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 [参赛作品] 作者:洗朱
Tags: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都市情缘 种田文
心头的火瞬间就蔓延开来,邵寇气息有些不稳,认真的注视着每一处细节,问他,“所以,你是为了我?”
边牧不明所以,老男人会不会太奇怪?
“什么?”
邵寇却没等他说什么,直接低头咬上他的唇,一簇簇的灯光下,除了画之外的位置都是黑暗的,终于可以肆无忌待的爱你,吻你,正好,你也这样想。
一夜回归甜蜜进行时,腻歪了一早上,衣橱都差点让他俩给拆了,程度可算等到了人,但,却是个连体婴,他俩是久旱逢甘霖啊,恨不得就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再提枪上马,精神好到巅峰,尤其边牧,他一贯的矜贵体质被无情的傻笑戏精附身,彻底淹没了佛系少年的人设,他俩都是西装,邵寇扯手把领带撕开点,太勒了,旁边的男人侧坐着给他理理,斥他,“别乱动。”
前方被喷射了一脸狗粮的程度更加黑化,恨不能手起刀落解决了这个吃人妖怪。
画展是个四层螺旋形状的,主色调是白色,空洞的一种白,只有墙上悬挂的画是唯一的色彩,但是,楼梯的扶手上盘的鲜花,淡黄色的小碎花,正好冲击这种高度的美,从上往下看是一种美,从下往上也是另外一道风景,人流逐渐进场,有工作人员进行审核服务,边牧拉着邵寇躲到楼梯间里说悄悄话,“原女士来了,烦人,你给她撵出去。”
心病,还得心药医。
“她看见咱俩在一起,估计更堵心。”
说的也对哦,给你点个赞。
边牧那小眼神,“那,要是咱俩再来个激情豪吻,会不会被气疯?”
想想都好笑,抑制不住的恶趣味。
“我可是个有职业追求的好演员,势必逼真还原本来面目。”
嘿,对手越强大,你就越认真,恰好,两个男人都是这种人。
“那就走吧,我的好演员先生。”
他们身处一楼,在个背角的地方,头顶是承重墙的旋转扶梯,正好是个绝佳的观察地点,邵寇没看见原女士,反而看见了程度,他正好站在二楼的画前,一脸阴森的看着他。
带着眼镜,估计眼神很好使吧,边牧刚出来就被男人搂到怀里开始表演激情戏,真是够了,说笑而已啦,而且这个犄角旮旯的,哪会有人看,伸手刚想拍他,就听见前面咕咚一声坠物落地的声音。
邵寇也听见了,两人迅速转头,这时候楼上就渐歇的传来哭喊声,定睛了去,白色的地砖上趴着个三四岁的女孩,一身红色的裙子,小小的缩成一团,头顶的辫子歪歪的黏在血液上,没了生息。
“快,快叫救护车…”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我都快动摇了,你对我使用冷暴力。
边牧:我哪有?
邵寇:你不理我。
边牧:哦,我的小可爱,我马上就理你。
邵寇:我要现在。
边牧:现在很忙,没空。
邵寇:那我离家出走了,再见。
边牧连忙把眼镜摘了:好好,不弄这堆破画了,就弄我家的老可爱,嗯?
邵寇: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远离你,却,永远不敌你回心转意的一句话。
PS:小天使们准备好,我要开始虐了…
第81章 分歧
“快,快叫救护车…”
邵寇离得近,首先蹲下检查她的呼吸,边牧傻愣着跟在他身后,楼上涌下来好多人,一片惊呼声中,有个女人尤为的歇斯底里,救护车是和警察一起来的,作为这次画展的几个负责人,都被暂拘,程度仍在和律师沟通,这件事情本来就和他们没关系,小女孩的妈妈没抱住她,所以才从四楼掉下去,这能怨的了谁?
角落里,边牧有点迟钝的推推旁边抱着头的男人,“你怎么了?”
刚才在车上就一言不发,尤其是,在接到医院的通知以后,小女孩已经救治无效死亡了,邵寇就更加的沉默。
男人没说话,边牧也就没再问,他心里也难受,亲眼见到的冲击太大了,那是一条生命啊。
程度协商完,揉揉眉尖,走过来安慰吓坏的小家伙,“没事的,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会对家属额外进行照顾,你别伤心,啊?”
这时候的温暖注入进去的时候,是特别有效的,边牧自己给自己灌输这种没事的概念,并不是他的错,和他没关系,推卸责任也说不上,本来也没关系,心理暗示很主要,程度拉着他的手站起来,惊诧的问,“怎么这么凉?走,我带你去会客厅,跟警察就说你在一楼,什么也没看见,录完笔录,我送你回家休息,没事,相信我。”
邵寇还呆坐在原地没动,边牧回头看他一眼,嗓子恢复了细润,“跟我一起走。”
三个男人排并排的坐着,警察调了监控,确实属于意外,但还要询问一下,“你们俩当时处于一楼的死角,在干什么?”
程度递给律师一个眼神,很自然的把问题反驳了。
“这个跟案件有关系吗?我的两个当事人有权不回答。”
那警察点头,据小女孩母亲断断续续的描述,是楼梯扶手上的花太漂亮,她想摘一朵送给妈妈,所以,没抱住,一头摘了下去,当事人的情绪非常不好,几次崩溃要自杀,也是,作孽啊。
“嗯,确实也没关系,就是可惜了,行,签个字就走吧。”
几个人出来,邵寇还是佝偻着背沉默不语,反而程度高调的一个劲儿安慰边牧,又说最近的趣事,又讲段子的,明显的用心良苦。
回到别墅,前脚他俩进门,后脚就有人敲门,老边总无比头痛的听完原女士的转述后,一直在外头等着,这有点邪门啊,他儿子从来就顺风顺水的,怎么能开个画展,安全还出现问题了呢,太震惊,连鞋都没脱就开始指责他,“边牧,这次的事件还没发酵起来,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漏洞,这是死人了,你公司的人是怎么做的安全工作,啊?”
整个画展还四楼,怎么滴,一楼放不下了?
原女士想搭腔又搭不上,这和他儿子有什么关系啊,那块以前多少人开画展,从来没有过问题,何况,今天本来就没几个人,要是拥堵引起的坠楼还能谈到是她儿子的问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老子训小子的时候,邵寇自顾自出去躲着抽烟,外头的月亮多圆,可惜,有的人,终究是看不着了。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边牧送父亲回来,一眼就瞧见树丛后边坐着的老男人,“走,进去。”
抠着地上的土,脸庞埋在阴翳里,说出口的话,有点像房檐下结的冰,亮晶晶的带着能致人死地的尖刺,“边牧,我后悔了。”
什么?后悔?
“嗯?”
邵寇拍拍裤腿站起来,敛着下巴抬头,“对不起,我不能在你身边继续蹉跎了。”
还有好多的事需要我去做,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这是一次选择,你,还是…
草地上的微微颤抖的绿光,映出边牧的苍白,他的脑子可能也一起摔掉了吧,今天,似乎,是个不吉利的日子。
“先进去,明天再说。”
累了,很累,不想说话,不想动。
邵寇恢复了往日的温度,给他弄了杯温牛奶,床搂着他,哼着小调,悠悠黑夜的浓,伴着血腥的地板和红色的裙子,梦中也是重放的,一遍又一遍,闭着眼睛,不愿醒来。
宁愿它是一个梦,或者,它就是一个梦,第二天早上,边牧起来就趴在老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咚咚咚的跳的起劲儿,摩挲着他新冒出来的胡茬,嘿嘿嘿的伸手四处放火,“让你装睡…”
含着他的唇撕咬啃抿,老混蛋挺能装啊,“还不醒?”
邵寇睁眼,抓着他的手腕抬起来,眸光里冷寂安宁,完全没有动情的样子,“我以为你会难过很长时间,看样子,是我高估了你。”
什么?
边牧是懵逼的,他一贯的作风就是睡一觉就海阔天空,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你说,昨天发生的事?”
为了别人难为自己,他认为没有那个必要。
男人推开他坐起来,脱了背心,抬手随便套上个半袖,“既然,你没事了,我今天就走。”
突然没了温暖的怀抱,边牧支着胳膊坐直,狭长的眼睛上挑,嘴唇微抿,攒着口气问他,“你把话说明白。”
有能耐,你看着我的眼睛,把话说明白。
窗帘被拉开,昨天早上还甜糯的一个男人,在今天,卸去了全部的伪装,他是钢铁,没有柔软的存在,刀刻的侧脸对着他,说出口的话生硬难听,“边牧,我不想再和你玩游戏了,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办,我也没什么给你留下的,你就当,从来没遇见我这个人吧。”
反正你的记忆很短,没所谓吧。
反正你的世界很丰富,应该很快就会被新的东西吸引。
反正你的爱好很多,没了他一个,照样可以痴迷。
反正,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谁他妈的是和你玩游戏?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要干嘛?”
边牧的声音很不稳,急迫的差点打结,心底也像被扎了大洞,呼呼的灌着凉风,他感觉自己是个袋鼠宝宝,不想从袋子里出去。
男人突然蹲下去,按住他的双手,把脸埋在他腿间,“我不会很长时间,你等着我也行,边牧,我爱你,嗯?”
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似乎更加的脆弱,经不起风吹雨打,他们更加明白其中的维系艰难,没有诱惑下的无结局的自相矛盾已经扩张,没了屈身之地。
“你别用话搪塞我,你说明白,要去干嘛?为什么?昨天不是还很好吗?”
追根究底,是吵架的必需品,我必须,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然后才能扭转你的看法。
好吧,邵寇一夜没睡,眼球周边全是红血丝,他不能原谅自己。
“边牧,我在惩罚我自己,你等我,好吗?”
他昨天就一直沉默,难道,是因为那个小女孩?
“你认识那个小女孩?还是怎么,为什么,你说清楚,她和我们没关系,你为什么要惩罚自己?我不明白,我不能明白…”
无与伦比的表达,被邵寇硬生生的给打断,他的声音是以吼叫的形式出现的,是一种撕裂的没有挣扎的底线,“不,不,和我有关系,如果,如果我转过身,我就能接住她,你知道吗,只有几步远,我是完全有可能接住她的…”
边牧停住不动,他们那个时候,在干什么?在,在…
邵寇还很激动,掐着他的手臂上青筋明显,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我会接住她,她不会死,她不会流血,她不会就这样死亡,你明白吗?那种如果…”
两个人都陷在痛苦的边缘,一个张着手想拉另外一个人,偏偏,他用不上力。
“没有如果,这和我们没关系啊,你不能这么想,你,你…”
还没说完,眼前的男人瞬间就冷凝了脸站起来,掷地有声的又一次提出了离开,“我会消失几个月,甚至几年,你可以选择等我,也可以不等。”
但,我会回来找你。
俯身捧着他的脸,低沉又不舍,“我现在一闭眼就是那个小姑娘死前的样子,真的没办法继续这样跟你玩乐下去,我怕有一天自己变成了一个麻木的没有热情的人,边牧,我爱你,但,我更爱和平和没有任何龌龊的世界,所以,你成全我这一次,嗯?”
他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来弥补这次的失误,而不是每天做饭擦地,干没有意义轮回的事。
这个早晨,凉的刺骨,比寒冬腊月的风还要凛冽,边牧完全丧失掉语言,他被自己的逻辑给绊倒,一面是他可以救那个小女孩,另一面是,别扯了,压根就是自己的命,谁也帮不了,陷在这种来回的疯狂的转换中无法清醒,等着混沌了,才发现,偌大的一个宅子里,就只剩下他自己,带着低温的有生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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