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 作者:十心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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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说,过来接我吧。”
“嗯,等我。”司小年那边好像在边说边跑,听筒里的喘气声很有节奏感。
“等你。”齐然声音轻到飘忽,掩饰不住的颓废和消沉。
司小年一直没挂电话,听筒里有呼呼的风声,有独属于校园里的气息,有飞快路过短暂收录的学生聊天的段落,有午休校园广播的轻音乐,还有经过西门,或者是狂奔出西门时,被电动车按铃催促的声音……
“师傅去汽车站,……麻烦您快点,绕开高峰堵车路段。”司小年跟司机说话呵斥带喘的。
“正午高峰路段躲过是吧,行嘞,那咱绕一段路,走小路抄过去,躲过堵车的地儿,能早到十几分钟。”司机乐呵呵的说。
“谢谢你师傅!”
“司小年,”帽子扣在齐然脸上,他听着听着不自觉的念出这个名字,被翻搅成肉馅的五脏六腑突然消停了,“司小年……”
“嗯。”
“司小年……”
“在。”
“司小年……”
“马上到了,再等等。”司小年声音忽然不稳了,尾音有些抖,话说的也急了。
“司小年,……我是齐然。”齐然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嘴角浅浅勾起——感谢你当年不杀之恩。
“嗯,你是司小年的齐然。”司小年话说的流畅,坚定,语气平稳。
一句话,让齐然脑内的两个小时前到二十年前的轩然大波、汹涌的百丈高浪头,瞬间溃败。
猛烈地掀起,在颓败的落下,溅起一池水花,再回头看已经是平静无波的水面。
电话一直通着,二十几分钟,听的最多的是彼此的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从来没这么短小过(⊙o⊙)…
伪二更啊。
☆、家
司小年还没下车就看见坐在马路牙子的齐然,一手上举着电话颓丧的垂着头,两条大长腿直直的伸出去。
电话忽然中断,齐然听到忙音,眼神慌乱的抬头四处看,这时左侧倾泻而下的阴影笼罩住他,他仰头看见司小年胸膛起伏,蹙着眉,满脸担忧的他。
“拽我。”齐然抬手抓住司小年手腕。
司小年反手抓住齐然的手,用力向上提,非常费力,齐然好似使不上力气一样任凭他拖拽着。
“还是韧带拉伤的腿?”司小年问。
“嗯。”
胳膊绕过脖颈,司小年一手抓着齐然的手腕,一只胳膊揽住齐然的腰,对放下他后正在调头的出租车喊:“师傅,医院去吗?”
“去!快上来,这儿不让停车。”师傅招手催促。
两人摔进后座,司小年弯腰把齐然腿放进车里,自己坐在他身后,车门关上的瞬间,出租车蹿了出去。
“我说你怎么一个劲儿催我,小伙子伤的挺重啊?”司机从后视镜里看齐然。
齐然侧靠在椅背上,后背抵在司小年前胸,右腿打不了弯,直直的斜着蹬在车门上。
“嗯,韧带拉伤,”司小年替齐然回答,齐然的精神太差了,不是疼痛造成的精神情绪差,他说不上来,反正齐然整个人丧的很,“师傅,麻烦您还是挑不堵车的路段走。”
“必须的!”师傅爽快回答。
“怎么弄的?”司小年目光在齐然侧脸来回扫视,齐然下眼睑红肿的非常明显,头顶正中的一片头发压的贴在头皮上,没型没款的样子跟齐然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爷爷打的。”齐然轻吐出四个字。
司小年感觉肚子里乱七八糟的被一只大手狠攥了一把,喉结到口腔这一段的呼吸凝固成一团,致使他呼吸骤停。
是不是……
每当事情的苗头向司小年恐惧的方向发展,他都会下意识的缩回去,不想不看不问不管不顾……逃避就对了。
“我爸和我妈要离婚,我在家闹来着。”齐然拿后脑勺蹭了蹭司小年鼻尖和下巴,抬眼皮看头顶有些空洞的眼睛。司小年身体僵硬的过于厉害,感觉像靠在一块石头,他确实不想在家里俩男人没答应的情况下再拉上司小年一起焦虑痛苦。
“啊!”
所有情绪像被快速解冻释放,司小年额头冒出一层汗,齐然额头的汗早积成了豆大的汗珠,他抬手擦了一下。
司机窥见说:“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到。”
“我姐从来不让我管我爸妈的事,她总是说大人的感情问题是他们的事,别拿我们俩去左右他们……”
齐然突然坐直,扭着上半身,转头困惑又恼怒的看着司小年说:“可是‘家’也有我的一份。”
对。
每个人都是家庭的一份子,不论你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司小年哑口无言,他见过齐然揍刘胜,他也见过齐然妈妈不顾唾弃的去找刘胜,更甚的是他三更半夜的帮齐然爷爷撵走过蹲在墙根下的刘胜。
“……强留就好吗?”司小年抬手擦掉齐然脸上的汗。
齐然当然知道把他妈强留在家里,对谁都是一种折磨。
他本想拿这件事转移司小年的注意力,没想到自己又一脚陷进去了。
“不好,所以我答应了。”
“这顿打挨的不值。”
“怎么不值,你来接我,你陪我去医院,你还得陪我住。”齐然闭眼靠在司小年身上,把自己从他爸妈那摊泥里拔|出|来|后,又一股无力感袭来,身后的人,感知到的温度、心跳和呼吸,让他无比的踏实。
司小年抿了一下唇,飞快往司机那边瞟了一眼。
司机正在玩命把车开出火箭的速度。
上车十几分钟,心情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兴奋,司小年感觉刺激的他大脑快不好使了。
“几天?”
“看看固定要多久。”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我下学期不住校,已经跟学校申请过了。”司小年觉得有必要跟齐然说说这事儿。
“申请过了?”
“过了。”
“你没说过,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学期一开学我就申请了。”
“那算我一个,下周一我就去申请不住宿。”齐然胳膊环住自己腰,伸进椅背和他俩的侧腰之间,在司小年腰上抓了抓。
“现在申请,得到元旦才能批下来,至少半学期。”
“靠!日!”齐然有气无力,骂人都省略着骂。
“现在租房吧,如果腿上打了固定,上铺我肯定爬不上去,回头拿诊断证明先让学校给我批一个月的外宿。”
司小年点头,顺便拿下巴在齐然肩上磕了一下。
这一天,齐然最不想去的地儿就是医院,上午的种种让他对医院产生了心理姓的反感和厌恶。
可他是医学生,以后就业有90%的可能他会进医院。
人生就是这么CAO蛋!
他曾经一度奉为神圣的职业,如今却让他倍感厌恶。
司小年挂了急诊,拍片子很快,齐然右腿膝盖内外两侧韧带二度拉伤,在严重一点就是韧带撕裂,撕裂就意味着要手术,大夫直接把齐然带走打固定,脚踝有轻微扭伤,所以从膝盖到脚掌全被固定住了,走路要拄拐,要不就得单腿蹦跶。
“买拐吗?”
“不想,”齐然胳膊张开,示意司小年搀他,“你就不能自觉的当一副拐。”
司小年抓起齐然胳膊绕自己脖子上,也不跟他废话了,揽着人往外走,他没往出租车等候区走,而是直接往上次他俩开放的酒店走去。
不到十分钟的路,再抬头商业街和俱乐部近在眼前。办理入住时齐然全程心安理得的挂在司小年身上,司小年一手抓着他不放,另一只手完成所有活,拿了房卡,再揽着一直沉默的齐然上楼。
这一次来与上一次的心情截然不同,甚至连开房该有的激动都没有。
门打开,房卡还没插进卡槽里,司小年感觉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突然抽走了,他以为齐然终于坚持不住出溜到地上去了,下意识回手去捞人,却被齐然揽住腰死死扣进怀里。
“嗯?”
这一路齐然都是一副有气无力丧到家的熊样,突然这么大力道的勒紧他,把他胸腔里存储的氧气几乎全部挤了出去。
“别动,让我抱抱。”齐然脸闷在司小年肩上,声音已经不似在医院的语调,沉闷,难过,酸楚,恼火,还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
司小年支棱着停住的胳膊慢慢环住开始小幅度颤抖的人,一手扣在齐然脑后揉搓着,一手从后脖颈慢慢往下顺。
手心下的肌肉在收紧崩住,那种通过肌肉收缩和骨架颤抖传输出的悲恸,是隐忍到极限的情绪。
齐然的两条胳膊不自觉的越收越紧,扎在他脖颈处的脸越埋越深,温热的液体渗透的很快,也许十几秒,也许几秒,司小年感觉自己后背湿了大片。
被齐然勒的胸腔里没有呼吸不是最可怕的事,他疼这样的齐然,这样隐忍不发的齐然让他心疼的不知所措。
痛恨自己的胆小和虐若,这是这一刻司小年由衷的想法。
锁骨上有滚烫的液体滑过,司小年艰难的转头咬在齐然耳骨上,甚至听见“嘎吱”一声,他确实用了力。
“啊!!!!”齐然突然爆发式的哭喊出来,哭的声嘶力竭,撕心裂肺,呜咽声里夹杂着悲恸。
司小年身体颤栗,心脏也颤栗,闭眼咬牙挺过一阵一阵袭来的心疼。
时高时低的哭喊声从司小年颈窝处发出来,声音已经变了调。死死勒着他的两条胳膊在几波声嘶力竭的呜鸣后渐渐脱了力。
司小年不停的呼噜着齐然的脑袋,不停的顺着齐然的背,原本氵朝湿的T恤被他一遍遍摩擦的发了热。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司小年开始感觉不到两只脚和两条腿,房间的光线开始变得昏暗,客房窗户正对商场,此时商场整面墙亮起了LED灯。
“我给你一个家,……齐然,我们俩在一起就是一个家。”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短小。
晚安。
☆、我来
对面楼上闪耀的灯光落在房间地板上,五彩光斑跳跃着变换着。
司小年感觉齐然睡着了,喷在他脖颈上的呼吸又轻又浅,他在心里叹口气,应该没听见他的话。
他揽着齐然慢慢靠在身后的墙上,两条腿就这么站着也麻了,齐然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再不找个倚靠的地儿支撑,用不了多久他该一屁股坐地上或者他俩斜着栽倒。
这一站,就是三个多小时。
司小年刚靠到墙上,齐然忽然动了。
“有纸吗?”齐然嗓音沙哑,鼻音浓重,听着像重感冒最严重时期的声音。
“有。”司小年搜了两个裤兜找到一包湿巾,抽了一张抖开按在齐然脸上。
齐然就势蹭了蹭脸,翻转身体跟司小年一起靠在玄关墙上,垂着头擦脸。
司小年偏头看,见他擦完了,抓着胳膊绕在脖子上,带着人往里走。
两人在床边站定,司小年刚松开手,齐然后仰直接砸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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