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初恋+番外 作者:醉白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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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徵单手握住他双手,另一只手轻柔抚去他满脸冷汗,低笑道:“你不该勒我的。”
林佑懒得敷衍他,屈起膝盖就是一脚。
侧身闪过,文徵翻身站起。他抚摸颈上勒痕,面色阴晴不定,似在认真思考该如何炮制对方。
“真是为难,你这副模样,恐怕一不小心就给玩死了。”
口中这么说,动作却不见心软。文徵慢条斯理卷起袖口,反手狠狠勒住对方脖子,直往小浴室拖去。
浴室非常简陋,看不出原色的墙壁上伸出一个锈迹斑斑的淋浴头,底下正对着马桶。盥洗台挤在另一侧,墙上原本安放镜子的地方空空如也,倒是安了个针孔摄像机。
能伤人的金属或是玻璃制品一应不见。文徵懒得去看剧烈咳嗽的林佑,从柜子上摸索出一个橡胶球,心情极好,哼着歌转开水龙头。
林佑瞥见那个东西,手脚发软,一言不发地朝外跑。文徵从后方拽住他的黑发,有条不紊地将人拖回身边,顺手锁上门。
“跑什么,小佑。得帮你洗干净呢。”他的嗓音依旧嘶哑,带了令人胆颤的扭曲笑意。
“我操|你……”林佑破口大骂,还未说完,尾声就消失在冰冷的池水中。
文徵并不反驳他,只提着后颈,用力将他的脑袋按进盥洗盆。窒息的痛苦中,林佑手指痉挛,猛然挣开桎梏,挣扎着去够池底的塞子。
手腕上的发绳断裂,南红珠滚落入水,像漾开了一滴鲜血。
另一只手紧跟着伸进冷水,连着他的手指一起,将塞子死死按住。
林佑徒然睁大双眼,浑浊的水底空无一物,只有可怕的寒意无孔不入,顺着口鼻倒灌进肺部,辛辣而疼痛,紧紧缠住他的灵魂。
谁来……救救我。
没有人听得到他的求救。
文徵松开力量,等人咳嗽两声,又狠狠按回水中,面带笑意,乐此不疲,仿佛在恶意玩弄一只无处可逃的蝼蚁。
有泪水冲破早已干涸的眼眶,混入湿漉漉的面颊,消弭于无形。
对于时间的感知变得非常模糊,林佑几乎产生了已经死亡的错觉,当文徵彻底松开他,他甚至无法理解对方张合的嘴在说些什么。
“这比浣肠有趣多了,你说呢?”
他定定地看着面前微笑的男人——尽管短暂,他们也曾有过好时候。知遇之恩,师生之谊,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林佑闭上眼,遮起一滴泪,沙哑道:“你杀了我吧。”
文徵充耳不闻,把橡胶管扔到他脚下,很轻柔地问:“你自己塞,还是我来?”
“好冷。”
文徵靠着盥洗台,颇有耐性地等待对方作出选择。突然,他听到一个细弱颤抖的声音。下意识环顾四周,只见面前的林佑垂头瘫坐,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昏睡过去。
不是他,那是谁?老旧的日光灯管闪烁了一下,指尖似乎触到几根冰凉的发丝,大概是林佑挣扎间落下的吧。
“我好冷啊……”
蛇一样黏腻的女声在背后响起,文徵身子一僵,鸡皮疙瘩沿着湿透的衬衫爬上身体。
“谁?”他猛一转头,水渍斑斑的盥洗台上空无一物。
文徵握紧拳头,色厉内荏地怒吼:“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啊!操!”
室内一片寂静,水滴落下的嘀嗒声被无限放大,文徵困兽般喘息,目光四下扫射,房中却没有丝毫异样。
是……错觉吧?
他放松身体,跨出一步,抓向地上的林佑。就在此刻,文徵身子一晃,被绊得一个趔趄,腿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低头望去,他浑身汗毛倒竖。地漏里不知何时长出了无数黑发,水藻般缠住他的脚踝。愣了愣,文徵回过神,发疯似的大叫一声,用力撕扯那些湿漉漉的长发。
“滚开!”好不容易收回腿,他扶着盥洗台边缘,想要重新站起。
顶灯又闪烁了两下,玻璃碎裂的轻微声响传来,光亮彻底熄灭。
文徵颤抖着摸出手机,点亮手电筒,光束慌张划过狭小的房间,可周遭暗影僮僮,竟无法窥得全貌。
四周好像降温了,冰冷湿重的潮气如跗骨之蛆,充斥这片小小的空间。他打了个寒颤,一步步往门口退去。
“文老师,救救我……”
声音响起的同时,他的手被谁猛然拽住。对方力气大得惊人,一时无法甩脱。慌乱间,他举着手电照去,瞳孔因恐惧瞬间放大——浑浊的池水中,探出一段苍白细瘦的手臂,铁钳般握紧他的手腕。
“你,你……”喉头咯咯作响,文徵上下牙齿不断打颤,似被抽空了力气,手机脱手摔出,应声而碎。
“水底真的好冷好冷,文老师,你为什么不救我?”
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盥洗台里爬出来。
文徵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叫喊,拼死一挣,连滚带爬地摔出门去。他不敢回头,手脚并用,飞快爬出地下室的楼梯。
靠着墙壁喘息片刻,冰凉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上,文徵定了定神,撑着膝盖站起身,缓缓穿过客厅。
慢条斯理地冲刷手掌,温暖的水流令他渐渐恢复镇定。
——都是错觉。文徵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倒出一把药片,看也不看,仰头干吞下去。扶着大理石流理台休息片刻,他干脆垂下头,掬一捧水,将脸埋进温热的手掌。
水流温度逐渐升高,他抹一把脸,才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
剧烈的腥臭充斥鼻端,睁眼,掌中不再是清水,而是红黑的鲜血。灼热滚烫,鲜活无比,满眼都是刺目的红色。
文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弯腰狂吐。将清液呕尽后,喉头仍旧发痒,他下意识伸手去掏,却掏出了一团黑色长发。
“啊!”他死死瞪着双眼,双手不断拉扯,可发丝细长纠缠,仿佛没有尽头,“救……”
镜中映出他的苍白面孔和满面鲜血,光线扭曲,面容陡然一换,长发覆面的女子从镜中伸出手,似要拥抱他。
“走,走开!”文徵剧烈挣扎,狂乱间抓到剃须刀片,不管不顾地割上对方的皮肤。
那双手觉不出疼痛,直直伸来,文徵只感到下腹一凉,却是锋利的指甲划破了皮肤。
“啊,好温暖。”那双手一路剖开腹腔,浸透温暖的鲜血。
巨大的恐惧之下,文徵一动不能动,只得任由冰凉的手指蜿蜒摸索,直到握住自己心脏。
“你,你不能……”一开口,发丝混着鲜血从嘴角流出,他浑身冰凉,口齿含糊不清,挣扎道,“小云,你……”
陈柳云闻言,停下动作。还未等文徵喘过一口气,就见她从怀中掏出一物。
摊开的手掌中,静静躺着一面精致的黑旗。
阎罗殿五色令,含怨至深者请得黑旗,则还阳索仇,人鬼神佛皆不得干涉。
“不要!”身材修长的男子破门而入,飞身扑来,“不要,小云!”
她微微偏头,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松开手,黑令旗从指尖落入满地血泊。
怨气缭绕的黑旗染上鲜血的刹那,金光大盛。光圈爆发,来人被直直撞开,摔倒在五米开外。那人顾不上疼痛,翻滚爬起,用力拍打透明的光壁,面色焦急,嘴巴一张一合,却无法将一丝声音传进空间。
她转回目光,在文徵恐惧扭曲的面孔上停留片刻,旋即毫不犹豫地捏碎了手中的心脏。
“一起下地狱吧,文老师。”
血泊中探出蠕动的黑色锁链,缠上文徵被虐|杀的尸体,把人往看不见的深渊里拖去。
低头端详着对方死不瞑目的惨状,她周身黑气慢慢散去,嘴角勾起一个孩子气的笑。
隔着透明的光壁,陆柏川握紧拳头,声线颤抖:“明明再过几天就可以……你,你何苦要……”
小云逐渐恢复清秀样貌,轮廓却越来越淡,她望向陆柏川,低声说了句什么,魂魄猛然散作光芒万片。
同时碎裂的,还有坚固无比的光壁。陆柏川闯进室内,可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室内空空荡荡,没有鲜血,没有头发,只剩下一枚小小的黑令旗。
第32章 重逢
白光晏从后扶住他颓然跪倒的身体,低声道:“不要太过伤神,路是她自己选的,怪不得你。”
“况且她情况特殊,即使堕入畜生道,至多也就一世而已。”
“明明她的怨念已经快要散了……”陆柏川双手颤抖,捡起那枚令旗,“只要放弃复仇,她就能回到七年前,可是……”
白光晏沉默不语,握紧一颗小小的南红珠。这曾是陈柳云贴身之物,恐怕是林佑方才的恐惧绝望,重新引出了她的滔天怨气。
不过世间因果轮回,爱憎无常,旁观者又如何能劝得住局内人呢?
“她最后还说了一句话,我……”
白光晏替他擦去额上薄汗,有些踌躇:“或许,不知道会更好。”
对视数秒,白同志在对方坚持的目光中率先败下阵来,探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曾经浸透鲜血的地砖。
一张白纸条凭空出现,字迹俊秀,力透纸背。
[吾宁来世为猪狗,不纵世间一恶人。]
幽蓝磷火燃起,纸条瞬间化作灰烬,被微风吹散。
陆柏川跪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半晌,他求助般看向身侧静立的黑衣青年,满脸茫然,轻声道:“或许,她是对的呢?”
或许,若她更早一些除掉文徵,这世间活着的许多人,林佑,余笑澜,还有他自己,就不必再经受这许多煎熬。
白光晏望进他眼底,目光柔软,神色却复杂。他没有接话,只道:“你的朋友,我把他安置在客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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