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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 作者:十心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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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甜文 强强 校园

  司小年回手提裤子,含糊说:“早上喝酒了,才会发炎,没事儿……腿酸,给我按按。”
  齐然把人摆成平躺,抱起两条腿放在膝盖上,问:“为什么不给他们开门?你这一出吓坏你爸妈了。”
  司小年抬手搭在额头,嘟哝:“他们要送我去医院。”
  齐然:“…………”行吧,怪他,“那你打给我啊,我找医学院哪个学姐学长不能上门给你输个液!司小年你就说你是不是被.干傻了?”
  司小年也是刚才醒了才发现他一觉睡到了天黑,整整睡了12个小时,中午他爸妈进来吵他那会儿他以为是上午,听出来齐然生气了,他动了动脚趾勾住齐然腿弯处的裤子。
  “是,我被.干傻了,你真棒!开心吗?”
  齐然扁嘴,恨不得咬一口司小年脚趾头:“开心个毛!你再这么来一次,我保证以后想起来就能萎了。”
  司小年笑声像公鸭嗓子,一半是昨晚叫的,一半是发烧烧的,总之都是齐然搞的。
  齐然捂住司小年嘴:“不许笑了。”要Y了。
  司小年抓过齐然的手贴在脸上,冰冰凉凉特别舒服,舒坦的叹了口气,没两秒又睡着了。
  听见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齐然把司小年双腿塞回被子里,门打开焦磊和司进一起走了进来。
  焦磊组装输液架,齐然麻利的对药摆弄输液器,往胳膊上绑止血带时司小年醒了,半阖着眼看齐然,有气无力的问:“干什么?”
  齐然拿起他手背轻拍了一下:“输液,别动。”
  司小年懒懒的闭上眼:“齐大夫我什么时候能吃烧鹅。”
  齐大夫专业满分,一针到位,解开止血带,揭下粘在自己胳膊上的胶带一条条贴好,说:“后天,炎症消下去了买给你,还想吃什么?”
  司小年小声嘟哝了一句什么,齐然放下他的手说了句“不行!”。然后站起来调流速调节器,又捏了一下空气过滤器,专业度绝对不输医院里的粉衣小护士。
  焦磊拿出袋子里的其余两瓶液体,分别挂在输液架上。
  站在门口被忽略的司进表情一言难尽,自从夏未申和焦磊相继离开后,他还是头一回见司小年跟一个人这么亲,这么自然的聊着天,平时司小年最亲的不过是姐姐司大年,但远不如眼前这样,对他们这对父母更多的是尊敬和默然。
  司进出去后,齐然又坐回床上,给司小年按腿。
  焦磊从前也是端茶递水揉腰按腿的攻,一看齐然这样,啥都不想说了,问:“你俩合计好的?”
  齐然叹气:“你看我刚才那样像吗?”
  焦磊刚刚也吓到了,对于从前他和夏未申的事,大家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但是类似事情只要稍有一些苗头,大家还是会不约而同往上靠。
  齐然摸了摸司小年额头,从焦磊买回来的药里翻出一盒退热贴,贴在司小年额头、侧颈、腋窝以及脚背上。
  齐然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于是清了清嗓子:“咳……可能是昨晚……我俩太……所以他发烧了,烧迷糊了,中午,他爸妈要带他去医院,他干脆反锁门又带了降噪耳机。”
  焦磊难得瞪了齐然一眼。
  门被敲响,高冬梅端着白粥小菜进来了,迈进屋看见齐然正给司小年按腿,她脚步一顿转头端着饭走向床头柜。
  焦磊起身过去接:“高姨,给我吧。”
  高冬梅立在床边没走,看着贴了退烧贴的儿子,这幅场景与小时候生病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自打司小年上了小学后她很少照顾儿子了,多数时候都是司大年这个姐姐在照顾……一时间心理难受到无以复加。她又抬眼看站在输液架一旁的齐然。
  齐然跟高冬梅对视,说:“看他输完液我再走。”
  高冬梅眼神矛盾又晦暗,但再复杂眼里终究有疼爱,她不发一言,转身出去了。
  齐然茫然:“……什么意思?怎么没骂我?”
  焦磊把饭递给齐然,笑着说:“小年比我和夏未申幸运,………大概是折腾怕了,最近已经很少听见他俩吵架了。”
  齐然放下餐盘捞起司小年,拍了拍脸说:“睁眼看看我。”
  司小年挥手打齐然:“烦不烦!”
  白粥递到司小年嘴边,齐然捏着下颌硬把嘴给掰开了,佯装凶狠的说:“咽下去,吐出来揍你啊!”  
  焦磊抱着胳膊,看的想笑。
  司小年头一拧,特意把嘴角的粥抹在齐然脸上。
  齐然气哼哼的自己吃了一大口粥,捏着司小年下颌直接喂了进去,舌头退出来后舔着唇美滋滋的问:“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司小年气的一攥拳,针管里立刻回血了,齐然赶紧放下碗捋直了他的手:“你是我祖宗!你给我老实点成么?!”
  睁开眼看见焦磊的瞬间,司小年像被雷劈了一样,焦磊还笑呵呵的看着他。
  司小年另一只手在齐然腰上狠狠拧了一下,然后笑呵呵看着焦磊:“磊哥,你来了?”
  焦磊开口一股酸味:“终于看见我了。”
  齐然将碗递到司小年手里,又说:“你一只手怎么吃,我喂你不行么?”
  司小年头疼又胀,烦的把粥碗往齐然手里一塞:“喂喂喂!”
  齐然一边喂饭一边跟焦磊聊天:“磊哥,他以前也这德行吗?你还不知道吧,就我俩刚认识那一俩月,回回见面动手,他把我一哥们儿当牛栓树上,你都不知道他把我打伤了多少回!”
  司小年眯眼给了齐然一眼刀。
  焦磊笑容晦涩,抬眸看着床上眉来眼去的俩人,说:“等以后回想起来,你会觉得那会儿能见面打一架多难得。”
  齐然后知后觉猜到司小年为什么瞪他。他听司小年说过,夏未申和焦磊没在一起前,夏未申作天作地的天天领着一帮人堵焦磊,不是群殴焦磊,就是单挑焦磊,不过夏未申从来没赢过,但也没像其他团战的人一样被揍的亲妈都不认识。
  或许那个年纪的男孩儿的爱就是那么来的,先撩的欠收拾,先撩的先沦陷。
  对于大起大落,颠沛流离后的焦磊来说,多年后,褪去激情四射,记忆里埋藏最深的、最有趣的却是相看两厌的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对于他,更像祈盼时光倒流的一个愿望。
 
  ☆、齐大夫日常(一)
 
  一瓶退烧、一瓶消炎、一瓶葡萄糖,三瓶液输完刚好十点半。拔针时司小年醒了,齐然陪他去卫生间放水,回到床上又给司小年换上新的退热贴,再测体温已经降到38度,高烧一天不退,现在能退到38度已经算好的了。
  司小年蹬掉齐然盖好的被子,仰头看齐然:“齐大夫我出汗了,给洗个澡呗。”
  齐然抽纸巾手伸到他后背T恤里吸了吸汗:“先不要洗澡,你现在38度,洗完怕再高烧,听话,明天退烧了再洗。”
  司小年睁大烧红的眼眶看着齐然,无辜无害又可爱,齐然受不了这种萌死人的攻势,低头看被子打死不能妥协。
  焦磊看不下去在一旁劝了两句。
  司小年除了被汗粘的难受,身体肿胀的部位已经好受很多,脑袋也没那么昏沉了,转头跟焦磊说了几句话,抬手摸了齐然脸一下,床侧躺下又睡了。
  齐然和焦磊拎着输液空瓶出了卧室。
  客厅里,司进和高冬梅坐在沙发上,司进的背微微驮着,高冬梅有些体力不支的靠在沙发一侧,听见声音,两个人均扭头向后看。
  焦磊:“小年睡了,我们回去了,明天再过来输液。”
  沙发上坐着的俩人都没说话。
  齐然有些尴尬,还是礼貌的说了声“叔叔阿姨再见。”乖的像个来同学家串门写作业的小学生。
  司进终于起身,把两人送到电梯厅,一梯一户的入户电梯来的很快,焦磊进电梯后,齐然转身对着司进突然鞠了一躬。
  司进看似面无表情的承受着,背在身后的手指却在发抖,任他心理再顽固坚韧,这一天下来亲眼目睹的事,早将他的心理防线刺激的零零碎碎。电梯门关上,他扶住门框,看着合上的电梯门许久没动。直到高冬梅出来看他,问了句:“怎么了?”
  司进捏了下眉心,颇有些哭笑不得:“那小兔崽子冲我鞠躬,这是跟我示威!”
  高冬梅心理明镜似的,语气平静道:“他能进你家门,已经成了,示不示威有必要吗?”
  司进攥紧门框,心想,明天不让进了!
  高冬梅进了司小年卧室,把装满温水的保温杯放到床头,摸了摸还有些烫的太阳穴,额头的退烧贴冰冰凉凉的跟她的心一个温度。
  司小年混沌中叫了声“齐然”,高冬梅怔楞的在床边坐到零点,直到司进叫她去睡一觉,然后换他继续看着。
  焦磊拽着齐然在司小年家周边找了一家24小时快餐店吃晚饭。
  两人端着餐盘找座位。
  焦磊:“一天没吃了?”
  齐然:“吃早饭了,磊哥你怎么回去?要不在这儿找间酒店住下。”
  焦磊摆摆筷子:“算了,这边儿酒店住一宿,半个月工资没了。”
  齐然视线往窗外扫了一圈,是呀,这周边寸土寸金,同样一份快餐比他们学校贵了两倍。他今天进了司小年家总算明白,司进和高冬梅为什么一再阻止司大年嫁给唐明。锦衣玉食,平层豪宅住惯了的孩子,让他们由奢入俭,开始也许有爱情顶着会显得无比坚定,可是以后呢?未来呢?有了孩子呢?
  当这些实际的问题,一件件摆出来,再丰满的爱情也禁不住骨感现实的一再冲击。
  更何况他们这些连一纸结婚证都没有的同姓恋,他凭什么让司进和高冬梅应允他和司小年这份没保障、没证明的感情。
  齐然一脚踩进困惑里,挣扎良久……忽然豁然开朗。
  用什么证明?用时间证明啊!只要他们能一直在一起,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焦磊看齐然没什么胃口,拧眉吃饭,一副跟饭菜有仇的样子,他敲敲桌面刚想说话,就见齐然猛地抬头,目光执着的看着他。
  齐然思忖后,还是问了:“磊哥……如果……如果夏未申还在……我想问,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吗?”问完又想抽自己一耳光,如果司小年在肯定会抽他,这不是揭人伤疤吗!
  焦磊嘴角忽然凹进去,只要听见“夏未申”的名字,他会无意识凹陷嘴角,好像这个表情是他身上永远属于夏未申的烙印。
  他没多想,笑着说:“如果我们好的时候有人这么问我,我会爽快的告诉他,我不知道。那会儿我俩天天见、天天腻在一起,想做什么找个没人的地儿就敢做,想亲一口校服一掀一蒙就能腻歪一阵,所以那会儿的我们都不考虑以后,但是现在你问我,哪怕是个假设,我也会说‘能’……‘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因为十八/九岁的我们看不到未来……而现在的我看得见过去……”
  齐然以头抢桌面,“砰”的一声,惹的快餐店里为数不多的顾客看向他们这桌。
  他瓮声道:“磊哥,这个算是我给你磕了一个。”醍醐灌顶的情义!
  他和司小年站在当下迷茫的看不见未来,被太多人、太多事牵着扯着,艰难的走两步退一步,但他们身边却有一个站在当下能看得见过去和“未来”的焦磊。
  司小年何其有幸,他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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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一天一夜,司小年总算活过来了。天蒙蒙亮,他爬起来找水喝,口干舌燥,总感觉要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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