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 作者:魏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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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当年那些事都在玉茗湛的算计之内,但若是当初陈洋对玉茗湛但凡再多一点点真心,那现在大概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每当想起这种可能,玉响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从这点看,其实他应该感谢陈洋。
不过此时玉响正在好奇陈洋的脑回路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构造。
撇去其他的事不谈,哪怕是普通朋友,当年在玉茗湛需要人来救命的时候陈洋他却跑了。跑了也就跑了,为什么如今又要回来?回来也就回来吧,他竟然不但没有因为羞愧而躲着玉茗湛,反而还敢光明正大的找上门来。
朋友?多大的脸啊?或者说他这脸皮究竟得有多厚啊?
“去告诉他,就说小少爷现在不在,让他改天再来。”玉响说。
佣人应了一声,立刻就去了。
谁料没一会那佣人却又跑回来说:“响少爷,那人说想进来等小少爷回来。他还说他跟小少爷是至交,若是不信还让我给小少爷打个电话问一下。”
玉响仍抱着手臂定定的看着师傅在钻孔,冷漠的说:“那你就打吧。”
这时佣人还哪里看不出玉响正心情不好,而且还是非常的不好,佣人小心翼翼的窥觑着他的脸色,小声的应了一声便慌忙退下去了。
不过之后也不知是那佣人没打电话,还是玉茗湛否认了跟陈洋是朋友关系,反正没人把那人领进家来碍玉响的眼。
大概晚上七点,早就过了饭点玉茗湛却还没回来。
玉响坏心眼的想,那人该不会是带旧情人私奔去了吧?
宅子里的安全警报系统却陡然响了起来,呜啊呜啊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座大宅的每个角落,吵得人胆颤心惊。
玉响慌忙跑出去:“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邓叔大步跑过来,老远就喊:“响少爷,有人翻墙闯进来,不过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人呢?知道身份了吗?”玉响皱眉,这个时间点他还真不敢相信有小偷敢闯空门。
“就是白天赖在门口要见小少爷的那人。天这么冷估计是受不住了,所以就翻墙爬进来了。”邓叔小跑着跟上玉响。
陈洋?玉响心内微惊。
玉响到的时候陈洋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一把椅子上了。
跟玉响的印象不同,这人脸上少了些婴儿肥,骨骼也坚挺了不少,就连那双惯会装无辜的丹凤眼也多了几分春色。
若是在其他地方遇到,玉响还真没自信能认出他来。
他身边放着个大大的行李箱,看样子是从机场直接过来的,这种急切的想见到某人的心情还真是令人感动。
玉响不无讥讽的想。
玉响也变了很多,当然也有可能是陈洋当年压根就没记过这个因为对玉茗湛爱屋及乌,而给他这个小陈少爷送过许多次东西的乡下穷小子。
反正他是没认出玉响,他只是见这人有些气度但十分眼生,便只以为他是玉茗湛近年来新收的得力手下。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现在把我放开我还能当成误会一场既往不咎。否则等你们少爷回来,我一定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陈洋瞪着一双丹凤眼厉声呵斥。
玉响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走过去,一巴掌扇歪了那张漂亮的小脸。
半张脸瞬间肿了起来,牙齿划破了嘴里的肉,血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陈洋抬头看着玉响,懵了。
他从小就长得漂亮又惯会装无辜可怜,虽然是私生子却从没有人舍得对他动过手,更何况还是他的脸。
“我也挺好奇你究竟是谁。你自己说说吧,我听得高兴了,说不准就放了你了。”玉响居高临下冷眼看着他。
陈洋咬着牙死死的瞪着他,因为过于用力额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玉响瞥了他一眼,回手毫无预兆的一拳就直接把人连带着椅子掀翻在地。然后他走过去一脚踩在陈洋的脸上,狠狠的碾了两下。
一旁的邓叔也有些懵,他没想到玉响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打起人来不但说打就打而且还这么不含糊。
之前他虽然也听说了响少爷今天心情不好,但此时他才真切的感受到玉响的心情究竟差到了什么地步。
他慌忙给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看着那人跑出去后,他才上前去劝玉响:“响少爷……”
谁料玉响踹了陈洋几脚后这时却又退了回来,摆了下手,后面有人会意立刻上前将陈洋连着椅子给扶了起来。
嘴里的牙齿都松了,陈洋只觉得头晕目眩,五脏六腑像被刀搅了般的疼,疼得他的眼泪都下来了。
但即使如此他却仍固执的仰着脸,死死瞪着玉响,只是肿的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面貌的脸,看起来狰狞又可笑。
“报警吧,就说是私闯民宅。”玉响对邓叔说,“或者说他行窃未遂也成。”
“你敢!”陈洋扯着嗓子嘶喊。
玉响闻言回头,捏着他的脸,拇指压着他脸上青肿的地方使劲往下按。这招他还是跟玉江学的。
果然陈洋疼的哇哇直叫,眼泪出来了。
玉响甩开他的脸,觉得不过瘾又顺手给了他一耳光子,嗤笑:“这里是我家,就算我现在把你弄死,正当防卫的人证物证我也是要多少有多少。”
陈洋被他扇偏了头,脑子里嗡嗡直响,过了好半天才重新稳住了视线,然而看着面前这个似乎根本就无所顾忌的男人,他突然就开始害怕了。
第一百零五章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陈洋也成熟了不少,纵使再害怕他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知道来硬的终究讨不了好,而且若是这种丑事传了出去,丢了陈家的脸,他那好大哥还不知道在他爸面前怎么编排他呢。
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疼痛和屈辱陈洋终究还是放低了姿态:“我爸是陈豪康,我跟玉茗湛也确实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不信你们可以打电话去问。”
见面前这个男人面色还算平静,陈洋以为他是听进了自己的话,忙又说:“这次真的就是个误会。我之所以没打招呼就过来,不过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惊喜?玉响掀起眼皮看着玉茗湛这旧爱,突然就笑了。
陈洋却浑然不觉,自顾说:“你们若是冒然报警,等你们少爷回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到那时吃亏的还是你们这些人不是?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先去打电话确认一下比较好。”
谁料玉响抬脚一脚又把他踹飞了出去,连着椅子一起重重的摔在地上,震得他差点没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
玉响看都没再看这小少爷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邓叔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个意思,慌忙跟出来:“响少爷?”
玉响头都不回的摆摆手:“让大家都散了吧。人就那么关着就成,他确实是你们小少爷的贵客,别回头你们小少爷怪罪起来你们平白受一顿训。”
说完就自顾走了。
玉茗湛得了家里来的消息,慌忙抱着兔子赶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我带馒头去了趟宠物店,给他洗了个澡又做了个美容。”他把兔子递给玉响,顺便小心翼翼的窥觑了一下他的脸色。
玉响闷不吭声的接过来:“你那‘温柔的小夏天’被我在东墙头那边的工具房里了,你自己去接吧。”说完看都没看玉茗湛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玉茗湛微微皱眉。
回来之前他也以为玉响是吃醋了,但此时无比了解玉响的他却知道他不是,他能感觉到他是伤心了,而且很伤心。
只是为什么,他却不得而知。
推开卧室的房门,玉响正抱着兔子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玉茗湛走过去手掌按在他头上,温声问:“出了什么事?”
觉得玉茗湛来的有点太快,玉响仰着脸有些疑惑:“你没去把他放出来?”
“我让邓叔把人送出去了。”玉茗湛脱掉外套,坐在他身后,伸长手臂把他和兔子一起圈在怀里,贴着他的脸温声问,“心情不好?”
玉响摸着兔子的手缓了下来,他空洞的眼睛看着不知何处,看的玉茗湛很是心疼。
“不能跟我说吗?”玉茗湛尽量放轻了声音。
然而玉响却依旧不言不语。
玉茗湛不敢再追问,只是抱着他,陪着他一起逗弄着兔子。
“我妈死了。”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玉茗湛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却突然说。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玉茗湛心疼。
“难过了?”玉茗湛问。
“不知道。”玉响摇摇头,“说不出的感觉。一直恨的人突然间就没了,总觉得一直恨着她的自己,有点可笑。”
玉茗湛圈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心里憋得难受?”
玉响点点头。
“那我带你回东山吧,”玉茗湛亲了亲他的脸,温声说,“我们去她的坟前,让你冲着她墓碑使劲发泄个够。”
玉响一下子就笑了“死者为大,我可做不出那种缺德事。”
玉茗湛摸摸他的头:“虽说逝者已矣,但在你没看见的地方,她未必就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别再想她了,没有那个价值。”
玉响也不想因为这种不知所谓的事让玉茗湛担心,因而回头亲了他一口,点点头:“嗯。”
谁都没想到在年前姜涛竟然能醒过来,虽然玉茗湛都做好了首次牵线搭桥就被打脸的觉悟了,但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
据说那二货醒来后第一句话是“老爹啊,我做了个很长的噩梦,我梦见你死了。”,然后被因为激动正准备掉眼泪的姜老爹一把掌差点没把他又给拍晕死过去。
玉茗湛和玉响得到消息赶到医院时,那二货已经能扯着沙哑的嗓子跟他妈聊天了。
见到玉茗湛和玉响,他开口就说:“哎,兄弟,带电脑了吗?哥手痒了,想玩两把游戏刷个副本啥的。”
这脑子是被砸残了吗?玉茗湛和玉响不约而同的想,但这人刚醒,身体状况的具体数据还没出来,这话他们两还真没敢说出来。
是不是脑容量跟肌肉发达程度真的是成正比的?奇迹般的这二货醒来后身体各方面指标居然都很正常。
杨振华是在玉茗湛跟玉响快要走的时候才赶过来的,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额头上全是汗。
一进门见姜涛虽然还躺在床上,面色也很苍白憔悴但眼睛却是明亮的,瞬间全身都放松了下来,两腿一软差点没瘫在地上。
他靠在墙上平缓了一下气息,回头看了看玉茗湛和玉响,突然间就笑了。
“妈的,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多少人?”杨振华指着姜涛的鼻子说。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更何况听他这么说,姜青山已经冷下脸来了。
杨振华苦笑了一声,摆摆手:“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我公司里还在开会,我先走了,晚点再过来。”
说完他一步不停,又匆匆走了。
然而姜涛好了有人就不好了,得到消息时杨文元气得差点没把整个书房都掀了。
姜涛醒了,姜青山从绝望中回转过来,那跨湖大桥那工程还会是他们的吗?
不过不管杨文元和陈家怎么想,了了一桩心事,玉响觉得他们今年应该能过个好年。
回到东山刚进大宅的大门就遇到了一群妇人,都是东山的农妇,其中两个玉响还得叫声婶子。
她们脚边都各种各样的东西,多半都是送年礼来的。只是和往年的柴米油盐山菌河鲜不同,今年包装精致却明显华而不实的礼包较多,看来今年每家的经济条件都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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