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 [参赛作品] 作者:洗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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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就这么扔下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边牧:你很奇怪,这和我们没关系。
邵寇:如果我回头,我就会救她,而且,一定能。
边牧:已经发生了的问题,你还谈如果有用吗?
邵寇:我会督促我的以后。
边牧:这就是你要离开我的理由?荒唐。
邵寇:我只要一吻你,我就会听见后面传来咚的一声,我会害怕,嗯?
边牧:我也难过,但我们的日子就不过了吗?
邵寇: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边牧:和你完全没办法沟通,
邵寇:所以,我们都需要静一静,不是吗?
第82章 犯病
五个月零九天又三个小时
天已经转秋末正凉,寒风刮的枯叶乱颤,山坡上的别墅区重新植上了草皮,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受住寒冬的考验。
楼上的佛堂中,男人穿着一身褂衫,手腕上檀香的佛珠滚动,口中信言经文,一跪就是几个小时,门外停辆车,程度先进屋,换上鞋急匆匆的大跨步迈上楼梯,完全没管后面还跟着的人,直到看见他完好无损的念经呢,才松懈身体闲散的看向楼下,江枫今天穿的白色呢大衣,脱了挂上,里头是件随身形的羊毛衫,弯腰脱鞋的轮廓莫名的就让程度觉得姓感加倍,这个小家伙,挺带劲。
“我哥是不是又呆在佛堂?”
干脆出家当和尚得了,弄的姨母大惊小怪的,人大师都断言他是个灵根深厚之人,何必还在这人世间受苦呢。
“是,你早上吃了吗?有蛋黄酥,还热着呢。”
他俩不是一个路,却能每天都碰到一起进门,程度受国外的思想,相对来讲,很具有绅士温度,做着能服务好任何一位男士的心,他很热情的掀开了蛋糕盒子。
“呵,你不是特意给楼上那位买的?”
还舍得给他吃,真是稀奇。
男人之间的事,他也懂,只能说,有那种想法的人想的就是多,而且感觉还非常的准确。
“嗯,他要想吃了,我再给他买。”
艹,白月光的魅力的确帅破天际了。
江枫干脆坐沙发里给边牧的药兑好,省的待会儿浪费时间,他是个标准的抑郁科的医生,毫不留情拿自家表哥当小白鼠用几十年的人,很没道德心的。
“没人吃才给我,当我垃圾回收桶啊?”
他可没那个好心肠。
程度蹭着过来,楼上那个小家伙若说成是个寒冷的冰凌花,那么眼前的这位就是个带刺的仙人掌,内心庞大又看的清楚现实,不比边牧那纯粹的一根筋。
一想到他,程度就头疼,按理说他该高兴的,但看着他的变化,真心的觉得不值当,一个男人而已,真不至于,可某些人,就是受不了,还走不出去。
金刚经诵了两遍,撑着手臂坐在蒲团上,他已经听见楼下的声音了,似乎,他的耳朵更加灵敏了,也更可笑,因为,怎么也等不来那个心里等待的脚步声。
“嘿,你做完早课了?”
走下来的男人抿直着唇角,褂子空荡荡的挂在身上,眼窝底青的发暗,显然已有沉珂之势。
“装修的怎么样?”
刚说一句话,就抑制不住的咳嗽,停顿着又问一遍,“房子,能住人了吗?”
程度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接到过某人的严格命令,为难的摇头,“还没有,水电通不上,正在和物业沟通。”
边牧眉头皱的厉害,转身又上楼进画室,没给人医生问诊的机会喂,江枫几步追上去,拿出来狗皮膏药的劲头可算堵着他,“把药喝了。”
削瘦的下巴尖的锋利,眼神也忽明忽暗的,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没动,突如其来的想念,太让人抓狂,心脏收缩的厉害,弯下腰扶着栏杆,大口的喘着气,药吗?对啊,他生病了,怎么会不生病呢?缺了东西,怎么会安然无恙?
“催眠吧,我准备好了。”
宽阔的屋子中,有个躺椅,旁边正襟危坐着个男人,他手中的怀表摇荡啊摇荡啊,然后,细碎的说着他们的过往,“回忆一下去年的冬天,你们初遇,记得应该是很健硕的一个男人吧,他对着你的时候不会皱眉,不会严肃,只有对着你的时候,才会出现笑容…”
江枫站在窗前,他的表哥拥有比大多数人多出许多的东西,唯独,又缺失了很多,回头给他盖上被,几夜没睡了,这次,加了安眠的东西,身体机制已经严重的发起抗议,如果还是紊乱,怕是,真就没希望了。
“睡着了?哎,你说,他为什么非要换个地方住?”
程度在咨询他的心态,每天都惦记着那个房子,到底有什么值得等待的?他不明白。
男人自楼上下来,听见他问话,瞟他一眼,像看个傻子,“48楼,你说呢?”
顶楼意味着什么,从高处俯瞰渺小的一种极速追求兴奋刺激感的内心愉悦,他已经没有别的方式再用来抵抗住心脏的骤停,这是一次全新的大冒险,江枫完全能明白他的感受,只不过,他代入不进去,他没亲眼见证过他们的亲热,所以,没办法评判。
“你就别妄图用你可笑的那一点风度能安慰到边牧,沙砾和大块鹅卵石的配比,有点自知之明,还有,把那套房子痛快的处理掉,就说突然地震了,楼都倒塌了。”
程度摘下眼镜,还是不明白,“那他可以找别人出去买啊,再说,我觉得他也有可能是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呢,毕竟那个负心汉可在这儿生活过。”
哼,我就让你死了这条心。
勾着手指让他上楼,别墅的画室是四间卧室打通的,之前邵寇就埋怨过,整这么大个地盘困住了他的脚,成天闷头呆里头画啊画,他就只能像只丧门犬趴在门口蹲着。
画室的门锁着,江枫知道边牧的龟毛,偷偷拿钥匙打开,拦着他不让进去,“就在门口看,你进去了,他就会发现,别惹他发飙。”
程度的狼子野心是昭然若揭,连认识几个月的江枫都能看出来,可惜,注定没有结果的,他的表哥,那是绝对的忠诚可靠,或者说,爱情嘛,独一无二的反而珍贵又稀有。
满满一屋子的画,还有宣纸,笔放的到处都是,墙上挂的也都是,集体全是一个人的轮廓,恨的牙根直痒痒,到底怎么样才能把那个废物给驱逐出境?
在其他人做着各种不知名的努力的时候,边牧是静止的,不,他的脑中思维活跃,无时无刻的不把那个老男人的脸放成最高清,困惑不解有很多,这件事情的开端就被他堵死,所以,造成了一种他莫名奇怪的又难以抉择的局面,就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现实是,早上起床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温度陪伴了,这无疑是痛苦加倍的。
一直给一个人吃糖,然后突然有一天,你不给了,那么,你就是罪无可赦,而我,就是那个悲催的人。
别墅里现在有专门的保安,和各处设有的监控,全方位的监视着他,老边总站在监控室门口,看着卧室里睡的香甜的小儿子,莫名的扎心了,他一直以来,都希望他长成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从来不知道他还是个脆弱的孩子,以为不会被任何东西迷惑住,却被无情打脸,气不顺的回头问秘书,“人呢,找到了吗?”
这特么都多长时间了,连个人都找不着,是死是活给个准话啊,他儿子的那块心头肉,他说什么也得给收拾一顿再麻溜痛快的送回去。
“还没有。”
秘书的头差点低到地砖里,这人,赶上人间蒸发了,没有任何处境记录,以及乘车记录。
“找,委托私家侦探,把详细资料拿给我看,各大医院警局,全部托人去问。”
他就不信找不着人。
“边总,别墅的厨师说,小边总已经五天没吃过东西了,您看,要不要再换?”
每天除了念经就是画画,一点也不像个年轻人,蹦蹦跳跳的多可爱,绝食可不成,“再换一个,让他们品种多点,指不定哪个就能让他有食欲。”
哦,对了,老边总一拍脑门,“走,开车去他外祖父那,他们不是一起在那生活过吗?看看人在没在那?”
别墅区,程度和江枫吩咐了保姆,等着人醒了就给他俩打电话,各自走了,一夜又一夜,边牧这次睡的太久,保姆隔一会儿就上楼瞧瞧,就怕出现过失,可算在隔天的日暮时分,听见楼上砰的一声巨响,糟糕,手抖着先给老边总打电话,哆嗦着说边牧醒了,正在摔东西…
边牧的每次催眠最后都会出现那个老男人,他抱着他,说要离开,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他非要走,到底为什么?因为他没有吸引力了?因为这里生活太枯燥了?因为花花世界里的诱惑太大了?各种因为所以疯狂的轰炸他的大脑,无法忍受这种睁眼后恢复清明时的对比,这种伤痕来的太直接,他宁愿永远呆在催眠里,不再醒过来。
凸显着无力的把椅子踢了,蜷缩着身体跪在电脑桌下面,一点小小的空间没有任何的保护力,他还是害怕,害怕有人推门进来,然后说要离开,害怕,特别的害怕,牙齿咬的嘎吱嘎吱的响,突然听见急促的踩楼梯上楼的声音,匍匐着爬到衣橱里,厚重的大衣淹没住他的身形,颤抖着扒紧门,不行,不行,不准进来,谁都不准进来…
江枫是最先到的,手里拿着镇定剂,万一再发疯就直接注射,催眠,并不是个好方法,一次又一次的重温旧梦,反而换不来他的心理接受能力,只能加剧痛苦的根源。
卧室里的温度适宜,暖色调的家具,还有床脚的鲜花,勃勃生机却传染不了,没见到人,环视一周,听见程度焦急的跑上来,西服的肩膀上有雪花融化的水,估计是连外套都没穿,“人呢?我问你人呢?”
冲着他喊什么,你个二逼青年。
“小声点儿,暴躁在这个时候起不到任何作用,你要还是这样,请马上出去。”
江枫是什么人,虎着脸斥他,这还不是病人家属呢,装什么大尾巴狼。
程度喘匀了气,跟他道歉,“我错了,人呢?你快告诉我。”
人啊,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呗。
目光锁定在衣柜上,这个时候,不能过去,只要不是拿着刀进去的就行,但,有什么东西能勾引着他出来呢,这个太让人犯难了。
过去了一个小时,江枫试图用吃的东西,或者新的画笔,隔着门喊他,都没动静,只能到走廊里来回的绕圈想招,程度倚着墙角没动,他就是爱这样的小家伙,即使他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他也觉得心疼到无以复加。
草坪上停辆车,从大奔里跳出来一条大金毛,扑腾着可身的毛,脏的够呛,老边总嫌弃的要死,偏还得喂它香肠狗粮,就指着你把他儿子救出来喽。
江枫正想着对策呢,现在得把边牧当成个孩子,不能用成人的眼光看他,越是微小的不打眼的东西,可能越能让他放下戒备,突然冲上来一条狗,吓的他趔踞着一个后退撞到程度怀里,他怕狗的好伐。
尤其还是这么脏的又毛发纠结到一起的大型犬类,嘁,吓死。
谁也没挡着它,一路闻啊闻,到了衣柜门口,咦,它的帅帅小主人在里面啊,在换衣服吗,还是和那个坏蛋主人在一起玩耍呢?太烦人,哼,傲娇的冲着门口喷气,我回来了啊。
半天没动静,疑惑的抬头看看,味道应该没有错,汪汪汪,是我啊,开门,我是小混蛋,还是没动静,锲而不舍的汪汪汪,汪汪汪…
然后,门开了,老边总还没来得及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呢,就看见那条破狗一个熊扑给人霸占住了,真是的,好着急。
走廊上的程度搂着江枫跟老边总打招呼,然后下楼坐着喝茶,边说说他的病情,楼上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老边总让他们俩先回去吧,有他在,没事的。
卧室的浴室里,淋浴头下的狗身上的毛发都打绺了,男人给它擦上沐浴露,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埋怨他,只不过,语气微弱了不少,“小混蛋,你爹那个老混蛋可能死在外头了,你别学他,陪着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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