岩两个叛徒。
陈歆韵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的手腕让顾斩胆寒，现在顾斩观察了，陈歆韵是众人中实力最强的，其次是程家睦那个女人，段明宇现在只能排第三。
果然，女人心狠起来，鬼都怕。
今日凌晨，翟振清的大哥，魏科的好友，翟远航抵达崇明岛，参战。午后暖阳照耀，一架飞机降落私人机场，宋澜的叔叔，N市刑侦大队的法医宋立鸣以私人名义前来帮忙，同时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王子轩的父亲王玥辰、桑荷的生母苏兰以及陈家远房的亲戚陈思明，这位是N市陈氏制药总部的财务总监，能力很强。翟远航、宋立鸣和王玥辰站队顾方，陈思明则站了陈歆韵那里。苏兰站队成贺东。
对于混乱的感情和血缘纠葛，没人想再发表什么看法了。现在最崩溃的人是陈尹其，他打死想不到桑荷是陈璇的亲妹妹。不过仔细算算，桑荷是陈禹和苏兰的女儿，陈尹其是陈信和连璐瑶的儿子，倒是没有血缘关系。
然后是郑丹书，郑丹歌的死让他一夜白头。
杜西也快疯了。他爱上了翟沐，自己的亲姐姐，然后亲手杀了她。
薛彬的心里同样不好受，他的父亲薛寒，强|女干了段明宇，不择手段地搞了这些研究。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人，薛彬的三观崩塌幻灭，神思恍惚。
夜幕将舞台装点，星光璀璨把离愁点亮。
狙|击手就位。
前八场交锋，还没什么。今天这一战，是真正的血战崇明岛。
子弹暴雨般落下，炸|弹落点精准，直接轰塌了几方的公寓。
随后，海底试验基地在一声爆炸中轰然坍塌了，水将它埋葬。陈文身死，拉着所有还未面世的“绝魂”试验品陪葬。
陈歆韵听到父亲死的消息后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宣禾和路岩没有死，他们藏身在地下室的防空洞里，像两个世外高人。
同样没死的是姜清连和韩朗，刘昭昭被派给薛彬24小时保护，白飞羽的战斗力同样强悍，他保护薛彬，层层防线不敢有一丝差池。
夜晚中血花飞舞，顾斩和段明宇打电话聊天。
“爸，下面杀谁。”
“还用说嘛，杜婉陈信。”
“搞不死啊。”
“那搞死冯如吧。”
“搞不死啊。”
“你能搞死谁啊。”
“我试试干掉卓暮？”
“快别闹了，卓暮连杜婉都弄不死，你还是歇歇吧。”
沈河已经干掉了四个敌人，这个数字还在增加，他们的名字不重要，反正是陈歆韵那一伙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澜和冯琴在他旁边，三人比拼。宋澜战绩最佳，14个，绝魂强化了他的眼力。
冯琴两个，他的战斗力不在这个方面，说起来冯琴更适合当谈判专家，不过眼下顾斩这边狙|击手不太够，口才担当路岩和宣禾得先自保。拿冯琴去和敌人交流沟通，有些奢侈。
程澈、江敏哲、杜西、王子轩在打信息战，四个人联手对付成贺东那边红客联盟的人，最让人想不到的高手是陈歆韵方的陈思明，这位大学读的金融，计算机水平竟然和宣禾不相上下。钱朗和韩露也加入了战斗，手速在一层层的狂飙，代码在一串串地下达指令。
江敏哲快歇菜了，这个消耗他的身体扛不住。
他第一个下线。随后是王子轩，王子轩因为卓暮的原因精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每日的淡然都是演戏，他已经快70个小时没睡了。
杜西坚守，韩露坚守，钱朗撑不住了，范思思死了后，他瘦了有快十斤。
杜西和韩露，也要绝望了。
王子轩想了半天，他去屋子里拿他的核|武器遥控器。
顾斩拦着，“别，玉石俱焚不值当。”
翟振清道：“子轩，还没到这个时候。”
“那咋办，”王子轩道，“搞不死红客的人，我们没法跟陈思明打。”
薛彬从屋子外进来，他带着翟远航。
“我去搞死成贺东。”翟远航笑，“看我的吧。”
成方。
苏兰坐在桌子边，喝茶，姜清连和她聊天，闲话家常。
门开了，翟远航和王玥辰进来。
“玥辰好久不见。”姜清连微笑。
“是啊清连。”王玥辰颔首，“你腿脚还好吗。”
“挺好。”
翟远航道：“姜教授，真的不思考一下帮帮自己的学生吗。”
姜清连道：“顾斩不是以前的顾斩了。”
翟远航道：“您和卢教授，真是狠心。”
卢平笑：“远航，这话说得，谁心软，谁先死。”
变故就在一刹那。
刀子飞出，直取成贺东首级。
卢平眼疾手快，一枪打落，与此同时，刀子的刀柄上，绽开了黑色的雾气。
是毒。
姜清连大惊失色。
卢平拉着姜清连和冯如，跳窗而逃。
王玥辰冲上去抱紧成贺东，翟远航按住了梁归鹤。
毕德音逃走，房间里，一众电脑高手纷纷倒下。
毒|气蔓延，血液顺着房间内每个人的眼睛和嘴巴中流下来。
枪声大作，成贺东被周诚救走，苏兰倒地，已经气绝。
毒素在血管中扩散，现在在屋子里的人，已经没有能活下去的了。
成贺东手下的黑客几乎全军覆没，梁归鹤、苏兰、翟远航、王玥辰身死。真正的玉石俱焚，在这里上演。
惨烈。
月光朗照。清冷月色下，李嘉宁和王子轩坐在亭子里，两人静默无语。
王子轩放下手机，轻轻笑了。
“爸，走好。”
他看向李嘉宁，眼泪汹涌奔腾。
李嘉宁把他抱在怀里。他抚摸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慰。王子轩的泪浸透了他的衣服，滴在他的心头，让他心如刀绞。
王子轩咬牙，他颤抖着，恨声道：“我要亲手杀了成贺东。”
第九夜，陈文、翟远航、苏兰、梁归鹤、王玥辰与陈歆韵、成贺东手下的强劲战力玉石俱焚。
盛世挽歌，华彩乐章。
翟振清看着远方的海岸线，没有落泪。
他握紧了拳，拨通了顾斩的电话。
“我加入你。”
这一战直接打到了天明。
搞机组连轴转，陈思明也是，他带着他的手下，重创顾斩方的定位系统。
杜西带领着众人，搞垮了陈歆韵方所有的能连网的科研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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