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寇+番外 作者:温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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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愤怒地瞪着他。
文游说:“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爱情。”
艾玛冷笑:“你也认了你对他没有爱了,又何拖拖拉拉地不肯了断?阿姨看着你这么糟蹋自己,每天晚上失眠啊,你身为人子能不能少让她CAO心。”
“她现在应该和男友在度假。”
法国女人一不能缺男友,而不能缺度假。
艾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她也一直爱你,担心你。”
文游垂眸笑了笑,“替我谢谢她。”
气氛变得古怪。
文游对父母的责怪,在某种程度上加剧了他对孟子清的包容。
亲情的极度匮乏,将孟子清和他之间的温情衬得更加可贵。
他是不好。
但是好过背叛家庭见死不救的父亲,好过潇洒在外不闻不问的母亲。
他是任姓,但是他对文游够真诚够用心,即使这份真诚用心里混杂着玻璃渣。
艾玛就是一简单的法国大妞,她越想越觉得再这样下去这段扭曲的关系非得把文游毁了不可,她直白地道:“你为什么不肯跟他分手,分手不好吗?
文游温和地笑了,“艾玛,天色很晚了,如果错过美容觉细纹和斑点都会钻出来。”
艾玛没想到到这种时候他还顾左右而言他,一把抓住要起身回房的文游,愤愤道:“你先和我说清楚,你真的要和那家伙耗下去。文游,你已经不小了,再过几年最好的光阴过去,等你老得皱纹都出来的时候,你还要纵容他,给你的情敌准备安全套吗?”
文游扬了扬疲倦的眼,“你非要这种时候谈这种话题?”
艾玛一咬牙一跺脚,也不顾自己是不是在胡搅蛮缠,怒道:“非要,现在就讲清楚!不说不许睡觉!今天不说清楚,咱们没完。”
她看着文游那副平淡脸,愈发怒其不争,手死死地抓住文游的袖子。
*
文游受不了地甩开了胡搅蛮缠的表妹,夺门而出。
其实他总体心境比较平静,只是受不了被艾玛步步紧逼。他这个表妹姓格坚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两个人僵持下去,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她是不会饶了文游的。
文游开着车在市内乱转。
他应该找家酒店安顿下来,然后好好休息。这段日子以来他耗费太多精力,终于出了一口气。如今闲下来,整个人都变得有点空虚。
然而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将车开到了湛火家附近。
车开不进去,堵在巷口,他坐在车内,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
漆黑夜色里的雨丝击打着汽车,除了嘈杂的雨声什么都没有。
文游在驾驶座上坐了近半小时,终于撑起伞,下车走向老旧的居民区。
等他抵达湛火的家门口,就像疲惫的旅人来到了目的地。
这一天对湛火来说是个清闲的日子。
下大雨不用出摊,张盼要在家中陪他·妈妈不用补课,所以他早早的就睡下。
睡梦中听见有敲门声,咚咚咚,每敲三下便停顿一下,显得克制而有礼。
湛火迷糊地翻了个身,足足过了三分钟才反应过来,下床开门。
他站在门后手搭在扶手上,突然浑身一悚,这种惊恐感让他迅速清醒。
他不知为何,在一瞬间感到害怕。
往文艺里说,他想起尼采曾经曰过: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隔着一扇门,谁他·妈知道对面是人是鬼?
往糙了说,他想起法制新闻里的种种惨剧,都是不够谨慎产生的悲剧。
要是有个傻·逼在外面按个反猫眼窥镜,完全可以透过猫眼窥视室内的一举一动。
当你向外看得时候,他说不定就嘿然一笑地看着你呢。
人心险恶,他怎么能救凭这几声敲门声断定对面是文游那个傻缺呢?
他伏在门板上从猫眼看出去,等看见文游张英俊冷淡的脸,才莫名舒了一口气。
文游规矩地站在门前,耐心地等着他开门。
湛火犹疑两秒,决定折返回去睡觉。
开玩笑,这家伙过来做什么?他可没忘记上个月这厮是怎么赖在他家怎么赶都赶不走的。
吃他的用他的,临走时还支了笔娱乐资金,也没见他投桃报李还点什么。
湛火是个百分百大度,百分百慷慨的人,但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做了冤大头还没有奖状,实在是让他没有行善积德的动力。
在那一个月里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的几分钦佩和同情早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亡,他偶尔路过报亭都不会再给大杀四方的文游一个眼神好么?
湛火是个厚道人,但是厚道不能当饭吃,他想了想,决定关上灯躺回床上。
他刚走开两步,便听见文游在门口闷声说:“小湛,我知道你在里面。”
湛火心想,这不是废话?他没有管继续走。然后听见文游说,“你刚才从猫眼里看我,手撑门的时候门动了。”
何况湛火开灯,光从门缝里露出来了。
过了半晌,房门打开,湛火穿着睡衣,表情莫名有点嫌弃。
“你怎么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雨下的太大,文游身上湿透了。
既然放人进门总不至于让他站着,湛火眼看着文游大大方方地换了衣服坐在沙发前看电视。
湛火:“文先生真能随遇而安。”
文游将琉璃般漂亮的眸子移到他身上,微笑。
一副漂亮蠢货的傻样子让人就算想生气也没有办法发怒。
湛火不解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大半晚上扰人清梦良心不会痛么?”
文游叹了口气:“我被表妹扫地出门了。”
湛火默然。
文游可怜巴巴地央求,“小湛,求收留。”
“你在开玩笑。”
文游的表情很诚恳,眼神很真挚。
眉眼间的神情是天真无害的,奶白色的皮肤在灯光下腻出漂亮的光泽。
湛火顿了两秒,被这种软得滴出水的眼神给弄得怪不自在。他拳头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文先生,你也知道你的风评素来不太好——”
文游表示:我没有。
“而且你是弯的。”
文游,“你这是歧视。”
“对我大放厥词、图谋不轨过,”湛火淡定地数出文游的而诸多罪状,“而且据我所知,你是有男朋友的人,瓜田李下,实在应该避嫌。”
文游一脸诚恳地说:“小湛,你三观好正。可是我们不会发生什么,如果要发生,前几个月早就发生了。”
湛火:……
“我虽然贪吃,但是也不会不问自取。”文游别有深意地道,一边说,一边调到自己常看的频道,“我母亲说过,先问后拿是美德。”
这种悠闲劲儿反而衬得自己像主人,湛火是客人。
可是湛火不吃他那一套,“之前收留你是生死关头情非得已,如今你已经安全,没有道理再隔三差五往我家跑,实在是太麻烦了。”
“不麻烦的。”
湛火不留情面地说:“我嫌麻烦。”
文游一愣,诧异地看向湛火,像个满怀希望的孩子被打击到了,水亮的眼眸中隐隐沁出几分失落。
这一瞬间回眸的动作,若是打个光,必然能搬上银幕受众人褒奖。
他沉默良久,久得让湛火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话说重了,心想着自己也许应该说话委婉些,免得伤到文游的玻璃心。
文游低着头,有点可怜地说:“那你就把我当成隔壁的小鬼,你帮他的时候一点都不嫌麻烦……你也不能太偏心了。”
湛火皱眉,“你怎么能和张盼比?”
文游瞪大眼睛,怒道:“我怎么不能和他比,我难道比不上他?”
湛火自觉失言,有点尴尬地沉默了。他自然不是要贬低文游,只是第一次看见二十八岁的成年男子强行和十几岁的孩子比,惊愕得将心底话说出来了。加上文游很有故意曲解他的话浑水摸鱼的倾向,于是就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
湛火想了想,说出了一句经久不衰的金句。
“他还是个孩子。”
文游据理力争,“我也是孩子——阶段过来的。”
幼稚不堪的文游实在让人一言难尽,湛火很嫌弃无奈地笑了。
文游窝在沙发上仰头看着这样的湛火,小声说:“我还没吃饭。”
渴盼期望的目光专注地盯着他,好像湛火不给他一碗饭吃就是罪大恶极。
湛火懒得跟他计较,转身去厨房找点剩饭剩菜给他。谁知热好饭菜的时候,文游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高大的身躯蜷缩在窄小的沙发上。
文游侧躺着,睡得很熟。
他来时就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果真没过一会儿便撑不下去直接睡着。
湛火不知道文游出了什么事,但是对方现在明显把他当防空洞了,情绪稍微波动就跑过来寻求安慰。
这可不行。
他孤家寡人一个,活得自由自在,要是被文游缠上了可怎么办?
不是湛火自恋,而是对方脸皮太厚,倘若开了这个先例,习惯成自然,他的生活必然会被打扰。
湛火自认没有做圣母的潜质,他自己都自顾不暇,怎么可能顾得上文游?
何况文游这人花招多,心机深,谁知道他一味地靠近他是打了什么主意?
文游这一觉睡得很好,睡到日上三竿。
经过一·夜暴雨,天色变色晴朗透亮。
湛火家什么都好,就连沙发摆的位置都好。正对着窗户,窗帘拉开的时候,阳光洒进来。
初秋的阳光又暖又亮,文游一睁眼就感受到了。
如果可以,他想多赖几天,文游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好,满脑子都是拖延之计。
目光落在茶几上,便看见湛火留的纸条。
大致就是他现在出摊去了,要吃饭自己热,吃完记得洗碗,离开时要把门锁好。
刚兴致勃勃地想要留下来地文游被这直白的逐客令给打击了。他西子捧心一样歪回沙发,决定再多睡一会儿。
最好睡到湛火回来,不忍心叫醒他赶走他,这样他又可以苟一天。
文游的想象很美好,但是现实很残忍。
他吃完饭收拾完餐桌,刚刚适应当保姆的节奏,就听见有人在敲门。他打开门一看,隔壁的小鬼正警惕地看着他。
在这个家,不微笑是待不下去的,装横是没有未来的,文游果断扬起嘴角,亲切地说:“盼盼,你找小湛,他不在,出门去了。”
张盼明亮的眼睛盯着他,对文游的示好一点也不买账。尖尖的下巴紧张地绷着,似乎在提防着文游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还没忘记上次文游食言而肥,一把将他推出门外的事。
张盼说:“我知道湛哥不在,他交代过了,要是你醒了还赖着不走,就让我盯着你走。”
说完了,似乎有点小得意,眼睛里闪着光,很高兴终于能把这个人赶走了。
“他还说了,以后你也不要总来。”
文游看着这臭孩子狐假虎威,偏偏还不能生气。
跟个孩子置气,湛火回来该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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