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靠近+番外 作者:一朵小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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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希望廖南清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也很清楚的明白,这种感觉,偏似喜欢。
苏北墨憋不住了:“我承认,之前我确实有过这个想法。”
廖南清的心紧紧被揪了一下,疼得厉害。
“可是现在,我反悔了。我后悔了,这些都不算作数。”苏北墨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公司,他的模样有点浮躁,说不出的幼稚。他就像一个情窦初开,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白瞎了他的身高和年纪。
廖南清不晓得怎么回答,呆呆愣愣地反应不过来,只懵懂地明白了苏北墨并没有要甩开他的意思。
他想了好久,还是委屈地接了话:“那什么才是作数的?”
“我想你。”苏北墨说,“这个才作数。”
第十五章
【15】
廖南清变得特别不对劲,他连题都做不动。上课被点名回答问题时,还破天荒地求助了许彦彦。他没什么别的心思,单单是迂回于苏北墨那句‘我想你。’满满当当的,一点空隙都不剩。
年少的感情总容易冲动,廖南清一颗心炙热,运作飞快。挂掉电话的那一瞬间,他完全忘记自己置身何地,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独留怒放出心口的高兴。
就连试卷上的难题,廖南清都看着喜欢,觉得今天的它们一点都不讨厌。
虽然他依旧答不出来。
许彦彦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地问他:“廖南清,你少年怀春啊?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
前排的葛筠竖起耳朵。
廖南清立马否认:“我没有!”
“来来,和哥哥说说,看上谁了?”刚问完,廖南清就往他嘴里塞了一根剥开的棒棒糖,许彦彦嚷嚷,“你干什么呢你!我嘴里嚼着口香糖呢!哎呸呸……廖南清,你变了!你居然瞒着我有小秘密了!”
他抱肩,生气地扭身不理廖南清,还故意装嗲:“不理你了!哼!”
葛筠冷笑:“gay里gay气。”
许彦彦抬手撩了一把葛筠的马尾,转身用肩膀撞了廖南清,坏笑道:“这周末去我家,我给你看葛大胖小时候的猪照。”
这周末就是许彦彦的生日,廖南清没忘记。
葛筠拿薄薄的作业本拍了一下许彦彦的脑袋,力道不大,威胁他:“你不许给他看!不然揍死你!”
“好凶哦!”许彦彦装可怜,“天天骂我,还想揍我,啊呀,我真是可怜。”
“许贱贱!”
“哎!”
“?”
“葛大胖,我觉得你生气的样子还蛮好看的。”
“……傻X。”
葛筠再生气也没用,因为许彦彦真的收着她九岁时候的照片。那是她一个花季少女最胖的岁月,肚子上的肉都是三层的。偏偏自家父母还带着她和许家一起去水上乐园玩,许彦彦这小崽子拿着他爸的相机拍了好多张葛筠胖嘟嘟的照片,扬言要贴在自家大门上辟邪。
当年葛筠才九岁,正是自尊心萌芽的阶段,被许彦彦一说,立马就哭了,后面说什么都不肯再下水。
之后许彦彦被许父暴揍了一顿屁股,和没收了当天的玩具水枪,以至于接下去的一周里,许彦彦连看个动画片都不被允许。他充分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并且在父母的管制下,诚恳向葛筠道歉,道完歉还不忘朝葛筠吐个舌头。
这件事很快就不了了之,可那些照片却被许彦彦收了起来。
他俩的争吵频繁,平日里廖南清都习惯了,他看得出来,许彦彦和葛筠吵归吵,关系却好的可以。偶尔廖南清会适当地插两句话,只要同葛筠搭边,往往都会被对方一眼瞪回去。
廖南清对葛筠九岁的胖照没多大兴趣,许彦彦确实也就是开个玩笑。
要真把照片拿出来分享,葛筠大概会炸了许彦彦。
廖南清边听他们斗嘴,边写练习题,写着写着,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果然是苏北墨发来的。
[今天开始要加班了,是真的加班。]
廖南清指尖升温:[好。]
那头像是等着他的信息:[嗯,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忙就不用打了,有空再打。]
[别生气了。]闷闷的,那头的苏北墨难得示弱。
廖南清一瞬间不知该回复什么,苏北墨误会了。
廖南清根本没有生气,他的心情是愉悦的。因为他和苏北墨没有疏远,他们和好了。苏北墨还说了想他,在自己每一次的想你后,终于有了回音。它突然蹦出来,使得廖南清措手不及。
他是藏不住话的。
[我不生气,因为我们已经和好了。]
[本来也没吵架。]
[你不理我,比吵架更可怕。]
就此一句话,让苏北墨愧疚了很久,他知道廖南清发这句话的时候必然是坦诚无疑的。但往往是这种朴实真诚的态度,才能让苏北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廖南清对他的在意。
苏北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廖南清低着头,微微长的头发贴过耳尖,他抿起嘴角:[苏北墨,我周末要去许彦彦家了,和第一次去你家吃饭时一样,很紧张。]
苏北墨一看,吃味了,不想回。
可又怕廖南清多想,回了个[哦]字,简单明了,他得工作去了。
而廖南清也因为上课铃声,收起了手机。
讲台前的老师未讲几句,窗外忽然落了一场雨,这是降温的预兆。廖南清坐在窗口,忙着关起窗户,大雨瓢泼,沾湿了他的课本。
低头去闻,是雨水混着笔墨,青葱郁郁。
十月恍恍惚惚,已经变成了清晨需要穿外套的季节,夏天彻底销声匿迹。
生日当天,廖南清最先到了许彦彦家小区。礼物是廖南清提来的,一双价格中等的运动鞋,他和葛筠一起买的。
许彦彦领着他去自个儿房间,翻出了一堆葛筠和自己小时候的旧照,还有很多他收藏的小玩意。许彦彦学过吉他,捧着吉他给廖南清弹小曲。廖南清从小家里就穷,继父家条件也十分局限,哪见过这么多姿多彩的房间。
就论车子飞机的模型,许彦彦都有一玻璃柜。
他目瞪口呆地看了又看,向往地盯着一架红色的飞机模型看了好久。许彦彦拍他肩膀:“你喜欢这个?那等你生日了我送你!”他说得轻易,但廖南清明白这个模型肯定不便宜。
他摇摇头,连忙找了个借口:“我不要,我不喜欢过生日。”
“怎么还有不喜欢过生日的?”许彦彦没头没脑地来一句,“你爸妈也不给你过吗?”
毕竟许彦彦从小就长在一个关系和睦的家庭里,每次自己生日还有一个月的时候,爸妈就在为他准备礼物了。
廖南清觉得没关系,直截了当地解释:“我爸妈离婚了。”
许彦彦没了话,不好意思地想道个歉,外头却传来了敲门声。他放下吉他去开门,是葛筠,还有他那个难得来一趟的表弟。许母在厨房做了不少菜,桌上放着眼下最流行的新款手工蛋糕。她招呼大家坐下,特别热情地给孩子们端水果。
有几个同学还没到,许母让他们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空暇中还时不时去帮许彦彦理一下衣领,摸一下头发,她弯弯的笑眼里都是母爱。
廖南清目不转睛地瞧着,忍不住露出羡慕的表情。
忙乎的差不多后,许母笑着说:“菜都在这儿了,你们玩你们的,阿姨就先去医院加班了。”她是特地调班赶回来给儿子做这顿饭,她一个大人留在这儿,怕孩子们吃的不自在。
廖南清用牙签戳着一块梨咬,安安静静的。
葛筠和许彦彦的表弟也认识,一刻不停地闲聊着。她时不时和廖南清搭句话,说完又一本正经地扭头给表弟说他们第三高中的学业如何辛苦,哪有一中轻松。
咬梨咬一半的廖南清怔住了,他咽了口唾沫。耳边除了许彦彦打电话催人赶紧来的声音,还有葛筠对他的询问:“我记得班主任说过,你是一中转过来的?”
许彦彦的表弟才高一,今年刚入学。
廖南清估摸着他应该不认识自己,但因为紧张,回答时的眼神十分闪避。手里水果的汁水慢慢淌下来,腻在指缝中。
“廖南清,你喝不喝可乐?”许彦彦打完了电话,拎着几罐冰可乐过来,嘀嘀咕咕闹着小脾气,“我生日他们还迟到,一点都不在意我!还是你最好,最早到。”
表弟听了,饶有兴趣地问:“廖南清?”
在小镇子里赫赫有名的廖南清,杀人犯廖东的儿子,身处一中,想不知道也难。
廖南清的心好像被石头砸了,明明之前还处于那样的困境中,才脱离没多久,他就忘乎所以起来。甚至还在班里交起了朋友,来参加了同学的生日。
温和的处境让他忽略了极其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只要不离开这个城市,必然就会有漏网之鱼。
秘密会延着渔网连密的空隙,透出去,传达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你是那个廖南清?你转学到第三高中了?”表弟好奇,说话不经大脑的样子和许彦彦完全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廖南清抬头,眸子顷刻暗沉。他看到葛筠和许彦彦正一脸疑惑地望着他,手心不自觉地开始出汗,他突然想临阵退缩。
葛筠说话直:“廖南清在一中难道还是什么名人吗?”
“不是!”猛然间,廖南清拒绝万分。
葛筠被他激烈地反应吓到了,莫名其妙地抬起头:“你怎么了?”
只见廖南清站起身来,全身都是僵硬的,压抑如渔网一般再次罩住他的身影,捕捉他任何一丝松懈。愣是谁都看的出来,此刻的廖南清很怪,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动物。警惕,隔绝世事,他的身上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他在拒绝他们。
廖南清闭紧了嘴,面色发白,湿漉漉的汗水腻在掌心。他惊慌失措地开门逃离,许彦彦去拉他,没拉住,廖南清用力挥开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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