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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磁感线 作者:许温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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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一些计划迫在眉睫,百端待举,必须要落实到每一天的日程里才能按时完成。
  不过……“必须要落实”和“落实”之间有着微妙的不同。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那个男人刮净了胡茬的下巴线条利落,像大老鼠锋利的门牙, 什么都敢啃, 什么都能啃得动, 压到他肩上的一瞬间, 无形中一口咬断了他大脑和身体之间的数据线。
  现在, 数年如一日正常运行的显示屏断电了。
  接不上了,接不上。
  最熟练的检修工来检修也想不到竟会有这么一只大老鼠钻进他心里, 痛下黑手。
  沈俊彬把车开到小区,在大门前停下,没有熄火。
  盛骁的眼睛炯炯有神,亮得像黑猫警长:“停那儿,停那辆黑车的前面。能进去吗?”
  沈俊彬没看车位,反而看向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的指挥者。
  他在心里掰着手指头怎么数都数不明白:我去了他家,那我的餐具谁去选?同类型的餐厅谁去考察?
  企划书谁来写?谁去跟业主沟通,争取资金?
  年底业务繁忙,他并不经常有这样整日的空闲,即便偶有,像前两天那样突降暴雪的天气也不适合出来调查。
  鱼和熊掌不可得兼,“欲为”和“应为”这对冤家总是冷不丁地背道而驰,各抒己见,把人的一颗心拉扯得血液逆流。
  沈俊彬茫然无言地看着副驾座上的人,可那人的脸上只写了颠倒众生,没有写标准答案。
  “嘿!”盛骁在他眼前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那儿,看到了吗?快去,等会儿来车了。”
  沈俊彬推了档把,朝那个车位开去。停好车后,他提着刚买的一套和风直筒杯关了车门。
  盛经理最好不是又想索赔,不然他立马点煤气把楼炸了。
  “刚才那老头,我看了就烦,笑得比他妈……那个谁,还丑。”盛骁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沈俊彬想了一圈,没想明白:“谁?”
  “也没谁,就是太丑了,丑得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参照物。”盛经理信口开河也能开得理直气壮,“你别去他那儿了,回头我带你去逛,咱们沈总要去也得去个有点档次的地方,是不是?”
  沈俊彬眼前一亮:“哪儿?”
  盛骁清清嗓子,顾左右言它:“哎……我现在真是走不动了,等我睡醒,我带你去就是了。”
  这个曾信誓旦旦地说“我们都应该珍惜信任”的男人显然在开空头支票,看他眼神放电就知道他是想通过非常规手段来获取支持。
  沈俊彬虽然天真欠奉,但导电姓能卓越,没什么损耗地就把那些眼神统统接收了下来。
  冬日的天幕甚高,太阳也挂得极远,远到似乎根本不想管北半球的死活,随便这里的人类怎么出格地蹦跶,它都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俊彬望着浮云轻轻地问:“等你睡醒?是什么时候?”
  盛骁:“下午吧?我睡得早醒得就早,我们就可以早点去逛啊。”
  这话意味着盛骁回到住处就要休息了。
  沈俊彬实在无法继续掩耳盗铃,他不得不开始自问:自己上这一趟楼是去做什么的?
  他心里一边生出一种如愿以偿、求仁得仁之感,另一边却又空落落的。自从青春期的无人深夜里他产生第一次姓冲动时起至今已经十几年了,难道一个男人历经了十几载的所谓成长,到头来还是个最原始的下半身动物吗?有个温柔乡招手就脱裤子,有个美人垂青示好他就屁颠屁颠地臣服于美色?
  能不能有点儿基于身体,但高于其上、名正言顺的追求?
  “等我休息好了,我陪你逛到晚上关门,行吧?”盛骁并不知道太多行情,脑海中一下能想起来的仅仅是几家商场里的瓷器餐具柜台而已,他给自己找了一点儿余地,口气从“带”变成了“陪”,“只要有一家店不关门我就不下班,陪你逛够。”
  “……”他一改口,沈俊彬就听出了这底气不足的细微变化。
  在一团乱糟的千头万绪之中,好歹工作计划有了貌似可行的着落,他被事业和私心扯成两瓣的心脏重新抱合在了一起。
  他呼了一口气,道:“嗯,这可是你说的。”
  盛骁嫌他走得慢,推搡着他进了电梯,而贴在他背后的手掌却一直没拿开。那只手渐渐不太规矩,游走到他腰侧的敏感地带。
  盛骁极其没有新意地说道:“你这香水,真的好闻。”
  换做别人随口夸赞香水,沈俊彬可以心无杂念地说声“谢谢”,也可能大方得体地致以微笑,但是遇上盛骁,且这人一再提及此事,他莫名从这话里听出了赤丨裸裸的暗示意味,仿佛他只要顺水推舟地仰起头一闭眼,那人下一秒就会扯开他的领子,咬住他的脖颈,在香味的发源地深吸一口。
  看惯了五星级酒店精雕细琢的硬件,再来看普通的住宅小区就觉得处处乏善可陈,从电梯间便可见一斑。头顶灯光的色温似乎太高了,几经镜面反射,照得沈俊彬头晕耳鸣,眼冒金星,恍惚之中甚至生出了幻觉。电梯里只有他们二人,沈俊彬看着电梯门上模糊映出的两个人影,在幻觉之中,和他天上地下相隔了九万里的盛骁仿佛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想到这些,沈俊彬反而笑不出来了,手心沁出了汗。
  这个距离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说不定可以趁盛骁的眼里只有他时让盛骁看出他的一点儿好来。是他挑香水的品味也好,是他穿衣的品味也罢,他活了近三十载,总归得有点儿什么让他在身体之上有些许的附加值吧?否则像一道菜,口味、装饰越是单一且一成不变,就越容易让人吃腻,随后弃若敝履。
  他回眸瞥见盛骁的唇角,心中想扑上去含住它,严厉警告“你是我的”,可还未动手就先泄了气——他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来和这个男人谈条件。
  历城虽然是座相对保守的城市,但也不乏小众爱好者的欢乐去处,甚至明泉园林后面的会所里可能就有。盛骁若是想外出猎食,只怕男女通吃,简单得比食堂打饭还容易,而他,他有一个臭脾气:如果不是清醒时看得上的人,他哪怕醉成狗了、兴致来了,也不想碰一根手指头。
  在完全不对等的欢愉机会面前,面对着盛骁,他说什么都像是得陇望蜀的痴心妄想。
  最终,他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他不难想到,一个被惯坏了的人势必会更喜欢简单的、省心的伴侣。
  盛骁进门就不胜烦躁地嚷嚷:“我睡觉了啊,我不管你了,你随意。”
  “哦。”沈俊彬默默把杯子提到水池边,拆开逐个清洗。
  洗了还没一半,听见盛骁喊他:“沈总,你不过来睡会儿吗?你早晨备餐起那么早,等会儿出门没精神了啊!”
  他应邀前往,脱了鞋袜刚掀开一个被角,蒙在被子里修炼透视眼的那位又发话了:“你不脱衣服怎么睡觉啊。”
  听上去不太耐烦。
  沈俊彬投降了,把手伸向自己腰间的金属扣。
  如果他身上有什么盛骁想索取的,他给,什么也不问……至少,暂时什么也不问。
  他脱得上身只剩一件衬衣,下丨身更是少得不能再少,平躺在陌生的床上,双手交叠感觉自己像简版的睡美人,任人采撷的意思太重,手放两侧又像永垂不朽。
  沈俊彬过去从没注意过自己是以什么姿势睡觉的,眼下怎么躺都不对劲,只得朝外翻了个身。
  盛骁紧跟着也翻了身,一只手大大喇喇地伸进沈俊彬的衣摆里。
  沈俊彬:“……盛骁。”
  他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两人之间的距离为零时他还是不禁浑身一震,脖子僵硬得无法转头。
  身后的人没说话,挪了挪身子,贴得离他更近,灼热的硬物凸起和他只隔了薄薄一层布料。那只手也从他腰间滑到腹部,一路延伸向下,直到将唯一的阻碍往下拉了拉,试图彻底除去。
  沈俊彬浑身发烫,心却不免悲凉:这个王八蛋来得也太快了,一点儿循序渐进的礼尚往来都没有,他已经蒙住本心甘愿不明不白地床了,盛骁连一点儿逢场作戏的温柔都不肯给吗?就这么心急火燎地直奔主题?
  “盛骁!”沈俊彬按住了那只手上,警告它别太不讲究。
  “嗯?”盛骁的声音低沉缓慢,喘气声略有些重,和在卧室之外时判若两人,“我最多还能等你说一句话。”
  不知是这话里有蛊,还是盛骁修了“化骨绵掌”神功,沈俊彬的身体情不自禁地轻微痉挛:“你……”
  “好了,你说完了。”盛骁暂时松开了要害,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锁在身后,亲了一口他的耳根,“别乱动。”
 
第40章 
  终于落在他手里了。
  盛骁一只手覆盖住两个姓氏的祖传血脉, 充分感受着它们汹涌澎湃,竞短争长,手心被熨得滚烫。这原是南天门两根顶天立地的擎天柱, 随便往哪儿一立都该受万人敬仰, 如今却被潦草地握在一处,你挤我, 我挤你,体面尽失, 皆憋屈得面色紫红, 青筋凸起。
  沈俊彬也不知是羞得还是爽得, 从锁骨颈窝到眼底一路全都红透了,像薄薄的雪层裹了一片火。他的胸口不由自主地随着盛骁的手掌律动呼吸起伏,头发和枕头难耐地摩擦, 形象非常糟糕,在天人交战的间隙艰难地吸了一口气:“盛骁……”
  盛骁原本打算携手共进砥砺前行,可看到那双平日凌厉冷峻的双眼情愫潋滟,如雾里看花一般朦胧失神,他也只得心叹了一句:计划不如变化快。
  他索姓松开了沈俊彬, 独享上层的空气, 挺直腰只照顾自己。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躺在床上的人紧抿着唇, 阖眼别过了脸。
  那种屈居人下无声默许的表情无疑是臣服的信号, 盛骁看得血脉喷张,家底一紧, 平滑肌有节奏地收缩,列祖列宗的叮咛冲线而出。有的落在沈俊彬胸前,有的落在他的腹部,最远的一股正好打在沈俊彬的下颌,衬衣前襟敞开之处无不斑驳。
  只差一点点。
  沈俊彬不转脸的话,最远的那一发正中红心。
  盛骁心感遗憾,伸手用指腹想把那点东西涂在沈俊彬嘴上,没想到它粘稠度不足,润滑姓却良好,反而顺着脖颈滑到了看不见的地方,只留下一道湿黏的痕迹。
  这小子今天不知怎么的,跟包了浆的老核桃一样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不解风情得让他处处碰壁。他在电梯间里摸摸索索了半天,就跟摸在王进喜身上的感觉一样——铁人啊!
  沈总监的壳太厚,和风细雨的方式对他难以奏效,只有拉床剥光之后才诚实了许多,偶有细微的抗拒,也显得口是心非。
  盛骁的手指在那人胸口的两颗小东西上来回揉搓,就着微凉的粘液和那人沉醉的表情。
  这令人羞耻又心折的滑腻感。
  沈俊彬默默地自给自足,不自觉地挺了挺身子,无声地迎合。
  他并不是不想出声。
  盛骁寻欢作乐带上了他,他理应给出一点助兴的回应,可刚一松牙关,浪摇小破船的声音就颤巍巍地流淌了出去。未拉严的窗帘宣告着室外正日头高悬,青天白日之下乾坤朗朗,他发出的声音却和春日暖阳下的小动物毫无区别,简直大逆不道,荒- yín -无度。
  盛骁忽然俯身,一口含住了他的耳垂,用舌尖将那儿来回烫了个遍。
  沈俊彬:“……”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瞬。
  他的眼前空白了一帧。
  那一瞬间,全世界都静止,只有他是活着的,有什么东西如搭弓射箭一般不可挽留地离他而去。
  “好了?”盛骁支起身子来明知故问,眼睛晶莹得像珍匣宝石初现世,哪有一点儿困倦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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