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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红莓 作者:Ashitaka(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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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满奶奶咽口汤,上去一筷子敲彭小满手背上:“你想拍死人是吧?”
  “啊!”彭小满缩回手直甩:“他才不疼呢好吧?!”
  “来我拍你试试我看你可疼?人没事都给你打吐血了!你这小孩儿老下手没轻没重怎么回事?”边说边往他碗里夹肉。
  彭小满挑眉翻白眼,摆了个“OK , I’m fine”的迷之颜艺,转向李鸢:“疼吗?”
  “不疼。”勉强止咳,李鸢摇头。
  “你看看看看看看。”
  李鸢阴招在后头:“我就是被他打惯了。”
  “哎我次——天,你这个人怎么?”老阴嗖嗖的耍诈呢。
  “奶奶,我去盛点饭。”李鸢站起来就想溜。
  “来你绕半圈不顺路,小满去。”小满奶奶拿过李鸢手里的小瓷碗,往彭小满手里一塞,推他起身,“做东道主的没眼力,你去厨房给他盛,顺便把电饭煲插头拔了。”
  彭小满心不甘情不愿一脸挂相,走到背后还冲李鸢比fuck。李鸢挺怕他往饭里投毒的。
  “他平常还能欺负到你头上来呢?”又夹了块糖醋小排,往李鸢碗里递。
  一半一半吧。实话没法儿说,李鸢摇头:“没有,他平时还挺仗义的。”
  “我觉得你对他,算特别好了。”小满奶奶讲筷子从右手递到左手,又放下,码正,“感觉你在学校也一直都特别照顾他吧?以前就特别想谢谢你,老没机会,也不晓得怎么开口。”
  突如其来的一个无比狗血又傻`逼的闪念。李鸢几乎要脱口而出,说,那请您就把他交给我吧。
  咬着牙根忍了忍,清醒了一下,没说。
  “我前段时间是真的以为他会受不了打击,结果吧……”一声悠长的叹息,无奈的意味多于忧愁:“他真的装坚强怪厉害的,老让人觉得他没心没肺缺根弦一样,但他其实不是,对吧?”
  李鸢点头,很认同。
  “真也没指望他能跟你一样优秀,能健健康康的,高高兴兴笑眯眯的,我和他爸就够知足。”小满奶奶近乎是感慨地一笑,说:“没再弄得和他高一一样。认识你,我觉得是他小子有福气吧?”
  李鸢从来没这么觉得,甚至以为这话该反过来讲。
  “哎,小鸢你发现没有?”小满奶奶笑笑,指指小天井:“他比他刚来上学那时候屁话多多了?”
  李鸢琢磨了一会儿,想他脑海里关于彭小满的记忆,一直是从尽本职嘱咐他去教务处领书,他回头小声说谢谢的那天起始。想下来,李鸢自己都要扶额昏头,搞不清楚他变在哪里,搞不清楚喜欢他具体的哪点,步行近一年,日月窗间过马,行路时宽时窄,也就是一转头,发现彭小满突然就离他这么近了,近到伸手就能抱他到怀里,成就各种意义上的密不可分。挺多酸的,但也甜得够可以。
  小满奶奶觉得自己是老花眼度数又深,或者会错了当事人的意思,她在李鸢脸上读出了一种极其成熟的脉脉柔情,快速地凝集,又快速地弥散。
  李鸢顶了下鼻尖,瞄眼小天井,笑笑:“是挺多废话的。”
  但您不知道,我有多喜欢。
  李鸢家楼梯口的声控灯泡应时应景地瘪了,李鸢捧着彭小满的脸吻得他步步倒退,撞在墙上,惊落一片灰。彭小满觉得面前这人正处于一种不知道怎么亲近他是好的状态,略癫狂,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予以回应,很快就被压制地更无余地。翻三覆四辗转几回,彭小满嘴疼的不行,放弃主次之争了,改和风细雨的柔情路子了,手环上去,流水似的捋他发丝脊背。
  楼上有门锁动响,李鸢才松开彭小满的嘴巴,吻到头靠在他肩上喘。
  “天灵灵地灵灵,考得全会,蒙的全对。”彭小满抱着他,突然神叨叨地来了一句。
  “我天。”好险笑呛,李鸢特无语:“你怎么不去当段子手呢?”
  “学业繁忙。”彭小满舔舔嘴角,舔到股腥味儿,啧声:“狗子?嘴给你亲烂了。”
  “我看。”李鸢抬头。
  彭小满没让看,又凑过去亲他,是个春风和气不伸舌头的吻。最后一下嘬出了响儿,彭小满说:“加油考,你肯定行。”
  “我要不行呢?”
  “那说明我俩差距还没那么大,我得偷着乐。”佻挞地勾勾他下巴,“你也还是我喜欢死的好男票,够放心吧?”
  月初,阳光隐匿云中,启源开了节收费八百的综合类大学艺考考前辅导课。游凯风对着启源明净的落地镜又练了遍《青衣》,自命题来了段儿单枪匹马的即兴,定了半分钟小外八,觉得自己依然是个有戏的人,也觉出一股生理的嫌恶与疲倦。一屁股就地坐下,仰倘上地板,小臂擎上眼皮。讲实话他挺害怕的,挺害怕还没迈步向前,就抱定前路净是阴谋诡计,觉出背痛腰酸。钱给了,一分不落,马可没能开出张收据,只给了个意味深长的OK的手势,并笑笑说:有的人花的值有的人不值,不值我根本就不会提。
  值不值,凭他现在的只言片语就能断定?游凯风不信,觉得他心里话应该是:有的人拿的出钱有的人拿不出,拿不出的我根本就不会提。
  游凯风过后突然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后悔,如水微沸,让他恨不能即刻起身,冲进马可办公室揪着他衣领大喊,等等我没想好你先还钱。不为任何,为他平白感到了负累。打点这笔钱前,走艺考是自负盈亏,交出去这笔,就成了和爹妈买卖,好比提前弄了比高利贷,既受支配,也从此往后,要时时刻刻警惕收支平衡。把喜欢的东西搞成这样,多和自己过不去啊,多没必要啊,多欠呐!
  “啊啊啊啊啊啊。”游凯风就地打个滚,嚎出了微微反响,抱头慨叹:“真几把蛋疼……”
  手机震动,来了条QQ,游凯风眼皮睁开条缝去看,续铭的消息,点开看是张清晰度不佳的图。
  差点儿让他卧槽出声的图。
  游凯风迅疾地戳屏幕回消息:???
  续铭回的飞快:贴吧,匿名的。我觉得你是知道的,所以才过来想问你知不知道是谁。
  游凯风:不是?!贴吧??谁啊卧槽???
  续铭:都说了匿名。
  游凯风: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呢?我跟你语音吧!
  续铭:不行马上上课了。然后就是我给匿名楼主发了消息问他是谁能不能删,他没回我。
  “我`CAO`他妈的谁那么多逼事儿啊!”游凯风从地上蹦起来骂了句响亮的脏。
  游凯风:彭小满看见了?
  续铭:没吧,帖子刚发,浏览人数还很少,上午上课学生没手机,中午回家就不一定了。
  游凯风:重点他妈的不是同学看见是老师看见好吧!老班看见那不炸了?!
  续铭:要给彭小满看么?
  游凯风以句号代替无法陈述。
  续铭:我觉得当事人得知道,比等到有人添了油加了醋再传给他好。还有,他们两个是真的么?
  游凯风停顿了挺久才回,这个我暂时不能跟你说。
  续铭:OK,我懂。
  游凯风拍拍屁股跑出了练习室,找马可请假回校。
  彭小满可太喜欢李鸢临时不在的日子了,再也不必憋得膀胱酸痛还得好说歹说求一番,才被皇上开恩似的放出座位奔向厕所。趴桌子眯一小会儿不被他戳醒说重点题型睁大眼睛记笔记,买瓶碳酸饮料上来不被他劈手拿走扔纸篓,被等差数列恶心得食欲全无不被他强拽去食堂吃饭。与之相对的,得缺几天的笔记抄,缺几天的李老师课后小灶,缺几天自行车夫,缺几天帅哥儿看。
  彭小满很多时候的埋头小憩,都是眼缝微启的偷看。
  李鸢总会特精明地发现,会失笑,会将温热的手掌盖上去,将对方的白昼变作黑夜,说:赶紧睡。
  彭小满手擎下巴,在内部资料上认认真真圈划出已知条件,屈起手指抵着眉心叹了一口。
  “彭小满。”续铭越过桌椅坐上李鸢空出的位子,碰了碰他右肩:“看眼这个。”
  “恩?” 彭小满放下笔,俯首探向续铭桌肚下悄悄递来的手机,看一眼就愣了,好比劈面的迎击。
  有着海拔落差的两人,在明溪路连片树荫下一个主题不明的拥抱,角度吊诡的抓拍。怎么解读其实都可以,但因为间隙过近,而令人觉得它更趋向于传达一种亲昵的暧昧。彭小满觉得甜,因为照片里的人是他,而他抱的是李鸢;别人尝不出甜,只觉得“卧槽变态吧”,因为抱一块儿的分明就俩男的。
 
第53章 
  马周平在利南这段时间租了辆别克开,李鸢没想到是他来接,一半局促一半生疏,李鸢坐他副驾往车窗外的利南市景,道了声叔叔好后就不知再该说点儿什么。马周平一迳笑,翻三覆四夸李鸢优秀,间或提两句李小杏近况。既是妻也是母,李小杏是两人之间如今不可切断的凭空牵连,以此为题,才算有话可讲。李鸢顺势问:“我上次问她,她还说在住院。”
  “是在住。”马周平经过铁四局,鸣笛打方向进辅路,轻轻说:“前天才硬要出院回家等着你来。”
  李鸢皱眉:“怎么了?”
  马周平笑得蛮宠,又带无奈,一如当年林以雄对待李小杏的态度: “非说医院死气大,不想让你占,影响你这次保招的运气。说封建迷信要不得,你妈压根儿就没听进去毛主席这话。”
  李鸢心里的一声真他妈胡闹滞在嘴边,漫漶成心里一片稀水的柔情与酸楚。
  来前,李小杏近乎是极端严肃地勒令李鸢,来利南一定要来住家里,难得妈妈能在,能照顾的上。李鸢心里很不情愿,想住酒店,一因为马周平,二因为想说你挺个肚子的高危妊娠,又生产在即能照顾的了谁。敌不过李小杏由略略的逼迫,到服软的央求,李鸢才迫不得已地点头说好。
  马周平在利南和李小杏借住朋友的一间公寓,一楼带小庭院,超乎李鸢预料的,马周平没做任何情调颇高又罗曼蒂克的装点,只把两居室拾掇的明净规整。马周平进门要替李鸢拿下颇有点儿分量的书包,李鸢愣是不愿意,玄关鞋柜处一番拉扯瞎客气,闹出动静,李小杏穿着身粉白圆领的居家孕妇服听了,匆忙步出卧室,肚子的分量已然大的骇人了。她一手撑腰,微微惊喜地喊:“牛牛!”
  李鸢的心情其实是复杂的。李小杏现在的样子,似乎又回复到了李鸢记忆深处的那个模样,因赋闲而在神容上表现出了微微失落,不在那样疲于不休的生计而将精明的功利写在脸上,不在屈从,不再讨好,不再那么咄咄逼人的强求。李鸢觉得时于此间,有片霎的凝固,李小杏给了他一种无比陌生,又近乎触手可及的熟悉。
  李鸢换了鞋,走过去摸了摸脖子,笑了下:“妈。”
  马周平几乎就像是很明白李鸢的心思一样,接来了李鸢,就以办事为由离开了公寓,顺势退出他的视界,不让李鸢为难一分。李小杏则温存地去拉李鸢的手,不够行动便捷地拖他进卧室,让他坐,自己转身扎进敞门的衣柜里,经番翻找,掏了个米色的尼龙手提袋来。李小杏始终不大懂掩饰情绪,李鸢一眼就看破了她满心的期待,也几乎立刻猜到了袋里装的什么。李鸢接过,解开,抖落开在眼前,一件触手柔软针法精巧的绀色毛衣。
  李小杏坐在床沿,淡淡的青色敷在眼下,如实地袒露着颊上细微的斑点与红血丝,柔和得无比普通。她笑着摸摸衣袖,说:“尺寸绝对不会错,怀孕没事干就打这个了,特意给你的。”
  李鸢莫名欣慰,李小杏没再像以前那样,说这话,必要在“特意”二字里加上着重。
  事如续铭预料,匿名帖在中午放课后喜迎浏览量与回帖数高`氵朝,一张模棱两可的偷拍,经由多方的细小渠道,就变得如墨如水,四下弥散。李鸢经由省优秀学生喜报刊登后,就难低调了,稍微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照片里高个子的人铁定是他。彭小满高二才转来鹭高,低调做人,招过是非但次数寥寥,交际范围也狭隘,照片里又是微微背光加偏脸,不经人一句慧黠的提醒,则很难能当即抱定照片的另一个人是他。无端,李鸢会是众矢之的,就跟有人恶意整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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