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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磁感线 作者:许温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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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盛骁反手抓住他, 闭着眼问:“干嘛呢?”
  沈俊彬:“摘下来我看一看。”
  盛骁这才松开了手。
  两只戒指叠放在一起, 内圈相同的位置刻着“盛骁&沈俊彬”。
  当时珠宝店里管刻字的师傅例行公事地推荐了一本额外收费的英文花体字模板给他们, 盛骁优雅地接过图册, 手指轻轻捻开铜版纸翻看, 目光沉静而专注。
  沈俊彬以为他打算挑个,和名字刻在一起, 还挺期待的,于是站得玉树临风,在旁边安静等候。谁知几秒种后盛骁不动声色地就要把本子横过来看,他这才不得不伸头一瞥。
  定睛看了几眼,未等盛骁找着中外文对照,他就面带尴尬地将本子推了回去,婉拒了师傅的推荐。
  把它们译成中文,无外乎是“爱你到我死”、“海枯石也烂”之类的短句,这些话本身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沈俊彬知道,盛骁不喜欢肉麻露骨的誓词。
  他先一步拒绝,免得等盛骁问过他什么意思再开口说“不要不要”,听起来像是否定了他的告白似的,那真是泰山压顶的糟心。
  拒绝完师傅的推荐,沈俊彬神清气爽,认为自己相当有先见之明,不由得翘着尾巴抄着口袋在珠宝店踱步。
  而现在静下心再一看,这戒指内圈分明还空了一半呢,留着干嘛啊?
  客观地从面积上考虑,这点空间再刻进去一两个名字不成问题,这寓意不是给别人可乘之机吗?
  沈俊彬有一点点后悔,他心里的诸多预感天线又开始求签问卜,蠢蠢欲动。
  然而这次,他的自乱阵脚只乱了一瞬,那行小字一把按住了他。
  同样的字体,在同样的戒指里刻出的两个名字,连起来看就像一个故事。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他和盛骁在一起了。
  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情愿不情愿都卡上了钢戳,他再没什么可瞻前顾后。
  他曾经梦见自己亲手做了两枚戒指,但那是以他送给盛骁为前提的。因为要送给盛骁,所以一切东西都必须稀罕、精巧,竭尽所能做到匠心独运,与众不同,最好像竹蜻蜓,插头顶能起飞,像避水珠也行,含嘴里能下海,那才能在盛骁的世界里成为特别的存在。
  而当盛骁送给他时,他才发现,其实弱水三千里他不需要太多,只取一小勺就足够。
  最普通的款式给他带来了最踏实的心安,这评价没有一丁点儿退而求其次和委曲求全的意思。工作注定了他们得常摘、常戴,万一某天不慎丢失了,他还可以悄无声息地去买只一模一样的,免得让另一枚落单。
  对他而言,这枚戒指本身如何并不重要,它的价值在于能和盛骁的凑成一对。
  就让他们佩戴着款式平凡淳朴的对戒,隐没在无数幸福的情侣之中,加入地久天长俱乐部,成为终身会员。
  沈俊彬暂时看过瘾了,拉起盛骁的手,给他戴了回去。
  盛骁很配合地伸出了手指。
  ……他仍醒着。
  昨天盛骁睡了几乎一天一夜,生理上并不缺觉。眼下明知他在看戒指,盛骁却不睁眼也不开口,是不是不想跟他说话?
  沈俊彬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总有一些事是他不能靠主观意愿控制的,比如他的身体。
  倘若他现在身强体健,能引体向上,能下河冬泳,看起来遇袭事件没对他造成丝毫影响,盛骁面对他时,心理压力也许就没这么大了。
  像现在这样,他们一个提不起精神,连话都不想说,另一个被扔在静默处也不免心情沉重,身体恐怕恢复得更慢。
  长此以往,岂不是要陷入一个彼此影响的差劲循环?
  沈俊彬无声叹了口气——最近他的运气太旺了,好得简直离奇,数个心头大患一一自行化解。可惜哪有人能一路长红?他不舍得,却也得正视盛极必衰、有得有失的道理。
  作为这个循环中有问题的零件,他想,要不,他自觉一点,寻个去处休养生息,等身体恢复了再回来?
  只要他好了,一切将重新活络,时间抹去不快的记忆,他也能扛、能挑,再来什么大风大浪都无所畏惧。
  “盛经理,”沈俊彬用指尖留恋地拨弄着盛骁耳后的头发,又把手指温柔地插进那蓬松的发间,感受着温度和触感,“三点半了,上班了。”
  盛骁嗓子眼里似乎发出“嗯”的一声。
  太轻了,更像是呼吸带出的声响。
  沈俊彬知道盛骁听得见。
  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了:“我先回店里住几天。”
  盛骁倏然睁开了眼。
  沈俊彬没有发现,继续说道:“我回去缓一缓,你也调整下心情,好好休息。”
  他迷茫地目视着前方的白墙,感觉话虽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听上去却不像是自己的。他想开玩笑似的再补充一句“你得保证,我走了还能回来”,可他张张嘴,终究没能自如地说出口。
  盛骁一不对劲,他就慌不择路,拿刀往自己身上先捅两下试试,想看能不能替他难受,能不能解决。
  当然不能解决了,而且他下刀之后发现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割自己的心肝,这感觉实在太痛苦了,他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强大。
  不过还好,他还有手上的这枚戒指,凭着那咒语般的五个字,他能抗十级大风。
  就算他今天走了,也一定能回来。
  “你不在这儿,我还能‘休息’吗?”沈俊彬掌心里的人忽然开了口。
  盛骁说:“你这不是把我自己关起来忏悔吗?”
  沈俊彬指的“调整心情”是什么意思,盛骁心知肚明。他已想过了,再矫情下去,除了进一步彰显沈俊彬比他能扛之外没什么意义。刚才那一会儿,他只是“没说话”,并不是“没话说”,他在深入思考一些对于人生而言更为严峻、现实的命题,恰好这个问题他不方便跟沈俊彬探讨。
  他那儿还没思索出结果,谁知后院这儿就起火了。
  盛骁道:“回去有什么意思?自己在屋里待着,谁跟你玩?人家正考核周呢,你回去不瞎裹乱吗?你就在这儿,等我下班。”
  沈俊彬低低地应了一声,不知怎么想的。
  盛骁察觉到他回应得不甚真诚,挺腰送胯顶了他一下:“说你呢,听到没?”
  沈俊彬:“……”
  两人都没羞没臊地离经叛道过多少回了,他万没想到自己还会被盛骁这么一顶就脸热。
  沈俊彬一个激灵回过头去——这一回头,他顾全大局的胸怀功亏一篑,韬光养晦的计划全被埋到了不见天日的地方。
  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一把锁锁住一道门。
  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能像一把钥匙一样,准确流畅地打开他的锁,推开他的大门,随时畅通无阻地走进他心里,大摇大摆,呼风唤雨。
  看了这一眼,沈俊彬已不想走了。
  刚才那些话能让他炒炒吃了吗。
  盛骁手肘一撑,半支起身子,晃了晃带着戒指的那只手。
  “你不许走,就在这儿住着。”盛骁盯着他的眼睛命令,又俯身虚虚地抱住了他,“谁敲门也别开,哪儿也别去,等我回来。”
  沈俊彬今日又有一意外收获,他领略到了以退为进的奇效,但还是惊险,还是后怕。
  全靠盛骁给面子,不然他就要饥食后悔药,渴饮西北风了。
  他抬起手搭在盛骁背上,轻声道:“知道了。”
  盛骁一伸懒腰,起床进进出出地换衣服,沈俊彬也除了卧室,斜斜地靠在沙发上看。
  从很久之前起,他先是喜欢这位先生的成品,后又因对成品的爱好深到了一定的地步,渐渐开始想探究他的包装经过。可惜从前他们多是同一时间出门,又或者盛骁目送他离开,难得他有清闲观赏的机会。
  原来盛骁的赏心悦目也不是天生天化的,沈俊彬越盯着看,他就越是丢三落四,这边刚找着衣服,那边就丢了袜子。
  沈俊彬正要开口提醒他别忘带上围巾,手边先一震。
  他看看名字,接了起来:“哥。”
  “嗯。”陈暮问,“俊彬,你在店里吗?”
  “在……”沈俊彬不知他哥是贵人多忘事还是怎么的,一句两句解释不完,干脆含糊不清地答,“啊,怎么了?”
  “我现在在沈城机场,大约两小时后到明泉。”陈暮言简意赅地低声说道,“你的事,我查得有眉目了。”
  沈俊彬闻声一僵:“查到什么?”
  盛骁在换鞋,听见这句话,神色复杂地回过了头。
  陈暮微微一顿:“说来麻烦,到了再说。”
  沈俊彬和盛骁对视了一眼——他把情况想得太乐观了,也许盛骁他爸找的那人本身就是个傻的,真用自己手机解车锁?毕竟连收钱寻仇的勾当都敢掺和,要么是穷途末路,要么傻缺二百五,那还有什么傻事做不出来?
  派出所和他哥的初衷不一样,想把案子从他哥那儿撤了,远比从派出所撤了麻烦。他早知如此,昨天自欺欺人地偷了个懒,想找个心情好点的日子再蒙混一番,结果就晚了这不到24个小时。
  沈俊彬在悔不当初之中硬是开拓出了一片冷静,一抬手,给盛骁做了个“别慌”的手势。
  “啊,这样啊。”沈俊彬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意外,嘶了一口气,“要是麻烦,你就别来了吧。你该忙什么就忙去,我自己联系就行。”
  陈暮:“嗯?”
  沈俊彬不知他哥查到了什么,可哪怕铁证如山,只要不被他哥当场亲眼看到,就还有粉饰的余地。他问:“谁查的,在哪儿查的?你准备怎么安排,你告诉我找谁,我自己去弄就行了。”
  陈暮是从沈俊彬这个年纪过来的人,他不是没想过、试过在长辈面前瞒天过海。沈俊彬的一举一动刚一反常,他稍加思索就猜出了他的心思。
  陈暮品了品这几句话,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对,有些费解地问:“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已经安排好人了。不需要你出面,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只要在后面看着就行。正好趁这次机会,让考核组的人帮你把队伍淘一淘。”
  沈俊彬神经骤然一紧,心窝由内向外凉。
  他讪笑一声:“嗯?怎么,还和考核组有关系?”
  他不知道他哥查到了什么,难道有哪一条证据居然能跨过中间这些人,直接指向盛骁?
  沈俊彬问:“难道这人是店里的?”
  “嗯,范围基本上可以确定了。”陈暮道,“这个人就在明泉,很有可能是你部门里的同事。”
 
第98章 
  明泉国际会议中心共有近千个岗位, 酒店里里外外人来人往实在太多了,甚至有些同事付常友只见过几面,还没来得及记住名字, 人家就已辞职没影。所以当前厅部新招进来了个大堂经理时, 他也没太在意。
  每回去前厅迎宾,他都在忙着带礼仪队的姑娘反复跟礼宾部沟通确认:怎么引领、控几部梯、每人带几位客人、从哪架电梯上楼……根本顾不上多看谁一眼。
  时间长了, 来往多了,他才模模糊糊地知道那姑娘姓徐, 好像叫徐瑶瑶。
  后来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传的, 说徐瑶瑶从某国字头的名牌大学毕业, 刚来时应聘的是总办主任,但因为她学的不是酒店管理,所以领导让她到楼下先轮轮岗, 等各岗都干过一遍,业务熟悉了,也就该提拔了。
  好家伙,原来小麻雀背后还藏了个凤凰的大尾巴?再去前厅部时,付常友有意无意间就多看了两眼。
  和付常友住一间宿舍的, 一个是中餐的领班, 两个是宴会厅的主管。对门淮扬菜班里几个年轻的学徒常来串门玩, 这天他们趁着宿管不在, 在宿舍里拼起几张凳子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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