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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不破戒 作者:冢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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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甜文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苦难喃喃低语,走在前要离开大殿,忽在门槛边停步,回头对虚生道:“以后有空常回来看看,无妄崖那儿,我会派人时常看顾。”
 
“是,师叔。”
 
虚生虽知少林的门会一直为自己敞开,可是终究身份不同,自己是再也回不来的。所以这整日他情绪始终很低落,平日里他的话就不多,如今是更少,这边聊得热火朝天迎接初夏,虚生则是腊月寒冬,萧条得令人却步。
 
怀明墨被冻一天,进屋决定给自己好好暖个身。虚生前脚刚进,听到身后的门急关上,察觉到身后呼吸突然急促的变化,虚生一个回头撞进怀明墨怀里,“你怎么……”
 
缓缓松开那日夜所思的唇瓣,怀明墨附在虚生耳边蛊惑地笑道:“玄空大师已许你还俗了?”
 
虚生如今不是当初懵懂时,他很清楚任由事态发展的结果,只是紧贴的两人,像是两团相互取柴燃烧的火,一丝丝烧掉清醒的神志。虚生的心像是要跳到喉口,呼吸急喘,神思混沌地点点头,“是。”
 
说完虚生蓦地想起还在少林,想要张口阻止,就在说出话来,等他再有机会开口,已经是仰躺在榻上,而榻边挂了两件男子的外衫。
 
怀明墨几乎贴在虚生身上,根本不给他挣逃的机会,感觉到虚生在扭动,喉间难受地低吟,“别动。”
 
两人相触间的变化,让虚生明显然觉到自己乱动的后果,他紧张地一动不敢再动,声音已经有些沙哑道:“这是少林。”
 
“嗯。”怀明墨应声时拽开了虚生内衣。
 
腰间忽来的冷飕令虚生腰腹一紧,委屈道:“我是出家人。”
 
怀明墨懒得再理他,自顾自动起手来。
 
屋外的撞钟声铿锵作响,夜里的寺庙越显庄严肃穆,弥漫在寺中的檀香经年不散,在这样清肃的地方,厢房里的巫山云雨越显- yín -靡,在那些夜课诵经的掩盖下,谁也没注意到这靡靡之音。
 
当然扰乱寺里清修,又岂会没有报应,虚生一早起身要稀疏,两脚刚下地,人还没站直就坐在地上了,腰间的酸软无力,腿都觉得不是自己的。
 
“小色鬼。”虚生随手拿起棉被往怀明墨脸上扔,扒着床榻要爬起来。
 
虚生骂自己时,怀明墨已经醒了,听那数声“哎哟”的哀嚎,觉得格外动人。
 
顺着突来托扶自己的手臂看去,虚生忍不住骂道:“你个小色鬼。”紧接像孩子一样撒娇道:“我腰酸,帮我捏捏。”
 
怀明墨这一揉大有添柴点火的嫌疑,吓得虚生翻身滚下地,很快门外传来急切的扣门声和关心话。
 
“没事,我不小心绊倒了圆凳。”怀明墨低笑扶起虚生,轻声道:“你要不反应再激烈点?”
 
虚生恶狠狠瞪了他眼,听到沉香质疑声,担心她会没头没脑地闯进来,声音略哑地开口:“沉香,去柳县问问,有没有宫先生的信。”
 
 
 
第93章 第93章
从少林出来后,虚生自灌整整三壶茶润喉,可声音仍旧沙哑没见好转,他下颚搁在软垫上,头随着马车颠簸起伏不停,一下一下的节奏像是和尚在敲木鱼。这事忍上半个时辰还好,可连续颠几个时辰,虚生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下巴磕得疼也罢,胃里翻江倒海得难受。
 
虚生看到在旁饮茶的始作俑者,抬起脚就踹去,谁知怀明墨一把抓住,还在他脚尖轻吻了下,随后说出让虚生恶寒地话,“你的腰不酸了?”
 
“哎哟,我的腰……疼。”虚生柔柔弱弱地轻呼,乍听像那么回事。
 
怀明墨松开虚生的脚,轻轻帮他揉着腰,忽地一用力,“你特意让沉香在马良镇备车马,是打算与我分道扬镳,独自敢坏事去?”
 
虚生松开捂住的嘴,气到忘记自己不适,翻身急道:“我哪里是要去做坏事。”
 
怀明墨听到虚生起身急造成的轻咳,忙不迭帮他抚背顺气,“你倒也承认打算抛下我往京城那大染缸里凑了。”
 
“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就该知道,这事成不成难以预料。事成未必能得到好处,事败那就是抄家灭族的祸。”虚生劝道:“我大不了留到西蜀去过我的逍遥日子。可你呢,隐世山庄呢,都折里面?”
 
怀明墨没做考虑扬声对车外道:“辛里,去京城。”
 
自己的苦口婆心换来冥顽不灵,虚生气岔地语噎,“你……”
 
“你什么你?我问你,如果孟广亨或孟英桓登基,季家能得什么好处?”怀明墨稍改坐姿,好让虚生靠的舒服些,手不自觉揽住他腰,缓缓开口:“你还有地方去,季家能去哪里?贵妃娘娘能逃出宫?你不想把季家拖下水,可那位子上的人未必是这么想。”
 
虚生懒懒往怀明墨怀里窝了窝,嘀咕道:“跟我同行,祸事肯定不断,而且他们必定会把你归到三皇子一派。且不说他俩,你那太子大哥会不会原谅你也未可知,你到时候别怨我。”
 
“没事,我会加倍跟你讨回来。”
 
虚生一阵冷颤,想起初见怀明墨的时候,只觉自己眼瞎,心底忍不住感慨,您老真会装。
 
不过这回完全超乎虚生的预料,他们顺畅无阻的到京城,根本没遇到任何的阻挠。等他到京城后安顿下来才知道,是宫先生派人盯住了几座官宅,换来的太平。
 
虚生刚走进季家在京城的宅子,后面阿虞就送来宫先生查出的名单,匆匆扫过眼纸条,虚生随手扔进院里煮水的炉子里,“安国侯府……看紧些,还有让宫先生派人去阳明派传句话,让我那老哥哥别识人不明。”
 
说罢,虚生大摇大摆就往宅里走,好像这不是别人的宅子,而是自己的枯草庐,只是他还没跨进前堂,差点撞上里头出来的季铎瑞。
 
季铎瑞伸手护住倒仰的虚生,连拍他两下肩,笑道:“甥媳小心。”
 
虚生尚没反应过来,怀明墨差点被自己唾沫呛到,羞恼道:“三舅舅!”
 
这一吼倒把季铎瑞有些弄糊涂,接嘴就说:“还没吃干抹净?小明墨不能啊,就你这姓格,扮猪吃老虎也不是一两回了。”
 
季肃善平时惯装斯文,闻言忍不住给季铎瑞一脚,“少说几句,没人当你哑巴。”
 
季铎瑞两步稳住,瞟上眼虚生那张像煮熟虾子般的红脸,又看眼怀明墨,立刻露出满脸贼笑,可还没等他继续揶揄,季肃善又插嘴道:“进屋说,贵妃娘娘有事来托。”
 
京城没人打点多有不便,所以白昭容这次是陪季肃善来的京城,她刚见到怀明墨立刻围上去打量了圈,嘘寒问暖好多句。关心完怀明墨,又转头看虚生,见他俊颜憔悴比离开隐世山庄时更差,回头还骂上怀明墨两句。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虚生很不适应,他目光朝怀明墨求助,对方却是一脸笑意没有开口的意思,显然是指望不上。
 
就在虚生僵站像根木棍时,季肃善从后轻捏爱妻双肩,柔声道:“你不是在厨房炖了补汤,给虚生多补两碗就是了。”
 
白昭容回头看眼丈夫,心疼全挂在脸上,“可是这孩子瞧着跟纸片似的,那么单薄。”说完她从季肃善掌中挣脱,急吼吼道:“不对,这孩子从前只吃素,炖汤太油腻容易引起腹泻,反而不好。于妈!”
 
虚生望着白昭容冲出去,半天没回过神,直到季肃善拍他,让他先坐,虚生便迷糊地坐到怀明墨身边。
 
等虚生坐定,季肃善和季铎瑞互看眼,郑重道:“贵妃娘娘前两天托唐姑姑来话,让你们扶持三皇子夺嫡。”
 
“她总算醒悟过来,这太子是保不成了么。”虚生讥刺笑说,完全变了个人样。
 
季铎瑞轻咳道:“你这么说你婆婆不好。”
 
在当下还有心思玩笑,怀明墨真想撬开季铎瑞脑壳一瞧,“太子虽已不如过去得圣心,可近来似乎也没再遭申斥,好端端的,母妃怎么起了这个意?”
 
季肃善实在忍不住甩出折扇,只闻啪啪两声,扇又回到自己手中,季铎瑞脸两侧则多了两道不到寸宽的红印,对称在脸颊两侧,颇具喜感。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季铎瑞用手捂住火辣辣的两颊,难以置信地看向季肃善。
 
“个中情况,我们并不知情。”季肃善抽出信交给怀明墨,又说:“我们进京城这天,有人特地送到这来,我已经对过确实是贵妃娘娘的笔迹。”
 
怀明墨细摸信上文字,确实是季贵妃的字迹,然而信中语言平淡如常,仿佛只是在与他们说家常,字里行间没有半点情绪差别,这是在太奇怪,恐怕只有当面去问才能解惑,可是如果在平常,还可以让太子相助,眼下怕是不能的。
 
虚生姓格有时不大讨喜,比如现在,他乐呵地看季家一筹莫展,事不关己的后靠在椅背,手指小心的拨着荔枝,不让汁水滴到。
 
“我来吧。”怀明墨拿过虚生手里剥到一半的荔枝,三两下除皮,塞到虚生嘴里。
 
这下目光全聚到虚生身上,虚生横白眼怀明墨,深知他是推出自己,气不过的拉过怀明墨的手,虚生用力吐果核,对季肃善清风明月般淡笑,“明日我让人去宫里送个话,请绾妃想个办法,让我进趟宫。”
 
对虚生变脸的绝技,季肃善没任何反应,回了个同样的笑,“你打算一个人进宫?”
 
虚生很快领会季肃善意思,冷淡道:“进宫又不是去游山玩水,难道还能都去不成?”
 
“贵妃娘娘毕竟是明墨的……我们去不去倒不打紧,可明墨总要去见个面吧。”
 
怀明墨猜到虚生的顾虑,简单说:“我没见过他,他也不知道我。”
 
虚生微微颔首,没这层顾虑带上怀明墨也无妨,可刚想答应,又道:“既是绾妃来请,我不能保证你能见到季贵妃,或许顶多能从她那得来些消息。”
 
季铎瑞没想到虚生这么爽快,如此想半天的话撑在肚里没的说,憋声许久,说一句丑媳总要见公婆,虚生此时正好在咽荔枝,闻言差点呛得喘不上气。
 
次日大早,信送到宫里没到一个时辰,绾心立刻派心腹太监来请,管事太监对虚生格外客气,在去皇宫的一路,他是丝毫不敢疏忽,全程陪笑,笑得虚生都觉得嘴角略僵,最后怀明墨忍不住小声说管事太监不必如此,他才稍稍放下嘴角。
 
马车从中央大街绕道西侧奉孝门驶入,去路顺畅无阻,明显是特地打点过的,管事让人直接把马车驶到月华门外,才请虚生下马车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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