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寇+番外 作者:温歇(上)
Tags:强强 豪门世家 相爱相杀
文游还没说话,艾玛就接话,“伯母为什么要见表哥?”
孟子清冷冷地道:“她说要见见我男朋友。”
艾玛瞪大眼睛,一脸惊诧。但她变脸速度非常快,迅速整理好表情娇滴滴地对文游笑起来:“别搞笑了,你要是弯的母猪都能上树。”
不过她刚说完,便接收到文游“你怎么这么无聊”的讯息,只好小声说:“婚前玩玩也没什么的,这年头,玩个男人算什么?结了婚就收心,以后传宗接代,有了孩子就安分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既不显得突兀,又足以让房间里的人听见。孟子清听见她轻飘飘的“玩个男人算什么”,脸色青白,只觉得滔天的怒火疯狂地从头顶冒出来。
倘若不是他克制得好,他真要上手给这个女人一记耳光让她闭嘴。
怎么会有这么没有教养的人!
她那套传宗接代的说法,哪里是一个现代社会的女姓该说的话?愚昧而不自知,偏偏让孟子清气得浑身颤抖。
她还故作好心地掩唇,惊讶道:“啊呀,孟先生,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孟子清备受羞辱,冷眼看向文游。
文游这才制止艾玛,“别闹了。”转而对孟子清说,“她太顽皮了,你别生气。”
这句赤·裸的回护简直是在打孟子清的脸,他气到失笑。
二十几岁的女人说出这么不经大脑的话,只需要用“顽皮”二字开脱,被羞辱的人却连气都不能生。
孟子清冷冷地看着文游,从未想过他会这么对自己。
艾玛见文游发话,知道不能玩得太过,裹了裹小披肩上楼休息。
走之前还特地叮嘱文游一定要让管家好好招待孟先生。
全然无视了孟子清是文游男友的事实。
艾玛一离开,孟子清便单刀直入,“你和她做了?”
“你说什么疯话?”
孟子清咬牙道:“文游,你转姓了,喜欢女人,不要我了?”
文游抿着唇没有回答,在他看来这段话真的很无厘头,只要孟子清有一点思考能力就不至于问出这种。
他的沉默让孟子清彻底失控,“文游,你就这样放任那个女人羞辱我,哈,你玩够就想撤了?”
孟子清眼中带泪,冷声指责他,“既然如此,又何必说爱我。”
文游前几次回避已经让他心生芥蒂,如今出现一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表妹,更是让孟子清无法忍受。他纵然花心,那也是建立在他对文游唾手可得的情况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此时的文游让人捉摸不透,没有安全感。
文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你呢?”
孟子清薄唇紧抿,不做声。
“你在我生死不知的时候和卢见宁打野战,陪他出席活动,又是否考虑过我的感受?”
他缓慢地、艰难地问出这句话,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
就算他生姓凉薄,也并是没血没肉,也会伤心难过。
他不想错过孟子清的传记电影而特地央求湛火出去,却坐看到喜欢的人背叛了他。
那种剧痛不啻于被枪打穿身体。
“你但凡对我有一丝感情,就不会这么任姓。”
孟子清眼中透出慌乱,“我没有……”
“你说你爱我,可是这十几年来,我感受不到丝毫爱意。我们两个互相伤害,从来都没有开心过。我每天看着你对我笑,可是转眼间你就和别的人亲密相对。我从歇斯底里到心如死灰,一次又一次地——”
失望。
面对孟子清的时候仿佛陷入了魔咒,从未获得过希望。
唯有最开始的青涩告白支撑着他。
可是蓦然回首,曾经有过的感动甜蜜早就片成灰蒙蒙的一片,无论文游如何努力,中间都隔着无垠的沟壑。
他爱的人在沟壑的另一端狂欢,他在另一端笨拙地模仿他的举动。
似乎这样就能相称一些,好受一些。
起码孟子清浪荡的时候他也在浪荡,总不至于孤身一人的时候意难平。
可是清醒过来的时候,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索然无味。
人活得没有滋味,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如果我说,我和卢见宁在沙滩上的照片是很久之前拍的你信吗?出席活动的录像也是提前录制好的,那时你还没有出事。你出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孟子清定定的看着他。
“我和很多人睡过,但是文游,我的感情从未背叛过你。”
“……”
“我风·流惯了,你知道的,可是我,我爱你。也许你觉得这是安抚你的谎话,但是这是真的。你这个人太难驯服了,而我又渴望感情。我的家庭不够完整,我需要别人的爱慕来支撑我自己,也需要自由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的自由就是见一个爱一个。”
孟子清烦躁地说:“我不爱他们!”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孟子清满脸震惊,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滚了滚,咬着牙说:“文游,我爱不爱你你心里没数?我当初为了你,把我妈气进医院,甚至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今天你质疑我爱不爱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说着,他的眼泪就掉下来。
孟子清当年不肯接受文游一是因为他心高气傲不想受到束缚,二则是因为他母亲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孟子清虽然风·流浪荡,却很有孝心,两人的关系一公开,他就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跪在门前三天三夜求他·妈妈原谅。
如今孟子清流连花丛,私生活糜烂,他母亲渐渐察觉出文游的好,已经不再阻止,然而文游却变了。
不如从前体贴,不如从前爱他,甚至不如从前对他充满占有欲。
孟子清越想越觉得难受,眼泪止不住地流。
文游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从前就算再不满,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冷漠。
孟子清死死地咬着牙,不许自己丢脸。
终于,他问:“你是不是还在为当初那件事怪我?”
文游总算有了点反应,幽深的眼眸动了动。
孟子清死死地握着拳,厉声道:“你还在怪我,至今不肯原谅我!”
文游调头看了眼墙上的珐琅挂钟,指针指到九,发出浅浅的嗡鸣声。
他不想触及这个话题,转身欲走,“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孟子清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泛着水色的眼睛惊恐地睁大,“文游!你真的要为了那样一个贱人和我生分,真的要为了他伤害我。难怪这么多年你对结婚的事情只字不提,就算我和一百个男人上·床你都无动于衷!”
孟子清凄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急促慌张得浑身颤抖。他说完这句话,似乎有些后悔,急忙转开脸,但是有不甘心,想得到他的回答。可是文游只是沉默。
这种态度已经可以说明一些问题。
孟子清字典里从没有害怕两个字,此时却实打实地畏惧起来。他为什么要问出这种话,不是已经决定将这件事揭过,从此不再提起吗?
无论如何,那个人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只是幽灵,难道要让区区鬼魂成为他和文游之间的芥蒂吗?
孟子清呼吸急促起来。
“文游,我爱你。”他颤声道。
文游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下去。
“你先回去吧,现在很晚了。”
孟子清浑身一抖,可是他知道此时已经不是说下去的时候,只好深深吸了口气。
“好,我们不谈这件事,今天是我莽撞了。”
文游淡漠地看着他。
孟子清强颜欢笑,只好离开。
☆、第六十章
艾玛下楼来,看见文游安静地坐在钢琴旁。
她去打了杯热牛奶,路过是正好看见。两人刚才在楼下吵架,她在上面听得一清二楚。原本不想管,但是又忍不住折回来。
“你要原谅他背叛你的事情吗?”、
她直截了当地问。
文游的手掌摁在钢键上,发出雄浑的声响。
“什么算背叛?我和孟子清之间从来都是相互背叛。”
“他这次在危急存亡的关头和你的敌人在一起!在此之前这个敌人是你的朋友。”艾玛吹了吹牛奶,白雾升起来。
“你太高估卢见宁了,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
“文勤!重要的卢见宁吗?重要的是他孟子清一点都不在乎你,他和别的人乱搞就算了,还搞到你对家头上。他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背叛你,在你爱他的时候践踏你的心意,就只是仗着你喜欢他。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喜欢这个bitch什么?”
文游淡漠地道:“艾玛,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这种人,迟早要烂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文游的语气隐隐透着伤感。
艾玛一愣,她心知肚明,文游说得没什么问题。正常人谁能接受这两个私生活混乱的神经病?可她不愿意妥协,犹豫了片刻,摆正坐姿,将热奶塞进文游手心,体贴地道:“可是我看得出来你这一次的态度不同,你显然已经受不了你们这种畸形的关系,不然你为什么从回来之后一直不肯见他?”
“艾玛,人遭受重大打击之后需要恢复。连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恢复好了再让他捅你一刀?”艾玛有些愤怒。
文游笑了笑,“我不是小孩子,你不应该把我想得如此脆弱。”
艾玛蹙起秀致的眉,“那我应该怎么想你,你用这么惨烈的方法对付方优,让他众叛亲离,还特地将你堂兄拉下水,不就是因为他挑拨离间,让你彻底明白孟子清对你的态度?你被心爱的人伤害了,就让他也尝一尝被爱人击溃的痛苦。”
文游将奶杯搁在钢琴上。
艾玛的话戳中他的痛处。
“我们稍后再谈。”
艾玛生气地拉住他:“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应当学学你母亲,发现所托非人之后学会抽身旋走,你和他拖了数十年,直到今天还认不清现实吗?”
“艾玛,他救过我,我也承诺过,不会放弃他。”
文游十几岁的时候被人绑架,那时的文潜正和伊莎僵持,闹得很不愉快,为了钳制前妻的势力,不肯交赎金惹得绑架犯恼羞成怒,是身边的孟子清冲上前推倒凶手,自己被刀扎伤保了文游一命,这也是文游这么多年来无论他犯了么错都纵容他的理由。
没有爱情,还有恩情,没有恩情,也还有旧情。
文游就算是个冷血动物,他和孟子清也识得十八年,在一起十年,这么多年的纠葛,那里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
“我可不知道你是这么讲信用的人,你纵他这么多年,要钱给钱,要资源给资源,让他从宋云松屁·股后面的小琴童变成首屈一指的琴王风风光光地认祖归宗,靠着文游两个字吃了多少红利,这些还偿还不了他的救命之恩?”
“我……”
“你不要说你爱他,你被你的爱情骗了,像你这种日常权衡利弊的人竟然说你无条件爱一个人,我的眼睛都要瞎啦。你不能因为不想正视这个错误就假装错误不存在,你明明知道你信错了人!当年疯狂都是虚妄,难道你扒着孟子清这棵歪脖子树你就是个正常人了?”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