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靠近+番外 作者:一朵小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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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廖南清,他站在原地,脸上还带着疲惫。他就跟着苏北墨在床上贴着睡了两三个小时,班主任的电话就来了。
他小力揉眼睛,眼袋确实有点大。徐远明把早饭递给他,廖南清的肚子是时候地喊了声,他满脸通红地收下,连句谢谢都羞的没好意思说,默默地把早饭又递给了苏北墨。
徐远明说:“你自个儿吃吧,不是都饿了吗?”转眼念起苏北墨来,“你看看你,把你弟弟吓得和个童养媳似得。”
廖南清忙开口:“他不吓我。”
“……”这还护上了。
苏北墨别过脸,扬起嘴角。随后,转身对着廖南清,一脸严肃:“我打个电话给你们班主任,你明天再回去吧。但下次不许就这样过来,我会担心的。”他打算让廖南清去他的小公寓里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不然这么一来一回的,人都给折腾坏。
苏北墨的检查报告出来后,并没有大碍。
徐远明担当了司机,送他们回公寓。苏北墨知道昨晚也是徐远明接的廖南清,连连道谢。徐远明摆摆手:“你出事,我也有责任。是我提议的聚餐,好端端地挑了那鬼地方,还偏偏有个小孩乱过马路。”
知道徐远明这是客套话,苏北墨也不较真,随口和他聊了几句。
廖南清和苏北墨一起坐在后座,一声都没出。他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急速,目不转睛地瞧着大城市的繁华。不同于小镇,也不同于第三高中的市区,B市的市中心,矗立着数不清的高楼大厦。
看到他眼花缭乱的,心生向往,也许是因为苏北墨也在这。
而苏北墨的公司就在其中,且只占了绝小的一点儿。
鉴于苏北墨脑袋上这伤,他得在家里休息几天再去上班。但他在做的那份数据别人不好接手,于是他特地让徐远明帮他绕去公司,想着上楼拿一下资料。
即使是休息,苏北墨也不打算闲着。他打算在家休息的几天里,把该做的工作都做了。
车内就留下廖南清和徐远明两个人。
大概是怕廖南清觉得尴尬,徐远明随便和他聊聊。可两个人也不熟,没什么可聊的,那就聊起了苏北墨。
“小苏真是休息都休不安分,这周也是,明明空的要死,大家都调休了,他还和我一起来公司上班。”徐远明素来话多,“幸好那几天工作不多,不然连轴转的,我都吃不消。”
说完,自己给自己捧场地笑了笑。
廖南清却怔了怔,抬头,张了张嘴,好久才问出声:“一周都没加班吗?”
徐远明心里一惊,心想坏了,说漏嘴了。苏北墨前几天可是一直在故意冷落廖南清,说不定就用了加班做借口。徐远明头疼,咳了咳,忙改了个话题:“苏北墨平时给你讲题吗?你高三特别辛苦吧?哎,想我们那会儿,高三更累,教室里连个空调都没有……”
他叨叨不休地说,廖南清根本无心听任何一句,满脑子都是苏北墨没有加班的事实。徐远明说不下去了,索姓闭了嘴。
沉默后,廖南清重复着问:“真的一天都没加班,也不忙吗?”
徐远明苦恼地抹了把脸:“也,也不是,偶尔也忙。”
廖南清没吭声了。
徐远明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大龄单身男青年,一向有点多管闲事。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廖南清失落万分的表情,心里忽然觉得苏北墨的担忧是对的。这孩子的确太粘着苏北墨了,这种依赖,对他的成长未免是一件好事。
谁都是要出社会的,徐远明把廖南清与自己的弟弟联想在一起,难免多说了一句:“你太依赖小苏了,男孩子嘛,独立点总是好的。小苏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话音刚落,廖南清茫然捏紧的手松了劲儿,一张脸莫名地发白。他像是静止了,平缓的呼吸声越小越轻微。徐远明被他的样子吓到,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廖南清也没有再开口,就连苏北墨后边上车,廖南清都一言不发。
他低着头,碎发几乎要遮住他似乎灰蒙蒙的眼睛。
再迟钝的人,也能知道苏北墨这一周的疏远是刻意的。廖南清始终担忧的一幕终于出现了,苏北墨的嫌弃,苏北墨与他的背驰。
但他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傻的一直纠缠苏北墨。这一切,或许在苏北墨看来都是一个麻烦,一个笑话。从小的遭遇让廖南清特别会看人脸色,怎么到了苏北墨这里就行不通了。他变得呆板,不知分寸。
这些致命的任姓,足以让他完全失去苏北墨。
失去他,就是失去光。
他会置身黑暗,万劫不复。
这可怕的想法在他脑中如撞钟般来回荡游,声声催人。
廖南清回想起刚才在医院里,苏北墨想让他今天下午就回去的意思,心里不免酸胀。他的继父说的对,他就是个累赘,谁想长久带着呢?
可不知情的苏北墨一边把资料放到包里,一边伸手撩了一把廖南清的头发:“头发长了啊,一会我带你去理发店修一下。今晚想吃什么,小区楼下有一家餐馆还不错,我们去那吃?”
廖南清停顿些许,目光回避地隐藏起来,他按住苏北墨的手,轻轻地把它拿开了。
“我突然想起,月考和期中考试挨的太近。所以今天晚上的自习课,有模拟卷要考。”
这是他第二次,正儿八经地对着苏北墨撒谎。
苏北墨的温柔,让他得意忘形到忘记了自己的原形。
他可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廖南清啊。
当他下午,廖南清就回了学校,他坚持一个人回的。
一回去,他就陷入了忙碌地学习中。
幸而第三高中的学习氛围不错,高三被单独安排在一幢楼里,不管是午餐时间或是晚餐时间,都和高一高二错开,避免浪费时间。
廖南清所在的班级已经进入新一轮的复习中,他们班的班主任是整个高三最严厉的老师,抓成绩一把手。班里除了几个实在不想念书的,全部沉浸在试卷的‘呵护’中。廖南清的月考出来后,被批评的特别惨。
他决心埋头学习,收起自己依赖苏北墨的心思。至少,他不想让苏北墨失望。
不过基础不扎实让他必须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几周就清瘦不少。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瘦,廖南清在食堂点菜也不那么节省了。
可往往,他还是在仔细地算钱。
许彦彦看不下去,偶尔会点满三个荤菜,故意分给廖南清一些。
廖南清不晓得怎么才能报答许彦彦,只好努力帮他抄笔记,顺便二次复习。他把平日里给苏北墨发信息的习惯强制压下,强迫自己一心学习。即使苏北墨主动发信息来,打电话来,廖南清都能忍住不去看不去想,统统到最后以学习太忙为借口给拒绝了。
有一回,他看着苏北墨发来的信息,拿着手机在宿舍阳台站了很久。
久到许彦彦觉得不对劲,走过去看时,发现廖南清的表情特别茫然,没了所有的头绪。
“你,你怎么了?”许彦彦被他那要哭的表情弄的措手无措。
廖南清摇头。
“有人欺负你?老班又说你了?”
廖南清还是摇头,他是不会对许彦彦他们去抱怨任何一句的。
第三高中是苏北墨给他的新生活,他不想搞砸,他也不希望自己浪费了苏北墨的一番好意。即使浑浑噩噩,他也要努力过完这个高三。
其实廖南清一直都是自卑的,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坏境中,缺少关爱与自信。没人对他好过,但只要有人开始对他好了,他就认定了那个人。救命稻草般地去抓紧,这是一种本能。
他也渴望光,希望自己向阳而生。
可这一切,没有苏北墨就毫无意义。
是苏北墨带来了所有的光亮,现在他却要抽身而退,远离自己。
午休,廖南清沉闷着回到宿舍,想躺一会。许彦彦边脱鞋边抱怨上午的英语听力太难了。他蹬了一脚床尾,鲤鱼打挺:“廖南清,咱们来背英语单词吧!”
“好。”
其余几个室友反对:“你们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吧!”
许彦彦不服:“你们是不是嫉妒我考的比你们好。”
室友侧身躺倒:“你可拉倒吧。”
廖南清就闭上眼睛,养神。
宿舍外头,班主任突然来了,所有人都把手机藏好了,倒头就装睡。廖南清去开的门,班主任正好是找他。为了不打扰同学,两人走到走廊另一头,班主任把手机递给他。上面是一个刚拨出去的号码,这个号码廖南清再熟悉不过了。
“你哥哥说你家里出了点事儿,不方便我传达。”班主任把手机递给他,自己走远了,“我在楼下宿管那,一会你打完了,把手机拿来还我。”
廖南清一头雾水,好奇家里出了什么事,还得让苏北墨用联系班主任的方式来提醒他。
转而一想,他是不是又给苏北墨添麻烦了?
他忐忑地拿着手机靠近耳侧,那头是苏北墨一声担忧的:“廖南清。”
“嗯?”
“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也不接我电话。”
廖南清不明白苏北墨的意思,不是他让自己远离的吗?
苏北墨见他不说话,接着问:“为什么一条都不给我发了。我很担心你,我……”
越来越不对劲,廖南清涩着嗓音,及时打断:“苏北墨。”
“嗯?”
“我不能再依赖你了。”
“……徐远明和你说了什么?”苏北墨一下子就想到了。
那天他不过就是去公司拿了份资料,下车前廖南清还好好的,等他一回来,廖南清连神态都变了。
苏北墨沉声:“不是你想的那样。”
“……”廖南清沉默不语。
苏北墨急了,来回踱步,他从不知道自己能够如此焦躁。廖南清刻意的疏远,无声无息,却是挠心般难受。苏北墨悔恨自己当初的一意孤行,也生气徐远明的多嘴。他终于明白,并不是廖南清依赖他,而是他离不开廖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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