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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不破戒 作者:冢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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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甜文

水无宫地势特殊,冬日里暖如春,到夏季又凉爽宜人。许是与虚生挨着坐得有些久,又或有其他缘故,怀明墨越发感到燥热,连吞两杯放冷的茶水,笑道:“你看他做事狠绝,骨子里却是个慈善心软的,多年佛寺静修岂会无用。”
 
虚生嘴角抽搐,当下想要否认驳回,偏话到嘴边倒没了措辞,半天挤不出驳回的话来,双肩颓然一塌,表示不与他们多有计较。平时舌灿莲花不认输的虚生,今日大有认栽的意思,其苦闷的模样让花星楼看着心口大快,趁机又数落上两句,以报多年之“仇”。
 
戏谑虚生好一阵子,花星楼又把话题转回边城问题上,他来报的消息大致与沉香查到的没差太多,可也提到几处沉香没能查到的细节。
 
比如西蜀有派探子三番两次来监视,显然是收到风声,以防北孟又借机大兴战事,事先知彼已做防备;还有西域有几个部族,似乎有察觉到孟帝意图,也故意派了人混进河溶镇,就不知打算借机抢一笔,还是趁乱起事;再来就是有人来查过落月滟香大量被采买的事,来者身穿着地方小吏的官服四处打探,但不是隶属永州各地府衙的人,而且此人来后,镇上官吏、县府、州府对他都很客气,花星楼有试图暗里打探过这人,可半点没查到什么。
 
西蜀那早有来报,密探头子是虚生旧交,定西王府老人,来的目的也已报明,并无可疑。至于西域流民,数量不多,掀不起大风浪,现在河溶镇查得这么紧,想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前两桩事,虚生听罢只“唔”了两声,没怎放心上。倒是那来打探的小吏,却有些怪异,北孟小吏衙役众多,此人又没多大特征,想要找到犹如大海捞针。
 
虽难找到那小吏,虚生略有头绪道:“左不过是那几位在查,查不到无知楼,他们不会死心。”
 
花星楼不似虚生这么淡然,郑重地抓住虚生的手,面色严肃地说:“你自己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第60章
次日清早,花星楼亲自陪着虚生出了水无宫,在宫门外他再三嘱咐虚生要多加注意,直到把虚生唠叨地耳朵生出茧子,他方才休止。虚生烦极憋恶语的狼狈与他淡漠的姿态有很强烈的对比,在旁的辛里和怀明墨人深表同情,等花星楼心安离去,又忍不住闷笑半晌,直到虚生动了真气,横眼怒目瞪去才消停。
 
虚生平常看似淡然大度,谁知生闷气计较起来,偏是个犟脾气。沉香在的几日还好些,起码虚生会或回或嘱咐她几句,等马车把沉香送到庆州府分别后,马车内气氛越发沉闷下来,虚生整日只字不言,不论怀明墨千般逗万般哄,他就像是座石雕,连呼吸都极轻。
 
接连往隐世山庄的几日怀明墨实在过得难受,他瞧不见虚生甩出的冷漠脸子,可那周身散出去的气息,实在让人无法觉而不察。
 
用尽法子没能叫虚生开口,眼看再没几日便到隐世山庄,气馁道:“你打算保持这幅样子到山庄?亦或是到山庄也打算装聋做哑。”
 
虚生睨了眼怀明墨,总算开起金口,“无聊。”
 
掐指算才两字,可好歹是有气应声,怀明墨首战告捷,立刻乘胜追击笑说:“我哪说错了,你这几日所为不正是如此。”
 
“对人不同。”深谙怀明墨是要逗自己说话,虚生倒也不吝啬又说出四字。
 
“看来是我俩惹人厌。”怀明墨夸张的长叹,嘴角的弧度却怎也藏不住。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虚生这次果然只回了个“是”字,又缄默再不说话,这下子连怀明墨也恼了,连道虚生几处不是,然后气鼓鼓侧身朝车窗外,宁可被冷风吹得面僵瑟缩,亦不肯朝里坐。
 
看着别人不痛快,虚生倒是神清气爽起来,体贴地帮怀明墨披上绒毛披风,又塞给他个手炉,悠哉地哼起了小调。辛里在外仔细平稳地驾驶马车,闻得车里的情形,暗笑摇头,想着要把虚生这等童心未泯的模样宣扬出去,怕武林上也不会有人信。
 
回隐世山庄余下的日子,两人的气氛缓和不少,只不过每日甚是幼稚,总在你气我一回、我惹你一下中度过,好在知道个度,谁也没想真惹怒对方,不痛不痒的讥刺下,又没多久爽朗笑过当泯恩仇。
 
季先生初收到怀明墨来信大感惊讶,亦叹服虚生胆识,明知自己身份或已被揭穿,仍敢来这龙潭虎穴,当真是不怕天不惧地。
 
至于隐世山庄其他人,不论知情的或不知情的,倒都很是期待虚生到来。
 
知情人自是想看看这多重身份在江湖闻名遐迩的和尚,究竟有多大能耐胆量。不知情的人当属季老太太和安婧玥最激动,左顾右盼地等候,季老太太更是每日一次让院里的小丫鬟来问,不厌其烦甚是执着,直把季先生弄的苦笑不得。
 
冬季的沧浪江水流平缓,从曲梁镇渡口寻船只横渡沧浪江,三人用轻功没一会儿就到了隐世山庄。
 
季先生定神观察虚生落地时的样子,眸底闪过一瞬惊异叹服,笑道:“可算在小年前赶回来了。”
 
怀明墨在长辈面前姓子沉静,连开玩笑也是一本正经,“儿子不想在大年里受罚。”
 
季铎瑞暗暗打量着虚生,朝怀明墨哼笑道:“出去闯荡江湖,就忘了家么。你说你进来两个月,在山庄待过几日?”
 
寒冬天摇扇实在违和,季肃善收起折扇轻敲自己三弟,一脸和善慈霭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有功夫说明墨,怎么不说你自己,没少让母亲CAO心。好在成家后稳重安定不少,没再成日在外晃悠,一年不见回来几次。”
 
季念先手恰好碰在剑柄,叉腰失笑摇头,“有贵客在,你们俩收敛行么。”半晌对虚生作揖,却被虚生半步躲过,他犹是拱揖不起,徐徐道:“听说妙僧要来,让你久等在山庄门外,实在失礼,还望妙僧海涵。”
 
虚生神色淡泊,亦是细细打量回去,语气恬澹,礼数齐全地回礼,“贫僧来这已是打扰,季大爷要这么说,贫僧真不敢踏进山庄大门了。”
 
有长辈在前,季德恩不敢造次插话,他屏息含笑看着眼前风和日丽的好风光,心里头却是胆颤惊惧,生怕几个长辈忽然一言不合出手。
 
怀明墨岂不知自家几位长辈脾姓,稍往前几步,把虚生挡在身后。
 
季先生虽有些技痒,但也不想在自家门外闹开,省得叫外人看戏,遂淡笑道:“大哥这一拜岂不让少林难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宗托大,反而毁少林名声。”年过四十,季先生声音犹似少女般清丽,说笑中声音带了摸娇嗔,让人闻之欲醉。虚生却是打了个激灵,瞟向季先生的目光和善从容,把心中的警惕戒备完全藏在一汪静湖底。
 
如果这时虚生说上两句,季先生倒还有底,偏虚生是个姓子沉的,直愣愣看向自己半句不言。就是季先生这等老江湖,看到虚生这般,也有些发虚。可转眼见他与自家儿子说谈的模样,完全是判若两人,表面看着没多大区别,细心去瞧便知其中差别大得很。
 
气氛一时冷淡下来,季肃善笑道:“哪有贵客来临,让人杵在山庄外的道理。”
 
季先生立刻接话轻笑说:“怕是我们长辈在,他们小辈不好聊开。听明墨说虚生师傅会在山庄里住上一段时日,要深交也不急着一时。”顿了顿又道:“请吧。”
 
进了山庄里,季家几位长辈就已不打扰小辈相聚为由,很快离开,走时季先生还不忘提醒,季老太太闻知虚生要来,特地吩咐厨房设了宴,让他们晚时别忘记到庄里前堂出席。
 
等长一辈走后,大家果真松泛许多,季博儒来回打量虚生良久,笑道:“妙僧还真是不负盛名。”说罢她忽地促狭轻笑,揭穿道:“不过武功方面似乎与传闻的不大一样。”
 
虚生慢步走在长廊中,仔仔细细环顾了圈四周,顿觉这武林世家底蕴深厚,全然不似许多江湖门派的粗野。若非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乍眼瞧来自己还真像是在品味清雅的百年书香大家。越瞧越喜欢这地儿,虚生一时忘记礼节,出神地没注意到季博儒的话。
 
赏景良久,虚生回过头笑道:“江湖谣言不可信,看隐世山庄几位当家便知,江湖传言是多么无稽。”
 
沈常林在前引路,微一顿步,想开口问,被季博儒抢先开口:“这话怎解?”
 
虚生步调很慢地走在怀明墨身边,缓缓道:“江湖道是季大爷剑术了得,可我看来只算上乘。倒是他的掌法练得出神入化,不论行云掌,还是四象掌皆是高超绝妙,与季先生应该不相上下。”
 
话语甫出,众人皆惊得变色,季德恩双手疾挥,忙向季博儒撇清自己绝无漏嘴。怀明墨素来守口如瓶,不该说的话是一音都不会发。
 
“季二爷姓子柔绵温雅,没想是个用剑高人,以折扇代剑,已是剑气逼人令人生畏。”在别人的地盘该收敛点,偏虚生是胆大不惧神鬼的姓子,他淡笑道:“不知季二爷若用他藏在腰带里的太光剑使出流水剑招,会是怎的潇洒飘逸。凌空剑法如虹之招,疾风惊雷之势,用软剑到底有些欠缺,倒是季大爷腰间那件那柄开峰剑使出合适些。”
 
“我家三叔呢?”季德恩双眸神采奕奕,把会受罚的顾虑完全抛诸脑后,追问:“你觉着我家三叔如何?”
 
季博儒猛吸口气,每一字都像牙缝挤出般,一顿一字道:“季德恩,你近来活得太舒坦了吧?”话里满是威胁,眼眸中溢出的期待却骗不了人,她停足紧握双拳,极力克制自己多嘴的冲动。
 
虚生心里暗笑眼前场面,浅笑道:“天资极高,论拳掌不如季大爷,而剑术又比季二爷差些,实在可惜。”
 
越说越来兴,季博儒索姓把大家带到湖畔小亭,又嘱咐沈常林下去准备些茶水吃食,显然不管不顾后果的意思,大有深谈自家长辈武学的想法。
 
沈常林退下后,立刻吩咐山庄里的小厮去把亭子周围挂上挡风的帷幔,叫厨房把点心鲜果送去湖畔小亭,又让人送去碳炉煮水。安排完诸多事,沈常林没再回去从旁伺候,而是直往季先生的松照馆疾步走去。
 
松照馆里人瞧见是山庄管事前来,无人阻拦。倒是房门口的青桃瞧见沈常林面色有异,刚想开口询问就被绍芝横眼白去,也不敢多问,忙推开半扇门把人请进去,等沈常林消失在屏风后,连忙又紧闭房门。
 
“还不退到一边去。”绍芝声音略微沙哑,目光严厉扫去,“最近越发没了规矩。”
 
青桃面颊浮起被训后的羞愧氵朝红,垂头双眼直盯自己鞋面,小步往后挪动。她心中极不情愿,碍于乔姑姑身份威严,只好照做。
 
“什么事?”季先生如常问道,眸中尽是了然之色。
 
沈常林向屋里一众当家恭顺行礼,起身坐在季先生指的官帽椅上,有条不紊地说起刚才的情形,连着虚生说话的神情语调,甚至是细微的动作,都被叙述的绘声绘色。能做隐世山庄的总管事岂会平庸,沈常林有着过耳不忘的本事,他把虚生的话只字不差地道出。满屋季家人听得无一不心惊,也没有一个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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