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垠予的舌尖已经让沈槐心理阴影了,现在害怕一切往他身体里钻的东西,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在滑腻的丝绸床单上飞快地往上蹭,想要逃。
小腿被一把抓住,整个人被往下一拽,任垠予的脸出现在沈槐面前,笑得柔情蜜意,张开嘴吻他,把他的舌头吸出来咬,这时候身后一痛,沈槐一嗓子痛呼被任垠予死死堵住,底下传来肌理被拉扯的细小声音,某个浑圆硕大的东西,楔进了他的后门。
沈槐惊恐的表情慢慢收起来,额角和牙根一起绷紧,任垠予还在往里进,耳边是影帝压抑的呼吸,并不容易,那处从未有人胆敢觊觎的地方大概是这世上最挤的地方,要开垦自己得先忍痛。
沈槐曲起一条腿,踩在任垠予的肩膀上,任垠予抬起头,看来是有些惊讶沈槐如此柔韧,然后沈槐将脚掌移到了他的脸上。
下一刻实木脚凳倒地,方桌倒地,天然树枝做的衣架倒地,最后任垠予撞在了门板上,经过重重缓冲,这一下不算太狠,不至于让他血溅当场。
任垠予捂着头坐起来,腿间竟然还竖着,沈槐在床上坐起来,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
揉着脑袋的青年抬起脸,用迷蒙又委屈的神情望过来,沈槐嘴角一抽,沉声道:
“滚出去。”
任垠予清醒过来,大惊失色:“沈总,我,我一时忘了……”
“忘了?忘了我是谁?当我是哪里的小娼货?!”
“不是。”任垠予真的急了,“我太想要你了,你太美了。”
美你妈!!!
沈槐心里的声音都要吼哑了,他直接按了床头铃,对讲机里传来管家陈叔的声音。
“少爷。”
“送任先生回家。”
赤身g_uo体坐在门口的任垠予,眼眶瞬间湿了。
沈槐起身穿衣服,见他低着头坐在地上,蜷起腿遮掩-si-处,虽然气得满脑袋火光,还是于心不忍,他绅士惯了,便捡起任垠予的衣服,走过去披在他肩上。
“陈叔上来还要两分钟,你抓紧。”
而后推开门,走了。
虽然腿还有点儿软,但背影要多绝情有多绝情。
第六章
第二天,全国的多摩商场同时开始在户外、天井、电梯等各处装有显示屏的位置,滚动播放《暗巷》的三版预告片,并将会一直持续到电影下映。
这些是沈槐拿一辆已经停产的Lotus问他姐姐沈珂换的,换完之后沈槐也有些肉疼了,这出血量,要说任垠予那一管□□值不值,是值的,赚钱本来就是买逍遥,无所谓花多少,但再加上任垠予把他后头给破了的事,就很添堵了。
然而沈槐从来注重守诺,本来跟小情儿之间就是真真假假寻开心,要是答应人家的东西还不作数的话,谁知道“我爱你”和“钱拿去”哪句话是真的?前一句假,后一句必须得真,这是作为金主的职业CAO守。
所以哪怕他现在想起任垠予就牙痒,还是要把答应的事情办了。
等沈槐被撑破了一点儿的地方好了,任垠予的电话打了过来,沈槐直接拉黑,紧接着办公室里的座机又响了,他接起来,就听到任垠予在那头期期艾艾地:“沈总。”
沈槐把电话按掉,冲门外的程佩吼:“谁让你把电话接进来的!”
程佩差点儿把舌头咬了:“诶?诶???”
“诶什么诶,以后任垠予的电话不许接!”
“老板,这才多久……”程佩满脸不可思议,“你连任垠予都甩?”
沈槐眯起眼睛:“不行?”
程佩用看阶级敌人的眼神看他,嘴上却说:“行,你是老板,说什么都行。”
沈槐懒得跟她计较,满心愤懑无处发泄,打电话给林修,约出来去射击馆。
射击馆是林修开的,林修小时候练过几年射击,本来想往运动员发展,但他做官的老爸认为“上赛场”不如“下南洋”,辞官后让林修也去学了商管,来辅佐自己的生意。
林修便只能将射击当爱好,时常约上狐朋狗友到射击馆里消遣,然而这当中能跟他坚持数十回合的也只有沈槐了。
沈槐的枪法在业余中算是顶尖,就是耐心不足,他愿意注意力高度集中地练上一个下午,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心情不好。
林修到射击场的时候,沈槐已经戴上护目镜和降噪耳机,拿了把Pardini,自己练开了。
林修在不远处看了沈槐一阵,才挑了同型号的站到沈槐隔壁,调整了半刻钟的呼吸,第一发就是9环。
沈槐扭过头来看着他:“你几个意思?”
林修反问:“谁惹你不高兴了?”
“你小子惹我不高兴了。”沈槐嚷嚷起来,“我约你出来是想放松心情,你这么怼我,我还放松什么?”
“所以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沈槐“啧”了一声,有时候他觉得林修讨嫌得很,聪明就算了,还总是摆出一副对自己了如指掌的模样,在这家伙跟前,同其他朋友混在一起打哈哈那套,不管用,时常捞不到面子。
沈槐换好新的弹匣,没听到林修喋喋追问,正有些奇怪,抬头发现林修望着入口处,他循林修眼光看过去,看到熙熙攘攘一堆人,扛着各种器械 ,鱼贯而入。
“是剧组?”沈槐问,“你今天把场子租出去了?”
“没有。”林修摇摇头,“都是雇人管理,我不清楚情况。”
林修话音刚落,射击馆经理就小跑过来了,说这个剧组只在这里拍一个下午,而且不消清场,所以他没有特意知会。
“那没关系,我们继续吧。”沈槐说完继续瞄靶,却听到林修幽幽道,“那个人是不是任垠予?”
沈槐头皮一紧,扭过头,果然看到任垠予站在不远处,其他剧组的工作人员正来来往往忙着布置场地,就他大喇喇站着,一手插兜,朝这边望过来的眼神有点儿奇怪。
奇怪在哪里?
沈槐又看看林修,发现了问题,这两人隔空对视,眼神若有实质,就已经短兵相接了,显而易见的不友善。
“喂。”沈槐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林修,“继续。”
他重新举起枪,刚要扣扳机,想起什么,回头冲那帮人道:“你们,去把耳塞塞好。”
经沈槐一提醒,经理才发现忘了这茬,连忙发耳塞。任垠予接过橘色软塞,看向沈槐,那人从头至尾一瞥都没给自己,兀自玩着弹匣,同他旁边的男人说话,还笑。
任垠予大步朝那两人走过去。
“沈总。”
沈槐看他一眼:“说了戴耳塞。”
任垠予举起双手乖乖塞好,还是杵在跟前:“沈总。”
“什么事?”
“我今天是来拍广告的,剧情广告,演一个特别帅的卧底。”
沈槐微拧眉头:“嗯。”
“但是我不会射击,沈总要是有空,能否指点一二?”
林修又用那种冷冰冰的十分不给面子的声音说:“你们没有技术指导?”
任垠予非常有底气:“没有。”
“任老师,您过来熟悉下枪支,指导说这里好好几种枪的后坐力都不一样,要适应下。”
摄制组那边有人喊道,然而任垠予被当场拆穿也丝毫不赧,固执地杵在面前。
“沈总明天有时间吗?不,今晚有时间吗?”
摄制组的人都抻着脖子往这里看,沈槐叹口气:“你先工作,收工再说。”
“好,沈总你不要先走,要走的话不要偷偷走。”
“……”
沈槐嘴角抽了抽,任垠予总算走开了。
他重新执枪,发发擦边,玩儿不下去了。
“是不是他惹你不高兴的?”
偏偏这时候林修还要在耳边戳人怒点,沈槐啪地把枪按在隔板上。
“林一休,你能不能安静点儿?”
林修静静看他一阵,没说什么,而是直接甩脸子就走,沈槐没愣太久,他早就适应了,连忙追上去拉林修胳膊:“错了错了,哥们儿错了,不练了,我请你吃饭去。”
林修被他死皮赖脸,双脚打滑的拽法给拽停了,沈槐乘胜追击:“你这人真是的,小姑娘都没你脾气大,今天是陪我散心的,明知道我心情不好还不哄哄我。”
“找你小情儿哄你去。”
沈槐条件反射往摄制组那边看,正正撞上任垠予的目光,年轻的影帝满脸落寞,直勾勾望着自己。
沈槐不知怎么的,心里一虚,就放开了林修的胳膊。
林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沈槐也懵逼了,情势诡异得像是八点档争宠桥段,问题眼下他该跟谁解释?好像跟谁都不用解释吧?
“沈槐,你走不走?”林修声音僵硬,但好歹是个台阶,沈槐刚要沿阶下,突然耳边一发枪响,有人低呼出声,沈槐回过头去,发现是任垠予,单手执枪站在射击位,他身旁的工作人员都还没准备好,好像是因为他不打招呼突然开枪,把其他人吓到了。
“十、十环?”
技术指导惊呼,沈槐立刻眯眼看靶,的确是擦到十环了!
这他妈需要我指点?
敢情今天都是来添堵的?
沈槐正一口气上不来,任垠予倒好,扭过头来,一脸挑衅。
被沈槐搭着肩膀的林修甩开了沈槐的胳膊,走到射击位上,给枪上膛。
一时间场馆内密集的枪声不断,大家都忍不住捂住耳朵,看那两个人较劲。
较劲到后面,两人都没什么准确度了,弹壳不断落地,简直像在泄愤。
直将靶心打烂了,他们才停手。
不约而同地回头找沈槐,却发现那人早就甩手走了。
心情极度不佳的沈总出了射击馆,叫司机载他回家,司机是个笑面大爷,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极度和善。
“少爷,是回玲珑山吗?”
沈槐愣了愣,而后“嗯”了一声。
玲珑山是沈家老屋的所在地,半匹山是老屋后院,半匹山是前院,屋子大得吓人,逢年过节五代同堂特别热闹,但平日里就静成了鬼屋。
但沈槐有时候还是会去那里住一两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大约是自己那么多落脚处,似乎只有那栋房子能勉强称之为家吧。
沈槐的爷爷晚年信了佛祖,整日在家里焚香念经,也不怎么出禅房,沈槐回去了除了老妈子来给他铺了床,也没人理他。
他躺在房间里,想着自己说不定去夜店更好,越想越躺不住,索姓起来,出房间后发现禅房的灯还亮着,他就推门进去,他爷爷跪在蒲团上,微微垂着头,似乎在专心诵经。
沈槐小心翼翼过去,在爷爷身边跪下,借着烛光偷眼一瞧……
他爷爷在打瞌睡。
沈槐伸手把爷爷推醒了,老家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迷瞪瞪的:“哟,小兔崽子回来啦?”
“早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刻苦呢,在这儿打盹儿是不是特香啊?”
“埋汰你祖宗呢,回来了正好,我正要跟你说呢。”爷爷也抱着脚踝盘腿坐下,一副要唠嗑的架势,“你妈最近给你张罗相亲,先来问我了,我给你挑了一个,姚家千金,比你小三岁,是个特别能干的女孩子,你妈喜欢小家碧玉型的,但我觉得你那么贪玩,还是给你找个能干的帮衬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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