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日记+番外 作者:老灰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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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初为什么要走?一声不响。”
薛凛恶意地咬住我的耳朵,闷闷不乐地回答:“当然是和家里出柜摊牌啊,你以为?”
我差点吓疯!他那个时候才高二吧?就决定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我跟我老爸说‘我什么都不管,但我清楚,能和我共度余生的人只有你’结果我爸相当高兴,还说以为我会单身到死,我妈也高兴疯了,我哥甚至放话说,要是反悔,他就打断我的腿,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怕不是亲生的,你才是吧?”
他又在我的肩膀上蹭蹭,他上辈子肯定是只金毛!金毛!
薛凛絮絮叨叨地说起过去的事情,说我小时候写作文把他写成口是心非、温柔傲娇的人,那段时间,周围人慈爱的眼神把他恶心得不轻,他有一次受了很重的伤,我非常生气地数落他,他表示,他才委屈炸了好吗?明明是帮我出气,那些人背地里骂我骂得很难听。
我在学校的风评很差,他知道是因为他的原因,但他不想处理,最烦看到别的女孩子红着脸靠近我的样子,男孩子也不行!不,除他以外的人都不行!
我沉沉地睡去,他也迷迷糊糊地闭上双眼。
希望我能和他在梦里相遇。
第12章 2018年3月1日
2018年3月1日,多风
我是不是太自私?
我很认真地思考。
我自以为对薛凛好,但给他的都是他不想要的?以爱为名的伤害,是我最讨厌的行为。不知不觉中,我也成为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吗?
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我这么想着,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最后是薛凛把我弄醒的,该吃饭了,我还是困得不行。薛凛一边解围裙,一边说:“药物副作用也太大了吧!”
我吃着鸡蛋羹,解释说:“既然是发行的药物,总体而言,肯定是正效益远大于负效益的。”
说实话,抗抑郁药物的副作用你看那一大叠的说明书就足以望而生畏了,那是本着负责的态度将可能有的不良反应写上。
可能有,是概率问题,副作用因人而异,有些人有,有些人没有。
比如我吃黛力新就很难受,帕罗西汀就没什么感觉,有人吃盐酸舍曲林严重腹泻,我也没有这种状况出现。
还有药物上|瘾的问题,我个人觉得轻度或者中度的患者说药物上|瘾,更多的是心理上|瘾,潜意识认定自己吃药才能睡好。
抑郁症是一类复杂疾病,他是一个庞大体系的综合表现,涉及到基因、神经递质、细胞和组织、脑、脑与心理、社会环境等多种方面,从基因到环境,环环相扣。
我查过很多资料,那时候我无法接受自己得抑郁症这个状态,我不是个开朗乐观的人,但我自认,我是个理智大于感性的人,凡是大多从客观的角度看待,鲜少有情绪化的一面。
理智和感性的撕裂,对我这种冷静自持的人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精分这个梗,大家都玩得很欢乐,但事实是,当你真正有精分的趋势时,是痛不欲生的。
重度抑郁症患者还会在医生的指导下,服用抗精分的药物。
具体我也不想写,也没什么好写的。
我给小松系上链子,其实他根本不会乱跑,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他会一溜烟地往前跑又急吼吼地跑回来。
之所以系上链子,一方面是因为小区里有怕狗的人,让他们安心点,另一方面,也有人养性格凶残一点的大型犬,小松被欺负了我也能护着他点。
毕竟他是我家傻儿子。
我意外看到了我大学室友,他站在小区门口,穿了件短袖,虽说气温在回升,不过今天的体感温度也没高到哪里去吧?
我原本想假装没看见直接走人的,当初我们的关系也不是很好,遗憾的是他已经看到我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和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他笑着打招呼,明眸皓齿,这么久不见他还是当初少年的模样,“不请我进去做做?”
我迟疑着点了头,总觉得,有点微妙,哪里不太对劲?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忘了,我真的跟他不太熟,比起他,我更熟悉的是安淮,沉默寡言的才子,极难相处的人,却跟我关系不错。
薛凛瞟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爆发前的宁静?我哪里又惹到他了?
“你好!我是他的朋友,我叫合叶……”还没说完,人就被薛凛一把推到门外,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吃醋?不应该啊,我就是把同学带回来而已,今天吹冷风他站在那里挺可怜的。
薛凛这反应,就是吃醋啊,我迅速在脑海里过一遍我最近接触的人,就只有他啊?薛凛已经丧心病狂到吃自己的醋了?
他拿着我的手机质问:“李克己?安淮?来,说说?还有谁?!”
我寻思着怎么解释,这种情况,我说是朋友他也不信啊!智商和情商全面下线。
“不说是吧?”薛凛狠狠地踹了一下茶几,“李克己还给你寄东西?安淮,四手联弹?你手机上居然还有录像和照片?”
不不不不不,不对,薛凛会炸不是他们的原因,他的确控制欲和占有欲都很强,但他知道分寸。
那是什么原因?我不说话,等着他接着发飙。
“妈的骗子!你又不喜欢我却骗我跟你在一起,几年没见你已经无耻到这种地步了吗?”
薛凛破口大骂,也不对,他要说的不是这个,“你是不是一天到晚就想摆脱我?!就想分手?!我告诉你,没门!窗户也没有!连条缝儿都没有!”
“昨天晚上一堆女人男人往我身上凑,香水你闻不到,口红印那么明显你是瞎吗?还是怎样?”
我早该想到的,薛凛这个死洁癖,怎么可能有人近他的身,他就是故意的,没准那个口红印还是他自己涂的。
所以他的生气的点在于他昨天去浪了然而我并不吃醋?
再说了,我像那种四处沾花惹草的人吗?
我一激灵,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在我脑海中迅速成型,连细节都不需要补充。我确信,不会有任何闪失,所有意外都能划分到可控范围内,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不过我需要再捋一捋思路,它不能被写下来。你怎么能把你干坏事的计划写下来呢?方便被抓吗?
我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地说:“你就那么不放心我吗?”
“你就那么放心我吗?”薛凛反问
“我相信,以你的骄傲,如果真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只会直说。”真相是,我非常相信他洁癖的这个属性。
而且,退一万步讲,他抛弃我了,那也没什么,他本来就不属于我。要是他不回来找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情绪,说不一定会更轻松。
本来,我需要安排的只有小松,现在,多了一个他。
你看,我是不是个混、蛋?
第13章 2018年3月2日
2018年3月2日
清醒过来,已经是深夜,冷风如刀,孤月皎洁,月光如清霜,我没开灯,兀自发呆。
许久,我才摸索着开门,我记得我吃过药了,迷迷糊糊的,不是很清醒。
薛凛坐在房间门口,睡得很熟,披着粉红色的小毛毯蜷缩着,灿烂的金发乱糟糟的,显而易见的黑眼圈,地板很凉的,很脏的。
我深呼吸好几次才平静下来,偷偷用手机拍下了照片,就当是我最后的福利吧。
我跪下来轻声叫他,这个样子实在让人心疼。他猛地睁开眼,戒备而又警惕,看见是我,立马就放松下来。
“什么啊,”薛凛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活动僵硬的身体,“你醒了?我去把菜热一下,你去沙发上坐着,一会儿就好。”
“我不想吃。”挣开他的手,我掉头就回房间。
“是吗?我知道了?”收拾碗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明显,我不能回头,我怕我心软,贪恋一时的温柔。
失望是一颗小小的石子,会在生活中慢慢地堆积,总有一天会铺好离开的路。
李克己给我寄了一盒子的弹珠,还说他看到了绿闪光,超lucky!他还小啊,不成熟,孩子气,富有朝气,可以的话我希望他不再长大,永远是少年的模样。
或者说,我希望他长大以后也存有少年般的朝气。
想当年,我也年轻过,我可比他张扬多了,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又惹人厌的智|障。
快中考的那段时间,薛凛家出了点事儿,他跑回去处理,落下了很多课。
回来的时候,恰逢模拟考,即便是我,也忍不住幸灾乐祸。被第二名反超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和第二名的差距非常微小,这个可能性就大了。
考试结果出来了,薛凛接近满分。而我,中间偏下,毫不起眼。每当我信了努力就会成功的鬼话,现实总会给我一巴掌。
“你没问题吧?”薛凛吊儿郎当地把易拉罐以投篮的姿势扔进垃圾桶,“要我给你补课吗?”
我顿了一下,薛凛不耐烦地问:“你哑巴了?问你话!”
“没必要。”我当时的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差,考得起镇上的高中,重点高中我也不想去。
我的梦想和鹿丸一样:
随便当个忍者,随便赚点钱,然后和不美又不丑的女人结婚生两个小孩,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嘛…男孩……等长大了等女儿结婚,儿子也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就从忍者的工作退休,之后,每天过着下象棋或围棋的悠闲隐居生活,然后比自己的老婆还要早老死,我就是想过这种生活。
我当时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简直是热泪盈眶啊,知音难觅!
“没必要?那你保证跟我一个高中。”
“怎么可能做得到?”
“你必须要跟着我,这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说,怎么可能嘛?!”
“那就补课,我可是按秒收费的!”
“请允许我郑重地拒绝!”
“无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只需要服从命令。”
“不在同一所高中也没什么吧?”不在是最好的,远离发光体,低调地生活,认真靠个大学,找份工作,攒钱买车买房,人生圆满。
薛凛眯着眼审视:“你又再打什么坏主意?我警告过你了哟。”
“怎么想都不可能啊,跟你上同一所高中这种事。”想想看,我一个成绩中间的人,去读最好的高中?你在开什么玩笑?
“那这样,在考试中尽最大的努力,我就无所谓你在不在我的高中,也无所谓你补不补课。”
“好啊!”我这么回答,薛凛脑子真的很好使,这么一大段话,就是为了套路我。
薛凛缓缓勾起一个危险的笑容,肆意张扬:“呐,乔松,你别不听话哦!”
“我努力吧!”
薛凛无趣地往前走:“谎言被揭穿你脸都不会红一下,还会补上另一个谎言来圆谎,无聊!”
我中考成为了一匹黑马,紧跟薛凛的步伐踏进高中,我终究还是成为了老师口中的神奇的上一届。
中考完的那个假期,我们商量着去哪里玩,争执不下,最终以抓阄的形式去了昆明,传说中四季如春的春城。
我们没选对时间,不然还可以看红嘴鸥,或者说最大的看点就在红嘴鸥,太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大不了寒假再来。”
我默默地补了一句:“我预算不够。”我们出去玩都是AA制,一直到现在,甚至还交房租给他,顶多就是给我打打折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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