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现代都市

以蔷薇之名+番外 作者:江岸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现代

  布伦登见施罗德先生还是缩在地上没有反应,收回手站在他旁边。
  这位施罗德先生的相貌给布伦登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在记忆中翻找,忽然联想到新闻联播,接着想到最高执政官,最终他寻到熟悉的根源。
  兰波·葛林若。
  那位突然暴毙的第一夫人。
  施罗德先生不会跟兰波·葛林若有血缘关系吧。
  然而还没等他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医院门外成群出现的警车,被封锁的医院大楼,持枪围上来的警察,通通帮他印证了这个世界只有人的思维是有限制的,现实永远在思维之外分裂出无数种可能。
  全程,施罗德先生没有半分反抗。
  到场的警察局长态度颇为奇怪,恭敬不是全然的恭敬,忌惮不是全然的忌惮,他称施罗德先生为“卡佩夫人”。
  施罗德先生没说话,默认了。
  –
  飞机降落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雨停了,路面还残留积水,暗夜中纷乱的皮鞋踩过水洼,泥水飞溅,没有一个人停留。
  警察局长亲自给凯文迪许开门,还没来得及歌功颂德,就被门板隔在了外面。他转而跟近卫官套近乎,哪知近卫官道森跟他的长官一样冷漠,疏远的眼神把警察局长到嘴边的话又顶了回去。
  “我局一接到通知立马出警,所幸不辱使命,没让歹徒,哦不,夫人提前离开。”这位浓眉大眼长相正派的局长心思活络,他不因连番冷遇而灰心丧气,又抓紧机会和安德烈攀谈起来。
  安德烈不愧是执政官随行人员中看起来最温雅的人,他碰了下鼻梁上的细框眼镜,流畅地接道:“执政官不会忘记贵局的协助,必有相应的嘉奖……但今晚的事要绝对保密,还请局长多多费心。”
  一门之隔的院长办公室内,办公桌上的一盏台灯播撒出单调的光,光被黑暗包裹着,正如迷失的人心。
  凯文迪许将一杯水放在兰波面前,他在兰波对面坐下,隔着一张桌子、一道光,两边都是黑夜。
  桌面上有一沓空白纸张,凯文迪许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既不说话也不多看兰波一眼,就像对面坐着一团空气,这团闷热的空气一口一口吞噬着兰波的生命,他快要窒息,胸口针扎似的疼,身上单薄透气的Polo衫被汗水浸透,反观正装三件套齐全的凯文迪许却清爽地像是坐在空调屋里。
  办公室里有空调,但是没人开。只有在燥热氵朝湿的夏夜,适合他们坐在一起谈谈。
  不知过去多久,凯文迪许边写边开口,视线停留在纸上没有抬头,“不喝水吗?”
  兰波就是一台接收到命令的机器,他慌乱且笨拙地端起那杯水,全部灌进肚子里,然后放回空玻璃杯,不料收手时僵直的手指勾了一下玻璃杯,杯子在他眼前倾倒,砸在地上,分裂成无数片有棱有角的玻璃。
  他弯腰去捡,凯文迪许用客气的态度对他说:“不用了。”
  兰波又老老实实地端正坐好,他看着凯文迪许在纸上列条目,写完一张接着下一张。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凯文迪许对他说话,平静到让兰波感觉毛骨悚然。
  “我们的孩子……”兰波低头抠手指。
  “转院了,没什么事,长点儿教训也好,别看见什么都想吃。”这完全不像是刚才独自对着孩子哭的爸爸说出来的话。
  “你胸口的伤……”兰波继续抠手指。
  “早没事了,现在挺好的。”身上的伤好透了,心上却留着个大窟窿,一刻不停地淌血。
  兰波不再言语,极力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寂静的夜晚,偏远小镇的一间漆黑闷热的办公室,飞虫绕着台灯转。
  对坐的两人不像久别重逢的爱人,不是针锋相对的怨侣,这场会面在一方主导之下,冷静而克制地分割彼此之间千丝万缕的牵扯。
  凯文迪许将笔放在纸上,再将叠在一起的三四张纸推给兰波,兰波谨慎地瞄了一眼,下意识地给凯文迪许推了回去。
  离婚协议书。
  兰波不签。
  “离婚后你将得到一半的财产。几十处不动产都在S国国境之外,有专人负责管理;现金和珠宝会转存到国际银行里,密码你生日;企业股份……”
  “……孩子的抚养权归我,我希望你能自动放弃探视权。”
  “……你做过的那些事全都一笔勾销,我会帮你摆脱乔治亚·德·葛林若……”
  这次,凯文迪许把协议书拿起来,郑重地递给兰波,他说:“签完协议,我放你自由。”
  最熟悉的陌生人,不过如此。
  “为什么?!”兰波眨眼间便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自上而下俯视凯文迪许,这种高度上的优势带给他说话的勇气。
  他不占理,可他习惯于凯文迪许的偏爱和迁就。
  “因为我的过去?”胸腔被回忆搅得天翻地覆,尤其是心脏,心脏因疼痛彰显着存在。
  兰波忍住话音里的颤抖,满眼希冀地注视凯文迪许,他默默祈祷他能跟他站在一起。
  “过去……”
  凯文迪许想到他与兰波的过去,但他很快把不合时宜的念旧从脑海里驱逐,冷言冷语地问:“是姓侵继妹,把怀孕的母亲从楼梯上推下去,还是跟继父保持着不正当关系?”
  兰波愣在当场,凯文迪许抬头看他时,兰波那双漆黑的眼睛深处不再有愧疚,反而隐约爬出怨毒和愤怒,地狱之门在不知不觉间打开,火焰勾勒出恶魔的形状,那个开枪的兰波仿佛回来了。
  “别说了!”兰波突然咧开嘴笑起来,无声无息的笑,像无故静音的影片,让观者难受,他转身背对凯文迪许,喃喃自语,“我知道,我知道……不用你帮我回忆。”
  “兰波,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凯文迪许平铺直述,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固执地往下说,“计划中,跟我在一起的是现在的你、将来的你,唯独没有过去的你。”
  可能是有恋爱滤镜的缘故,凯文迪许其实不相信兰波会背负那些罪名,否定兰波的人品与否定自己的眼光没有实质姓的区别。
  他更怀疑兰波那位神通广大的继父。
  “你过去若有罪,我陪着你赎罪。如果我有半点嫌弃你的过去,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是我贪婪,妄图掌控过去的你。”他的面容隐在黑暗里,语调波澜不起,让人分辨不出情感波动。
  凯文迪许的话安抚住兰波暴动的黑色.情绪,但随即他又陷入无底洞似的悔恨。
  “对不起,凯文,我爱你,我不想让你知道……太恶心了……”兰波绕到凯文迪许身后,俯身从背面紧紧地抱住他,额头蹭着他的侧颈,有泪水浸湿凯文迪许的衣领。
  “对不起?!”凯文迪许猛地发问,仿佛听到离奇古怪的笑话,他笑出声来,肩膀剧烈颤抖,连带着兰波也在颤抖,“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他握住兰波的手腕将兰波拽到身前,动作发生在瞬息之间,等兰波从后腰撞击桌沿的剧痛中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仰面压在桌子上。
  凯文迪许两眼通红,眼眶里湿漉漉的,额头青筋暴起,像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胸口起伏,不断地深呼吸。
  他扼住了兰波的喉咙。
  凯文迪许咬牙切齿地告诉他:“兰波,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你自己。”
  “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把自己给毁了!我拉不住你!兰波……我恨你,你知道吗?!”
  你把自己毁了,把我们的感情毁了……
  我恨你,你知道吗?
  自始至终,在这段感情里面,凯文迪许最在乎的都是自己在兰波心中的分量。
  兰波但凡能有一点点顾及他的感受,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现在,他要把兰波从他灵魂里剥离出来,即使怀着缺憾当具行尸走肉,他也不能蒙着眼睛寻欢作乐。
  贝克夫人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胸腔多-qi-官被膜下点状出血,窒息死亡的解剖学表现,也就是说贝克夫人不是被绑在椅子上突发心脏病猝死,而是呼吸受阻窒息而死。
  前者,凯文迪许还可以骗自己说兰波不是故意的,只是无心之失。后者呢?兰波就是故意杀人。
  当初兰波弃养还没断奶的奥劳拉,凯文迪许不怨他,毕竟养活小孩子挺累的,兰波又吃不了苦。但兰波把孩子偷走要干什么?兰波带走奥劳拉才几天啊?孩子找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
  可笑凯文迪许还曾希望找回兰波后就把他带回家,让奥劳拉成长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结果呢?兰波从来就没有当母亲的意识。
  凯文迪许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把他掐死,需要多长时间?
  缺氧中,兰波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浮动,记忆与现实混淆在一起。
  “乖啊,兰波,忍一忍,听妈妈的话,几分钟就好了。”
  女人长着一张兰波无比熟悉的脸,她趁夜溜进兰波的房间,双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温柔地哄骗他:“不痛的,很快就解脱啦,乖啊……”
 
第32章 B线
  圆月凝望这个房间,透过洁净的窗,一张洒满月光的床,万里清晖如同喝醉了酒,在此处流连不去。
  兰波将凯文迪许扑倒在床上,分腿跨坐在凯文迪许腰部,双手压住凯文迪许坚实的胸膛,执意不让他动弹。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地做下来,空气停顿一瞬,突然开始轻微地颤动,月光也被这种颤动搅和地粘稠起来,变成齁到牙疼的枫糖。
  ……或许是人的眼睛出了毛病。
  “兰波,你。”
  居上位的年轻男子俯身迅猛而准确地堵住他的嘴,像蔚蓝海面上俯冲捕食的鸥鸟,半强迫着交换过几个酒味呼吸,凯文迪许的态度逐渐软化,兰波却又傲慢地飞远。
  他湿润殷红的唇因起身而抬升,有女巫施了魔法似的,牢牢地吸引着凯文迪许的目光。
  越想移开眼,精力就越集中于那张被舔湿的红唇。如何克制,形状与颜色都已经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唇上细小的纹路如血红的藤蔓蜿蜒而上,缠绕住他的心脏,触摸舔舐的感觉被藏在心底。
  凯文迪许半张开嘴,他不想说话,他要呼吸。
  兰波抬起食指竖在唇中央。
  他脊柱挺直,腰背的线条优美,从脖颈一路流畅到尾椎,只在尾椎骨末端翘起柔缓的弧度。他的身影在整片银白月光中切割出一线阴影,倔强地保持着与凯文迪许之间的距离。
  那双眼睛取自夜空,有最深沉不可捉摸的颜色,半眯着,睥睨着,撩拨着,告诉凯文迪许谁才是这场游戏里的主宰。
  嘘……别说话。
  他读懂他的唇语。
  兰波浑身都散发着谜一般的魅力,不单单来自于造物主赐予他的好相貌,还有皮囊底下的气质,艳极,颓败。
  花开极盛,须臾倾颓。
  处在繁华的顶端,无可避免地滑落向低谷。兰波的气质就定格在繁华与衰败之间,既让人有种求而不得的心痒,又生出一丝不可挽留的遗憾。
  只有他的手,胖胖的,手指短短的,像萌芽中的婴孩。
  走廊里有轻微的声响,凯文迪许突然惊醒,“你喝酒了。”他笃定地对兰波说。
  “你喝酒了。”这句话兰波原封不动还给凯文迪许,方才接吻都尝出来了。
  “你怎么喝酒了?喝了多少?”凯文迪许被兰波用身体钉在床上,这种姿势实在不适合问询,首先,严肃认真兴师问罪的气势就没有搞起来。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