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 作者:十心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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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我日!”齐然后退半步靠在灌木丛上,大高个子给灌木丛快压塌了,他捂着肚子起身跟司小年并排靠在墙上。
司小年踢了踢他的球鞋:“收腿。”
齐然不但没收腿,反倒把腿又伸长了,跟显摆他两条腿有多长是的。
“等等,我感觉我需要120。”他揉着肚子,假装自己炒鸡脆弱。
司小年斜眼看他装。
齐然伸腿伸的上身下滑了些,视线比司小年低了半头,他略抬头看司小年,没头没尾的说:“就你给我的那只薰衣草,我封在玻璃试管里了。”
司小年几分钟前碰上齐然还没有不悦的神情,但是一提到薰衣草,脸色立刻不好了,有些冷,还有些硬。
他看了齐然两秒,冷声说:“扔了吧。”
齐然微怔:“……你要看看吗?”
司小年语气也生硬了许多:“不看,让开!”他抬腿迈过齐然的膝盖上方,想走。
齐然挨打没记姓,他在司小年抬腿,下盘不稳时,伸手拽了司小年胳膊一下,导致司小年侧身撞在他胸口。
司小年浑身的汗毛孔加上身体里的血管,迅速收缩,再迅速膨胀,他倒向齐然胸口时,齐然的呼吸扫过他耳廓,带着笑意的目光像射线一样从他太阳穴穿进去,在从另一个太阳穴钻出来。
那种被别人透视的不爽,瞬间暴涨全身。
齐然发现玩笑可能开大了,想缓和气氛,笑着问:“你怎么跟个姑娘……”
“砰!”司小年毫无预兆的一拳砸在齐然耳侧。
齐然被这一拳震的眼球都晃动了,耳膜像是被超分贝激了一下似的,竟然出现了耳鸣。
司小年下颌紧绷,甩开齐然还抓着他胳膊的手,一呼一吸间理智回笼,他控制着略有些急促的呼吸,低声问:“姑娘你碰过多少?”
齐然惊到了,也吓到了,最后被噎的说不出话,姑娘他也没碰过,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一秒的思考时间里,司小年走了。
司小年努力压制着轻喘的低语声,还在齐然耳边回荡,随着呼吸喷出的热气裹挟着一股陌生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渗透进他的皮肤里。
脸上被司小年的气息喷到的皮肤少的可怜,但激起的感觉却足够清晰、震撼。
类似一种轻抚。
陌生的温度。
陌生的气味。
一呼一吸间,努力压制却不能平息的急喘!
齐然仰头用后脑勺磕了一下墙面。
不清醒,又磕了一下。
“咚……咚!”
七里香那边已经走菜了,一箱啤酒也分光了,也没等到齐然。
齐然这个澡,洗的尤其的长。
卫生间门大敞开,然后又把寝室窗户大敞开,他靠在书桌前闭眼擦头发。
一闭上眼,刚才洗澡时的浮想联翩又冒了出来,在血液里洇洇流动,鼓动起燥热的神经。
他跟老大说自己的一个T小片片都删了,不是吹牛,是真的删了。
一个T里面的资源挺杂,小哥哥小姐姐,壮汉萝莉都有,甚至还有矫正治愈类的片子。
现在看来,全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一句耳边低语,他就交代了。
挣扎了这么久,齐然觉得自己也不用医者自医了。
他想,就算司小年跟他不是一路人,他也该感谢司小年帮他间接的正视了自己的问题。
也许他就是在等这么一个人出现,才肯承认自己“与众不同”。
那……你呢?他在心里问。
灰白半袖T恤,黑色九分休闲裤,一脚蹬的帆布鞋,齐然换好衣服出了宿舍又返回来,拿了两瓶药和一盒创可贴。
七里香二楼包厢,还是上次庆功宴的包厢,牛格和宋金鑫上座,端正的有如拜高堂的两位高堂。
这俩人平时都不是这个德行,但是只要放在一起,都忍不住的想端着。
司小年跟小解坐在另一桌,一开餐校篮的人开吃拼酒,他俩猫一起吃鸡。
小解放出狠话:“是男人就坚持八分钟!”
司小年毫无压力的回了一句:“是男人就坚持八分钟!”
齐然推门进来,就听见司小年这句话,顿时有点心虚。
回想了一下,怕啥!他十八分钟都能坚持!否则要他这只大鸟有何用。
齐然没去打破牛格和宋金鑫的尴尬圈,拖了个椅子,强行挤到司小年和另一个队友中间。
司小年看见空椅子紧挨着他的椅子放好,没抬头,说:“地儿太小,要不你坐桌子上?”
很多人从校内看过齐然和司小年在女生宿舍楼前打架的一幕,都以为这俩人是万年互杠,打死不和好的那种。
校篮的人拽了拽齐然,示意他可以跟齐然换个位置。
齐然浑不在意,爱怎么想怎么想,长臂一伸,胳膊直接搭在司小年椅背上。
一大桌满满当当做了12个人,除了齐然和专心吃鸡的司小年,10个人不约而同的倒吸气。
校篮和舞蹈社团都有大一的新生,齐然训练起来是个魔鬼,司小年狠起来那就是东方教主在世。
这俩人坐一起吃饭,这群小可怜总感觉吃着吃着就要掀桌子,抡酒瓶子,开干。
想想就……毛骨悚然!瑟瑟发抖!
司小年的右手四个骨节因为砸墙上那一拳,破了皮,血冲掉了,这会儿已经凝成了血珠。
齐然从兜里先掏出一瓶喷剂碘伏放到司小年面前,又放了一瓶药面儿,最后是一包创可贴。
司小年没抬头余光瞥见了齐然放他面前的东西。
非常不领情的说:“胳膊没地儿放,可以别带来,还是我帮你找个地儿放。”
小解五分多钟就挂了,司小年这边马上就吃到鸡了,完全不受影响。
齐然一扁嘴:“你说放哪儿?听你的。”
一桌人的筷子都伸的不长,恐怕伸长了打起来时候,抽不回来。
齐然的话传到司小年耳朵里就是骚话。
这句话,暧昧成分有,挑衅成分也有。
听到其他人耳朵里也是赤果果的威胁恐吓。
“啪!”成功吃鸡!
司小年脸上表情还算明媚,手机屏幕关掉,终于抬头斜了齐然一眼。就在这时,他突然以一桌人震惊的手速,抓起齐然的胳膊拧到齐然的椅背后面。
“CAO!”
“噢~~”
“我嘞个去!”
“0.158秒。”
“按秒表了?”
“不,掐指一算。”
齐然“嘶”了一声,表情稍微抽搐一下,很快恢复如常。
另一桌,牛格终于看不下去了,大嗓门的嚷嚷:“你俩分开坐,要不然过来陪我坐。”
齐然和司小年这一桌,刚才还伸筷子的人,这会儿筷子都吓掉了。
齐然恨其不争的瞥一眼自己带的新人:“胆儿呢?”
新人很怂也很直白,如实回答:“破,破了。”啊啊啊啊!妈妈有人打架!好凶啊!
司小年起身去了牛格那桌,他们俩坐在一桌,这顿饭估计都吃不好,何必吓唬小孩儿。
齐然不这么觉得,本来一周就见不上一面,挨打挨怼也要积极跟上。
司小年刚坐下,坐司小年一旁的男生被齐然拍了两下肩。
齐然大拇指往肩后一指:“去那桌。”
被拍的人是校蓝的新人,听见齐然声音“噌”的起身,声音洪亮的喊:“是!鸟哥!”
齐然被这人喊的一愣,随即笑了:“神他妈鸟……滚!”
宋金鑫凑到司小年耳畔说:“说吧,怼谁,姐帮你。”
司小年拿筷子一点桌子另一端:“拿,红酒雪梨来。”
宋金鑫胳膊肘一碰牛格:“红酒雪梨。”
牛格今天誓死不沾酒,他可不想喝醉了抱着宋金鑫的大腿忆往昔,所以这顿饭他一直在伺候这姑娘吃吃喝喝,赶上布菜的老太监了。
一盘红酒雪梨“哐当”放到宋金鑫面前,宋金鑫又把盘子递给司小年。
司小年原本是想转个桌,捂脸来不及了,而且旁边还有一个人笑呵呵的瞅着他:“少吃点,醉了。”
司小年:“……”
一个包厢二十几人,只有牛格明白齐然不是在找司小年茬……这只鸟的春天来了。
而其他人则认为,齐然和司小年杠的挺来劲,狠话,骚话句句都能脑补出来几万字刀光剑影、江湖恩怨情仇。
吃过饭,又有人张罗去唱歌,单身狗的热情源源不断。校篮的糙汉子加舞蹈社团的软妹子,简直是不要太配,于是牛格和宋金鑫带着二十几人呼啦啦去了KTV。
司小年要回店里卸货,没跟着,径直去了公交站。
酒喝的不多,红酒雪梨倒是吃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让齐然说中了,往路边公交站走的时候,司小年真感觉有点醉了。脚软,脑袋晕乎乎的,四月初的小夜风一吹,更迷糊了。
司小年伸手刚撑住广告牌,身后忽然冒出一道声音:“醉了?”
齐然绕过司小年面对站牌看着,问:“几路车?”
司小年立刻醒酒了,他猜不准齐然跟着他干嘛,就跟荒野中遇见狼一样的警惕,他立刻清醒了。
“问你呢?醉的聋了?”
“滚!”司小年忍无可忍,骂了一句。
“哎呦!骂人,挺难得,再骂一句。”齐然笑呵呵站到司小年对面,看着人歪头笑,醉了的司小年有点萌,两家粉红,眼角眼尾均染上了淡红色,汗津津的脸……想咬一口。
司小年伸手要扒拉开人,因为他等的公交车来了。齐然以为他要动手,弹力球似的忽然蹦出去两步开外。
司小年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上车后催司机:“师傅,快关门!”
师傅正抽空喝两口茶水,根本不急,司小年刚在后排坐下,齐然的大屁股就出现在他视线里。
齐然拍拍自己肩头:“来,醉了哥的肩借你靠。”
司小年转头眯眼对齐然说:“离我远点。”
齐然果真离的远了一丢丢,还觍着脸问:“行了吗?我一半儿屁股在外边悬着。”
司小年往车窗上一靠:“铁丝环还我,之前的事儿一笔勾销。”
齐然明知故问:“之前什么事儿?”
“用云南白药喷你,我道歉!实验室打了你,道歉!女生宿舍楼前打你,道歉!晚饭前打你,道歉!哦~还有公交车上推你下去,道歉!还有吗?是哪件事让你对我耿耿于怀,你说了,我就道歉,铁丝环还我,离我远点。”司小年话说的飞快,好像非常着急跟齐然撇清关系一样。
齐然原本还算愉悦的表情一点点散尽,最后平静的有些淡漠,仿佛他们坐在一起只是同坐一辆车的陌生人。
不想有交集,毫无瓜葛。
生姓冷漠。
这是他这一刻给司小年的评价。
他所有的表现难道看起来只是无事生非的行为吗?弄不好在司小年眼里他还真是一个闲的没事儿就知道撩骚的人。
忽然有些迷茫。
几个小时前他还用了司小年的脸和遐想了司小年的身体,解决了一下。想想……太流氓了,招呼都没打一声。
现在可好,兜头一盆冰渣子。人家根本不想借你脸和身体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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