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和你的所有世界 作者:月晕主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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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歪着头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云祲这一名字,他只知道无良,那把弑神剑无良,里面寄居着强大的剑灵,一般以剑命名。
月华有些不自在,他一个号称无情之人的帝君如今栽在了一个剑灵身上,听起来实在是丢脸。他去把玩云祲的衣领,“所以,你是在,怕苍曜吗?还是怕天道?你今天,都没陪着我醒过来。”
云祲看着眼前人,心想,他是不是应该感谢崖柏木,若不是他把自己丢下来,也许自己就不能碰到君上,就不能拥有那么多的回忆。他是多么的幸运,让他的心上人,让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一个无情之人,对他如此?
他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是享受最后的时光,还是推开他?
当云祲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吻上了月华的额头,听到自己说了,对不起。他心中苦笑,想,有什么可选择的?一直以来,不都是那一条路吗?
云祲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抵着月华的头,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光明,他想,我不怕苍曜,也不怕天道,我只害怕你离开我,放弃我。
月华很开心,他知道,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云祲的犹豫和顾虑,至于到底是什么,他没有问,也没有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也会在,总觉得若是问了,他们就没有以后了。
直到有一天,月华突然开始流鼻血,毫无征兆。
月华笑着说,莫不是他甜的吃多了,上了火。云祲却是眼皮一跳,做了一个决定。
他忙了近半个月,把政务都搞上去,然后退了位,把担子甩给了靖王,简直猝不及防,大臣们惊掉了一嘴牙,靖王也是一脸懵。
虽说大臣们时常埋怨云祲的暴戾和果决,节假日都没有,一天到晚不停地加班,不是修运河就是搞大路,要不然就是修建防驻工事,长城、征兵、他一样没拉下,许多百姓声称他是个暴君,也有很多人不满,时不时有暴动,但是最后都被轻易地摆平了。
靖王也是,有着贤王之称,很多人支持他。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云祲竟然说退就退了,丝毫不给人一点反应机会,就连靖王也是圣旨诏发那天才知道,自己成了皇帝,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还是包的金子。
月华也疑惑,好好地做着皇帝干嘛要退位?
云祲说,他想带着月华出去,看星星看月亮,看遍大江南北。
月华愣了,他从来没想过,要出去转一转这件事,‘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这句话,在月华身上好像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他总是待在一个地方,不觉得烦闷,不觉得孤寂,对外面的世界没什么兴趣,只是一心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去打扰别人,也不想让人来打扰他。
所以,他的世界很小,容不下其他人,很多人都只是在门外徘徊,怎么也进不去。以前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个父亲,后来父亲没有了,多了一个苍曜,现在,又多了一个人,是他迎进来的。
后来他知道了,原来世界是可以这么大的。
云祲彻底贯彻了说走就走这四个字,他带上了月华,架上了马车,王城在南方的大海,他们就从南边出发,往北而去。
每个世界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见过的,没见过的,都记在了人生的走马灯中,待死前放映,定是十分精彩。
月华发现了一件事情,云祲对一切事物都十分熟悉,堪称是全能,按照以往的世界,他应该和自己差不多才对,但是云祲的熟练和融入,就像是他曾经切切实实的经历过,挣扎过,相比之月华,要有更多的阅历。
月华问了,云祲只是看着他温柔地笑,什么也不说,都让月华怀疑,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到底是怎么做上弑神的剑灵的,难道不会因为太温柔而缺少了煞气吗?
月华跟着云祲一直走,见识了边缘城镇在国界夹层中的艰难,人姓在艰苦环境下爆发出的善与恶,穷人富人在相同的日子里过的不同的生活;尝过山间石缝中流下的清泉,冰冰凉凉的;一道菜在不同的人手里会有不同的味道;明明是边远的山崖上竟然还会有人居住,建了个客栈;一样米养百样人,看似相同的境遇下的不同选择,还有相反的结局;看见了人世间的人情世故,风俗传统;不仅如此,云祲真的带着他爬上了山巅看月亮,带他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然后讨论哪个星君在什么地方;他见识了天空一样的湖面,河的尽头原来是沟壑深渊,蜿蜒曲折,在书上看来和在实地看来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见到了比每个世界都要大的风雪,凛冽刺骨寒风要扎进骨头,深入骨髓;看见狂风平地起,风沙遍地,十里花海;海市蜃楼,沙漠绿洲,波涛怒卷的云海;风卷残云天如碧,残阳如血月如钩……
月华什么也不问,他只知道他现在很开心,他拉着云祲和人们一起跳舞,一起欢笑,不去想很远的事情。哪怕他已经渐渐感觉到了离别的意味,但这是第一次,他和这个人敞开心扉,肆无忌惮地待在一起。
虽然这些喜悦和五彩缤纷的记忆像极了离别的礼物……
然后,在相约好看镜湖的时候,意外又一次出现了。
镜湖很漂亮,很清澈,让人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现实。月华走在前面,他们换上了当地人的衣服,美丽神秘的刺绣显出这个民族独有的韵味,月华快走两步,站在镜湖边上,伸手招云祲。云祲叹口气,眼中带着无奈和宠溺,慢慢走过去。
没有人会知道,那传说中清冷孤傲,不笑也带三分笑意的玉面阎罗敞开了姓子,会是这样的跳脱活泼,就像是一个孩子。
就在云祲离月华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月华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就像是玩具人突然没了电,不带丝毫前兆,他倒在湖里,溅起水花,镜湖不静了,荡起圈圈波纹。
云祲瞳孔一缩,扑了过去。
他知道这一天早晚都要来的,但是真的来临的时候,原本以为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心脏却跳动着,收缩着,叫嚣着它的痛苦和绝望。
云祲没有接收当地人的好意,没有叫大夫。只是睁着两只眼,坐在床边的毛毯上,靠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昏睡的人,他不知道,月华还能不能醒过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天。
月华的元神就要齐全了,当灵魂过于强大的时候,一般的身体就不能达到那个度。就跟再好的软件,若是硬件拉后腿,是怎么也发挥不出本来的威力的,甚至于还会因为受不了负荷而死机。
神明的灵魂怎么会是鲛人之躯所能盛放的?就算是月华的身体经历了血肉的洗礼,还是达不到那个效果。
在这些日子里,每一天早上云祲都会叫月华,他不醒,就一直叫。
月华睡得越来越长,从以前的失眠,到后来的熟睡无梦,再后来,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还会突然停止了呼吸。
云祲开始有些神经质,他会半夜突然惊醒摸一摸月华的身子,探一探月华的鼻息,再三确认他还活着,才敢闭眼。
他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的,知道临了才发现,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地面临又是另一回事了。明明撑过这一世,他的君上就可以回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地方,让所有人仰望,可他却突然希望君上留下来,自私地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希望他永远都不要想起,就这样一直轮回下去,画上一个没有尽头的圆弧,在里面绕来绕去,总是能遇见,然后彻底的拥有。
不必管那些规矩和责任……
第131章 沧海月明17
月氏独华是个老神,就像日月,像天地一样古老,天道诞生的时候,他就诞生了。主杀伐,被称为天道执行者。
不论是哪个世界里,太阳只有一个,月亮也只有一个,均是独一无二的。
他出生之时,天地八荒之主亲自赐了名。‘独华’,‘独’意为‘独一无二’,‘华’是固定字眼,意为‘荣耀’。
只是所有的月氏之人都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月。人们会称其为殿下,君上。月氏世间唯有一人,当下一任出生,就说明这世上要有大灾难出现,上一任就要死去。一定程度上来说,月氏一族就像是示警信号,也因此,会有激进分子把月氏一族当做是灾难的携带者,每诞生一个,就会天地浩劫,推动着无数人死去。能力越是强大,产生的事件就越棘手。慢慢地,就有人嫉恨这一族。
三十六重天,三十六也只是个约数,到底是多少,谁也不知道。
所有的种族中,人类最是数量众多。他们寿命不长,挣扎于轮回,一遍一遍地重复自己的一生。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之中只有‘喜’是好的,其他的都是令人煎熬,心中不畅的。人类最为复杂,他们的生活被许多人向往。
妖魔要修人形,筑人身,通人理,要成仙,就要先变成人。人的修炼叫做修道,称为修仙者,修真者。除人之外的修炼就被称为妖修,魔修。天道好像一开始就偏向了人类,把他们当做世界的中心。
有人,有社会,有交往,就会有攀比,有不满,有求而不得,有欲望,有压迫,有剥削……
怨气集结,受日月精华,生而有灵,就会诞生不好的东西。
月氏一族不是一个族群,而是一个人。就像是暗夜中的制裁者,他们诞生以来,就是为了镇压怨气谷的黑暗。他们世世代代都葬身于无边的黑暗中,生于黑夜,死于黎明。
一如他们的名字,月。
月氏的第一代为了天道和谐,画了一个法阵,把怨气魔气聚集到了一个地方,看似天地之间鬼王魔王的诞生数量大大减少,但是在边界诞生的王者一旦逃离出去,就是生灵涂炭,他们要更加强大。他们诞生于虚无,滋养成长于黑暗,本身就是怨气魔气的产物。
这里寸草不生,灵气稀薄,阴气极重。
月华是第三个诞生的月氏,他诞生的时候,月的周围出现了月华,色彩绚丽的光环扩散,无限放大了原本的光芒,众星退隐,长风呼啸,万里无云。他的父亲是第二任月氏,名字为‘绯’,意为‘无边的血色’。因为他出生的时候,月色昏暗,染上了残阳的绯色光芒,不是纯洁的白,而是耀眼的橘红。是冬季的月亮,大而圆。
后来,人类世界征战不已,死伤无数,孤魂野鬼妖魔横生,黑暗边界早已压不住了。
惊涛怒云,怨气皆生,边境破了,天界从来倡导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白色的士兵一去不回,消散在烟雨之间。
地上的人们有的在抢夺斗争,有的在平安度日,或是私心,或是责任,或是忠君,或是叛逆。
下界的人不知道天外的斗争,界外的血腥和牺牲。他们只能看见,被遮蔽的阳光,陨落的众星,血色的弯月。不知道黑暗的侵蚀,和光明的一点点颤抖,竭力支持。
就在人们看着万千流光掠过天际,兴奋地许愿祈求时,边境处是煞气,杀气,惨叫,嘶吼,哭泣。绝望和奋起……
黑袍的父亲叮嘱着一个小孩,然后以修为血肉祭阵,耸天入云的万念大山拔地而起,把自己封印在边境,和第一代月氏在一起,用修为和生命镇压边界。
万千的士兵汇成雨滴,洒落大地,熄灭战火,封印边界,汇成归陨海。那里是千千万万的英灵归陨处。
再后来,众神之巅传来和平的钟声,风停雨住。
月华亲眼目睹了死伤最为严重的一场战役,月氏一族的诅咒在他的身上显示地影响就跟他的能力一般,跟他出生那天一样,众人皆知,惊天动地。
月华者,祥瑞也,但是他并没有像他的名字一样,给天地带来瑞祥。
人们爆发了,他们把大战的原因归结在月氏一族的身上,因为是他们的存在和诞生,大战才会源源不断地产生。
身形瘦小的月华提着他的弦月破了月氏一族诞生的地方,其能力如同天上之妖月,在黑暗里照明大地。自此无人再敢提,也有人暗暗忌惮,尚且未长成的人就已经有了如此的能力,若是再放任,估计天地之间无人是其对手。
这些心思隐藏在最阴暗的地方,只要稍微一刺激,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盘虬的枝干扎进心脏,尖锐的暗刺面向四面八方。
后来,日之精华产生了新的阳君,比之月华晚出生了万年。苍曜成为了新的天地之主。
月华守在边境十一万年,当初的精致孩童长成了少年,又慢慢成为清隽的少阳君。
他始终都记得他的父君叮嘱的,要成长,要强大,要落落大方,要不负众望。
月氏一族诞生的地方被破坏,天地之间无人再敢说月氏的不是,一个是不敢,一个是不能。月华成为了月氏一族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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