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死者声音 作者:佐田三季
Tags:强制爱 攻受互虐 救赎 现实向 相爱相杀
没能成功说服靖夫,现在也无所事事。斋木索姓躺在了床上。
只能等靖夫完成作品后再去找他了。这么说来,靖夫以前时不时就会变得神经兮兮的。
『我必须要布置作品、布置作业。我必须要带好学生。所以其它的事都别来烦我』
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听。只有姐姐朋和得意门生神成是例外。当然,他们的话题都是围绕着绘画。
逃离绘画的斋木、什么都不懂的千惠美都是门外汉。
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时,眼角瞄到枕边的手机一明一灭地发着绿色的光。
拿起来就看到了三封邮件。一封是招聘信息,一封是祝福邮件,最后一封则来自西园寺。
『你爸爸没事吧?打个电话给我』
斋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邮件。比起父亲,更想问他昨天邮件的事。斋木拨打了西园寺的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了。
「现在有空吗?」
『嗯、你等一下』
一阵淅淅索索后就听到他低哑的声音『现在可以了』。兴许是为了不打扰助手,移动到斋木的房间了。
「我爸,我也不是很懂他。说作品没完成就不去动手术。等他完成了应该就会做手术了,问题不大。然后,昨天你说神成给你发了信息?」
『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没回复,然后他今天就来我家了』
「诶」
『真是服了他了。他跪下来求我告诉他你在哪里。我这里有助手在,公寓还有住户出来了……那个人,他哭了啊。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就说了我不知道你在哪』
「对、对不起……」
『你要不还是联络他吧。那么大个人,特意来到陌生人的家里下跪,现如今很少见了。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啊啊」
斋木附和了下。西园寺继续说道。
『他说想跟你重新来过』
斋木哑然。神成用这个词,西园寺会怎么想,想到这斋木就更惴惴不安了。
正沉默着思考该如何蒙混过去时,就听到电话另一头的西园寺在指示助手画网点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西园寺又恢复了开朗的语气。
『然后,他又说了什么来着。撒谎的人是我、之类的。是吵了架后离开神成家的吧?你们就好好聊一聊。吵架多半都是由误会引发的哦?好好谈谈,说不定误会就消除了。……对了对了,听百传社的责编说,神成表明他的画集必须由你来设计才行,闹得很厉害呢』
「抱歉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你现在时间很紧迫吧?真的很抱歉」
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后,就听到西园寺轻声笑说『你别介意』。挂掉电话,斋木直直地看着手机。
西园寺也许察觉到了他跟神成的关系。不由得扭曲了脸。害怕被亲近的人知道自己的姓癖。
话说回来,神成那句『撒谎的人是我』真是可笑。事到如今才承认又能改变什么。那个男人真是傻得可以。
斋木继续看着手中的手机。把神成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话都拉黑了。对方打不进电话,但自己是能打过去的。烦恼着到底要不要打,最终还是放回了枕边。
左眼里的朋一跳一跳地闹腾着,吵得人心烦。
好像在叫自己取下白布看那副画。本想对画视而不见的,结果还是做不到。
「别吵了,取下来就行了吧……」
抱怨着取下了裹在画布上的白布。三幅画并列靠在墙上。除了高中时深受冲击的深蓝色画、红色工场画外,还有另一幅画。
这一幅还没见过,画上有三个人坐在草地上。一眼就能看出原型是斋木他们几个人 。
头戴白色帽子身穿黄色灯笼袖连衣裙的女孩子,枕在一位母亲的膝上。虽然看不到女孩子的脸,但能感觉出她非常的困。
跟女孩子同龄的男孩露出白皙的侧脸。他坐在两个人的身边,转头眺望着远处 。
母亲的手犹如抚摸般放到少年的头上。
应该是夏日吧。他们背后的树木郁郁葱葱,落下浓浓树荫。阳光、树荫和冒着热气的青青绿意 。
母亲的表情温和恬静。目光投向自己的孩子们。
这是表面上其乐融融,描绘出美丽场景的画。可是却又蕴含着丝丝寂寞,可以说是见者悲伤了。
原本只是想给朋看的,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聚精会神地在凝视这三幅画了。
斋木意识回笼,紧紧咬唇。
「可恶……」
这些画是神成高中时的作品。年仅十几岁。而自己呢?现在画出来的东西依旧在这几幅 画之下。
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就不该存在。这种东西摆在眼前就会忍不住去看。明明不敢直视跟神成悬殊的差距,但就是会被他的画所吸引。
斋木强迫自己闭上眼。颤抖着吐气。然后又睁开眼。眼珠果然无视了自己的心情,舔舐般直勾勾地凝视神成的画。
浓郁的蓝色,深海般的酞菁蓝。每次看这幅画,胸腔深处就震颤不已。
这个画家,在画布上到底倾注了什么。
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被不明正体的东西动摇内心。有什么东西在翻涌。鼻腔酸涩,回过神来就渗出了眼泪。
毫无疑问,自己的心和画里的东西产生了共鸣。
可他不想共鸣。对了,父亲说要把它『撕了、扔掉』。那是不是毁了它、扔了它后,自己就可以摆脱这种可悲的心情了。
斋木粗鲁地打开抽屉。抽屉也跟房间一样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里面应该是有文具 的。翻了一阵后就找到了削铅笔用的刀。拔掉刀套。虽然是小刀,但也足以拿来毁掉这幅画了。
割裂它。
把这幅格外美丽、披露出才能的画弄得乱七八糟。毁了它。
神成把我的人生搅得一团乱。那我这么做又有何不对。全都是他的错。
斋木扬起刀。
「可恶!」
抬起的手终究还是没能落下……不忍心毁了它。
『……那副蓝色的画……、本该由我画出来的……』
回想起靖夫说的话。他虽然很绝望,但还是拿起了自己的画笔。
才能到底是什么。大家都渴望、想要的东西。无形无色,却又令人为之发狂。
他很理解靖夫。那是修罗。纯粹的憧憬和羡慕、嫉妒,冲不破的黑暗绝望。
明知得不到,却还是情不自禁地伸长了手,犹如饿死鬼。
「可恶、可恶……!」
自己也不知道在咒骂谁。说不定是在骂自己。
斋木颤抖着跪在画前。无力握住的刀掉落在地上。
眼前的画令他又爱又恨。被深深吸引,但又无比憎恶,火气蹭蹭往上冒。
那画这幅画的人呢?
卷曲的头发、锐利的单眼皮。抱着自己的手腕很热,扑在后背的吐息也是滚烫的。总是像弃犬一样拼命地缠着自己。热切地看着自己。
那种人。
「才、才不喜欢……」
心若乱麻,感觉快要不正常了。斋木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没有做-ai-也没自-wei-。积攒太多才会想起那个男人。以前从没这样过,而且在老家也没法自-wei-。
现在,靖夫留在画室里。千惠美外出当志愿者了。斋木拉下裤子拉链。手碰上蛰伏的分 身。以龟xu_e为中心开始抚慰。温柔地抚摸着冠状沟。不对、要用力。
一双手从背后将他牢牢箍在怀中。骨节分明……手指修长骨节突出的大手……
不带一丝顾虑的手心。毫无章法地套弄自己的分身,然后用力握住。就在他害怕地以为会被捏爆时,手指又安抚般地摩挲起龟xu_e,指甲稍稍刮到了尿道口。
「……唔……」
明明希望他能抚慰-jng-身,他却总是这样让人心焦。玩弄了好一会儿才肯帮自己套弄。 手掌成筒状上下撸动。可是在临近高氵朝时却被他握紧了根部。一定要让自己心急才肯放手。斋木半张着嘴,射了。
「呼……哈、啊……」
大脑放空半晌后,意识回笼。身体僵硬。看着被浊液玷污的手。
是在想着谁自-wei-的?是在幻想和谁做-ai-到达高氵朝的?
「骗人、我才不喜欢他、不喜欢……」
撒谎说大学毕业的人确实是自己。可是,都那样求他不要说出去了。他背叛了自己。本应又恨又气,不想看到他的脸的。
蓝色的画就在眼前。
那家伙有耀眼的才能。而自己没有。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手。
痛苦得就要喘不过气了。
「讨厌、我讨厌他……」
每晚都能感受到的男人的体温。失去后竟产生了一种丧失感。
斋木凝视着面前的画,思绪万千。
·
在一楼的洗面池洗了手,突然想吸烟就把手伸进了胸前的口袋,这才想起昨晚吸掉了最后一根烟。于是斋木就打算去附近的超市。除了烟外还想要买便当。
超市离家就五分钟路程。这里跟东京不一样,车道和步道都很宽阔。因为没有高楼,抬头就能看到一望无垠的天空。
大超市里除了老人外就是带着孩子的家庭主妇。斋木是唯一一个在工作日来超市的年轻男子,因此显得格格不入。失业的自己感觉浑身不自在,只想早点买完早点离开。
边走边找烟的时候,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陌生号码。03开头。按下接听键,就听到一壮年男声特别自来熟地打招呼『喂喂、是斋木先生吗?』
「是的」
『我是平井企划的平井。现在方便吗?』
「请讲」
是前几天去面试的神保町编辑部。特意打电话来,那就是录用了?不对,也有可能是来婉言拒绝的。斋木提醒自己要冷静,别太过期待。电话另一头的平井继续说道。
『那之后你还有去参加别的面试吗?』
「啊、有的」
『这次打电话,是想请你务必来我们这里上班。比起其他地方,希望你能选择我们。你觉得怎么样?』
斋木一下子雀跃起来。
「非、非常乐意。可是、那个……啊、不,没什么」
你不在乎我上任工作的事吗?涌现出了这个疑问。平井像是察觉到了一样,『哈哈』地笑了起来。
『你在我们的面试上很诚实,所以没问题。而且我们想要可以立即成为战斗力的人』
平井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过来上班,斋木就说了父亲的事,因此给了他一周的缓冲时间。
虽然时薪不高,但有了工作总归是让人安心的。
定好工作后,斋木给根岸和西园寺各发了封邮件。
·
吃晚饭时靖夫没有出来,只有斋木和千惠美两个人。寿司很美味,可惜千惠美一直跟自己说话,没办法好好地品尝。奶奶去世后千惠美就变得饶舌了,话多得令人吃惊。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吃东西的,只见她面前的寿司已经空了,好像在变魔术。
从邻居的传言聊到了亲戚的近况,然后又说到画室的学生……话题就没断过。斋木总共就「喔」「哼嗯」「是吗」这三个回复。之所以能忍住不发火,也只是因为他找到工作罢了。
饭后喝茶时响起了门铃声,千惠美说着「来了、来了」跑过去打开了门。
听玄关热闹的交谈声。客人好像是名中年女姓。声音低沉但听得很清楚。从玄光回来的千惠美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
「邻居送来了桃子。很好的桃子呢,闻着好香。我先削一个,其它的放到冰箱」
看着千惠美削桃子,斋木把视线转到了邻居家。
「隔壁是神成以前的家?」
「是啊。隔壁家的老公在银行工作,说是分店长。太太是家庭主妇。有两个孩子,长女比你小两岁,弟弟是大学生。都是活泼聪明的孩子。……跟神成先生家大不相同」
「……」
斋木沉默地喝着茶。他很少见到神成的母亲。印象中她穿着挺括的西装,画着美丽的妆容,一靠近她就能闻到好闻的香水味,跟千惠美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
和神成同居的几个月里,公寓没有他母亲的任何痕迹。倒是有看到他已逝父亲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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