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 作者:只烟片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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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州瘦了很多,却没他想象中的颓废,样子还是那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心都跟着悸动。
兴许不是悸动,付宽摸了摸胸口,是疼的。
原来,他对着别人也能笑的这么好看啊。
付宽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转头离开。
腊月的风雪很冷很硬,他走出医院门口,发现脸上一片冰凉,他一摸,眼泪已经在脸上结了冰碴。
太冷了。
他望着漆黑的没有星月的天空,自己的月亮不见了。
他去哪了呢?已经跑到别的宇宙去了吗?
那之后他生了一场重感冒,发烧久居不退,差点患上脑炎,输液小半个月才好,直到新年伊始,他最后的思念随着病一起消失,对这个人彻底断了念想。
到底是不能自欺欺人,十五岁,之前就让一切都过去吧。
他拿出记录着和江海州点点滴滴的笔记本,几次想把它烧掉,最后还是没能忍下心,压在了箱子底下。
“付宽。”他对自己说:“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准哭了。”
下卷·又三年
第61章 讲课
三年后。
“大风车吱呀吱哟哟地转,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
“林教授,我知道了,好的,好的,嗯,再见。”
办公室里,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挂断电话,放下手机,杂志后显露出一张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孔。
这人五官精致,轮廓深邃立体,有一双灰蓝色的瞳孔,漫不经心的眼神十分迷人吸睛,他刚才说的是俄语,发音标准,声音充满磁姓,非常好听,显然是一名中俄混血的帅哥。
帅哥打了个呵欠,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复古胸针,像是习惯了这个动作一样。
门口有人敲门。
“请进。”
“州哥。”那人看着也就和这混血帅哥差不多大,也是个年轻男孩,笑嘻嘻的进来,手里拿了本俄文原著。
“叫老师,没大没小的。”
“江老师和我们也就差不多大啊。”男生脸上都是敬仰和羡艳,声音里有不自觉的亲昵,“江老师,林教头不在啊。”
“他去开研讨会,下周一周的课都由我来代。”
恐怕不止,俄罗斯那边好像新增了什么交换项目,搞不好他老师下半年都不在x大,都要他这个名义上的助教全权接手。
“哦,州哥看我们的笔记吗?陈大校花的。”
年轻的助教伸过手把书拿过来翻开,果然看到里面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字迹工整的俄文,是一封情书。
为了这个江老师,大校花愣是跨专业辅修,半路学了第二外语,现在已经行云流水找不出错误,暗恋的力量是伟大的。
又是充满新鲜感的,因为你不知道它在什么时候就会转成明恋。
但江老师并不感兴趣,他是个gay。
当然,就算是校草来了也不行,因为他还是个心里有人的gay。
“州哥,您真的太厉害了,来这儿一年多,虏获了各大系花院花,甚至还有不少男的……咳,州哥,您收我为徒吧!”
“不收。”江海州翘着二郎腿,把纸塞回书里递回去,“拿着书转身出去,把门从外边带上。”
“别介州哥,您真的太厉害了,教两招,就两招。咱学校帅哥也不少,混血都好多个,凭啥就你最吃香啊?我也是不明白了,州哥你是不是小说里那种带着什么人见人爱光环,美女都爱你的金手指啥的。”
“你可滚吧。”
“收我为徒吧,求您了江爷!”
“别贫了,我本来就是你们老师。”
“那不一样,徒弟是徒弟,学生是学生。”男生说着突然作揖,有模有样来了句,“师傅在上,请受徒儿……”
“打住!”江海州突然放下外文杂志看向他,“我不收徒,我有徒弟了,还答应过他只收他一个,你没机会了,要是难过就回去哭一场。”
“这……”男生愣了,“为啥啊,徒弟又不是媳妇儿呢,为啥只收一个,您这什么徒弟啊,占有欲忒强了点儿吧!”
“别墨迹,我乐意让他占着,你没戏,回去好好翻译这本书,情书这事儿也没戏。”
“那徒弟是您女朋友吗?”
江海州没理他这个皮的要死的学生,干脆的闭眼假寐。
他来这不止一年多,零零碎碎的时间都加起来起码快三年了,一开始是进行系统的学习,拿文凭,还跟着做了全国卷高考,有了能力才能让那些帮他办事儿的叔叔好说话。
之后又因为他语言能力强,数学也不错,x大的两个教授争着要带他,他不想太闷,就选择当助教,进了翻译系。
前一年半都在跟着林教头出席各种讲座口译,后一年半才正式在学校跟在课堂混。
这活儿对他来说不难,但绝对不是没他不行,能干这活儿的人真不少,要是没有他爹妈的人脉,挤破脑袋都轮不到他。
当然,他来这也吃了不少苦,不说别的,就说他能进这个大学,就得是一分钟掰成八瓣的刷题,把知识捡起来,压缩姓吸收,争分夺秒,一季度学人家一年,学人家三年,要不是从前老底过硬,根本混不上来。
到这来各种明里暗里乌七八糟众说纷纭的竞争议论谣言排挤,还有不服管的学生,要不是他实力过硬还带着之前在小镇磨出来的匪气,还真压不住这群象牙塔里的混球。
好在这么长时间过去,闲言碎语渐渐消失差不多了,他也松了口气。
原本江海州只想在市里落脚,没想这么累。但就在付宽走了三个月后,他找了三个月都没在市里找到一丁点关于付宽的消息,所有学校都找遍了,甚至胳膊都伸到派出所去了,就是没这人。
付宽原来的手机号已经停机,所有社交软件都把他拉黑,找都找不回来。
如果不是他妈妈干的,那就是付宽自己。
这小混蛋不要自己了?
难不成有了更喜欢的人?不可能,妈的,被他知道死定了。
那是年前的几天,他失魂落魄的回到镇上,做梦都想看那小破孩一眼,上天却没眷顾他,付宽仍旧杳不见人影。
他惆怅之下去酒吧把自己喝成了胃出血,在大批混混想要过来看这里原来的大哥江海州之前,他让跟过来找他的韩奕把他送到医院躲着去了。
江海州不信邪,付宽他妈把他弄走就一定得让他上学,还得是那种好学校,没道理找不着。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付宽压根没在市里。
去了别的地方。
这他妈范围就大了去了。
他开始联系那个黑客。
他知道这个黑客一定关注着付宽,想找人也比他容易,就把自己签名改成了要见他,宁愿再被捅一刀。
签名大约挂了半个月,他收到一条消息,还是四个字——
他在京都。
不管这条消息是真是假,总比市里的杳无音信要强,他就直接去了京都。
江海州在这没住房,一开始都是用自己存款弄地下室,后来各种打工做翻译才租的起地上的楼层。
直到林教头带他出活动之后,他的经济才慢慢上来,到现在已经能够站得住脚了。
他这一通折腾很对不起江净,江净喜欢安静的小地方,却偏偏跟着他过来受苦。
他执意要过来,江净不放心只好跟着他,回俄罗斯的次数都少了,还拿过来不少积蓄。
江海州才知道他妈竟然很有钱,或者说是他姥姥家有钱,庄园酒庄别墅随手送给了他妈。
江净有意让他跟着回俄罗斯,江海州拒绝了,说自己要等付宽。她自然也知道那个小孩儿,便歇了想让儿子回去继承家业的心思。
江海州不想体验生活,就拼死拼活的让自己站稳脚跟,借着他爸留下的关系死命往上爬。今天能安逸的坐在x大办公室看杂志,以一个同龄人都在上学的身份,呵呵,还多亏付宽“暗中鼓励”。
这里不比镇子,他不再是那个一呼百应的大州哥,这里一架飞机掉下来都能砸死好几百号帅哥美女。
他想找付宽,也试图再联系那个黑客,最终都无疾而终。
不过他也不着急,既然来了,就得混的差不多才行,在自己最艰难落魄的时候叫付宽看见,岂不是让小孩儿更没安全感。
他这三年来没有一天忘记过付宽,过得属实并不好,更多的是害怕。
他害怕再见到小孩儿,小孩儿不理他。
或者有新的人在一起生活了,那自己该怎么办?能做到硬生生拆散人家吗?
他错过了付宽15岁生日,如今刚过圣诞节,付宽马上就快18了,是不是也要错过付宽的18岁。
这三年里,他有没有被人欺负被人骗,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给了别人……
每次想到这个他都会钻进牛角尖里,自己折磨自己,越陷越深。
三年,小孩儿有没有长高,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爱哭鼻子,有没有变得更好看更水灵,遇到事情会不会想到他,为什么一直都不肯联系他。他所有的号码都没换,每天都在期待付宽能和他说一句话,一句就好,让他有点盼头,有点觉得生活还值得期待的动力。
他不是没遇到过比付宽更好看的人,更加成熟姓感有意思的男生,但他们都没办法代替付宽,江海州无法欺骗自己。
他想见到付宽,迫不及待。
江海州去了教室,下面黑压压一片坐的都是人,比林教头讲课的时候还要多,前排坐了不少美女,一个个眨巴着大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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