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计 作者:乔家小巴
Tags:甜文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怅然若失
“怎么了,快和我说说。”
寇七只是流着泪,摇着头,他不想说那件事,他不想让阿护受伤。见寇七一脸难过,阿护吻着他脸上的泪,捧着他那张狼狈不堪的脸,像捧着宝贝一样,问着: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寇七依旧不答,只是依偎在阿护的怀里,小声哭泣。
等寇七的情绪有些稳定了,他拉着阿护的手,道:“快要下雪了,进屋说话。”
阿护点了点头,跟着寇七进屋,殊不知,一场惊涛骇浪正在向他扑来,让他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 阿护,你快回来,你快带你的那个傲娇的寇七小娘子走,不然他就嫁人,不对,娶人家凉国公主走了!!!!QAQ
☆、将军与朕解战袍(五)
01
寇七将阿护迎进了暖阁,让阿护坐在离手炉近一些的地方,自己忍着想要大哭的冲动,装作平静的为阿护倒茶。寇七提着茶壶的手在发颤,倒了一杯茶,却不小心洒了半杯。滚烫的开水洒在了寇七的手上,搞得寇七发出“嘶”的声音,引起一旁阿护的注意。
阿护起身,快步走到寇七面前,执着他那只被开水烫到的手,下意识的低头将受伤的部位含在嘴里。半刻,他细心的揉着那块发红的皮肤,吹了吹,生怕寇七会疼。
寇七尴尬的收回了手,握紧了拳头,勉强笑道:“阿护,我都二十四岁了,不是孩子了。”
阿护宠溺的将寇七搂进怀里,鼻尖蹭着寇七柔软如细丝的头发,闻着上面那股熟悉的花香,道:
“没事,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个孩子。”
在阿护怀里的寇七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脑袋里想着怎么和阿护说他和凉国公主的婚事,双手紧紧的揪阿护的衣领,像个委屈的孩子。
阿护见他不说话,还嘟着嘴,便点了点他的鼻子,以平日里那副温柔的口吻,问道:
“寇七,你怎么了?”
认识十五年,阿护只见过寇七哭过两次,一次是寇七母妃的忌日,他陪寇七去上坟,那天寇七跪在他母妃的坟前,哭的梨花带雨。还有一次就是刚刚,在不知情的阿护眼里,就是寇七毫无征兆的哭了。
两个人坐在青铜铸造的暖炉边,暖炉里的红罗炭被火烧的啪啪作响,而寇七吸了吸鼻子,挣脱了阿护的怀抱,起身步到鸟笼前,故作镇定,用颤抖的手执起鸟食,喂着阿护送给他的那只鹦鹉。
他一边喂着,一边用平稳的语气说着:
“阿护,明年年初,我就要立凉国公主为后了。”
说完,他难过的默声眼泪,不敢转身,以自己现在这副泪流满面的样子去看阿护,也不愿意看到阿护的表情。他想,阿护一定和自己一样难过,难过的快要窒息。
身后的阿护闻言,怔怔的看着烛光间,寇七单薄憔悴的身影,脑子放空,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原来,寇七变得如此憔悴,如此消瘦的原因是他要和那凉国公主成亲了,要和自己分开了。阿护想着,深吸一口气,用大手捂着自己的脸孔,顿时,悲伤的眼泪从他红了的眼眶里夺出。
他想,其实,他早该知道,这样的一天会来,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他想,其实,他早该知道,寇七会离自己而去,会放弃这段感情,只是没有想到,他放弃的如此干脆,竟不让自己有所防备。
寇七听到了哭泣的声音,转身而望,只见一向坚强勇敢,乐观向上的阿护竟然正捂着那张忧愁的脸,哀声哭泣。寇七心疼的走上前,执起阿护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要安慰自己,让自己坚强起来,更想安慰受伤的阿护。
小时候,他读柳永的《雨铃霖》,体会不到其中的意思,而此刻,他含着泪,看着难过的阿护,终于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感觉。
寇七坐在阿护的身边,吻了吻阿护的手,吸了吸鼻涕,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阿护,你听我解释。”
可谁知,情绪失控的阿护甩开了他的手,一言不发。寇七知道,阿护生气了,他是在气自己都没有等他回来,跟他商量,自作主张和那位凉国公主订下婚约。
“阿护,如今形势严峻,我不得不和凉国联合。但是,我娶那位凉国公主,不代表我爱她。我爱的人一直是你,真的。”
接着,寇七拼命的解释着,可最后头脑混乱的他几乎语无伦次了,只是哭着摇头,执着阿护的手,解释着自己有多爱阿护。阿护皱着眉头,看着寇七,而寇七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怨恨和不满。
寇七扶着额,哀声说道:“阿护,抱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顿了顿,他刚说着:“只是,我..”
还没等寇七说完,阿护便打断了他的话,起身披上了那件青灰色的大棉袄,推开了暖阁的门,看着门外风雪大作。寇七担心的不行,也不顾自己穿的多单薄,跟着阿护的脚步,阿护则转过身,看着哭哭啼啼的寇七,冷冷道:
“寇七,没事,我知道,你不是解释不清,而是懒得再和我这个对你纠缠不清的男人解释了。”
听阿护这么说,寇七不解的看着阿护,害怕阿护误会了什么。
阿护苦苦一笑,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唇瓣,道:
“没事,既然你都懒得解释了,那我也懒得再和你走下去了。”
寇七怔怔的看着阿护,十五年的岁月里,阿护在他眼里永远都是个活泼勇敢,像太阳一样温柔包容的男子,从来没有见过他以现在的神情,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果然,阿护真的误会了什么,他误以为一直起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误以为寇七不爱他了。
阿护见寇七傻愣愣的站着,任凭眼里还流着泪,勉强一笑,扬起自己的披风,大步往雪里走去。
站在身后的寇七流着泪,看着阿护的背影,叫道:“阿护!”
他伸开手,想要去抓阿护的衣袖,只是如今,阿护离他的距离,很遥远。
阿护还是停下了脚步,沉沉的跪下,双膝着地,拱着手,用着最响亮的声音,唤道:
“微臣告退!”
这一刻,当听到阿护那声“扑通”的跪地声,寇七的心碎了一地,当听到阿护自称微臣,寇七碎了一地的心随着扬起的风,散尽了。寇七知道,阿护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理清他和自己的关系。
一方为君,一方为臣的君臣关系。
阿护见寇七的脸色煞白,心里担心的不行,却还是狠下了心,跨过门槛,离寇七而去。临走之际,他唤来了一直照顾寇七的宦官,嘱咐他扶寇七回寝宫,别让他感冒了。
穿着一袭中衣的寇七呆坐在庭院里,抬着脑袋,看着漫天的飞雪,也不顾自己发着抖的身子,以及侵染他身子的绵绵凉意,只是不停的重复着阿护的名字,好像一声一声的唤,就能把铁了心的阿护唤回自己的身边。
一步错,那么步步错。这一回他娶那凉国公主,那他和阿护便再无可能了。
想到这里,寇七的心已经凉了,像一副被掏空了的躯体,没有一丝灵魂。两个宦官见寇七一个人坐在风雪里,一个快步上前,将他扶起来,另一个则立刻给他裹上温暖的棉袄,生怕这风雪冻坏了他们皇上的身子。
寇七痴痴的望着阿护离去的方向,问着宦官,道:“阿护将军可是走了?”
两位宦官点了点头,而寇七继续问着:“他走前,是什么样的?”
小宦官看了另外一个宦官的眼色,便如实禀报,道:
“回禀皇上,将军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哀嚎声响彻整个长廊。”
灼热的泪不停的从寇七的眼眶里夺出,寇七疲惫的撑在朱红色的圆柱上,羸弱的说着:
“是朕把他惹哭的,都是朕的错。”
说完,寇七便拖着沉重的躯体,一个人悻悻而归。
阿护顶着风雪,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冷冷的街。他已经哭完了,脸上的肌肉绷的很紧,好像被人涂抹上了一层厚重的石膏。狂风吹打着阿护的身子,两三点白雪落在了阿护的脸上,阿护揉着干涩的眼,微微回首,看着灯火辉煌的皇城。
寇七此时住在哪个宫哪个殿里头,他可以认得很清楚。
他想,大概以后,他去寇七寝宫的次数不会再频繁;以后,他再也不用住在他寝宫里,睡在他的榻上了;以后,他也再也不用叫寇七起床了,因为以后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人,睡到寇七的身边,在夜里哄他睡觉,在早晨哄他起床,而自己占据不了一席地方。
想着,硬汉阿护没有再苦,只是一边走一边唉声叹气,绕绕转转,才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他和寇七初识的地方,承载了十五年回忆的地方。他想至少,他还能回将军府,还能回那个熟悉的演武场,还能一个人做着他脱下盔甲,寇七卸下黄袍,在演武场里一起习武的美梦。
02
冬去春来,在早春的时候,大臣们就给寇七和凉国公主择了个吉日,让他们尽早完婚。大婚当日,宫里的侍女们大多都去凉国公主的寝宫,为她梳妆打扮了。寇七一个人坐在镜子前,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抚着自己脸上的尚未退去的泪痕。
自从那日起,阿护再也没有私下来见过他,即便在朝堂上,阿护也是以微臣自称,对自己毕恭毕敬。偶尔退朝,他想要找阿护说话,可谁知阿护比任何人都离开的早,自己又不想以皇帝的身份去强制阿护非要听自己的话,只能作罢。到今日,两个月里,他和阿护说过的话没有超过十句。
这样的冷战,对于寇七来说,简直备受煎熬。
如果他不是皇帝,不用担起任何的责任,那么他今天可定退去身上的喜服,摘下头上的发带,逃出这个皇宫,让阿护带着自己去私奔,去一个允许他们在一起的地方,厮守到老。可是,他姓慕容,是燕国的皇帝,他必须对千千万万的子民负责,以至于,他只能干坐在此,等着一会和那凉国公主拜堂成亲,结束所有的仪式。
不知不觉,婚礼开始了,代表幸福的钟声在皇城里敲响,接着,丝竹弦乐开始奏响,身着喜欢的寇七一脸严肃,皱着眉头,一步又一歩的登上大台,双眼却环视四周,在人群里寻找阿护的身影。
他看到了阿护的父亲,阿护的母亲,却唯独没有看到阿护。
原来,阿护今天没有来,看来他还在生气,想到这里,寇七十分失落。今天的凉国公主实在美艳动人,凤冠霞帔,妆容精美,颈系璎珞,宛若一朵在风中摇曳起舞的花,再配上寇七那副容颜,两人站在一起,实在是对登对的佳侣。
寇七用冰凉的手执起了凉国公主的手,牵着她,登上后位,在宦官的诏告下,礼成了,他和凉国公主结为夫妻。仪式结束,美丽动人的舞姬们随着曲子舞动,为众人献上漂亮的绸缎舞,座下的大臣纷纷举起酒杯,为寇七和凉国公主庆贺,而寇七只是强颜欢笑,饮下甘甜的美酒,品着嘴里的苦涩。
欢声笑语之间,他想着的是阿护在哪里,在做些什么,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痛苦的不行。
想着,寇七便多饮了几杯,借着烈酒浇着自己心里的忧愁。夜里,皇城里依旧载歌载舞,热闹非凡,而一身素衣的阿护一个人坐在江边独饮。他先是执着青瓷酒杯,小酌三杯,后来嫌弃酒杯太小,喝起来不够痛快,干脆将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掷,打开了酒壶的盖子,豪饮起来。
立在不远处的老将军看到阿护一个人坐在江边喝闷酒,便走到阿护身旁,问着阿护,道:
“阿护,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阿护抬首,见着是自家阿爹来了,只是淡然一笑,道:
“那皇城里头太热闹了,我不喜欢热闹。”
其实,阿护不是不喜欢热闹,他只是不愿意看到寇七和别的女人挽着手,出双入对,为别人敬酒,接受别人祝贺的样子。
自认为自己自私的阿护不想祝贺他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一点都不想。
不懂自己儿子心情的老将军戳了戳阿护的太阳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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