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 作者:十心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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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成不了!你甭给我CAO这个心了,我稀罕小年,就小年,别的谁都不行!”齐然跟个无赖似的跪坐在自己脚上,两手心不停拍着膝盖,一个劲儿的强调自己媳妇非司小年莫属,谁不答应跟谁打滚撒泼。
“你还跟我犯上倔了!看你这没出息的熊样!小年稀罕你吗?人家父母知道你喜欢人家小子,不打断你的腿!”老头食指一下下戳在齐然脑门上,不解恨的抬手又抽了后脑勺一巴掌。
“小年稀罕我!”齐然挺高胸脯说的那叫一个得意,“上次你不是看见了吗?……爷爷是你吧?我看见咱家台阶下的烟头了……都嘱咐你少抽烟了,大夫说多少回了,遵医嘱,肺不好、胃不好,你怎么就不听……嗷嗷嗷嗷~~”齐然说着说着话题跑偏了,数落老头儿被老头儿一顿揍。
老头儿真把前二十年攒着没下手的机会都用到今天了,每隔一分钟抽齐然一顿,俩人说着说着齐然就挨顿揍,惨叫声把鱼塘的鱼吓的受惊了。
直到天蒙蒙亮,老头才弓着背从鱼塘小木屋出来,一个人溜达到鱼塘边儿的钓鱼躺椅上,落寞的背影有些摇晃不稳,扶住躺椅后老头儿长出一口气,无力的垮下两肩。
小木屋门口齐然单腿着地,头靠在木头上就这么站到天光大亮,太阳从地平线下冉冉升起。
老头嘴里叼着旱烟,烟雾直挺挺而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忘了,烟灰落在躺椅扶手上、衣服上。
无风的清晨,视线所及之处静谧安逸,远处深蓝的海,缥缈的雾气,眼前波光粼粼的鱼塘,身后迤逦的山,芳香四溢的果园,绿茵茵的蔬菜大棚……
齐然勾了几个小时的腿刚一着地,疼的他呲牙咧嘴,韧带拉伤的腿昨晚被老头抽的过猛,最后抽断鱼竿的那两下刚好是抽在这条腿上,此刻的疼不比当天擂台赛下场后的疼轻多少。
他又试着踮脚走了一下,钻心蚀骨啊!
“砰!”一脚跺在土壤厚实的地儿,整条腿瞬间疼麻木了。
“孟叔。”齐然转头跟走来的男人打招呼,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是孟叔,齐然爷爷雇来看鱼塘的工人。
“大清早练什么功夫呢?这一脚,地动山摇啊!”孟叔皮肤黑黝,精瘦的小个子。
“睡麻腿了。”齐然走了几步,完全看不出来被打断腿的惨样。
“嚯,这胳膊腿咋弄的,又去芦苇荡摸鱼了。”孟叔打趣说。
齐然笑笑没说话,低头看看自己胳膊腿,爷爷毕竟二十年头一回打他,手生功夫不到家又不舍得下狠手,这会儿留下的红痕像在芦苇荡里摸鱼让芦苇划出的红道子。
“爷爷。”齐然推推老头,老头嘴里叼着的旱烟掉在衣服上。
“嗯?”老头睡着了拧着眉,被推了一下猛地睁眼,被太阳光刺了一下又赶紧闭上,心有余悸似的鼻腔喷出一道长长的气,“臭小子!……梦见你奶奶了……怪我打你,哎!”
齐然心想这哪儿是奶奶心疼我,分明是你自己心疼了。
“那奶奶同意了吗?”齐然舔着脸问。
“……”老头儿偏仰着头看头顶的脑袋,长的比他爸年轻时候还招人,多少人夸过的好孩子、俊小子,如果他儿子没出事故搭上这双腿,娶个好姑娘,生一双好儿女,一家人安稳快活的过一辈子,是不是孩子就不能是这样一个孩子,……原来因果早就种下。
老头儿一双眼睛逆着晨光忽明忽暗,最后释然又无奈的喷出一声叹息,认命般的摇头起身,拍掉一身烟灰,两手往身后一背慢悠悠往家走去。
齐然跟在爷爷身后琢磨一路,他奶奶到底同没同意,给句话呀!
自从他奶奶走了,从来都是跟老头儿单线联系,就他爷爷这么一个上线,还不给他个准信儿。
从前他奶奶的想法是决定他爷爷想法的主要依据,所以他奶奶到底同意没啊!
回到家,发现手机没电了,充了会儿电,开机后跳出来司小年两条信息和一个未接电话。
【喝多了,齐大夫为什么我哪哪都痒,快拿鸟来给我蹭蹭。】昨晚22:53。
【抱着贝壳睡了一晚上,硌的脸疼。】今早06:12。信息下面附了一张司小年半张脸的照片,睡眼惺忪的侧脸上有一片红印子,头发睡的有点乱,眼神还没清明,迷离又懒散,嘴唇有些干,下唇正中陷进去一道勾。
一张照片勾出了铺天盖地的想念,齐然控制不住的想司小年,无关欲望,一种突破所有念头的想,说不上来的那种念。手指不停摩挲着照片中的人的脸,每一处每一处,摩挲过后想念反而来得更汹涌浓烈了。
【发语音给我。】
等了十几秒,齐然感觉漫长的像一天。
“我在图书馆,怎么了?”
简短八个字,声音压的又低又沉,齐然耳朵使劲贴着听筒才能听清,重点不是听清司小年说了什么,他只想听到独属于司小年的声音。一个能填满他大脑和空荡荡的心脏的声音,非常能治愈此刻他心情的声音。
【想听听你声音。】齐然回过去。
【基于权利人的委托登记在另一个人名下,从而发生房屋登记名实不符的。比如,甲、乙私下订立一份协议,将甲所有的一套房屋登记在乙的名下……】
59秒的一大段话,齐然单腿立在窗边反反复复的听,仰头闭眼勾唇,晨光温暖洒下,好像司小年边正在他耳边柔声念书,边用修长温暖的手指轻抚他脸颊,……念完再落下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晃点了大家,6月7号没有更新,明天双更奉上。
☆、翻旧账
“当当!”
齐然转头看见他爸推着轮椅停在门口。
“吃饭,我看你爷爷没事儿了。”
“我也没事儿了,昨晚没睡着,鱼塘蚊子多。”齐然收起所有情绪,走到门口推着他爸去吃饭。
老头儿从厨房端着蔬菜饼出来,看都不看两人一眼,豆浆是齐然爸爸起床后打的,齐然给每个人到了一杯。
“爷爷,”齐然叫了一声,看老头儿撩眼皮给了他一个闭嘴的警告,于是他壮着胆说:“去医院做个胃镜吧,我陪你去。”
“不去,忙着呢!”老头儿倔劲儿上来,说话也硬。
“我下午有课,就上午有时间,顺便把鱼竿拿去渔具商店修了。”齐然自顾自的安排,被老头儿瞪了好几眼。“爸,说好了,暑假一到,你回南县做复健,我联系了一位中医推拿,预约了一个月的腿部推拿……”
一顿早饭,齐然那张嘴就没停过,一共俩男人,一个没放过,挨个嘱咐。
“就你废话多!”老头儿吃饱饭起身离开前嘟哝一句。
“你爷爷说的对。”齐然爸爸也吃饱了,推着轮椅走前也说了一句,被齐然呱噪的耳朵眼儿疼。
放下蔬菜饼,齐然赶紧揉了揉胃,幸好一直说话没吃多少,胃胀的厉害,豆浆也没再喝,收拾了碗筷,叫上犯倔的老头儿开车去南县。
“我开,后边儿呆着去,别坐副驾碍眼!”老头儿上车前说。
齐然从小没听过话,也就是最近开始听过司小年的话了。
上了副驾又被瞪了好几眼。
医院不论什么时间都是人最多的地方,挂号排队问诊拍片再看结果,齐然把老头儿按在等候区,拖着条要废了的腿跑上跑下两个多小时,才拿到片子再去排队看结果。
“大爷,你是胃溃疡,没有出血症状,胃粘膜轻度糜烂,你刚刚说饭后胃疼比较严重,平时反酸,腹胀……最近有过度饮酒吗?”
“我爷爷天天喝。”齐然瞅了一眼不吭声的老头儿。
“这样不行,大爷忌酒吧,再喝下去要胃出血了,而且你血压偏高,保持情绪稳定……”
“哼!情绪稳定不了。”老头儿斜眤一眼立在一旁的齐然没好气的说。
“大夫你接着说。”齐然无奈撇嘴。
“这么大岁数了,千万别动气,溃疡不严重,胃粘膜趁早修复,忌烟酒辛辣刺激姓食物……”
齐然去药房取药,又去楼上接爷爷,两人从二楼走楼梯下楼,
经过一楼大厅,齐然感觉他的正前方突然有人站住不动了。余光里两道静立不动的身影,跟急匆匆往医院里走的人群格格不入。毫无预兆的心悸,这时走在身边的爷爷也站住不动了。
齐然抬头看去,入眼是一张熟悉的脸,他从那张脸上很容易看到跟自己形似之处,灼眼的厉害。
只是眼前的人仿佛变了个人,一身宽松长裙及膝,他从没见过她松散着头发,更没看过她一头大波浪如此妩媚娇小可人,走个路都需要身边的刘胜细心搀扶着,一手扶腰一手抓着臂弯。
四个人面面相觑,兴许是两个急着进来,另外两个急着出去,就这么急匆匆的撞在一起后,四个人猝不及防的站定在一米内。
齐然的目光从女人开始出现恐慌的脸上移开,慢慢下移,定格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呵!
他本想笑一声,但没成功,看似轻松的勾起嘴角,已经废了他全身的力气,这一声“呵”在他心理久久回荡。
“你要干嘛!”刘胜防备的把妩媚娇小的女人护住,表情狰狞的看着齐然。
“畜生!”老头儿颤着音儿骂完越过三个人往外走。
齐然脸上讥讽的笑像冰锥刺进面前孕妇的瞳孔里,羞臊、畏惧,好像还有理直气壮挂在精致的脸上。
完全不似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打眼一看三十出头。
“幸福吗?”齐然的声音幽森恐怖。
这一刻的齐然,站在自己妈面前,像极了一个争宠失败,不得其法又偏执的孩子,恨意丛生的他表情嘲讽,眼神狠毒,肌肉紧绷。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呵!既然已经这样了,是不是离不离婚对于你,”齐然目光锋利的射向刘胜,“还有你,没什么区别。”
“你干什么?!不要吓你妈!她是高龄产妇……”
“窟嗵!”
所有人都没看清齐然是什么时候出的脚,刘胜半截话被踹进了肚子里,整个身体成C型向后飞去,最后撞在缴费窗口下的瓷砖墙上才停下。
“啊!!!刘胜!刘胜!”齐然妈妈惊恐畏惧的整张脸瞬间扭曲,迈不开腿似的只会慌张无助的站在原地疯叫,“啊啊!!!为什么打他?!为什么!”
“啪!”
齐然被一巴掌打偏了头,冷漠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她会喊会叫,脸上癫狂的表情丰富极了,他心里说不上来是该喜还是该悲,……这个女人不是哑巴。
挺好,她不是哑巴。
站在不远处的齐然爷爷突然吼了一嗓子:“谁敢动我孙子!”
齐然被老头儿一声闷雷似的吼声震醒了,转头看爷爷颤巍着手指着他妈,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老头护犊子的劲儿上来,真不是没可能打眼前这个又喊又叫的高龄孕妇。
他回手挡住老头儿:“爷爷,别动她。”
“你还护着她,她打你!她凭什么打你,啊!!凭什么!”老头儿胳膊穿过齐然臂弯手指快要戳到抽泣无助的女人脸上,“就你!你还是人吗?!”
医院稠密的人群把他们三个以及昏死在地上的刘胜围成一个长长椭圆形。
齐然见保安跑过来要拽老头儿,沉下脸对保安说:“不用拽,马上走,家事不需要你们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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