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师弟搞丢了 作者:巨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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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不知何时起院中八个方位各站一人,手中均拿着一张金色的网。
这网隋简在无妄宗后山见过,那时白玉山庄的人想用它来抓祝麟。
冯润趴在隋简耳边快速解释道:“缚龙网由金蝉丝打造,刀枪不入,他们每个人手里皆只是一角,同时抛在空中它便会自动结成一张天罗地网,被它套住可就彻底逃不掉了!”
他说着,那八人将缚龙网向隋简上方抛去,离近了看每张网的边角处均是细细的小勾,果真在互相接触时如被吸引般密密结成了一大张,铺天盖地的向隋简罩去。
隋简抬眼细瞧那张金网,手指捏紧鲲鹏剑柄,对冯润道:“低头。”
冯润听话的将额头抵在他背上,只听见耳边一阵令人牙酸的“兹拉”声,再抬眼,那传闻刀枪不入的缚龙网竟硬生生被隋简穿了个洞!
隋简从那破了的洞钻出去,飞身掠到结网的那八人身边,一边冷静地切断他们的脖子,一边淡淡道:“没有什么东西是毫无破绽的。”
冯润张大嘴巴,千言万语只讷讷的汇成一句:“大侠真酷。”
“庄主!”
赫东南被祝麟一掌穿透胸膛,就这么跟个摆件似的,当啷的挂在他手臂上被提到半空,人都断气了。
祝麟眼眸中闪过一抹狠戾的红,嘴唇轻启,“凭你也配。”
众人皆是被这变故吓傻了,只见那嚣张至极的青年脸颊上被溅到几滴血,像丢抹布一样将赫东南重重甩在地上,转身一步步向院中走来,形如浴血的修罗。
隋简怕他又犯病,眉心一动,担忧唤道:“祝麟!”
祝麟的确是被激起了杀意,但勉强还算能克制住。
赫东南显然猜到了他是谁,也多少知道些他的症状。为了刺激他,方才那老贼竟然对他说:“传闻你与无妄宗的逆徒是那种关系,怎么,男子的滋味更销魂么?等抓住他,老夫也想尝试一下。”
赫东南本意是激怒祝麟,他本以为祝麟只要被激起杀意便会失去神志,到时想控制住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不知道的是,祝麟早已在一次次屠戮门派的过程中逐渐掌握了暂时控制自己的方法,断不会轻易陷入被动的地步。
他激怒祝麟,反倒让自己这么快见了阎王。
有人反应过来,热血上头,大喝道:“他杀了庄主,我们要给庄主报仇!”
“报仇!报仇!”
众人虽然气焰还算高涨,但嚷嚷了半天,竟没一个人敢出头。
祝麟脚步未停,径直走到隋简身边,用那只染血的手将冯润的脑袋扒拉到一边,凑到隋简耳边道:“你到外面等我。”
隋简下意识摇头,他不能把情况不稳定的祝麟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倒不是担心白玉山庄剩下的这些人,只怕祝麟杀红了眼,又一次发狂。
祝麟轻声哄道:“听话,我马上就好,一炷香时间。”他说着,不顾隋简的反对,将隋简转过身,一掌拍在冯润的后背上,将二人送到房顶上。
隋简踉跄一下,刚要返回身,冯润猛地在他肩头喷出一口血。
隋简一惊,祝麟故意的!他如果不管冯润,他们这趟就白来了!
祝麟仰头对隋简笑了一下,好像自己并不是处在什么包围圈,而是在开满鲜花的山坡上,对自己的心上人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一样。
隋简只犹豫一瞬,当机立断,对祝麟道:“就一炷香。”
祝麟乖巧的点点头,隋简不再看他,转身向山庄外跃去,眨眼不见踪影。
祝麟脸上的笑意渐消。
他偏过头,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每次大开杀戒前都会说的话:“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跑,不想死的就趁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祝麟喜欢杀人么?——其实不喜欢,在他眼里除了隋简别人都是垃圾。
那他为啥还要杀那么多人?——这个锅要丢给荣昶,就是武林盟那个倒霉新盟主。
他不是一开始还想回来复仇?——这真是祝麟打脸打得最狠的一次……
白玉山庄的人呢?——想跑的都跑了,不想跑的……不光隋简,其实祝麟和白玉山庄也有仇啊(捂脸)
虽然没有人问我,但我觉得某些设定还是要说出来的,譬如,祝麟,他正常(划重点)的时候真的不是个喜欢杀人的变态。
我希望看到这篇文的小天使们都能开开心心的,不必认真,毕竟我写文的初衷只是为了扯淡(捂脸)
作者会给他们个好结局哒,比心心 (=′ω`=)
第57章 转机
白玉山庄一夜之间惨遭屠门,行事作风如此乖戾嚣张,凶手定是当那罄竹难书的烛龙教。
谁也不曾料到,如今烛龙教竟敢这般猖狂,都大摇大摆的跑到武林盟眼皮子底下撒野了!
然而被寄予万千厚望,被期待能解决魔教问题的武林盟就好像已经人间蒸发,到现在连句话都没有。
有人火急火燎的去报官,官府却只讳莫如深的交代句“江湖事江湖了”,干脆直接当个甩手掌柜。
这叫什么说法?作孽哟!
临近过年,老百姓们却要胆战心惊的过日子,曾经车水马龙的荆昌城大街如今变得冷落萧条。普通人户和各大商铺都早早关上门,生怕不小心惹到不该惹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荆昌城郊外不甚起眼的小客栈。
隋简将双掌贴在冯润背上,继续用内力为他疏导昨晚被祝麟没轻没重拍出的内伤。
尽管冯润皮糙肉厚,但他先是被赫东南翻着花样折腾得不轻,后来又直接被祝麟小心眼的一掌拍得喷血,若不是隋简及时给他调理过,恐怕现在人已经到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王霞眼中噙着泪,在旁边当个安静的摆件,不敢发出声音打扰隋简。她仿佛真的是水做的,总有流不完的眼泪博人心疼。
昨夜她在这家客栈焦急的守候二人救人归来,一直守到下半夜才等到他们从窗户跳进来的身影。
冯润整个人就像在泥里滚过,身上有泥有血,皮肤还到处挂满青青紫紫的外伤,五颜六色好不精彩。
他眼下昏迷不醒,被祝麟扯住胳膊丢抹布似的扔在地上,这么大的动静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可谓晕得十分透彻。
随即祝麟面色不虞的拉着隋简去了另一间房,隋简步履匆忙间只抽空安抚句“他还活着。”便留下王霞兵荒马乱的为冯润清理满身血污。
隋简被祝麟攥住手腕拽走的时候心里咚咚直打鼓,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难不成……祝麟又要拉着他去做那、那种事?
方才祝麟确实如他保证的那样,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从白玉山庄走了出来。他身穿墨色,又是黑灯瞎火的,虽然看不清楚,也能嗅到从他身上飘散的浓重到不容忽视的血腥味。
当祝麟找到在侧门外等候的隋简时,并未开口,只沉默的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肩颈处深深吸口气,浑身散发出不可名状的孤独。
隋简下意识松开冯润,任他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慌张的伸手回抱祝麟,祝麟眼帘半阖,在隋简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叹口气。
虽然祝麟向来清楚自己从生下来就无法避免杀人的命运,但方才他让隋简去外面等他,又放跑一部分人之后,再动手竟觉得十分疲累,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自从受引魂控制,被人当成凶刃,起先杀戮的确给他带来过热血沸腾的刺激感,刺激过后又是无边无垠的自我厌恶与空虚——他苦练无相功多年,到最后竟沦落到连复仇都是被人强迫进行的境地。
他一面厌恶自己,一边又不馁的进行反抗,一次次与另一个疯魔的自己在身体里天人交战,互相厮杀,后来成功的做到可以暂时控制住那头怪物。
他从出生到现在与命运斗,与无相功斗,与自己的心魔斗,与体内的怪物斗,斗到最后,在仿佛终于能窥伺到一点光明的影子时,他却感到疲累了。
他仿佛就不该活在世上,可他已经无法回头,他的命早就不独属于他自己,也属于他的心上人。
隋简被祝麟推倒在床上,看祝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面无表情地宽衣解带,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完了,”隋简在心里哀叹,“明明是正常的脱衣服,我却觉得祝麟在勾引我,难道我已经禽兽到药石枉然的地步了?”
祝麟脱得只剩里衣,躺到床上后霸道的揽过隋简的腰,脸侧黏糊的在他脖颈处蹭了蹭,随后身体下滑,将头埋在对方的胸膛,满足地闭上眼睛,竟就这么抱着他睡了过去。
隋简:“……”
这就完了?
他垂眸打量祝麟苍白的侧脸片刻,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似乎祝麟从白玉山庄出来后,周身就萦绕一股与世隔绝的气场。
隋简的眼神随着祝麟绵长的呼吸声变得柔软,他揉了揉祝麟的长发,又在他发顶落下一吻,无比珍惜的抱住对方轻声道:“祝麟呐,有师兄在,什么都不用怕。”
翌日。
隋简睁眼的时候祝麟还未醒,他小心翼翼地挪开对方扶在他腰间的手臂,迫不及待想知道祝麟解药的下落。
冯润本也是习武之人,经过隋简浑厚的内力调理后立马觉得身体舒坦不少。他跪在地上对隋简行了个大礼:“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大侠今后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在下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隋简单手扶住对方的胳膊让他起身,波澜不惊道:“我只是受人之托。”他转头看向王霞,“现在能告诉我解药在哪了么。”
王霞手指纠结地扭成一团,低下头语无伦次道:“对不起,其实我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东西,那天的话其实是冯大哥跟我说的,我当时怕你们真的走了,才、才一时情急……”
王霞抬眸对上隋简面若寒霜的脸,被他的模样吓住,又慌张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讷讷道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
隋简由内而外感到一阵寒冷,以及压抑不住的愤怒。
他向来心宽,从不会为别人欺骗他而妄动杀念,此刻却险些要控制不住自己手中的鲲鹏剑,用它斩杀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
他艰难地撇过头,周身的血都冷了下来,被浓浓的无力感湮没,哑声道:“你如今与我说对不起又有何用。”
一次次的抓住希望又失望,他的祝麟到底该怎么办呢。
冯润感到气氛不对劲,挠了挠头,“你们在说什么?”
王霞拽住他的衣角,悄声将自己那天遇见隋简二人的事与他说了一番。
冯润听完眼珠一转,拱手对隋简道:“少侠,这些话我是听我们庄主与一位戴面具的大人物说的,他们说‘解药就放在千机塔九层,保险些’,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戴面具的大人物?”隋简的心因这句话重新鼓动起来,他抓住冯润的手臂,“快与我说说那千机塔!”
白玉山庄因暗器闻名,本不是什么光彩的名声,却多少被旁人所忌惮,盖因山庄祖上曾出了位精通奇巧之人。
那位前辈某日穷极无聊,突发奇想,想在自己过世后仍会有人记得他的名字。于是他用尽毕生所学亲手绘图,历时十年之久,终于造建了一座前无古人凶险无比的塔,并为它命名千机。
千机塔共有九层,据传内含千种不同的机关,不带重样的,每一步都有可能让人丧命。
建塔之人对自己的这个作品极度自信,曾扬言,若有人能从塔中完好无缺地走出来,他可将白玉山庄拱手相送。
当时江湖上有绝顶高手瞧不起他得意的样子,依仗自己武功高强,独自来闯千机塔,进去后却没再出来。
有人不信邪,拉帮结伙许多人又去闯千机塔,那塔却好似活的,吃人不吐骨头,外面的人只能听见从塔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却也没能有人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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